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皮百年,我成了魔門巨頭 164.天賦碾壓,雙魔碰頭
長風推草,草沒人膝,少年摘下平日里戴著的頭冠隨手拋開,任由黑發狂舞,面對陡然凝聚在他身上的四道目光,雙手合起,恭敬行了一禮道:“四叔,下一法。”
“自傲疏狂易,不失禮數難,猶能舉一反三,實為上等,好!!”
唐嘯平贊了聲,然后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和藹道,“小寒,縱然后兩測不過,你也無需自責。陰陽玄龍十息之名,名副其實,假以時日,你必是我無相古族棟梁。”
他話語中透著綿綿愛護之意,算是為眼前少年上了一道心防,以免他后兩測不過后傷了心氣。
唐嘯平不由看了眼唐嘯空,贊了聲:“三哥,你認了個好兒子。”
唐嘯空哈哈大笑。
唐嘯平回過頭,道:“小寒,第二法,看好了。”
宋延禮貌道:“四叔,請。”
唐嘯平“嗯”了聲,然后便抬起了手。
他周身玄氣軌跡又始流動。
但只是流動,卻已不如玄山九疊那般需得配合手勢進行“疊氣”。
唐嘯平就靜靜站著,但這一次的流動不僅復雜,而且特殊,若是普通修士看來,還只道這老者是悠閑站著,什么都沒做。
宋延急忙發動“無相天賦”認真觀看。
他看似平靜,可心底其實也是緊張的,只不過他確實很需要“姑射山居住權”,因為修玄世界處處險惡,哪怕你隨意挑一處地兒,都會被有意無意地卷入當地詭譎陰云之中,要么成為別人棋子,要么被波及。唯有這種無相古族的自留地才會相對是凈土。
在他眼中,不遠處老者周身的玄氣軌跡,流動一一呈現。
那軌跡迅速編織,形成了一個怪異的漏斗。
上端在老者,下端竟是植根于大地。
以至于,老者明明站在那兒,卻在飛快和周邊大地融于一體。
這等法術實在是聞所未聞,縱是宋延翻遍了三國,大楚,乃至風城子一脈藏書,都未曾發現這種層次法術,顯然這法術是整個無相古族這五千年來從不知哪個角落嘎啦里翻出來的極品法術。
下一剎,老者緩緩走了起來,待到一處數十丈高的小山前,停下腳步,雙手往那山邊一抓,輕輕一抬.
大地顫動。
泥土簌簌,周邊妖獸狂奔急走。
山,越發拔高,泥土中傳來“咔咔咔”的碎裂聲,明顯是山根在斷裂。
隨后,老者又松手,把山按了回去,那斷裂聲也由此消失。
唐嘯平做完這一切,側首笑看著宋延道:“小寒,此法擔山,不過是小小應用,其中奧妙自是無窮。
老夫鉆研此法,沉浸其中,只覺奇巧無比,便是連修行都忘了,這才如今白發蒼蒼,今生無望神嬰境界。
然,這也足以說明此法的有趣了。
誰能想到練玄層次竟能擔山?”
他抬手,老眼放光,笑著道:“這小小的練玄層次著實有不少精巧奇技,甚至在復雜程度上還要勝過絳宮術法。”
他話音才落,眼看著還要洋洋灑灑說許多話,卻被一旁的唐嘯空直接打斷了。
“老四,別誤導了孩子!”
唐嘯平愣了下,輕嘆一聲,也不多說。
唐嘯空則看向宋延嚴肅道:“寒兒,你四叔說的話有道理,卻也沒道理。
有道理是指練玄層次確實藏有許多精巧至極的法術,以練玄之境便可擔山,當真是聳人聽聞。
可沒道理卻是,練玄終究是練玄,便是絳宮血脈法術,就可以力破之。
練玄,絳宮之法,乃是紫府攻擊的基礎。
紫府以念頭攻擊,而每一個念頭都是一個獨立的你進行一次施法。
你施的法只能從絳宮之中去尋找,而不可能再用到練玄層次。
故而,縱然練玄層次法術再如何巧妙,也不過是奇巧淫技。
你四叔就是沉淪這些奇巧淫技,不務正業,這才耽擱了修行
今后,你在修行路上,定要注意這些,莫要流連路畔野花,而停下腳步忘了前行,從而走了你四叔的老路。”
說完,他抬了抬手,道:“老四,寒兒天賦卓絕,我說這些也是為了族里。你們繼續。”
空氣安靜下來。
唐嘯平淡淡道:“此法,半個時辰。”
旋即,他就開始等待。
宋延閉目,利用無相天賦在心中一遍一遍地演練著唐嘯平剛剛的玄法軌跡。
漏斗氣形。
人地,如合一。
他反復推演,卻不得其解。
忽的,一個念頭闖入他腦海:那氣不是普通玄氣,而是從大地中提煉出來的土玄氣。而四叔在行走時,他走的不快,是因為他已經和周邊地融在了一起,遠比高山老樹更加深入地植根在地。所以他走不快;所以,他在出手時,也不僅僅是他在出手,還附加著大地的力量。
可,這.真的是練玄境能用出來的力量?
