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皮百年,我成了魔門巨頭 161.龍象九血,拜火魔宗
南吳劍門旁.
飛輦在空。
一人一輦,靜候等待。
輦中少年悠閑地舒展身體,讓周身每個部分都能感到放松和愉悅,不時抓起身側那一壺美酒瞇上兩口。
酒壺通體玄玉制成,內里酒水更是時常散著淡淡寒霧,聞時冷,入喉冰,到了腹中卻是化成了翻絞五臟六腑的烈刀。
“義父說的不錯,他喝一杯普通茶,那茶并不普通。
可我喝了,那就很普通。
所以.我這般境界的人,只能喝這種上好珍釀,才能品得其味。”
宋延邊喝邊和輦外的喜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喜姨咧嘴道:“還有好酒哩,找個機會,我們去搶。”
宋延一愣道:“為什么要搶?我們我們是那種人嗎?”
他冷哼一聲,道:“這片土地上,無論我拿什么東西,都是看得起他,都是給他面子。
他若是不要這面子,那就好好教教他,讓他多知道一點道理,多明白一點是非,以免日后吃了大虧。”
喜姨:.
她的胖臉忍不住側去,瞅了一眼那簾布后的少年。
宋延繼續用一副感慨的語氣道:“哎呀,早在古晉,我就聽過這魚小娘子的艷名,說是古晉大地上百年以來最美的娘子。
不瞞喜姨,我這睡前,十天里有五天在想她。
想她的臉有多美,腿有多長,胸有多大。
嘖嘖嘖,沒想到今日竟能得償所愿,夢想成真,哈哈哈哈。”
少年一邊大笑,一邊舉壺暢飲,飲罷又取了一壺新酒,同時口中哼起了小曲兒。
他余光輕掃,掃過簾外那浮空而立的恐怖紫府修士。
喜姨那黃豆大小的眼珠子也咕嚕嚕轉向了他,和他對在了一起,然后輕聲道出句:“這魚小娘子已入紫府中的偽府境了,主人和她嘿嘿時,最好當心點別被她傷到。”
宋延自然明白“偽府”是指那種利用“玄心”初步升到了紫府,可卻沒有能繼續待在玄心上,而是不得不以海量晶玉維持境界,從而導致境界極度不穩、一個不小心甚至就會跌落回絳宮的境界。
這個境界的存在,在壽元上從原本絳宮的200年變成了紫府的1000年,只是完全無法動用紫府初期該有的力量。
此謂偽府。
宋延“嗯”了聲,然后不再多說,而是十指交叉,舒服地閉上眼。
他有點不明白了。
這個叫喜姨的女人,到底在圖什么?
雖然從整體局勢來看,這圖謀應該不是殺人誅心那一類,可他覺得實在不正常。
今天,他都表現的這么紈绔了。也不修煉,一朝得勢就想著先找女人,而且還要和別族發生沖突。可喜姨不但沒有半點惱怒,半點反感,半點勸說,還一副他想怎樣就怎樣的模樣。
為什么?
世上沒有無緣由的愛恨。
付出的越多,求得也就越多。
可他如今雖有天賦,卻也絕對沒有到能讓一個強者如此聽命的層次。
略作思索,宋延道:“喜姨,我現在就想要她,一刻都等不及了!”
喜姨什么都沒說,只是淡淡地“嗯”了聲。
南吳劍門,朱紅錦衣小娘子一個失神,就感到高空有座山壓了下來。
狂風壓得大地幾要崩潰,然后那恐怖的人形兇獸就站到了她面前。
喜姨甕聲:“魚掌教,輦中一敘。”
魚玄薇銀牙暗咬,卻旋即一抱拳,道:“前輩,這片大地還是有古族聯盟存在的,聯盟曾許我”
喜姨一擺手,打斷道:“時間早過了,沒人會在乎你這般小事。能跟我家主人,也是你的福分,別不識抬舉。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一,隨我上輦。
二,我把劍門滅了,再把你打廢,然后上輦。”
魚玄薇愕然地看著面前的恐怖女人。
她從未見過如此兇殘霸道的人,縱然是之前那夜王古族的族人對她也是有著耐心的,絕不是這種辣手摧花類的。
喜姨冷冷道:“叫你一聲魚掌教,是給我家主人面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罷,她眼露兇光,冷冷掃向其后那雖不能說破敗、可卻絕對配不上一個宗門模樣的劍門,冷哼出一句:“真要我動手?”
