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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將軍不下馬

  夜半時分,銀月藏在黑云之上,夜空無光,這座海邊小鎮也早已昏黑,客棧樓上廂房大多熄了燈,只有大堂門縫溢著一絲燈火,依稀聽見幾位醉酒客人細碎話語。

  待處理好觀云舒的傷勢后,幾女便已合衣歇息,不過歸一真人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找上門,所以只是閉目調息,尚未入睡。

  想睡也睡不著,事關溝通天地之橋,蘇青綺與觀云舒的心底都很是不平靜,不出片刻,蘇青綺便淡淡抬眼,思琢片刻,偏頭對蕭冷月低聲耳語。

  “我去看看公子,他也不知有沒有受傷?”

  蕭冷月眼皮也不抬一下,微微頷首,只是語氣帶著若有若無的笑,“你們小兩口的事,何須向我報備?”

  這話似有歧義,讓蘇青綺的小臉不免微紅,卻也不敢多言,淡淡起身,悄聲推門,不多時,門外便傳來細微的敲門聲與開門聲,后歸于幽寂。

  觀云舒琢磨片刻,覺得趙無眠專程來幫自己,自己怎么著也該過去關心幾句,否則倒失了禮數,也便起身,卻被蕭冷月抬手拉住,

  “大半夜的,小尼姑過去作甚?”

  觀云舒疑惑看他,“清清白白,又怕半夜不半夜,貧尼總不能對他不聞不問…”

  蕭冷月上下打量她一眼,這尼姑還真以為蘇青綺只是過去和趙無眠說幾句話就回來啊?便悄聲耳語幾句。

  尼姑神情微怔,“這可在外,怎能如此…傷風敗俗?”

  “傷什么風拜什么俗?老實待著,青綺方才說,與無眠雙修有益于溝通天地之橋…你不說體驗一二,至少也該觀察觀察吧?”

  “貧尼還要觀察?”觀云舒美目頓時瞪大,小聲念叨了一句‘阿彌陀佛’后,才冷冷搖頭,盤腿坐下繼續調息。

  “又沒讓你過去親眼看。”蕭冷月覺得好笑,這尼姑的反應倒是好玩,她微微搖頭,來至墻邊,細細聽去。

  隔壁傳來些許細碎耳語。

  “你姨和云舒都在隔壁,你干什么她們都能聽見的…”蘇青綺的嗓音不免微顫,伴隨著些許細細索索的細微衣物摩擦聲。

  “小聲點,別太惹眼,總得試試我這體質,到底對溝通天地之橋有沒有用,而身邊的天人合一除了你,就只剩那尼姑…總不能讓我和宋云前輩試吧?”

  趙無眠的嗓音不知為何悶悶的,似是嘴巴埋進了什么地方。

  觀云舒盤膝調息的沉靜表情不免動了動,似是想說什么,后蕭冷月側目看來,她又默默閉唇,一副自己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

  而隔壁蘇青綺聞聽此語,似是被說服,也便不再多言,只是緊咬下唇的同時,單手緊捂嘴巴,爭取半點動靜不露。

  啪嗒————

  一聲輕響,趙無眠不再低綺戶,照無眠,而是將蘇青綺抱著放在方桌上,脫去她的繡鞋。

  兩條豐腴長腿不由向兩側敞開,套著白襪的足弓驟然拱起。

  嘩啦啦————

  屋外下著雨,雨點拍打,沙沙作響。

  蘇青綺嘴巴捂著沒聲響,但身體卻是很敏感,好似潮起潮落。

  觀云舒說是傷風敗俗,但此刻卻微不可查歪了歪頭,靠近墻壁幾分,想要聽得真切…她從未聽說過雙修可以協助溝通天地之橋這種怪事,身為武者,若說不好奇,顯然不可能。

  可身為尼姑,又本能對此事極為抵觸,因此只是悄悄聽了幾秒她的臉便已通紅一片,神情極為掙扎。

  觀云舒不是第一次聽趙無眠的墻角,甚至可以說她經常聽,相當嫻熟,不過一般只聽幾秒反應過去就連忙閉耳,像如今這樣不僅聽墻角,還要聽得真切,明顯是頭一遭。

  她一邊在心底暗罵自己作為佛門中人,怎么做如此不知廉恥的事,可身為武者的心又讓她不愿閉耳。

  這事兒,當真會對溝通天地之橋有用?

