上古有仙人,筑廬求長生。
此洞應該便是上古之時的仙人洞府。
‘難怪能有驗靈石這種東西。’
李銳頓時來了興致。
既然有驗靈石,說不定還遺漏了其他的寶貝。
‘碰碰運氣。’
立馬開始翻找起來。
仙氣級別更高,無法用靈眼搜查,效率低下,于是便拉上小白蛟一起找。
寧中天和譚虎望著翻找的一人一蛇,一時間不明所以。
這山洞光得不能再光。
能找啥?
“大哥.”
就在寧中天正欲開口時,李銳忽地捧起一塊滿是泥土、巴掌大小的石塊叫道:“找到了!”
聞言。
寧中天還有譚虎的目光都被吸引。
“這是啥?”
譚虎眨著銅鈴大的眼睛,滿是疑惑。
“嗯一塊不凡的石頭。”
寧中天如是評判。
李銳嘴角微微上揚,若非是系統提示,他也完全不會曉得,此物就是傳說中的驗靈石。
是的。
在這山洞之中,他又尋到了一塊驗靈石。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收獲。
對此,他覺得也正常。
隨便進一個山洞就能遇到驚世奇寶的,那是主角模板。
之所以能在山洞之中尋到驗靈石,李銳猜想大抵是因為這驗靈石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
這一點,從欽天監的古籍中也能得到驗證。
隨便一個有些名氣的小宗門都能有不少驗靈石,對凡人珍貴,但對那些修為有成之人來說不過是小玩意兒而已。
或許正是因為不珍貴,所以才能流經萬世之后還能存在。
這大抵就跟萬年前吃飯的碗留到后世也能成為珍寶是一個道理。
李銳將驗靈石揣進懷中。
他本就想著尋找提升靈根的法子。
有了驗靈石,也能更好的確定那些法子是不是真的管用。
意外之喜!
想來應該是當時場面緊急,所以許川和黑白雙煞都沒有留意到山洞之中其實還有一塊驗靈石。
得了驗靈石。
李銳就如同走在街上突然賺了錢一般,心情那叫一個好。
驗靈石一事太過玄乎。
而且現在天地靈氣退散,驗不驗靈根都是一個樣。
就暫時沒告訴寧中天和譚虎。
李銳自己也僅僅是猜測罷了。
清晨。
耳畔響起嘰嘰喳喳不知名雀兒的歡嬉聲。
李銳從一間華麗的宅子中醒來,溫柔的晨曦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臉上。
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然后爬起床。
洗漱完,推門走了出去。
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一眼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十萬山。
‘這就是度假的快樂?’
不錯。
他還在清河圍場,又或者說一直都在清河圍場。
勘探完了地形,清河還有安寧府的營造就來到清河圍場,李銳便索性又當起了監工,短短半月時間,就在大片大片的草地上建起了一小圈“度假村”。
身為這里的主官,為了保證袁侯爺能睡得安心,睡得舒心。
李銳就勉為其難的試睡袁侯爺的房間。
的確不錯。
這時,身旁響起寧中天慵懶的聲音:“大哥,早呀。”
李銳扭頭,就看到寧中天從另外獨棟的木制房間中走了出來。
打了聲招呼。
就看到已經在不遠處操練的譚虎。
都叫攏,吃了個早飯。
李銳正打算回去繼續練功,一匹快馬就奔馳進營地,而后見一個安寧衛士兵翻身下來,小跑兩步來到李銳身前,行禮道:
“李大人。”
李銳認得,此人乃是安寧衛的一個傳令官。
“起來吧,何事?”