魚玄薇咬著嘴唇,她忽然覺得也許那夜王古族的紈绔還不錯。
可是,此時她已別無選擇,于是恭敬一行禮,道:“晚輩愿往。”
喜姨道:“這才像話,服侍好主人,否則死!”
須臾后,一道劍虹來到飛輦前,魚玄薇還未開口,簾布掀開,內里猴急地探出一只手緊緊抓住她手腕,然后在她的一聲驚呼中將她快速拉入了輦中。
魚玄薇只覺惡心無比,手腕處都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而就在這時,遠處天穹忽的傳來一聲悶哼。
“來我夜王古族地盤,搶我夜王古族的女人,道友,是否不把我夜王古族放在眼里呢?”
簾布掀開
魚玄薇看到遠處天空數十道身影正在掠來。
為首二人,一個是白發中年人,眼纏黑布,披五色錦,另一個則是個纏著黑布的少年。
“夜福!”
魚玄薇忍不住大喊一聲,有種尋到了救星的感覺。
那眼纏黑布的少年正是夜福。
夜福自然從魚玄薇語氣中聽到了許多東西,他也是心情復雜,因為他從未想過魚小娘子居然還有一天會向他求救,如此可見那輦中的無相古族紈绔是何等的霸道,何等的惡棍!
宋延拉著魚玄薇的手腕,也不松開,只是隨意岔開雙腿,一邊看著外面,一邊狠狠一拉,讓這小娘子跌跌撞撞地撲入了他懷里,然后不得不拘謹地坐在他腿上。
宋延感受著大腿上壓著的肥軟臀兒,朝著外面勾了勾手指,似在挑釁。
今天來這兒,他不僅是想把“自己紫府護念的契機”給找回去,還想試試喜姨的底如果可以,他還想試試無相令牌中的老怪出手。
魚玄薇面色蒼白地坐在這陌生少年懷里,下意識地殺機萌動,可想到那人形兇獸的話,卻是絲毫不敢動彈,只能屈辱地忍受著兩人緊密的接觸。
“不!!!”
夜福悲憤地狂吼出聲,然后看向身側白發中年人,道:“二叔,二叔!!”
白發中年人卻沒回應,而是認真地仔細地看向那飛輦旁傲然而立的肥壯女人,忽的冷靜地問了句:“可是喜公主當面?”
喜姨并不回答,冷冷問出句:“打,還是不打?”
白發中年人道:“老夫夜雙成.”
“打,還是不打?”
“既是喜公主在此,罷了.”
“別罷了啊!還是打吧!”