這法術,若不開悟,練一輩子都練不出來吧?
宋延練玄術法里,首推由《百相神御》推演出來的《百相魔身》。
《百相魔身》在練玄初期即可修煉,可謂門檻極低,但只要有足夠強大的皮影,縱然在絳宮后期也是強大無比。入了紫府境后,此法固然無法提升念頭攻擊,但卻能繼續加固本體。
但,宋延感覺,相比此法,《百相神御》就連提鞋都不配。
那此法能夠推演出來的力量,又會何其可怕呢?
他心中閃過一絲歡喜。
強大的力量,才是他安全感的源頭。
他拋卻雜念,全身心投入推演。
在接近半個時辰時,他鬢角已經滲出了一滴汗水。
也許是時間快到了,格外的著急又推動了他的一絲感悟,讓他在幾乎最后時刻,堪堪在面板上顯示出了功法名。
沉艮連山法(未入門)(模仿態)
宋延迅速動用智慧,繼續參悟。
在投入了70年壽元后,他將這《沉艮連山法》修至圓滿。
在投入350年壽元后,面板更新。
風山動(圓滿)(第一次成功推演)
在領悟到此法的一剎那,宋延也是明白了此法特性。
艮者,為山。
連山即是上下皆山。
故而,此法以玄氣從大地深處編織而其,通達自身,從而使得自己能夠融入了大地,擁有大地的力量。
然而,第一次推演,他卻將“編織之法”逆向而用,從上而下。
上,為風。
風屬木。
以風編織而下,使得自己融入風中。
如此一心兩用,雙織并起,如融大地,如在風中,似靜實動,輕靈沉重。
此謂風山動。
任何和他交手的人,都好像在和他腳下的大地,身周的風一同對抗。
宋延只覺此法已經和《百相魔身》是同一水準的法術了,只不過《百相魔身》是靠著皮影積累,而這《風山動》則是依仗天地。如果這《風山動》能夠再度推演,必然遠勝《百相魔身》。
“時間到。”
唐嘯平的聲音傳來。
宋延也不多說,立定不動,直接施展風山動,一時間,土玄,木玄二氣頓時生出,化出了兩個上下重疊的“漏斗”。
宋延看定方才唐嘯平搬動的山峰,一步踏出。
他瞬間到了山峰前。
唐嘯平皺了皺眉。
因為只這一下,他就知道眼前小子怕是根本沒能領悟。《沉艮連山法》因為融合大地,速度是很慢很慢的,哪兒有這么快?
下一剎,宋延雙手扣住山側,微抬腰身,輕輕一拔。
頓時間,大地顫動,狂風呼嘯,山根“咯咯”裂響。
唐嘯平眨巴著眼,心底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那是強烈的矛盾感。
一方面,他覺得這小子模仿錯了,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這小子好像沒錯,不僅沒錯,而且還對的不能再對了。
山微抬起,旋即又被放下。
宋延問:“四叔,過關了么?”
唐嘯平思索許久,還是道:“小寒?你這到底怎么回事啊?為什么老夫覺得你又對了,又沒對呢?”
宋延一拱手,將自己的感悟緩緩道來,末了又道:“我觀四叔從編法從大地而起,于是花了一炷香時間悟出了此法,可眼見著還有時間,就忽生奇想,覺得若是以同樣手法稍作變動,從天空而起,那又會如何?然后.就這樣了。”
唐嘯平:
喜公主:
一旁也在側耳傾聽的唐嘯空:.