那傳令官這才起身說著:“李大人,曹大人說侯爺已經啟程,命我請你回營。”
李銳點頭:
“好。”
要是從前,曹威肯定會瞞著,然后自己一個人去迎見侯爺,可現在心性有所轉變,還特地派人來知會李銳。
當然,即便曹威不說,其實李銳也打算在今日返程。
他對寧中天和譚虎交代了兩句之后。
就騎上妖馬,直奔清河而去。
清河城外,接官亭前。
一個個氣質不俗,神武非凡的人站于前。
最前的。
當然是清河的四個五品官。
曹威和李銳代表的是軍方,站在左,賈齊還有顏中行代表的是官府,站于右。
在四人身后。
則是各大宗的長老。
陣仗不可謂不大,當然是為了迎接袁侯爺。
這一次,袁侯爺走的是陸路,并沒有走水路,所以他們早早就在接官亭等候。
該有的規矩。
十里相迎。
否則要袁侯爺自己走進城?
那是壞了禮數的事情,到時候就算袁侯爺不計較,云州隨同的官員也會記上一筆,然后報與知州和總兵。
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要遭殃。
氣氛肅穆,無半點嘈雜,只能聽到偶爾聽到官道旁的幾聲雀鳴。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
一個個小黑點出現在官道盡頭。
是車隊。
看到車隊,特別是黑金刺繡寫著安南二字、在風中飄揚的安南侯府大旗,眾人都是神情一震。
‘來了。’
片刻之后。
一派氣派恢弘的車隊就出現在眾人眼前。
李銳等四位清河主官快走兩步來到車隊中央最華麗的車輦之前。
“卑職,見過侯爺。”4
就見年輕馬夫掀開車簾,安南侯袁定庭率先走下馬車,隨后就見一個婦人抱著一個約莫三歲的男童跟了下來。
李銳眉頭一挑。
安南侯的夫人和幼子也來了。
‘聽聞侯夫人乃是大族嫡女,在袁侯爺微末之時一見鐘情,當時族中不同意,但侯夫人性子剛烈,非袁侯爺不嫁。’
‘如今袁侯爺成勢,流為一段佳話。’
“袁侯爺若是沒有侯夫人家中支持,恐也難一飛沖天,成就一代兵圣。”
侯夫人自然是極為漂亮,端莊優雅,乃大族女子之典范。
懷中抱著一男童。
眼睛大大的,很是水靈,白白胖胖,一看就養的很好。
袁定庭走下馬車,對著李銳四人擺了擺手:“無需多禮。”
李銳四人剛起身。
才剛起身,就聽到袁定庭的話語:
“直接進城,無需停留。”
聞言。
曹威幾人雖然錯愕,但還是立刻應聲:“是,侯爺。”
李銳正要轉身。
袁定庭將他叫住:“李大人,你隨本侯一并上車。”
聽到此話,曹威、顏中行還有賈齊的臉色都是明顯一僵,隨后扭頭羨慕的望著李銳。
上侯爺的車輦。
天大的福氣!
不看看車輦里做得都是誰,侯爺,侯夫人還有小世子。
沒啦!
上了車,就等同于變成了私事,相當于真正跨進了侯府的門檻,才有可能變成真正的自己人。
別看侯爺里這么多人,可能上侯爺車輦的也沒幾個。
李銳這是要一飛沖天的節奏。
他們如何能不羨慕。
李銳心中也是詫異。
可袁侯爺都已經叫他上車,當然不能拒絕,只能喏了一聲,待袁侯爺一家三口走進車輦,這才跟了上去。
不僅是曹威三人,接官亭前的一眾大宗長老也都是眼紅不已。
那可是天下前十呀!
特別是歸云宗的何萬春,更是瞪大眼睛。
李銳這可不是一般的門客。
無比慶幸自己沒有把李銳得罪的太死,否則李銳只要在車輦里跟袁侯爺隨便說兩句歸云宗的壞話。
歸云宗是沒事,但清河的分部肯定是干不下去。
他御獸一脈的希望也被掐滅。
‘以后再不能得罪此人。’
李銳掀開簾子鉆進車輦。
車輦極大,即便坐十個人都綽綽有余,只有袁侯爺一家三口和李銳甚至顯得有些空曠,裝飾華美典雅,盡顯貴族底蘊。
“侯爺。”
車輦緩緩行駛,李銳躬身一拜。
袁定庭臉上難得露出笑意:“李先生,請坐。”
李銳坐定。
袁定庭這才繼續說著:“先生拜師禮可收到?”