話音落下,喜公主陡然沖了出去,那肥胖的肉頓如滾水沸騰,一疊疊,一鋪鋪地翻滾起來,粗壯的腿在虛空中猛然一踏。
這一踏,就好像把整個兒虛空都踏碎了,碎片氤氳成了一只有念頭之力構成的巨大象蹄。
那象蹄并不完整,給人以殘缺之感,但縱然如此,卻也威力極強。
蹄未落地,其下山河已如紙屋遭了臺風,轟隆隆地被深陷而下,山峰都被踏平。
自稱夜雙成的白發中年人大驚,急忙施展力量進行對抗。
可在接觸到那飽含殺念的象蹄時,他如被鋼板拍飛的鳥,整個往下急速墜落,陷地十余丈,坑洞延綿,煙氣滾滾。
喜公主皺了皺眉,道:“沒意思。”
坑洞里,夜雙成狼狽地爬出。
喜公主俯瞰著他,道:“你們晚上才厲害,不如等晚上再打。”
夜雙成沒回話,而是微微閉目,好似在通過什么方式在聯系什么人。
片刻后,他睜開眼,嘆了口氣道:“喜公主為求突破紫府后期,想要以戰求道,老夫就不奉陪了。
至于這凌波古族的后裔,早已失了傳承,不過一介凡女,于我族毫無用處,喜公主若是要,拿去便是。”
說罷,他也不等喜姨說話,轉身朝著夜福淡淡道了聲:“小福,叫一叫長輩,我們走了。”
剛剛的聯系里,他已經弄明白了。
喜公主這個瘋女人為求突破紫府后期,正在四處找人打架,他可不想觸霉頭,把自己底牌莫名其妙地耗在這種地方。
夜福看著飛輦。
飛輦簾子被宋延刻意掀開。
少年摟著美人,一邊飲酒,一邊哈哈笑著。
而美人蹙眉,顯在忍耐著低眉侍奉,不時微微抬眼,用我見猶憐的目光傳來求救的信號。
夜福用哀求和悲憤的語氣喊道:“二叔!”
“是讓你叫喜公主!”夜雙成怒其不爭地批評道,“一個女人你都放不了手,你還能做什么大事?!”
夜福怒道:“不是啊,二叔!還有天理嗎,這里”
話音未落,他陡然感到了一股殺氣,他抬頭看去,卻只看到了一雙黃豆大小的眼睛。
那眼睛取代了天地,好似兩輪巨大的獸瞳橫亙在前,其中閃爍著暴虐。
夜福喉結滾動,瑟瑟發抖地低下頭,顫聲行禮:“喜喜前輩.”
旋即,他又鼓足勇氣,不甘道:“不知您旁邊飛輦中的是無相古族哪哪位世兄?”
喜公主并不答話,只是戲謔地勾了勾嘴唇。
夜福心頭一顫,急忙轉身,屁滾尿流地走了。
喜公主收回視線,忽的感到有人在看她,余光斜過,對上宋延視線,她忽地甕聲道:“主人不必故作紈绔姿態,處處試探我。
我是有求于你,但那事卻是和我龍象古族有關,或者說是和整個古族有關
主人既是古族人,本也逃不了這災禍。
主人被玄龍盯了十息,這天賦是無相古族這一代,上一代,甚至在世者里都絕無僅有的。
這才是我追隨您的原因。
我追隨的不是現在的您,而是未來的您。”
她微微閉目,道:“三千年一變,距今又過二千一百一十二年,時間不多了。主人不必多想,不必再試這些有的沒的,速速變強就是。”
宋延被識破心思,也不驚訝,只是微微瞇眼。
他忽的回想起唐嘯空所說的話。
“我無相古族至今五千余年,初誕生之際,便有先天神魂秘術,以及作為傳承的無相面具。
而自兩千年前,陰陽玄龍馱玉碑于祖脈現世,那玉碑上所記載的就是我無相古族的第三樣傳承————無我真法。”
一個五千余年,一個兩千年,還真就是三千年一變。
喜公主陡然一指正坐在他大腿上的魚玄薇,道:“她那凌波古族,八千年本是強盛無比的古族,在這片土地上只在如今的無相古族之上。
可是兩千年前卻逢異變,茍且千年,還是未曾能夠續命,這才覆滅。
而這夜王古族卻恰恰是崛起于兩千年前,屬于新興古族,所以.對于無相古族才存了幾分敬畏,因為它底蘊并沒有無相古族深。”
宋延道:“那喜姨呢?”