坐著的少年霍然起身。
這四人,乃是一個比一個妖孽的怪物,可在這一刻,他們都感受到了來自更高層怪物在天賦方面的碾壓。
偏生這天賦還不是玄根之類的資質,而是一種源自于神魂的悟性,是旁人縱然奪舍也不可能奪走的東西。
唐嘯平顫聲道:“你你連《沉艮連山法》,都能舉一反三?還連到天上去了?不僅連上去,還連成功了?”
他的聲調一句比一句拔高,且吐字透著一種高亢的怪異感。
唐嘯空道:“你你不僅模仿,而且還創造?同時創造成功了?”
喜公主眨巴著眼看著那宋延,她好像是初見一般。
三人忽的同時看向不遠處那少年。
少年則認真地看著宋延,許久道了句:“吾名唐彥章,若是千年前遇到你,你我必是兄弟,今日亦必同行,可惜可惜”
他嘆息搖首,然后道:“可惜吾現在便要東去,等不了你了。”
說著說著,他卻又笑了起來,道:“但我相信,你一定也會來,那吾便在東方等你五百年。”
宋延道:“為什么一定要去東方?”
唐彥章出神看著天穹,悠悠道:“東方.是靠近古族生滅真相的地方。每一個古族人,若是不想本族滅亡,那就必須去東方。”
宋延道:“凌波,龍象兩族也曾去過么?”
唐彥章道:“凌波古族原是群山古劍族群落中的一員,那處也曾是這片大地上最強大的霸主聯盟,是古族聯盟中的盟主。
可自千余年前凌波古族滅族后,群山古劍族群落都已紛紛去了北方。
而我,則是要先去那群山古劍族群落舊址,然后折道往北,探究其秘,以保我無相一族長盛久安。”
唐嘯空忽道:“小寒,這是我們老祖。”
之前他不說,是因為那少年不肯透露,如今那少年既然自報家門,他肯定是要站出來讓小輩叫人的。
宋延行禮,正要拜見,唐彥章一擺手道:“莫叫!”
唐嘯空知老祖脾氣古怪,常有驚人之語,也不多說。
唐彥章道:“五百年后,你我在東方相遇,到時候你再叫我一聲大哥便好,現在什么都別叫,這毫無意義!”
宋延行禮,道:“是。”
唐彥章抬手一揮,將一塊五色令牌甩射而出。
唐嘯平一愣,道:“老祖,這三門測試才過兩門。”
唐彥章道:“第三門過不過都無所謂,這小子有資格住這兒。”
說完,他努努嘴,“居住令,還不拿?”
宋延接過令牌,道:“多謝。”
他心底也是舒了口氣。
沒想到兩門測試,他就已經成功拿到了“姑射山居住權”。
不過卻也暗暗感慨世界之大,眼前這唐老祖明顯是神嬰境存在,可是.就連他都要東去探查。而且根據他自己說的,那什么群山古劍群落必然也有神嬰境界。可他們全然消失在了這片大陸上,往北去了。
北方既然能關系到古族生滅,毫無疑問就是能徹底拿捏古族。
他入無相古族,獲得了保護傘,獲得了天大好處和便利,但卻也同時承下了無相古族的一些因果。就如同那些和他宋延接近的人,也必然會承下他宋延的因果一樣。若是鎮壓他宋延的危機到來,那些有關之人必受牽連。
無相古族,亦是一般。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修士界,只會更重,絕無不同?
正想著,淡淡聲音從遠傳來,打斷他的思緒。
“要謝就謝你自己。”唐彥章回了一句話,重新坐下,饒有興趣地看著遠方,余光瞥了瞥唐嘯平,道了聲,“繼續。”
唐嘯平也不知說什么好,族法言明需得大功,或是“三門測試”都通過,才能居住姑射山。
但這位老祖卻是出了名的“視禮法如糞土”,他根本就不管什么族法,否則也干不出“看的順眼就提前給了令牌”以及“讓晚輩喊大哥”這種事。
此時,唐嘯平只能期盼宋延能成功通過第三門測試了。
稍稍打岔后,唐嘯平看定宋延道:“第三法,雖是練玄法術的原理,卻是從未有練玄境成功使用過。此法,乃是以前兩法為基,以軍陣殺伐為觀想,蘊藏強烈無比的恨意殺意,才能動用的法術,而不僅僅是純粹的法術軌跡模仿。”
宋延認真聽完四叔解說,淡淡道:“四叔,請。”
唐嘯平道了聲:“看好了!
