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林凡祭道
林凡的氣息如斷崖般暴跌，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崩潰瓦解。
且一種空虛之感迅速襲來···
就好似一夜三千次郎！
甚至比那種感覺還要虛。
他原本所領悟的三千大道，被因果禁強行封禁、分離！
被盡皆封印于三千仙葩化身之內，成為三千仙葩化身的一部分，而與林凡本尊再無瓜葛！
此刻···
他像是瞬間跌落十五境。
也僅有肉身強度仍在無上仙王巨頭層次。
可肉身強硬，內部空虛···
這不就是一夜三千次郎么？
“接下來，就是將我自己擺上‘祭壇’···”
他深吸一口氣，也顧不得所謂空虛不空虛···
無數道微弱卻無比堅韌的金色絲線，以林凡本體為中心，瞬間勾連了三千具化身！
這些絲線并非實質，而是大道法則共鳴形成的紐帶。
頃刻間，一個由法則脈絡構成的、巨大無朋的、囊括整個道場乃至部分虛空的無形祭壇成型。
而這祭壇的絕對核心，即為林凡本體！
“祭壇已成！”
林凡眼中神光暴漲：“接下來，便是獻我三千道法，祭我靈肉本源！”
“引道入體，祭獻吾身！”
在道則碎片被剝離、身體處于崩解邊緣的瞬間，林凡嘶吼！
他并非要毀滅，而是在極致的毀滅中尋求重生！他要將這些剝離出來的道則碎片，獻祭、融入自身血肉與神魂的最底層！
這個過程更為兇險。那被剝離的、狂暴無比的三千大道碎片，哪怕被暫時封印在三千仙葩化身體內，依舊兇猛異常！
尤其是當這些道則察覺到自己要獻祭它們···
定然會瘋狂反撲！
一旦失控反噬，他將在瞬間被炸成虛無！
林凡雙目赤金，調動起被共享加持到古往今來第一、前所未有的恐怖悟性與天賦！
同時···
他以攬月宗之內，走三千大道的三千名弟子為引！
他自身的道，都已被封印了。
可弟子們卻沒有！
他可以共享弟子之道！
雖然他們大多修為還很低，遠不到無上仙王巨頭層次，但至少，也是三千大道雛形，是三千大道的‘引子’！
有這些引子的存在，下一步，才會更加順暢。
就像是在告訴那即將被獻祭的三千大道，你們別鬧騰，大家都是‘自己人’，這里也是‘你們的家’。
操作，開始了。
這是極為精細的微操，還要一心三千用。
難度真的很大！
好在，他悟性逆天，天賦強的可怕。
林凡將這逆天悟性化作無數微不可察卻精妙絕倫的神念符文，如同最靈巧的匠人，引導著每一縷爆散的道則碎片，精準地、以特定的序列和角度，烙印進他瀕臨崩潰的每一個細胞、每一點生命本源、每一縷靈魂本源之中。
轟隆隆！
腦海中，如世界崩塌般的恐怖轟鳴聲不斷。
無時無刻不在彰顯著這種操作的可怕。
他的每一個細胞都仿佛變成了獨立的宇宙胚胎，正承受著開天辟地般的沖擊！
道則碎片如同熾熱的烙鐵，強行嵌入生命的底層代碼。
神魂被無盡的法則信息流沖刷、撕裂又重組。
每一次沖擊，都伴隨著宛若宇宙幻滅在意識中炸開。
這種沖擊太強烈了！
哪怕林凡的肉身極為強橫，哪怕踏上意志堅定，卻也在如此沖擊下震顫，即將徹底蹦毀，化作虛無！
就在林凡的身體即將徹底崩解，元神也要被三千大道碎片洪流沖垮的關鍵時刻！
“果然，靠自己，還是撐不住啊。”
他輕嘆，隨即···
直接開掛。
“給我共享！”
“引子，來！”
極為龐大的力量洪流襲來。
那是弟子們的力量，也是弟子們的道則，甚至就連他們的肉身強度都在共享！
同時，也是三千大道的引子！
這驚人的力量，跨越時空的界限，驟然從虛無中降臨！
蕭靈兒、石昊、王騰、丫丫···他們的天賦，他們的道，他們的肉身強度···，盡皆匯聚到于林凡一身！
尤其是辰北。
此刻的他，已然恢復仙帝級戰力。
從辰北那里共享而來的力量，極為驚人。
弟子們的力量加持，讓原本瀕臨崩潰的林凡頓時固若金湯，穩如泰山！
