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皮百年,我成了魔門巨頭 160.人形兇獸,紈绔守則
無相古族,祖脈秘境.
圓形油紙窗外,樹影重重。
花枝簌簌而動,在風里搖擺的聲響令人心曠神怡。
小齋里,唐嘯空翹著腿,泡了壺茶,又分倒兩杯,待看到宋延時,忽又似想起了什么,笑道:“忘了忘了,老頭子我喜歡喝茶,就給你也泡了杯。不過,我這里還有酒,還有靈液,你想喝什么都可以。”
說著,他抬手一展,一個個精致無比的玉瓶分列在古木桌幾上。
唐嘯空悠閑地搖著腿,抓起一杯茶,瞇著眼“嘖嘖”地飲下,然后又舒服地嘆息了聲,仰頭看著天穹,似在思索什么問題。
宋延取過茶,飲了一口。
茶很淡。
也沒什么特殊功用。
很可能就是凡人飲用的茶。
水,也是普通水,許是山泉,許是天雨,卻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水。
這般的茶水在凡人國度的茶樓茶館里處處可見,卻絕不該出現在這種地方。
唐嘯空回過神來,掃了一眼他飲茶后那小小的錯愕,笑道:“不用想,不用記,苗未成稻莫催它,水到渠成心自知,不在其境不悟其道,否則只有百害而無一益。
不瞞你說,老夫喝的不僅僅是一杯普通的茶,而你喝的只能是一杯普通的茶,否則就出問題了,哈哈哈。”
宋延微作思索,頓時明白唐嘯空是在參悟“神嬰境界”,于是也不多說什么,只是道:“寒兒受教了。”
唐嘯空滿意地點點頭,然后如村口大老爺般一邊扇扇子,一邊直接抓起茶壺咕嚕嚕往嘴里倒,然后道:“我無相古族至今五千余年,初誕生之際,便有先天神魂秘術,以及作為傳承的無相面具。
而自兩千年前,陰陽玄龍馱玉碑于祖脈現世,那玉碑上所記載的就是我無相古族的第三樣傳承————無我真法。
此法,若非我族之人,決計無法學會。”
說著,他手掌微微一動,似是觸動了什么機關,這虛空中頓時浮現出一面玉碑。
唐嘯空道:“寒兒!”
若是之前,宋延或許還會心虛。
可現在,他是根紅苗正的無相族人,鬧到當代族長,上代老祖宗那邊去,他都是無相族人。
所以,他抬手觸碰玉碑,神識清掃,很快有一道神秘的彩色光流涌來,附著在他無相一族的金色魂表,繼而.隨心而動,變幻莫測。
與此同時,他面板上浮現出一行信息:
《無相破碎小仙位祖上蔭澤》(無需修煉)
稍作感知,他頓時明白這新增的法術作用極其巨大,一念覆裹神魂,可以阻礙自身氣息波動,使得自身的氣息極盡收斂,無可窺探。
別說他之前完全無法感知唐嘯空的境界了,就算是唐嘯空.現在也看不破他的境界。
這可真是神奇了。
至于《無我真法》,至于外人極難修煉,都是騙人的。
唐嘯空看著他錯愕的樣子,道:“知道什么是《無我真法》了?”
宋延點點頭,露出一抹古怪的笑,道:“看來,我連練都不需要練了。”
唐嘯空哈哈大笑道:“正是如此,可你對外還是得裝作在練的樣子,并且如果觸及這個問題,就得說是《無我真法》。”
宋延略作思索道:“別的古族沒有?”
唐嘯空詫異地看著他,贊道:“不得了,不得了,天賦強大,心性不錯,就連腦瓜子也這么好用?
不錯,不少古族確實沒有這種祖上的二次蔭澤。
而我無相古族一向是個不太喜歡暴露底牌的種族,所以對外便謊稱是法術,而非祖上庇佑了。”
宋延道:“那祖上為何能給我們二次蔭澤?”