  不知,因為觀云舒只是聽了一會兒心神便歪去了其他地方。

  蘇青綺即便捂著唇,喉間也不由偶爾嗚咽一聲,只是聽著便知她極盡歡愉。

  觀云舒不免好奇,這事兒便有如此妖力?蘇青綺這種天人合一的武者,定是心智堅韌,可連她都忍不住嗚咽…

  若是輪到她與趙無眠做這事,那她可是會與蘇青綺這般?還是說更夸張?夸張到大叫不止,雙眼直翻?

  觀云舒柳眉緊蹙,片刻后才意識到自己想歪了,連連搖頭收斂心神。

  她怎么可能和趙無眠做這事兒?

  身為佛門中人,觀云舒向來堅守清規戒律,都守了二十年,早已將修佛化作自己的武道。

  她和趙無眠若是雙修魚水,只能是拋開清規,徹底摒棄佛門,由此才不會在乎情劫,才會心甘情愿與趙無眠雙修。

  觀云舒生在佛門,長在佛門,從會說話起就在念經敲木魚,豈會如此就放棄佛門?

  至于一邊說著情劫清規,一邊再和趙無眠雙修突破…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豈是觀云舒?

  若她當真溝通天地之橋,只會是對這情放下了,也就是佛門常說的‘釋’一字…入紅塵,再出紅塵,方可得道。

  當年洞文洞玄,也都是這么過來的。

  觀云舒眉眼低垂,默然不語。

  聽墻角反倒給她聽得心情開始低落。

  蕭冷月沒尼姑那么情緒百轉,她聽了一陣兒也沒察覺出什么不同,恐怕具體好處還得親自和趙無眠雙修一番才行。

  于是蕭冷月便轉而開始琢磨起自己的事,她和趙無眠單獨相處時,倒是沒那么多情情愛愛的想法,唯獨趙無眠和蕭遠暮卿卿我我時,會有感覺。

  如今再聽趙無眠與蘇青綺,恩…貌似也沒什么奇怪的想法,身體更沒什么反應。

  該不會非得在蕭遠暮面前…唉,這讓她這做師父的,臉往哪兒擱啊?

  蕭冷月念及此處,眼神忽閃忽閃。

  這屋里的兩女各有心事,思緒各不相同,可隔壁的兩人卻已換了好幾個地方,趙無眠已抱著溫香軟玉去了軟塌,拉上幔帳…

  風雨飄零。

  不知不覺間,天色大亮。

  雪梟夜間很是精神,送了信后,又繞著鎮子飛了好幾圈,警戒四周,直至天亮后才瞇著困倦雙眼落在馬兒屁股上,搖頭晃腦梳理著自己的羽毛。

  客棧內,趙無眠一夜無眠,但神色卻極為精神,常言這事兒總有膩的時候,可他不管和蘇青綺親熱多少次,每每一撩肚兜,彈出來后,他還是心頭一股火熱悸動,口干舌燥。

  根本膩不了。

  簡單梳洗一番,去隔壁敲門,卻發現屋里早已沒人。

  趙無眠懷疑是因為他和蘇青綺親熱了一整晚,讓觀云舒心底不爽了…

  但尼姑每次生氣,都很讓人心動,白皙的俏臉,微抿的粉唇,平靜中帶著幾分微冷的眼神,還有深呼吸時近乎快被撐裂的僧袍。

  至于蕭冷月…趙無眠決定在自己恢復記憶前,還是不要對蕭冷月有過多想法為好。

  與蘇青綺下了樓,卻瞧兩人已經牽著馬,整理馬鞍帶,為出行做準備。

  “早上好。”趙無眠與兩人打招呼。

  蕭冷月微微頷首,神情看不出任何不對,又問:“餓不餓?”

  “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蕭冷月笑了聲,去了大堂讓小二準備飯菜,蘇青綺也一同跟著。

  觀云舒脫去染血僧袍,換上蘇青綺貼身攜帶的干凈衣裙,倒是意外合適,既不顯得太緊勒,也不顯得太松垮。

  “早上好。”尼姑并未看趙無眠,只是抱著上好草料喂著三匹馬兒,簡單回應了句。

  趙無眠一瞧尼姑這表情,便知她肯定在心底埋怨他昨晚和蘇青綺親熱,卻又覺得自己沒有埋怨的理由,于是才這樣態度不遠不近。

  尼姑站在馬廄內,趙無眠站在馬廄外,兩人隔著三匹馬聊天。

  “傷勢如何?”