此法,名為三步叩天。”
說罷,他眼前陡然放光,往前踏出一步。
一步,足踏沉艮連山,手翻玄山九疊,九疊聚起那土玄氣,玄氣扭曲,使得這看起來頗為沉穩的老者一時竟恍若戰場殺神。
兩步,三步.
每一步,他的氣勢都在拔高,玄氣也在堆疊,與大地的融合也越發之深。
三步之后,他左手負后,昂首而起,右手握拳,一瞬將所有的力量集合在那一點,繼而朝著天空做了個輕輕叩動的動作。
天空,本是層云流海,玄雀飛行。但隨著他這輕輕一叩,云海頓時陷落,繼而一空,前刻云海遮天,此刻萬里無云,而云中妖鳥玄雀竟都紛紛雨落,哪怕不在這一拳的籠罩范圍里,也已從高空墜下。
這絕不是一種一次性的沖擊力,而是具備著強大滲透力、蔓延力、且涉及到高深玄氣動用法的力量。
叩天,天上云層一掃而空。
若是用來攻擊敵人,結果自然可知。
做完這個動作,唐嘯平道:“三步叩天,此法力已超絕多數絳宮法術,縱有血脈,亦不過持平。小寒,給你半日時間去領悟這種身神術法,盡皆聚一的感覺。半日后,你但凡能用出個樣子,就算成功了。”
宋延也不托大,點點頭,然后就盤膝坐下,開始思索。
此法極難。
難度更在之前的《沉艮連山法》之上。
若說《沉艮連山法》和《玄山九疊》乃是一朵花的種子和綠葉,那么.此法才是那綻開的花。
花,璀璨,奪目。
若是未曾開出花,那之前的一切就都會顯得毫無意義,甚至是可笑無比。
若沒有這一法,那無論《玄山九疊》還是《沉艮連山法》都是奇巧淫技。
可若是有了,那這力量便瞬間突破了絳宮。
這.是一個能夠單憑法術力量就讓練玄境跨越大境界,越階打爆絳宮境的法術。
然而,此法終究不在九宮血中,是屬于單獨的對于玄氣的運用,世上實在是不會真有人去花大量時間參悟此法。
沒悟性的,一世參不出。
有悟性的,早就去突破絳宮,紫府了。
又有誰會為了此法流連,浪費時間?
所以,這法術注定了雖然強大,但卻是雞肋,也就唐嘯平這樣的紫府修士一不小心鉆研入了迷,才會將此法練成,流傳至今。
而無相古族本來就沒打算讓下面的小子進入姑射山修行,畢竟在他們看來,外部歷練對于低境界族人是很有必要的。早早的進入家族圈養自留的“溫室”,是毫無意義,且需要被拒絕的行為。
所以,這“姑射山測試”的難度,最難的其實就是練玄境。
其次是絳宮,紫府
“練玄境的姑射山測試”根本就不是讓人能成功通過的測試,若不是宋延是“陰陽玄龍盯了十息”的天驕,甚至他提出這樣的要求都會被直接拒絕,而不會安排測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喜公主暗暗看著那端坐在長草間的少年,原本她選擇這少年只是因為這少年有著強大天賦,可隨著相處,她越發發現自己的選擇應該沒錯。
這少年不止神魂天賦強大,悟性也強大,強大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她心中算是徹底穩了下來。
如果這少年都無法幫她一探龍象古族為何尚存一息的真相,那世上怕是沒人能做到了。
如今這少年還很弱小,她的每一次盡力保護,每一次完成命令,都是在積累因果.