“多謝侯爺,卑職已經收到。”
袁定庭點了點頭。
這時,一旁的侯夫人崔初雪笑吟吟開口說著:“這車輦內都是自家人,先生無需拘禮,夫君常言先生做事妥帖沉穩,虎兒若是有先生半分心性,以后定能做好這安南侯爺。”
李銳也露出笑意:“侯夫人折煞我也。”
崔初雪不虧是大族女子,待人接物叫人如沐春風,自覺親近。
“先生不必自謙。”
隨后拍了拍懷中男童的后背:“虎兒,快叫先生。”
小名為虎兒的世子袁文瑞用稚嫩的嗓音喚了聲:“先生。”
李銳覺得只有三歲的世子八成還不理解先生二字到底是何意。
聽到世子叫了先生。
袁定庭臉上多出笑意,崔初雪更是寵溺將小世子抱的更緊。
一家人其樂融融。
李銳一個外人,當然是眼觀鼻,鼻觀心。
人家侯爺愿意叫他上車輦,縱使是為了讓幼子拜先生,那也是給了潑天的面子,可真要是把自己當侯府的自家人,那就是僭越。
連教習的身份最后都保不住。
在崔初雪懷中的小世子好奇的望著李銳,大眼睛眨動。
‘這個先生好像不沒有其他兩個先生兇?’
‘崔先生天天打我手心,劉先生總是叫我舉鐵。’
‘還是這個先生好。’
袁定庭和崔初雪當然不知道自己幼兒的想法。
半個時辰之后。
侯府的車隊緩緩駛入清河城,最后停在清河畔的一間雅致的庭院前。
這是賈知縣特意給袁侯爺準備的。
將侯爺一家送進府中。
而后才是帶著云州隨行的人來到清河最貴的客棧住下。
按照計劃。
袁侯爺會在清河停留三日,主要是為了等云州其他府的人趕來清河。
秋狩除了侯府的人之外,云州大宗、大族的長老和天才弟子也會參加,以展現云州武德之充沛。
以袁侯爺的身份,當然不會有大規模的宴請。
只有少數幾個關系親近之人才會被邀請。
但云州大半的上層人物齊聚清河,私下的宴請當然不會少,可以預料,教坊司的生意一定會特別好。
“李老哥,許久不見。”
李銳才將云州來人送進客棧,王理就找上來。
“王老弟。”
看到王理,李銳笑呵呵的喚了聲。
王理嘿嘿笑了兩聲:“李老哥,我幫了你如此大一個忙,不說好菜,這好酒總該能喝一杯吧。”
李銳早就料到,拍了拍胸脯:
“放心,好酒管夠,王老弟若是無事,不如與我一同去衛所坐坐。”
“正有此意。”
王理欣然答應。
此從來清河,除了秋狩,重點就是結交李銳。
片刻之后。
倆小老頭就對坐在參軍府的庭院石桌前。
“王老弟,這可是清河醉仙樓的吃食,我特意訂好的,今夜想買可就不容易了。”
李銳一邊給王理斟酒,一邊說著。
“那我可要好生嘗嘗。”
王理架起一片薄如蟬翼的魚片細細咀嚼起來,隨后贊道:“滋味確實不錯。”
李銳:“我就說不錯吧。”
王理雖然出生大族,可只是旁支,而且是不受待見的那種。
聽說是得罪了家族里的大人物。
因此郁郁不得志,科舉連個秀才都沒中。
蹉跎了大半生,進了侯府這才讓才華得以展露。
這種人反而值得結交。
李銳舉起酒杯:
“王老弟,今夜咱們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