  觀云舒柳眉輕蹙了下,依舊沒看趙無眠,“雖然都是皮外傷,可若想不影響實戰也不可能…這幾天得靜養了。”

  “可惜來的時候,沒帶清影玉衣。”

  “貧尼武功尚未登峰造極,即便傷勢痊愈,也不是歸一,莫驚雪的對手。”觀云舒微微搖頭,倒是很干脆道:

  “若是這些天有了錯金博山爐的線索,貿然隨你而去與那兩人正面交鋒,怕也只是拖了后腿,得不償失,同你來東海,主要便是為找線索,是為輔助,如今也算不辱使命。”

  “我的意思是,清影玉衣狀似薄紗,你穿在身上,肯定很有漂亮。”

  這回觀云舒終于肯看趙無眠了,她側眼瞥了他一眼,后一言不發,淡淡收回視線,約莫是覺得和趙無眠討論這事兒很浪費時間。

  幾秒后她才說:“這種人盡皆知的話,不用你多說。”

  趙無眠忍不住笑了幾聲,若不是身上公務太多,他真的覺和這尼姑聊一輩子天也不會厭倦。

  “來吃飯。”蘇青綺朝兩人喊道。

  吃飽喝足,四人才啟程繼續朝華亭城趕去,觀云舒與蘇青綺同乘一匹,在路上,觀云舒忍不住低聲朝蘇青綺問:

  “你的關隘當真有所松動?”

  蘇青綺對自己的武道自是上心,無需感知,只是用余光看了側方策馬的趙無眠一眼,而低聲道:

  “我們的猜測料想沒錯,雖然不多,但每次雙修皆有所獲,日積月累,怕是當真會輕易跨過那道坎…你真不考慮考慮?”

  觀云舒也側眼看了趙無眠一下,才淡淡回應:

  “將軍不下馬,各自奔前程。”

  與此同時,京師。

  京師的夏季雖也多雨,但顯然沒東海那么頻繁,今日天朗氣清,陽光明媚,各門各戶的小姐們換上早便準備好的單薄夏裙,撐著遮陽傘在京師相約游逛。

  皇城大內,御道兩側的大槐樹,枝繁葉茂,御花園內,滿地落花,但正當花季的繁華更多,幾位宮女端著茶壺果盤等,在陰影中侍立。

  時值炎夏,洛朝煙繁瑣的龍袍也薄了幾分,如今距離早朝還有一段時間,吃過早膳,她便側躺在搖椅上,同母后乘涼小歇。

  在兩人身側,鐘離女官手里抱著一大堆自各地搜羅而來的典籍,稍顯氣喘吁吁放在搖椅側方的小案,用衣袖擦了擦額上細汗。

  “圣上,淵鱗鋼堪稱當年辰國的治國利器,產出地自是隱秘,我們當年作為敵國,也沒多少記載,自坊市江湖搜羅這些天,有關淵鱗鋼與逐北盟的事,搜羅不少…”

  洛朝煙淡淡抬手,“戎人當年沒少派人去逐北盟總舵意欲破壞…戎人找得到,我們找不到?廢話少說,朕已經給了你們半個月時間去找,未明侯人在江湖也等了近半個月…如今有,還是沒有?”

  早在趙無眠傳信京師的時候,洛朝煙就在幫忙找,如今要是還找不到,怕是洛朝煙自己都要懷疑朝廷到底還能不能坐穩江山。

  這點事都辦不好,難道還指望事事都要未明侯辦?

  鐘離女官縮了縮脖子,“有,有…”

  “可是給未明侯送去了?”

  “已經派人傳信,送去華亭天宮府。”

  洛朝煙這才滿意,淡淡自身側果盤取出一小塊切成小方磚的西瓜,慢條斯理放進粉唇。

  “從哪兒得到的線索?”