這股力量如同最堅固的堤壩，硬生生頂住了道則洪流的肆虐！
如同最強橫的熔爐，協助他將狂暴的道則碎片熔煉！
同時，作為‘引子’，也在指引狂暴的三千道則，像是在告訴它們，該怎么走，又該在何處安家，最后以一種怎樣的狀態排列、匯聚！
“但是···還不夠！”
“不夠快！”
“不夠狠。”
“更不夠強！”
“我需要更多兩，我需要絕對的力量，凌駕于萬事萬物之上的力量，一力破萬法，以力御萬道！”
“給我···”
“開，再開！！！”
難以形容，同時作用于肉身和神魂的劇痛并未擊垮林凡的意志，反倒是讓他更為‘兇狠’。
也更‘清醒’了。
“開！！！”
在無聲的嘶吼中，三千仙葩化身盡皆崩潰，化作漫天光輝，朝林凡匯聚而來。
在這“道祭自身”的極致痛苦與新生蛻變中，他那被寄予厚望的力之大道本源終于被激發！
被剝離的道則是祭品，被祭煉的血肉神魂是熔爐，而共享的力量、天賦、悟性，則是柴薪。
此刻，力之大道就是那點破混沌、重定乾坤的核心。
在林凡瀕臨極限的體內宇宙中心，一縷純粹到令人窒息、仿佛能撕裂一切有形同樣無形存在的道則之力誕生了！
這一點道則之力看似微弱，卻霸道絕倫！
量少的可憐。
質卻是無比的可怕！
它如同黑洞中心，瘋狂吸攝、吞噬著那被他融入血肉神魂的三千大道碎片！
力量在無限壓縮、提純！
這一縷道則在成長。
在保證質的前提下，量也開始增長！
虛空道場在震動。
仿佛承受不住內部狂暴偉力。
林凡身上那些崩裂的傷口、破碎的細胞、撕裂的魂光…在這一縷道則的的反哺之下，開始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強行重塑！
新的血肉、筋骨、神魂···
不再是原本的模樣，也不再是單純由某種大道構成。
它是在三千大道破碎的“廢墟”上，被力之大道強行整合、熔鑄、鍛打而成的全新存在！
每一絲血肉、沒一個細胞都蘊含著宛若可以開天辟地一般的潛力與爆發力。
都蘊含著足以破滅星辰、碾碎宇宙的重壓，又有著容納萬道的韌性！
每一縷神魂都格外明亮，可以洞徹萬法，又有著“我力即是法、我力破萬法”的絕對霸道！
周身穴竅自成微型宇宙，那是力之大道、力之法則在運轉、吞吐時，所開辟二來！
但，這都還只是開始。
這個過程，竟然還在不斷重復！
在經歷了不知多少萬次的崩碎、重塑、擠壓、吞噬后…
突然。
林凡體內，有世間最為璀璨的光輝爆發。
這光輝沖破了祭壇、沖出了虛空道場，甚至強行穿透時空，向著無盡虛空蔓延。
雖然只是一瞬間。
雖然林凡在最快時間內將之收斂，但那瞬間泄露的威壓，讓整個攬月宗，乃至整個西牛賀洲，乃至周圍數十洲都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生靈都感到靈魂深處一陣悸動與恐慌！
閉關中的蕭靈兒、石昊、辰北等人無不悚然驚醒，感應到來自源頭處的、屬于“道”本身的顫栗與臣服！
“那是什么？！”
他們驚懼，紛紛看向三星洞、攬月宮方向。
“是···師尊？！”
這一刻，他們再也顧不得閉關，紛紛在第一時間出關，朝攬月宮匯聚。
周遭數十洲內。
第十境以下，幾乎同時‘昏厥’了。
而第十境以上，亦是大多懵逼，腦子里一片空白，久久難以恢復。
唯有十五境以上的存在，才能在最短時間內保持清醒，但哪怕如此，他們此刻也是驚慌不已。
方才那一瞬間，他們感覺自己差點死了！
“發生了什么？”
“天啊，那究竟是什么存在所綻放的光芒？”
“僅僅只是一瞬間，我卻感覺自己仿佛死去了千百次！”
“難道是仙帝嗎？”
“仙帝···都沒那般恐怖吧？！”
仙殿。
至尊主宰正在修行。
突然，他睜開雙目，看向攬月宗方向，目光洞穿無窮虛空，面上滿是震驚：“這···”