喜公主道:“我龍象古族是差不多時間毀滅的,可我明明誕生在種族滅亡一千多年后卻是唯一一個體內還存在著本族先天秘術傳承的存在。我想弄明白這一切是為什么。”
說罷,她淡淡道:“這些事,本不打算和主人這么早說。可沒想到,主人不僅天賦強大,全身上下還長滿了心眼兒,我若不說,反倒是讓主人生了疑心,讓主人繼續這么紈绔下去,內耗下去。”
兩人對視半晌。
宋延忽地指著她,笑道:“你錯了。”
說罷,他就把魚玄薇撲倒在飛輦中的橫椅上,身子狠狠壓將上去,可只是貼了貼卻沒動,然后又迅速抬起了身,繼而把魚玄薇扶起,為她拉了拉褶皺的衣裙,道了聲“抱歉”,然后看向喜姨,長嘆一聲道:“你沒錯。”
兩人再度對視。
喜公主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人。”
宋延苦笑著搖搖頭,取出兩個酒杯,又舉壺斟滿一杯,待到另一杯時,他禮貌問:“魚姑娘飲酒還是飲茶?”
喜公主手一揮,將飛輦簾布遮起。
飛輦中,魚玄薇已然醒悟過來,她此時認認真真地打量這剛剛令她惡心無比的少年,只不過她也聽過無相古族的傳聞,知族中之人神秘莫測,所見模樣絕非原本模樣。
可神態姿儀風度卻做不得假。
剛剛還一副紈绔色鬼模樣的少年,此時兩袖清風,神色平靜,清貴從容,不怒自威,似天崩不驚,地陷不懼。
“主主人。”魚玄薇也忍不住道了聲。
宋延道:“喝茶吧。”
說完,他為魚玄薇斟茶,遞去。
魚玄薇接過茶水。
茶香四溢,品質極好,根本不是如今的南吳劍門消費的起的。
她抿了一口,小心問:“主人認識我?”
之前,她覺得是個紈绔看上了她,想要強行搶奪的故事,可現在明顯不是。
宋延看著這曾經的故人,緩緩搖了搖頭,然后道:“不過是我和喜姨一個重新認識彼此的契機而已。”
輦外,喜公主黃豆眼兒忍不住翻了翻,心中暗道一句:‘放屁!’
魚玄薇卻當了真,她輕輕點頭,應了聲“哦”,然后道:“那主人,我”
既然只是契機,不是為她而來,她已經想不到自己再留在這里的理由。
繞來繞去,終究還是未曾繞過被夜王古族吞了,去當那夜福爐鼎的命運。
還真是可笑。
她面露凄然。
宋延道:“你?你都叫我主人了,自然隨我走。不止是你,整個南吳劍門都隨我走吧。此地瀕臨冰鏡荒原,乃苦寒之地,換個好地方吧。”
魚玄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地看著少年。
輦外,喜公主卻是無所謂。
她不需要管這位天驕的過去。
因為,她在乎的是這位天驕的未來。
一個多月后。
本作品由六九書吧整理上傳
明明該是春末夏初,天空卻開始飄著小雪。
奢華飛輦,在群劍的簇擁下放緩了速度。
但這并不是因為下雪,而是因為遠處出現了異常。
薄薄血霧正與垂天彌落的小雪裹在一處,內里隱見血尸靜立,紙人飛舞,還有修士正坐在巨大的皮影上高高在上。
然,無論血尸,還是紙人,再或者皮影都散發著一股古怪的炎熱氣息。
那氣息隨著風雪,熱一陣冷一陣地往四處擴散,令周邊之人只覺一時如盛夏三伏,一時如刺骨凜冬,好不難受。
細看去,卻見這炎熱氣息皆是源自血尸,紙人,皮影內中的一團“火”,一團熊熊燃燒的“火”。