  鐘離女官支支吾吾,似是覺得丟人,幾秒后才道:

  “當年在常山,未明侯擒來一位戎人貴族,天賦異稟,年紀輕輕便是天人合一,他乃烏達木的兒子,知曉的隱秘倒是不少,近些日子,咱們一直拿他試藥,早已將其折磨得不成樣子,

  而事關戎人的情報,他嘴很硬,沒問出多少東西,但逐北盟總舵這情報,于他而言倒是無關痛癢,很輕松就交代了。”

  洛朝煙動作一頓,聞聽此語,差點被氣笑了,

  “到頭來,還是得靠未明侯?,若是當初在常山,未明侯沒能擒來這戎人,你們是不是還要把早已歸隱江湖的易將軍后裔揪出來問啊?一群酒囊飯袋。”

  周圍宮女連忙跪下俯首,瑟瑟發抖。

  不過辦這事兒的人也不是這群宮女,洛朝煙自然也不會拿她們撒氣,便是鐘離女官也只是當個中間人傳信,淡淡抬手示意她們不必驚慌。

  太后身著深紅鳳裙,去御花園采了幾朵花別在腰間,款款走來,聽見她們說話,自腰間取下一朵紅花,別在洛朝煙的發上端詳,口中則打了圓場扯開話題,笑著問:

  “若真能找到易將軍的后裔也不錯,他對這事兒了解得自然更多…可有法子聯系上?”

  鐘離女官自面前典籍中取出一本小冊子,翻直其中一頁,雙手呈上,低聲道:

  “易將軍當年為大義才投城朝廷,事后他自覺愧對蕭家,愧對辰國,這才歸隱市井…但他不愿高官厚祿,朝廷卻不能不管不顧,時常派人暗中護佑。”

  “是嗎?”洛朝煙接過典籍,隨口問:“未明侯信中有所提及…可是聽瀾莊一戶劉姓人家?”

  “不,那戶劉姓人家的先祖,我等已經查清,約莫是易將軍的左右副將之一,并非易將軍后裔…”鐘離女官頓了頓,后道:

  “易將軍全家上下,在洪天三十年時,便已經死了…疑似被仇家滅門。”

  太后愣住。

  洛朝煙也是一怔,望著手中冊子,其內白紙黑字寫著‘洪天三十年,易將軍全家十口人,連帶派去暗中保護的暗衛,皆死于家中。’

  下面則是對這件事的一系列推測分析,不過至今也沒抓到兇手…連開國功臣都沒保護好,對于朝廷自是恥辱,因此一直隱而不發。

  洛朝煙沉默片刻,只得唏噓一句,“開國功臣也沒能護好,的確是太祖高皇帝的不是。”

  周圍無一人敢應答,這話誰接誰死,除了洛朝煙,誰敢公然說太祖高皇帝的不好?也就江南那群反賊了。

  洛朝煙放下冊子,“這事可是知會了未明侯?”

  “一并傳信了,只是約莫得有幾天,信才能到華亭。”

  洛朝煙微微頷首,“時間雖拖得久,但好在事兒能辦好…領賞去吧。”

  “謝天子圣恩。”

  待鐘離女官退去,太后靠在躺椅上吃著葡萄,才道:“若這情報有誤,耽擱了侯爺計劃,該當如何?”

  “那戎人得死,下面的人也少不得責罰,該賞賞,該罰罰便是。”

  太后一笑,這么久過去,和洛朝煙早已是知心母女,便直接在她龍袍上輕捏了下,

  “本宮是說,圣上見了未明侯,該如何聊表歉意?不如聽母后一言,讓侯爺摸圣上一把,他肯定什么氣都消了…”

  洛朝煙俏臉微紅,捂住胸口,嗔了太后一眼,“這玩笑可開不得。”

  周圍宮女皆是垂首,當做什么也沒看到。

  天涯群島,得名于翡翠宮總舵,咫尺天涯。

  曾經這方圓百里之地,還不叫天涯群島,但因翡翠宮宮主于景正初年成了三宗六派之一,一舉成為東海江湖龍頭,這地界也算順帶改名。

  咫尺天涯乃是東海上一座占地遼闊的海島,可島嶼周圍暗礁叢生,海霧極濃,貿然坐船,只會觸礁沉船,迷失方向。

  明明近在咫尺卻難以上島,才有咫尺天涯之稱。

  不過翡翠宮自有專門上島的水道,此刻東海因避世鞘鬧得沸沸揚揚,近些日子,前來拜訪的江湖游人并不少,水道上船只如豆,只是初晨的東海,海面水霧朦朧,可見度并不高。

  這些江湖人大多都是想來翡翠宮問問情報,詢問避世鞘的線索。

  雖然翡翠宮即便真知道,大概率也不會說,可總有人想來試試。

  一艘畫舫在海上隨波逐流,穿著鵝黃衣裙的少女側坐在船頭軟墊,手里捏著手帕,不時捂嘴輕輕咳嗽一聲,卻是洛湘竹。

  慕璃兒腰間佩劍,裹著防水披風,戴著帷帽,站在洛湘竹身側,熟美面容稍顯無奈,道:

  “你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何必再來此地?安心待在府中養傷便是。”

  洛湘竹印象很深,逐北盟總舵相距咫尺天涯并不算太遠,以此地為圓心向四周找,肯定能有收獲…只是附近群島可是不少,不是短時間能找到的。

  不過只有咫尺天涯附近的海霧多,等脫離范圍,能見度也就高了。

  趙無眠外出,洛湘竹在府中閑著也是閑著,便想來找找,碰碰運氣,若是能在趙無眠回來之前找到逐北盟總舵,自是好的。

  洛湘竹身上裹著毯子,碎發隨著海風輕動,俏臉蒼白,卻是認認真真朝四周張望,聞聽此言,只是指了個方向。

  想去那兒看看。

  慕璃兒輕嘆一口氣,撐起船槳,陪著洛湘竹找。

  有了逐北盟總舵這線索,朝廷那邊自然也在找,倒是不用依仗洛湘竹夢中那畫面…可她執意想來,慕璃兒自是只能依著她。

  畫舫在海面拉出一道道水波,海面水霧裊裊,慕璃兒隨手劃船,口中則道:

  “無眠來了信,已經救到了人,估計今天就該回來,咫尺天涯距離華亭并不算遠,咱們午后便回去,如何?”

  一提起趙無眠,洛湘竹便想他親自己手背的畫面,不由抬手捂住手背,此刻依舊有一點濕潤觸感。

  她聞言微微頷首,繼而捂住自己肚子,又指了指天。

  肚子會餓,還是晌午回去吧。

  慕璃兒稍顯寵溺笑了笑,“好好好,晌午就回去。”

  言談間,耳邊傳來嘩啦啦的輕響,對面的水霧中,緩緩浮現一道蓬頭船的黑影。

對面那蓬頭船也不知是沒能提前發覺慕璃兒的船,還是心高氣傲,并未有讓路的動作,只是繼續向前劃去  慕璃兒早知對面有船,為防撞上,也便稍微調整了下自己畫舫的角度。

  她雖是武魁高手,但顯然不會覺得自己武功高強,就該有什么特權…讓路便讓路,不算什么的。

  待靠近,才瞧船上站了兩人。

  一位魁梧漢子,渾身裹著防水披風,戴著兜帽,只是依稀瞧見下巴有發白胡須,皮膚粗糙,經典的東海江湖人打扮。

  而他身側,則站了個少年。

  少年也裹著披風,戴著兜帽,從下巴的肌膚看,倒是年輕,他負手站在船首,由身側的魁梧漢子撐船,好似什么世家貴族帶著保鏢出行。

  難怪不愿給慕璃兒讓路。

  慕璃兒并未因這點小事較真,武魁高手自有氣度,只是多打量了這兩人一眼便收回視線,看樣子,他們是要去翡翠宮。

  近些日子前來拜訪翡翠宮的江湖人太多,慕璃兒并未起疑。

  兩艘船相安無事擦過,各自隱入淡淡水霧中后,那少年才反應慢半拍似的,緩緩回首,看向慕璃兒的船。

  白狼低聲道:“可有不對?”

  少年摩挲著手指,語氣稍顯疑惑,“那女人倒是氣度不凡,武藝貌似不錯。”

  此間劍在感知與隱匿氣息過于突出,薩滿天傷勢未愈,一時之間倒是沒發現什么不對。

  “可要追上去看看?”白狼眉梢緊蹙,他壓根沒看出來那女人會武功,只是覺得好像有點眼熟,總感覺在哪里見過這白衣女子。

  常山之時,白狼肯定是見過慕璃兒,不過如今突破武魁后,慕璃兒的氣場變化太大,又戴著帷帽,不見面容,白狼顯然不覺得慕璃兒這么短時間便能突破武魁,也沒往那兒想。

  薩滿天琢磨片刻,還是搖頭,“東海腹地定是藏龍臥虎,不可惹是生非,否則定然生變。”

  幾句話落,兩人已是策船趕去翡翠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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