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頭六臂的神圣手中掐訣,有無量光華化作光幕落下,將整個溫侯領地包裹,整個領地被渲染了一層金黃色,整個領地固若金湯,任憑外界如何攻擊,不能在那屏障上蕩漾起絲毫漣漪。
“溫侯的實力不過十階,可是其防御力怎么會這么強?那光幕落下,就算十二階強者也不能撼動。”張諶看著溫侯散發出的神光,終于知道妖族為何面對溫侯束手無策了,實在是溫侯強的防御太過于逆天,根本就無人可以破防。
“如此恐怖的防御力,簡直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老夫也是第一次見到。”鐘無敗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猶如神魔在世的溫侯,目光中充滿了嚴肅,瞳孔內全都是震撼。
“現在妖族將溫侯領地圍住,咱們如果想要前往北地,有兩個選擇,第一就是冒險從溫侯領地穿過去,只是妖族獸潮不好應付,萬一被獸潮圍住,卻也是麻煩。第二就是繞道,不過繞道要多走一年的路程。”就聽一旁的張尕其道了句,其一雙眼睛看向張諶:“不知咱們對群獸辟易的手段,面對妖族大軍能不能起到效果。”
“當然同樣能起到效果。”張諶回了句:“大船只管開過去就是了。”
張尕其聞言心頭暗自震驚于張諶的手段,眼神中寫滿了震驚,起身去外面吩咐,就見大船一路前行,不多時大船又一次停了下來,并非是被妖獸擋住去路,而是被溫侯設置的金光屏障擋住了去路。
那屏障固若金湯,一切物質不能進入,盡數被擋在屏障外,此時有巡邏士兵駕馭扁舟,隔著屏障審視張諶一行人,對張諶一行人喊話:“爾等是何人,來此地作甚?”
“吾乃張家船隊,船上坐著的是我京都張家家主,欲要路過此地前往北地,勞煩溫侯放行。”有張家管事上前與士兵交涉。
侍衛聞言大驚:“可是八大家族那個張家?”
管事聞言面帶得意之色:“正是。”
聽聞此言侍衛連忙一禮:“原來是京都張家,失敬失敬!不知閣下可有憑證,我也好去通傳溫侯。”
那張家管事拿出憑證的文書和令牌,放在了屏障前,就見那屏障內的侍衛竟然毫無阻礙的伸出手穿過屏障,將憑證拿在手中,然后身形遠去。
不多時侍衛一路來到溫侯身前,看著那身高萬丈結出三頭六臂法象的溫侯,將事情稟告了一聲,卻見那萬丈法象縮小,化作了正常人影,但光罩屏障卻依舊籠罩在虛空,似乎失去了溫侯領的支撐后沒有絲毫影響:
“什么京都八大家族,什么京都張家,全都是紙老虎,早就被王室盡數拔除了,八大家族也早就成為過往云煙被埋葬在歷史長河中,不值一提也。告訴他們,就說本侯說的‘什么狗皮張家,不曾聽說過,告訴他們此地已經封禁,叫他們繞行吧。’”溫侯大聲呵斥一聲,眸光中滿是不屑。
聽聞溫侯的話,侍衛轉身回來傳話,原汁原味一字不差的將溫侯話語轉告,船上的張尕其聞言勃然大怒:“好一個溫侯,竟然敢如此折辱我張家,真是罪該萬死!這該死的莽夫,往日里給我張家做狗都不配,現在竟然敢折辱我張家,真是罪該萬死啊!”
張尕其破口大罵,聲音里滿是怒火,扭頭望向張諶,等候張諶的命令,看張諶如何處置,只是張諶并未動怒,而是依舊面色冷靜的站在那里:“溫侯好大口氣,竟然不將我張家放在眼中,我當年見到他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幅樣子。”
當年張諶與周求乘路過溫侯領地,那個時候周求乘證道,溫侯可是親自出面巴結,一副禮賢下士結交的模樣。
“眼下咱們一路前往北地,不易大動干戈,還是我來吧!”周求乘站出來:“我與溫侯當初有過一面之緣,對方或許會給我幾分面子。”
周求乘一路走到頭船處,來到了金黃屏障前,對著侍衛抱拳一禮,拿出一張帖子遞了過去:“此乃老夫帖子,勞煩小將軍通傳給溫侯。”
那小將軍看了周求乘一眼,見到對方氣度不凡,不敢耽擱接過帖子,然后踏水而去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不多時就見那小將回返,對著周求乘道:“我家將軍說了,此路不通,勞煩周先生繞路。”
周求乘聞言一愣,滿臉愕然的看著那小將:“然后呢?還有別的話嗎?”
“沒了!”小將軍搖了搖頭。
周求乘聞言頓時面孔漲紅:“豎子,安敢欺我!”