唐嘯空搖搖頭,旋即道:“這些事現在距離你還很遠很遠,遠到你根本不需要去考慮,去探究。”
之后半年,你就在這園林中度過,看看書,了解些境界的信息。
半年后,待到那位紫府女修到了,你便可以外出歷練修行了。
“我無相古族雖然起步遠高于凡人,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需得謹記一步一個腳印。”
“孩兒明白。”
唐嘯空點點頭,又拍了拍手。
小齋頓時幻變,原本還空無一物的空氣里陡然顯出了一排排書架。
“這兒沒有法術,只有我無相一族祖輩對于境界的一些理解,你且觀之,以免之后走了歪路。
這一步其實很重要,可也只有我們這樣的大家族才能做到了,當旁人還在辨路尋路時,你卻很清楚自己的方向,從而絕不會浪費時間,也不會無的放矢。”
“是。”
唐嘯空說完,便搖著蒲扇,拎著茶壺,哼著曲兒,優哉游哉地往外踏去。
宋延追隨他背影望去,隱約里竟有剎那恍惚,仿佛這位唐三爺已經和天地融在了一起,再不分彼此。
他收回視線,又默默看向面板新增加的那行信息:《無相破碎小仙位祖上蔭澤》。
他的目光緩緩凝聚在了“破碎”兩字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他依稀記得,他初穿越來此也有那么一個人給了他許多好處,而那個人雖非“破碎”,卻是“瀕死”。
對方看中他天賦,然后投之以桃,他也報之以李,甚至某種程度,他已經把那個人當做了真正的師父。
師父師父,既是老師,也是.父親。
對那個人,他問心無愧,可卻還是緩了很久才醒悟過來自己被出賣了。
那個人.叫石座翁。
是第一個好好給他上了一堂人生課的長輩。
少年瞇了瞇眼,神色虔誠地走在書架下,任由窗外陽光投入,書架疏影橫斜。
他行走在光影之間,看著滿架的書冊筆記,緩緩伸出了手。
夏去,秋至,落葉凋盡后便是冬雪。
小雪下了一層又一層,無相古族的老宅庭院,也是寂靜無人掃,無人問,可如此不但未曾顯出一種破敗荒蕪之感,反倒是給人以融在這天地里的感覺。
少年放回一本書冊,閉目思索。
這半年時光對他很重要,從無相古族的藏書架,他了解了極多東西。
這些東西在外面或許需要打破腦袋才會明悟,又或許根本就無法得到,因為沒人會掰開了揉碎了和你如此仔細地說。
也只有一個大家族的底蘊才能做到這一點。
底蘊不止是寶物法術,還有知識經驗。
首先,他了解了自己如今的神魂狀態。
說起這個,就得從法寶說起。
玄器,玄寶,乃是低階修士常用的物件兒,然而這兩類寶物在到達紫府境后毫無意義,因為紫府境以念頭形成的功夫,遠超一切玄寶玄器的作用。
這一點,宋延知道的很清楚,當年古齒那一記《蜂云浮屠瘴》,那以念頭形成的寶塔從天而降,縱然是隔空出手,卻還是差點把他打死。
魂器,魂寶,煞器,煞寶,才是新的賽道。
魂器就相當于是以魂養魂的“蓄電池”,但其構造也未必是如“寒冰地獄鐲”那種“奴役人魂”類的,而是刻意通過一些天材地寶進行制造,并非完全的邪惡。
魂寶和魂器的差別就是,前者可以將神魂外放,且容量更大,同樣.制造法也不全是“萬魂幡”那種類型,還有別的正常的。可魂寶最大的缺陷就是“精準度不夠”,你可以指揮,可以使用,但你無法細微地掌控其中的力量。
煞器則解決了魂寶的不足,可以一定程度上指揮因果碎片,使其粘附自身,形成“巨魂”。
至于煞寶
其對標的境界,其實是神嬰境。
其最大的功用,并不是殺伐,而是防御。
原理則是“諸多神魂纏繞自身,均攤一切神魂向的傷害,整個兒一體,護住主魂”。
無相古族記載這一段的書中言說:‘煞寶乃天地所生,恰如滄海孤舟,飄飄蕩蕩,載客渡海’。
這一段很是隱喻,并未明說苦海,只算是給本族晚輩一個大體的概念。
可對于自己就在苦海海岸上打過滾的宋延來說,這句話卻清楚無比。
煞寶,就是幫助神嬰境橫渡苦海的小舟。
煞寶的源頭,就是天地產生的,絕非是人。
那問題來了.