“主人,是魔宗在招人。”
魚玄薇輕聲道,略作辨認,又繼續道,“這里應該是雪國的拜火魔宗。”
宋延從腦海里調出信息。
拜火魔宗,是無相古族下屬十五國中雪國的鎮國宗門。
這雪國在無相十五國里其實排行稍末,其地因在冰境荒原以西,故而也算苦寒。
但雪國百姓對待拜火魔宗的態度,卻與之前三國截然不同。
三國是人人懼怕魔宗,而魔宗就連收雜役弟子都是靠搶的。
但這里,百姓卻無比崇拜魔宗。
魔宗收人,百姓們幾乎是搶著去。
這片土地上,浮動著一股奇異力量。
宋延掀開簾布,望遠看去,卻見遠處有一座廣袤似海的山脈,其中有峰高聳入云,連接天穹,在此時薄薄雪霧里仿是從天上垂落而下的石柱。
至于這里的玄氣,卻是頗為充沛,遠勝之前的傀儡宗,南吳劍門,而此處.也是宋延的目的地。
他來這兒,是因此處有煞地,有魔宗。
且魔宗似乎有著更高層次的皮影制作術。
當年傀儡宗從晉國古傳送陣來此后,雖也有古族聯盟許諾的五十年安穩發展,卻是主動投入了這拜火魔宗,成了其中的一部分,相較南吳劍門,不可謂不聰明。
可南吳劍門其實也不是不想并入大勢力,然而凌波古族后裔的敏感身份、夜王古族族人的宣稱“禁臠”,使周邊大勢力沒有一個愿意接受它。
畢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勢力,為此得罪一個古族族人,毫無價值。
就在這時,遠處有修士騎著皮影飛來,可只是遠遠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喜公主,便急忙調頭走了,隨后一個披著火紋斗篷的男子則是化作血虹飛至此處,遠遠行禮,道:“見過喜公主!”
喜公主不耐煩道:“早與你家宗主說過了,我家主人想借你宗門為道場,修行一番。
至于這二十余名修士,則是你們鄰居南吳劍門的,如今已屬我們主人,一并落腳于此了。
莫說別的廢話,趕緊帶我們去落腳山頭。”
那男子顯然聽過這事,他抬眼往遠看去,飛輦中很快飄出一塊金色令牌,那令牌才一浮空,頓時綻放金光,以古體書就的“無相”二字破牌而出,恍如烈陽般在半空散發陣陣光輝。
火紋斗篷男子,還有周邊凡見此光的修士急忙拜倒。
凡間百姓雖不明所以,卻有樣學樣。
幾乎一瞬間,此處方圓數十里地,一切但凡還有些智慧的生靈全部跪下。
魚玄薇不敢看外面,這種浩大的威勢,讓她甚至有種戰戰兢兢的感覺。
宋延也是第一次見到“無相令牌”的強大。
在這片土地上,他只要出示令牌,真就如微服私訪的皇帝突然換上了龍袍。
他收回“無相令牌”。
而原本拜倒的火紋斗篷修士也迅速起身,然后在前領路。
下方凡間百姓,新入魔宗弟子仰頭看著那破空掠行的奢華飛輦,皆是心神震怖,神魂里生出一種這天地何其廣闊、自己何其渺小之感。
宋延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去傀儡宗,是被當雜役抓過去的。
然后幾經輾轉,分別成了皮師,宗主弟子,當代宗主,數百年前的宗主.
如今,他又來到了這更大世界的魔宗,卻是以“超然勢力的貴客”身份進入的。
另一邊.
當一個無相古族的族人選擇自家宗門作為道場,身為宗主是什么感受?