周求乘被折了面子,頓時氣得破口大罵,聲音中滿是惱怒,一旁鐘無敗扭頭看向張諶:“那莽夫絲毫不給面子,此事怕唯有你親自出面才行了。”
張諶聞言搖頭:
“這等事情,我出面怕是不行了,我乃無名無姓之輩,溫侯未必會給我面子,何況張家也已經跌落八大家族位格,那溫侯一樣不賣面子,倒是老先生教化天下,桃李門生遍布天下,那溫侯料想應該給你幾分薄面。”
張諶想要請鐘無敗出面,鐘無敗略作猶豫道:“對方連周先生的面子都不肯給,怕是也不肯給我面子,不過事已至此也唯有一試了。”
鐘無敗走上前,同樣遞出自己的帖子,那小將軍聽聞鐘無敗的名號后一愣,心中大為震驚,畢竟鐘無敗也是學宮的先生之一,威名赫赫傳遍天下。
那小將軍不敢怠慢,立即轉身傳信,不多時又面帶忐忑之色走來:“鐘先生,您還是繞路吧,我家將軍說了不能放行。”
鐘無敗面色不好看,自甲板上退了回去,扭頭看向張諶:“老夫的薄面也不好使。”
張諶此時面色終于逐漸陰沉了下來:“該死的溫侯,竟然這等狂妄,不給咱們任何面子,既然如此卻也怪不得我了,爾等在船上稍候,我去會一會他。”
就見張諶身形一閃,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再出現時已經到了一座荒山,然后出手召喚虎力大仙,不多時一道流光從妖族陣營飛來,落在了張諶的身前,張諶看著虎力大仙面帶詫異的道:“來得倒是好快。”
“如今妖族正在攻打溫侯領地,我在此地壓陣,務必在天地大變結束之前將溫侯領地攻克,化解了此地的麻煩。反倒是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你不是應該在京都嗎?”虎力大仙見到張諶出現在這里,面帶詫異之色的反問了句。
“我欲要率領家人北上,卻被溫侯擋住了去路。”張諶淡淡的道了句。
聽聞張諶的話,以虎力大仙的聰明才智,立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開口相勸:“你還是繞路吧,那溫侯領地固若金湯,非短時間能攻破的。”
張諶聞言面帶疑惑道:“溫侯是怎么回事?哪里來的這般本事,竟然叫妖族束手無策?”
“那溫侯不知自何處得了造化,修煉出一門詭異的神通:藏心術。可以將自己的心臟從身軀中挖出來,然后藏在某個地方,只要心臟不滅,其就不會隕落。而且其還得了虎魄關守將金斗的不滅金身,其身軀可以化作金屬,也可以化作液態,更可以外放為三頭六臂的魔神,就算十二階強者也拿不下他。”
“好一個藏心術,真是不可思議的手段。”縱使以張諶如今的修為,聽聞藏心術這等邪門的名字,也不由得訝然失色,這等逆天的神通當真是人類可以修行的嗎?
“若非對方難纏至此,否則我早就將其拿下了,何至于被堵在此地,阻止了我妖族南下之路?”虎力大仙抱怨一聲:“他的修為也不過十階罷了,本來不值一提,但有了那兩門神通,打又打不死,殺又殺不了,好生的難纏。”
張諶聞言略作猶豫,從袖子里掏出半截寶劍,正是那半截誅仙劍:“我有一把殘劍,其鋒銳無比有殺傷生靈的功效,或許對付溫侯有奇效,可以借你一用。”
張諶一邊說著話,將先天之力灌注于寶劍內,使得半截誅仙劍的威能發揮到最大。
他當然不可能繞路耽誤個三五年的時間,三五年后末法不知到何等地步,一切都充滿了變數,張諶可等不了三五年的時間。
虎力大仙看到張諶手中的半截寶劍,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這哪里是張諶的寶劍,這分明是妖族的寶劍!
他對于這把寶劍再熟悉不過了。
“有此寶劍,或許可以克制溫侯。”虎力大仙知道這把寶劍的厲害,面色慎重的將寶劍收了起來:“你等我好消息就是。”
虎力大仙遠去,張諶也返回船上,就見船上眾人正湊在一起等待,見到張諶回來后連忙湊上前詢問:“如何了?”
張諶道:“且安心等待就是。”
張諶話語落下,眾人知曉其已經出手算計,于是耐性等待事情出現轉機。
一個時辰后,忽然就聽戰鼓聲響,傳遍方圓數百里,接著一道恐怖的威壓鋪天蓋地擴散而出,然后一道恐怖的劍光化作一道白線,那白線接天連地,散發著冷冽殺機,即便隔著數十里,眾人依舊覺得那劍光所散發出的殺機似乎要將人的血液凍結,將人的魂魄給磨滅,那劍光蘊含著無窮殺機,有大恐怖蘊含其中,叫人不敢直視。
“好恐怖的劍光,我只看一眼,就覺得魂魄都要被那劍意給攪碎了。”鐘無敗心有余悸的開口,面色煞白,嘴角流出一絲絲鮮血,一旁修為稍弱的張尕其等人,更是一聲慘叫,眼睛里流出了血液。
“大家閉上眼睛,這劍光不可直視。”張諶連忙對著眾人吩咐,他也不曾想到虎力大仙再加上先天之氣,竟然能將殘缺的誅仙劍催動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