正常的煞寶是天地產生,但“倀王魂閾”的煞寶卻是“倀王虎族”因其種族的特殊,獻祭了一整個族群所得到的。這是標準的不走尋常路。
正常的煞寶是一葉舟。人在舟上,舟橫渡海,靠岸之后,人還是人,舟還是舟,可他好像把半個煞寶給熔在神魂上了。這就是“人舟合一”么?
正常的煞寶是為了均攤一切神魂向傷害,他眉心卻能直接放射出可怕的神魂攻擊,好像又有點兒莫名地歪了,一看這路子,就有種野得很的感覺。
除此之外,無相古族的書上也沒說煞寶還能吸取苦海中的力量,并且熔鍛一處;更沒說若是一個人懷著半個野路子的倀王煞寶,掉入了苦海,并將那半個煞寶融在自身神魂上,還吸收了不少苦海氣息,會如何。
但這種層次的力量,確實是可以吸收一個神嬰初期的念頭的。
“一個前所未有,至少是極為罕見的狀態”,就是宋延得出的有關自身狀態的結論。
其次,宋延對于紫府境的認知也加深了許多。
紫府初期,為殺念。
殺念,大多修士都是一路殺來,絕不缺這個。核心在于以“玄心”借天地之軀,增強神魂。
紫府中期,為護念。
護念,最好的獲得方式,在寧靜祥和中安穩度過數十載,才能感悟到。
宋延思來想去何謂“寧靜祥和”,但他腦子里第一時間迸出的就是“安莉師妹”,那段在南吳劍門的日子,確實算是寧靜祥和了。
如果安莉還在,如果故人心未變,那將會是他突破紫府中期最大的契機。
紫府后期,為我念。
我念,顧名思義,認清“我”的存在。
何以認清?
唯有區別。
核心似乎在于明白“我”是獨立于“天地”之外的,而非如花草山河,乃是在“天地”之中。
只有明白了并且做到了這一點,“我”才能稱之為“我”。
也正因“我念”如此獨立,所以才能長期持續地存在,而非渾渾噩噩于天地之間,念頭須臾生滅。
我念,最好的突破方式,乃是借助“紫府秘術”,以自身念頭編織出一樣強大的秘術力量,將自己籠罩其中,將天地影響隔絕在外,徹底斷了與天地的聯系。
只不過,在真正做到的那一刻,需要承受來自天地的某種奇異攻擊,這種攻擊被稱為小天劫,撐過去了,便是成功破了紫府后期。
這讓宋延再一次想到食尸狼族的《蜂云浮屠瘴》,那以念頭一樣的寶塔,豈不是某個食尸狼族先輩所悟出的力量?
再次,宋延還知道了絳宮九境的一些搭配。
無相古族的書冊中說,絳宮九境并沒有最完美搭配,但卻有最適合搭配。
其中有兩條途徑,一條是專攻神魂,一條是專攻軀體。
無相古族的書冊中記錄了一些重要血脈的搭配,存在地點,獲取方式等等等等
無相古族族人若想獲得這些血脈,除了自己親自去取,派遣手下之外,還有一種方式,那就是對屬國發布“古令”。
“古令”說白了,就是懸賞。
古族也是存在貢獻點的,但古族對本族族人卻沒有貢獻點,而是對外有。
不同的貢獻點,可以兌換到不同的獎勵。
無相古族最大的獎勵就是功法秘術。
這些功法秘術,有許多是為其他宗門所眼饞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資源,特權等等
其中最重要的特權,則是“玄心”修煉時長。
想入紫府初期,其實只需在玄心上坐上幾年就可以了,但那時候的紫府初期極不穩定,若想穩定,要么繼續坐在玄心上,要么則要用海量的玄玉來維持,且效果并沒有“玄心”好。
“玄心”難求,但“玄心”周邊位置,卻也是重要資源,是可以分配出去的。
所以,掌控“玄心”,就是掌控了屬國所有宗門強者晉升的最大資源,且還是壟斷資源。
無相古族的每一個弟子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發布“古令”,如果產生“玄心”沖突的問題,要么排隊,要么等待,要么調節.