木裂陽或許最清楚。
木裂陽作為拜火魔宗上任未久的新宗主,一直深深地渴望著自己的地位能被加固,渴望著拜火魔宗能夠壯大。
而這位無相古族族人的到來,算是幫他雪中送炭了。
無相十五國,宗門過百。
而每一個有無相族人存在的宗門,都會有一種“攀龍附鳳”的感覺,因為無相族人本身就是“大義”。縱然宗門和宗門之間起了沖突,對方若知曉對門有“無相族人”存在,也不敢亂進攻。
這毫無疑問,能讓他這個新上任的宗主有喘息之機。
更何況,這位無相族人的隨身仆人居然是那位兇名在外的“喜公主”,就更不得了了。
有喜公主坐鎮,木裂陽覺得自己也能舒一口氣,不必過于擔心被周邊勢力乘虛而入了。畢竟.每一次魔門“換屆”都必然會伴隨著“宗門實力的下跌”,輕則損失幾個高手,重則徹底分崩離析。
火紋布袍,赤足踏地的男人正站在一處宗門地下的漆黑曠野上,凝神地看著那曠野中央升騰的慘紅色火焰。
火焰里,隱約能看到諸多骸骨。
木裂陽朝著那些骸骨拜了拜,咧嘴笑道:“師父當真是去的及時。若是晚一步,這宗門內斗便還未結束,那無相族人為避麻煩也不會來此。”
拜罷,他便轉過身。
而火焰在死寂的地下靜謐燃燒,發出輕微炸裂聲,好似是惡鬼的尖銳低語,惡毒詛咒。
木裂陽就出現在了宋延面前,他一副慈祥面容,身作苦修士打扮,親切地笑著給這位貴客作著介紹。
“此間名為正陽峰,乃是專門為上使準備的道場,今后上使,還有上使的人便可落足于此。
我會令人趕緊打造一批令牌,供您的人出入。
令牌式樣,稍后.”
宋延道:“玄薇,你和木宗主商議便可。”
木裂陽掃了一眼他身側女修,估計是他女人,便笑道:“也好也好。”
宋延又道:“我欲觀看拜火魔宗法門,可以功法和古族貢獻點交換。”
木裂陽愣了下,他是知道無相古族一向是有自家傳承的,但這上使怎么對別宗功法感興趣了?
他目光微微掃過眼前少年,又掃過少年身后那幾乎全是女性的劍修們,忽的心念一動,笑道:“好,當然好,我這就給您安排一位長老聽您差遣,無論您想做什么,直接和她說,她.也會暫住您峰上。”
拜火魔宗的女修來了。
人未來,香風卻已飄至。
雪白的裙裾裹著流云飛雪,猩紅的傘面兒微微撐起,斜落肩頭,赤著的小足不著鞋履,卻恍如冰晶雪玉,稍稍踮著,在此時的雪地上雀躍地走著。
她蓮步輕移,一步一搖,恍如風塘曲荷,很是優美。
宋延心底有過預感,可看到這女修時,還是生出一種“不會吧”的感覺
這女修不是旁人,竟是汪素素。
此時的汪素素清純無比,一雙大眼睛似還含羞地微垂,不與遠處少年對視,只是走近了,才軟軟地道了句:“素素見過上使,上使無論要做什么,都可以和素素說。”
如果是第一次見汪素素的人,肯定會覺得此女格外清純,可實則.這絕對是一個連骨頭渣子都是純黑的女人。
木裂陽送汪素素到他身邊,其實就是想讓汪素素陪他上塌,畢竟汪素素撩撥男人的本事實在不弱,然后許多事自然能夠變得順利起來。
而汪素素自己也是鉚足了勁,想要抱上這大腿,所以此番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是揮灑著女人味兒十足的魅力。
但宋延打量著她,心中卻只是生出一絲莫名的“故人重逢”的淡淡喜悅。
他初來時,第一個真正認識的人便是汪素素。
如今,他想借“故人”來參悟紫府中期的“護念”,卻沒想到汪素素又出現在了他面前。
當然,他選擇拜火魔宗作為道場,其實也有過這個期待,可當這個期待真正實現時,卻還是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
汪素素的斂氣的功夫并不好,所以宋延能看出她如今是絳宮后期境界,想來如今正處于急促地爭奪“玄心使用權”的階段。
只要資源合適,玄根合適,只需幾年功夫,就能利用玄心踏入偽府境。
先延了壽,別的再說。
當然,這代價決不輕,至少南吳劍門就是被魚玄薇給“弄窮”的。
魚玄薇踏入偽府境后,需要海量玄玉,故而.南吳劍門早就是家徒四壁,要啥沒啥,幾乎都快成修玄界的叫花子了。
“我對制皮略有涉獵,想學更高級的。”
宋延看著汪素素,一字一頓說出心中所想。
汪素素愣了下,抬眼而起,還沒看到宋延,就看到了宋延身側的魚玄薇。
她只覺時間莫名地靜止了下,眼珠子又滾了回來,看定宋延,羞澀笑道:“那真是巧呢,素素也對制作皮影有一點研究,定能幫到上使。”
片刻后.