宋延知道自己今日的表現,算是讓自己徹底深深地植根在了“無相古族”。
就連喜公主心底也許存在的那一絲“考察”也已消失不見。
他也別無選擇。
能夠擁有“無相古族”這一片肥沃的土地進行喘息,發育,已是足夠。
半天過后
宋延面板上浮現字樣:
三步叩天(未入門)(模擬態)
他輕車熟路地動用智慧和汗水,花費100年令其圓滿,又花費530年使其變化成了“兩步叩天”。
當時間結束時,已入深夜。
星河滿天,璀璨星光與月芒交錯。
宋延起身。
眾人未再多言,只是靜靜看著他。
宋延踏出兩步,抬手一拳,轟碎了滿天星光,使得光霧氤氳,天地呈現出一種破碎之感,覆籠而下的滲透力宛如一張大網,可卻又精準地鎖定在了半空,而未再落下分毫。
否則此間叢林,亦會因這一拳,而徹底粉碎。
此時已無人再說什么,能說什么。
四人看向宋延神色各異。
唐彥章只留了一句:“我族天驕當雪藏,待其入了紫府,再讓世人知曉。”
唐嘯空,唐嘯平紛紛點頭。
喜公主看向宋延的目光也多了幾分真正的敬意,那是對未來強者的尊重。
數日后。
宋延在姑射山安了家。
他帶了四名侍從:喜公主,安莉,魚玄薇,汪素素。
還有一個名額,待之后再說。
下一步,則是為安莉尋找奪舍之軀了。
他的事已在無相古族上層傳開,所以.他要為安莉尋找奪舍之軀就變成了無相古族的事。
無相古族很快就有人挑選了一些玄根優秀的練玄修士,并整理成了名錄,供宋延挑選。
但安莉在拿到名單后卻拒絕了。
她不想殺人,尤其是殺這些背景普通的天才修士。
宋延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直接通過義父說了個清楚,然后表示“不必再找,自有安排”。
他是從安莉身上汲取善念的。
他也因為安莉而開始能夠善意地對待別人。
若是無相古族真玩一手“屈打成招,逼著某個天才來被奪舍”,那.安莉若是知道,極可能黑化,縱然不黑化,也會無法再成為他的善念。
這就是好心辦壞事,直接毀了他好不容易尋來的紫府中期契機。
唐嘯空對他極其信任,他說什么便是什么,說不要找于是就不找了。
一時間,喜公主繼續為宋延搜集“龍象九血”;
汪素素,魚玄薇則托宋延的福開始正式排隊等著“姑射山兩座玄心使用權”;
而宋延則一邊制皮,一邊帶著安莉扮作平常夫婦,下了姑射山,開始在青嬛國,乃至周邊宗門搜尋合適的奪舍目標。
宋延神魂極其恐怖,神識覆籠開去,很容易就能鎖定玄氣爆發的地方,換句話說.一旦有爭斗,他能第一時間察覺。而爭斗,往往伴隨著隕落。奪舍隕落之人,再為其報仇,總算不得惡了吧?
期間,他有意無意地探查了一下那些被他刻意安排出去的十名修士。
十人,只死了五人。
而杏仙母雖是遭到襲擊,可卻很輕易化解了。
很顯然,魔僧縱然奪舍了蟲王,但他的手是真的無法伸這么長,無法在無相古國的地盤上而興風作浪。
至于為什么是蟲王。
那是因為宋延很輕松就知道了“倀王魂閾”的唯一逃出者就是蟲王。
魔僧不是它,又是誰?
宋延為隱藏自己身份,設置了重重關卡,而魔僧如今連第一重都還沒能攻破。
一時間,他也是暫時安下心來,想著全身心地消化自己所能消化的一切力量,達到“破無可破”的層次。
樹欲靜,而風必不止。
更何況,他神魂熔合了九分之四的煞魂珠,魔僧則持有九分之五。
他和魔僧,必有一戰。
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如此方能完整。
如今,魔僧在找他。
而到那時候,他.又何嘗不要找魔僧?