而有極少數玄心則是無相古族專門留給下屬宗門使用的,這也確保了“古令”的“信譽度”。
只不過,這些玄心無論是修煉環境,還是品質,自然比無相古族自留的玄心也差上不少就是了。
宋延放下書冊,他感到時間到了。
外面傳來腳步聲,很快,唐嘯空出現在門前,道了聲:“小寒,你的人來了,你也該去歷練和修行了。
在外需得謹記老夫的話。
我無相族人一向以神秘,不可讓人知曉真實身份,真實模樣。
這一點,無相面具和無相真法,完全可以幫你做到。
而在我無相古族屬國任何地方,你無論是面對凡間國主,還是宗門宗主老祖,你只要出具身份令牌,對方必須要認,你也可以隨意吩咐他們,甚至干預他們的事務,讓他們做一些代價不是那么大的事。若是大了,那就發古令。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對方沒有冒犯你。若是有哪個瞎了眼的狗東西敢不給咱們面子,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如果你遇到了強大敵人,而你身邊女修又無法幫你阻擋時,你就直接用身份令牌,令牌中有族中諸多紫府后期,乃至神嬰的氣息。誰出手,先看親疏遠近,你屬老夫這一脈,往日出手,自是老夫這一脈的來。若是老夫這一脈都不得空,那就看誰得空,但總之你不必擔心沒人出手。
能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殺害我無相古族的人,還沒出生呢,哼!”
“我明白了,義父。”宋延恭敬道了聲。
唐嘯空慈祥笑道:“希望五十年后再見,你能給老夫一個驚喜。”
“會的,義父。”
“好了,寒兒,那你去吧。”唐嘯空點點頭,旋即又像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卻還是道,“那位女修并不普通,戰力頗為不俗,尋常紫府不可能在她面前站得住腳。她對我無相一族也忠心耿耿,此番隨你,也是想散散心,感悟后期我念。
不過,你不用擔心,她絕不會違逆你,而且她在聽到你被陰陽玄龍盯了十息之后,也是主動提出申請,想當你的人的。”
宋延道:“她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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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嘯空淡淡一笑,并不回答,只道:“她只會戰死在你面前,而絕不會害你。”
宋延又道:“那,我該如何稱呼她?”
唐嘯空道:“老祖宗叫她喜丫頭你,叫聲喜姨,就可以了。”
當宋延走出園林時,他看到了站在雪地中央的喜姨。
喜姨長得真的很喜氣。
那是一種人形殘暴巨獸的喜氣。
她身長八尺,格外肥壯,橫豎幾乎都一樣。
肥肉鋪疊而下,重重疊疊,恍如一百件鋼鐵重甲,雙腿比象腿還粗,一雙黃豆大的眼睛嵌在肥臉中央,閃爍著幽冷寒光,周身氣息恍如數十個屠宰場疊在一處,充斥著一種令人不適的殺意和腥味。
那目光在看到少年時,喜姨撲倒在地,喊了句:“主人。”
之所以撲倒,是因為.她已經無法做出半跪,或是弓身的姿勢了。
可在這么一個女人身上,宋延卻感受到了極其恐怖的血肉之力。
唐嘯空那句“并不普通”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這喜姨很明顯是紫府境中的另類。
宋延甚至覺得,如果喜姨壓到嬰啼上人身上,嬰啼上人會被壓爆到眼珠子都彈出去,一彈數十丈遠.
“喜姨,自家人,以后別撲了。”
宋延道。
喜姨肚皮一動,把自己彈起,用可愛的語氣道:“好噠,主人。”
隨后,她又問:“主人,我們去哪兒?”
宋延在此半年,心中早有規劃,于是笑道:“一件件來。”
如果他是個冒牌貨,現在肯定很慌,甚至還要掩飾。
但他卻不是。
無論因為什么樣的理由,他被賦予了無相族人的身份,他現在就已經是真正的無相古族天驕。
冬去春來。
一副絳宮中期的修士正露著千恩萬謝的模樣,然而為他送別之人卻只是道:“不用謝我,這是上面大人的安排。你啊,真不知道撞了什么大運。才從古晉國南地的小宗門過來,就能被分到我古族排行前五的大派去當客卿長老。”
這絳宮中期的修士正是隨著唐奕前來的十三人之一,其名焦義復。
焦義復本是在唐奕的安排下做一些家族事務,算是先習慣,可就在數日前,他忽然得到了一紙秘令,說是讓他調動前去一個大派當客卿長老。
這簡直是一飛沖天啊。
“是主人仁義,主人仁義啊。我焦義復必不忘主人恩德,縱然身在別派,也永遠是主人的人。”修士拍著胸脯,激動無比。
“快去吧,到了宗門,可要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時常苦修,莫要外出胡亂闖蕩。”
“當然,當然!我定然早日突破境界!”