正陽峰,一處洞府被騰了出來,專門用作制皮。
汪素素仔細地抓著刻刀,湊到宋延身側,對著一張獸皮,輕聲地開始講述她對制皮的認知,為防這貴人不耐煩,她一開口就直接介紹起《百相神御》來。
期間,兩人無意靠近了一下,眼見小指和小指即將觸碰,汪素素卻如觸電般急忙縮回了手,然后欲拒還迎地悄悄看了他一眼,又裝作無事人一樣,繼續認真講解。
宋延只覺心情輕松。
不過,他對《百相神御》并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那“皮影藏火”的詭異秘術。
那秘術,他隱隱覺得應該是拜火魔宗特有的功法體系,也是尋常制皮術的更進一步。
不過無論他怎么問,汪素素都是小心地避開繞開,很顯然是得了禁口令的。
當晚,宋延直接叫來喜公主,生氣道:“喜姨,我們還是走吧!”
喜公主皺眉道:“哪個不開眼的惹主人了?”
宋延不開心道:“這里的宗主都不把我想看的秘術送給我看,他肯定是不歡迎我們。”
喜公主:
她黃豆大的兇眸無語地掃了眼這明明不是紈绔的主人,甕聲道:“我這就去拿,我無相族貢獻點乃是此間最昂貴的貨幣,足夠換他的秘術了。”
宋延道:“絳宮九血需得先準備起來。”
他邊說邊從懷里掏出一份單子遞了出去:“喜姨,能弄到嗎?”
喜公主看著那單子上的九種血,瞳孔微縮,繼而竟愕然抬首,詫異地看著面前少年,道:“你你.這.”
她竟不知說什么好。
宋延笑道:“我看喜姨很強,也想像喜姨一樣強,所以就挑選了這份對于龍象古族而言,最為完美的血液。”
喜公主道:“可是,主人你并沒有我龍象一族的先天秘術,你是無法成功消化這九種血的,甚至存在著致命危險。”
宋延道:“什么秘術?”
喜公主道:“我龍象一族的先天秘術乃是強健體魄,生來萬毒不侵,縱是黃口小兒,也不會懼怕哪怕紫府修士施加的毒素。
所以,我龍象一族在絳宮境界的九宮血挑選上,是只管強大與否,而不管毒性猛烈.
但這里面有些精血,縱然是尋遍整個古族也不可能有人能煉制出對應的絳宮丹。”
兩人靜靜對視。
須臾,宋延道:“喜姨,我要嘛,我就要這個,我不管。”
喜公主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好,我幫你搞這九種血。但縱然書冊上列明了這些血,我想要搞到卻并不容易。
我會讓下面人通過交易,發布古令,雇傭散修去山海國狩獵,詢問家族老祖,甚至是進入我古族圈養專用秘境等方式,去搜尋這些血。可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齊。”
宋延笑道:“喜姨最好了。”
他有些感慨。
想當初,他的九宮血,每一個都是自己千辛萬苦弄來的,其中不少血更是九死一生。
可如今,卻有喜姨去幫他做了。
而他,則只需要在這里,完成所有目標,盡快恢復境界,且突破紫府中期。
喜公主身影消失無蹤。
宋延順著她背影往外看去。
無邊落雪,垂天虛流。
南吳劍宗的相熟的故人,除了魚玄薇,其實還有一位.
想到那一位,他的心瞬間柔軟起來,就連呼吸都有些緊張。
他已非白繡虎,而安莉則因借丹忘情,試丹過度,丹毒根深,恰如當年的枯葉劍師一般,突破無望,止步絳宮。
他如何去見她?
又要對她說什么?
制皮百年,我成了魔門巨頭 161.龍象九血,拜火魔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