寂夜,蒼雪。
但火卻是紅色的,慘紅。
慘紅的火乃是獻祭之火,這一點宋延已然知曉。
但他卻不知道這獻祭之火并不僅僅在雪國焚燒,還在此時此刻距離雪國極遠極遠的地界,靜謐燒著。
那地兒,距離古晉大地甚至不遠,只需穿過孤煙荒原,折轉往西,騎馬的話則只需一年時間即可到達。
此處,名為大雍,亦為過去狐狼聯盟,如今蟲族聯盟的下屬人類國。
一個赤膊壯漢將一具具已然死去的修士丟入慘紅色火焰中,然后轉身拜向一位枯竹般瘦弱的老者,恭敬道:“師父,都投進去了。”
老者對他至善,多次救他,幫他,于他而言既是師,亦為父。
老者點點頭,忽的手掌微動,強大的蘊藏著念頭力量的巨手一把攥住壯漢,然后在后者不敢置信和拼命質問下,冷冷地將其也按在了慘紅火焰中,見其生機漸逝,才道:“大道無情,養你本就是為了這一刻,否則你早就死了,說來你也算賺了。”
慘紅火焰逐漸吞噬那赤膊壯漢,老者盤膝而坐,旋即念頭一動,在虛空中編織出了一具巨大幽冷的鬼嬰像,他坐在鬼嬰像中深吸一口氣,一縷縷慘紅游絲從四面八方涌向,鍍于鬼嬰像,使其冰冷身軀泛顯紅光肉色,也讓他身體興奮起來。
可興奮著興奮著卻嘆了口氣,因為獻祭數量不夠,并不足以完整最后的步驟。因為這種獻祭并不是能用普通人命堆疊上去的,而是需要強者。
但這片大地上哪里還有合適的強者?
這一幕,卻被高處的紅袍怪人看到了。
蟲王,或者說魔僧,和宋延在某種程度上一樣,都是不再修煉。
只不過宋延的“不再修煉”是因為他的智慧可以彌補這一點,而魔僧卻是練無可練。
他已經到達極限了。
他想要突破神嬰,就得求個完整。
他的完整,就是宋延。
他必須吞了宋延,才能突破神嬰。
所以,自宋延從苦海爬出,且逃到北方后,他開始做很多事。
譬如雇傭散修,試圖抓獲無相古族的杏仙母,唐奕,霍藍心,試圖刺殺那分散各處的十三名嫌疑人,但前者是全然無法奏效,后者也是極其艱難。
只因那十人居然分散到了無相古族十個大勢力中,想要下手,真的是極難,這哪里是散修能做到的?
魔僧頓時意識到,這條路是不通的,因為對方早就設下重重陷阱。
它除非自己能去到無相古族,否則.誰也抓不到那小子。
而就在這時候,它卻忽然注意到了自己屬國里“慘紅色火焰”。
然后它自然也拿到了《鬼嬰真經》,并想方設法取得了陣圖。
他發現好幾個不同屬國,都有人在練這個。
明明那些人根本不屬于同一宗門,甚至從未有過交集,可他們卻都在做同樣的事————獻祭。
獻祭他人生命,成全自己力量,鑄就鬼嬰,以達更高境界。
魔僧不是個在乎生命的人,但是它卻在這獻祭之火里尋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它來到了自己屬國中修煉《鬼嬰真經》最強者的身側,悄悄觀察。
這強者赫然已是個紫府后期。
他已然掌握了鬼嬰像。
如今,那鬼嬰像正燦燦生光,透著怪異的肉色。
透過這縷肉色,它隱約間察覺到了什么,一縷屬于魔僧的本源氣息無聲無息地往遠探去,鉆入鬼嬰,聯通未知的彼岸。
它聽到了冰冷的呵斥聲。
“誰?”
魔僧感覺到了那氣息,頓時狂喜,然后恭謙道:“魔僧。”
那冰冷的聲音并未再趕人,而似是想了想,道:“哦,是生活在執念層的小東西啊,你要做什么?”
魔僧道:“我就想問問您,您在無相古族地盤有沒有安排獻祭?”
這一次,那冰冷的聲音沉默了,道:“我就在那兒,只是出不來。你已經出去了?”
魔僧咧嘴,森然又開心地笑道:“我出來了!可我還不完整!我的目標就在無相古族!您要不要合作?”
“怎么合作?”
“您需要獻祭,可您差祭品。而我,最擅長挑起戰亂。我幫您引來祭品,幫您獻祭,幫您脫困。但在脫困之后,您和我一起,找到我的目標,助我完整,可好?”
“好。”
兩怪的交流,并未讓紫府老者察覺分毫。
雪,依然靜落。
若從這大陸高處俯瞰,就能看到大陸邊緣居然全紅,不少地方都正焚燒著這種慘紅火焰。
它們在地,是一個個鬼嬰,或者說正在成型,擁有生命的魔嬰。
可魔嬰卻依然是祭品,是在通向更高一層的祭品。
而那高層則手握繩索,每一根繩索都牽著一只魔嬰。
制皮百年,我成了魔門巨頭 164.天賦碾壓,雙魔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