兩人又一番寒暄,旋即焦義復一抱拳,拿著調令,御器飛走。
送別之人站在原地,春風吹起他的長發,他面容幻變,很快就化作了另一幅模樣,看似平平無奇,雙眼卻有著別樣的魅力。
陡然,此處空氣安靜了下,一切驚蟄以來的蟲豸低鳴都停止了,腥風拂面,一道巨肥身影轟然而落,咚得一聲響,好似天神握錘在這大地上狠狠敲擊了一下。
宋延無奈道:“喜姨,你走路能不能輕一點?”
喜姨道:“對不起呀,主人,人家已經很小心地走路了。”
宋延堅信,這喜姨放在外面,絕對是一只能讓無論什么人都心驚膽戰的恐怖巨獸。
若是尋常人,對于喜姨這種模樣,這種聲音,怕是早就崩潰了。就算不崩潰,也會心生恐懼和厭惡。
但宋延卻以平常心待她。
因為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明白喜姨絕對是個可怕的敵人,但喜姨似乎對他格外看重,也格外呵護。
宋延相信,任何想要靠近他傷害他的東西,都會被喜姨憤怒地打爆。
簡單地一問一答后,他看向那離去的修士。
喜姨也不問他為什么這么做,只是用黃豆大的眼珠子掃著四邊。
而在感到某個妖獸帶著不善氣息時,她則會舔舔嘴唇,那妖獸縱然還在遠處卻會直接嚇得屁滾尿流,趕緊逃跑。
至于宋延的目的卻很簡單。
那日隨唐奕來古族的人合計一十三人,因試煉意外死了三人,剩下十人。
這十人.他從杏仙母處討了來,分別安排去了十個大勢力,并叮囑他們在宗門好好修煉,不要出去“浪”。
這十個人里,他甚至讓杏仙母認了個“干兒子”,從而與某個大勢力中的一個大人物家的女子結成道侶。
任何人想要得罪這十個大勢力,都會頭疼。
所以,任何人想要去這十個勢力抓那十個人,都絕不容易。
他知道魔僧一定在找人探查這里的情況。
所以,他并不介意為魔僧增加一點難度,哪怕.他根本不在魔僧搜索范圍之內。可只要能給魔僧多使一個絆子,他也會不遺余力地去使。
宋延想了想,又問:“喜姨,讓你查的,有下落了嗎?”
喜姨點了點巨大的腦袋,手掌一動,取出張輿圖。
古國輿圖很是方便:以神識定位,無論身在何處,只要融那神識,觀那輿圖,便精準地尋到目的地。
宋延要尋的自然是“南吳劍門”的下落。
故人什么的倒在其次。
最重要的是,他已明白自己突破紫府中期的核心就在“南吳劍門”上。
他的善意,他的護念,也只有在“南吳劍門”這片土壤上才能最易生出。
他需要先把這契機給遷移到安全的地方,否則想要再尋個契機,怕是不知又要花費多少時間,多少精力。
若是過去,他一定會小心翼翼地潛伏過去,偷偷摸摸。
可現在,沒必要!
宋延目光迅速在輿圖上掠過,最終緩緩落在一處。
那一處并不在無相古族屬國境內,而在更東方,其所近的乃是一個叫做“夜王古族”的勢力,與“無相古族”之間則是隔了一座整體為血色的地方——冰鏡荒原。
通向古晉國的古傳送陣,也在那個方向。
之前宋延來時路,其實就在冰境荒原之上。
這是寧可繞遠路,也不從荒原走,很顯然冰鏡荒原是個危險的地方。
而南吳劍門則在冰鏡荒原附近,看樣子,周圍頗為貧瘠。
“喜姨,我想要這個宗門。”
宋延抬手點了點“南吳劍門”。
喜姨佝過身子,歪著腦袋,盯著地圖看了看,又想了想,簡單道出一個字:“好。”
宋延問:“困難嗎?”