“他竟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不曾證道仙帝。”
“直接踏足祭道領域？？？”
這也未免太過驚人。
哪怕是他這個已經踏足祭道境的存在，此刻都不由感到震驚與詫異。
人···
怎么可能逆天到如此程度？？？
仙王可以直接一步到位，踏足祭道領域的嗎？
那自己此前多少億年的苦修和悟道又算什么？
算自己菜？
他嘴角瘋狂抽搐，但身上動作卻是半點不慢。
第一時間起身消失，去往攬月宗。
西天之地。
佛國內，滿頭黑發披肩的無天，心情極好。
他···
祭道了！
沒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東西，甚至都沒有什么特效顯化，也沒有半點力量外露。
就好似平平淡淡。
又像是吃飯喝水一般平常。
四大異族世界的本源之力還未曾徹底吞噬結束，他就已經成功踏足祭道領域···
只不過，說是祭道領域，實則，卻并非祭道。
因為無天根本就沒有‘祭道’，甚至他都沒去修行那些‘亂七八糟’的道。
他的道，就一條。
吞！！！
吞噬！
天下無不可吞噬之物，且吞噬的任何東西，都能轉化為對他有用之物，都能提升力量，只要···量足夠大！
只要，質足夠高。
踏足祭道領域，不過是水到渠成。
不曾祭道，卻擁有祭道領域的力量，同樣，也是祭道強者！
只是···
他還沒高興三分鐘，便突然瞧見一道無比璀璨的光輝一閃而逝。
無天只感覺自己頭皮一炸。
這他媽···
“那小子，竟然也祭道了？”
“這怎么可能？！”
他感到難以置信。
這他媽合理嗎？！
老子誕生之時就是仙王，搞了這么多年，經歷那么多場大戰，還他媽被封印過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脫困并與天道達成協議···
又是與人聯手干掉四大異族，吞噬四個大世界才尼瑪踏足祭道領域。
那小子特娘的區區幾百歲就祭道了？
甚至都沒證道仙帝呢！！！
這算什么？
算我無天無能嗎？
這一刻，他倒是沒去想之前自己的計劃，比如將林凡養到一定程度再把他當補品吞了什么的。
此刻，他只有一個想法。
憑什么啊？！
我堂堂無天···
他媽的！！！
西牛賀洲。
龍傲嬌原本興奮無比。
她證道仙帝了！
這次歸來，就是要騎在林凡頭上撒尿，履行自己當初的‘諾言’，順便讓林凡知道，誰才是大佬。
“哼哼。”
“看他這次如何面對本姑娘。”
“絕對不能輕饒了他！”
“將他收拾一頓之后，至少得替本姑娘捏捏肩、捏捏腳，最好是再來一波全套按摩。”
“否則。”
“呵，本娘見他一次打他一次，晾他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龍傲嬌興奮的很。
可是，剛走到半路。
那璀璨至極的光輝一閃而逝。
比她的標志性無量神光還要璀璨、閃耀不知多少倍。
那種感覺，讓她神魂顫栗，幾乎昏厥！
“這？？？”
“這他媽？？？”
“這種感覺，似乎是至尊主宰那個層次，他們稱之為···祭道的？”
“可這光芒襲來的方向···，這不是···”
“這不是攬月宗嗎？”
“攬月宗怎么會有祭道境的存在？”
龍傲嬌很懵逼。
但很快，她感到不妙。
“不對！”
“攬月宗最強的就他媽是林凡，如果攬月宗有人能突破祭道境，那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林凡吧？”
“林凡···”
“突破祭道境了？？？”
艸？！
若真是如此，自己還如何騎在林凡頭上撒尿？
不要···
不要啊！
臥槽！
這一刻，龍傲嬌慌了。
“拜托拜托！”
“是誰都可以，但千萬不能是林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