喜姨露出思索之色,好像在考慮“到底算不算困難”呢,許久抬起胖手,拇指和食指比了一點點空隙,道:“可能,有一點,就一點。”
說完,她咧嘴笑道:“這南吳劍門其實和人家還有點淵源。”
宋延:???
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喜姨對著他好奇的目光,解釋道:“五千年前,這片土地上曾有兩個強大的古族,一個叫龍象古族,一個叫凌波古族。
我,就是龍象古族的后裔。
而南吳劍門的那個小宗主,則是凌波古族的后裔。”
宋延道:“那龍象凌波兩族,如今何在?”
喜姨道:“亡了。”
宋延道:“怎么亡的?”
喜姨甜甜道:“主人需要努力變強,才能知道喲。”
說完,她岔開話題,笑道:“我和那劍門都是亡族后裔,這便是那一點淵源。
至于那一點點難度嘛,則是夜王古族,因為當初夜王古族曾是凌波古族的下屬族,在凌波古族覆滅之際,夜王古族可沒少落井下石,抓了些還活著的凌波古族族人,想要延續其種族力量為己所用。
如今那南吳劍門的小宗主其實早就隔了幾輩了,已經沒那么重要,倒是艷名遠揚,不少修士都知其美貌,欲占其為爐鼎。
可惜呀,近水樓臺先得月,夜王古族有人盯上了她們。”
宋延道:“那動手了嗎?”
喜姨道:“南吳劍門修復古傳送陣有功,古族聯盟許其五十年修生養息,許其十年玄心使用權。如今,時間早過了。”
宋延沉默了下,忽道:“喜姨,我不管,我就是聽了那小娘子的艷名,我就是要她當我的爐鼎,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
喜姨重重點了點頭,道:“合該如此。”
月余后.
夜王古族,北地,一處宗門。
一個神色陰鷙的公子正翹著腿,吃著玄果,飲著仙釀,忽的外面有人跌跌撞撞跑入,邊跑邊喊:“不好啦,公子,大事不好啦!!”
陰鷙公子皺了皺眉,指著那人道:“慌什么慌?”
沖入之人道:“是南吳劍門那小娘子魚玄薇。”
陰鷙公子正是夜王古族一名族人,名為————夜福。
那人繼續道:“有人.有人沖到南吳劍門上空,說要魚小娘子當道侶,還要整個南吳劍門當嫁妝。”
夜福一愣,旋即憤怒爬上眉梢,他猛然拍桌,將桌子拍得粉碎,難以遏制怒火地道:“不可能!在這片大地上,有誰敢和我搶?
我早已表明,那小娘子就是我的人,誰還敢動?”
那人苦笑道:“那是無相古族的人。”
夜福表情稍有凝固,喃喃道:“這倒是有可能了。”
可說著說著,他又暴怒道:“難道仗著自己是強大古族的族人,就可以這么胡作非為嗎?此事,我定要告訴長輩,請長輩主持公道!!”
沖入之人只是苦笑,這種神仙打架的事,他只能傳傳信。
此時,南吳劍門上空.
朱紅錦衣的美人神色古怪地望著天空。
歲月不僅未曾在她身上留下衰老的痕跡,反倒是讓她增添了更多魅力,恍若那數百年一生、數百年一熟的仙桃,如今是飽滿多汁,越發誘人。
魚玄薇原本已然絕望。
因為她被夜王古族的一名紈绔盯上了。
那紈绔早早地對周邊宣布,說她注定是他的女人。
魚玄薇靠著諸多手段,硬生生拖到現在,眼看著已經拖不下去了,這時候.居然又有了變化。
無相古族的那位紈绔正坐在飛輦中,浮空在天,毫不講理地宣布她是他的女人,誰碰誰死。
那紈绔身側,一個如同殺神兇獸般的女子正靜靜懸浮,目光南望,似乎在等不服者的到來。
制皮百年,我成了魔門巨頭 160.人形兇獸,紈绔守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