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文的繼承儀式在一片糟亂中落下帷幕。
雖然貴族們秉持著一貫風度,但絕大多數還是沒有參加接下來的酒會就以各種借口告辭離開。
“好吧,總算能省下一筆酒錢。”唐納德抱著肩膀如是說道。
讓人意外的是,還有一個貴族留了下來。
約翰子爵。
雄鷹領西南方雪楓領的領主,一個60多歲的老頭子。
高聳的鷹鉤鼻如果倒過來,能掛在墻壁上做衣架。
拒絕了用飯的邀請,約翰子爵來到書房和雷文密談。
“雷文男爵,今天是你繼承雄鷹領的好日子。”坐在桌旁,約翰子爵極有條理地道:“我特地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說著他輕咳一聲,旁邊管家端上來一只木匣放在了桌上。
約翰打開木匣,將里面的羊皮紙卷軸抖開,那赫然便是唐納德親手簽下的、出租閃金鎮50年的契約。
看到上面的金額,雷文心頭頓時有點疑惑,忍不住將目光瞥向了旁邊的唐納德。
50年,1萬金幣!
找自己再怎么花錢,也用不了這么多吧這錢都花到哪去了,以至于現在就只剩下100金幣了 唐納德則是咳了一聲,將腦袋別到了一旁,顯然并不打算解釋。
“約翰子爵您是準備將閃金鎮交還給格里菲斯家族”雷文看向約翰:“可是我們手上暫時沒有那么多錢。”
“我知道,我知道。”約翰子爵笑瞇瞇的:“所以我也沒打算向雷文男爵你要錢。”
“只要你能認我做義父,這份契約我就立即還給你。”
“什么!”雷文還沒說什么,唐納德先坐不住了:“約翰,這可是我的侄子!“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約翰眨了眨眼。
唐納德啞口無言。
也對,這樣好像對雷文,對唐納德自己都沒有什么損失。
就是感覺怪怪的。
“怎么樣,雷文男爵”約翰問道:“你要是答應,閃金鎮馬上就能回到格里菲斯家族手中。”
“你要是用金幣贖回,當然也可以,不過買回去的價格,和租給我時候,可不會一樣了。”
雷文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心頭疑惑不解。
約翰子爵又不是沒有繼承人,非要自己做他干兒子做什么 思來想去都找不到任何可能的陷阱,而且1萬金幣對目前的雷文來說的確是難以企及的天文數字。
但,他真的要為1萬金幣,就出賣自己的尊嚴吧......
“義父!”雷文站起身來,躬身行禮。
“哈哈,好啊、好啊!”約翰撫掌大笑。
閃金鎮就這樣回到了格里菲斯家族的掌控之下。
幾天后,當南茜蹦蹦跳跳找到雷文時,雷文終于知道約翰子爵為什么那么大度了。
“雷文,我已經和父親說好了,3個月后,我們就結婚!”
聽到這句話的雷文,不夸張地說,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蹦出來了:
“可是......”
“沒什么可是,唐納德叔叔也答應了。”南茜笑瞇瞇地道:“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地準備一下哦,小蜜蜂”
南茜全名叫南茜福克斯,福克斯家族又是諾德行省唯一的伯爵家族。
能和伯爵家族聯姻,對一個小小男爵來說的確是天大的幸事,說是少奮斗一輩子都不為過。
不過雷文多少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怎么好像自己被唐納德賣了似的 而且約翰這老狐貍,肯定是事前得了消息,不然也不會這么順利就把閃金鎮交回來,還哄自己給他做了義子。
之后一段時間,唐納德一直對雷文避而不見,恐怕也多少是覺得有些難以面對。
但雷文自己則很快調整了過來,畢竟哪怕以政治角度來說,整個諾德行省,南茜也是雷文能找到最好的婚姻對象了。
何況她對自己真的非常關照。
很快,婚禮日期臨近。
老戈登痛并快樂地忙碌著。
雄鷹堡外堆滿了整個行省前來道賀的貴族們。
明明相隔只有幾個月,但這些貴族對雷文的態度卻大加改善,再也沒有什么高人一等,居高臨下的審視,有的只剩下羨慕和嫉妒。
和雷文說話時也明顯帶著討好姿態。
南茜的父親蒙特利爾伯爵帶著他的兩個兒子,古爾丹和桑奇,一同來到了雄鷹堡。
身居高位的蒙特利爾表現出了一位貴族嫁女時應有的姿態。
“雷文,之后我的女兒就托付給你了。”蒙特利爾道:“她從小就任性,你們結婚之后,你還需要多讓著點她。”
雷文恭敬道:“當然,伯爵大人,南茜既然會成為我的妻子,那么無論是作為貴族,還是作為一個男人,我都會盡到自己的義務。”
話說到這里,該做的姿態就已做足,下次見面就要等到明天婚禮開場了。
雷文起身告辭。
在蒙特利爾身上,他看不到外露情緒,也摸不透他的心思,更不清楚他的目的。
但一直陪在旁邊的古爾丹,卻清晰表現出了敵意,一直在死死盯著雷文。
畢竟古爾丹是出了名的紈绔,看不上自己這個男爵也屬正常。
雷文倒也并不在乎反正他要的不是古爾丹。
翌日,婚禮,南茜在蒙特利爾的陪伴下踏上了花瓣鋪就的道路。
音樂莊重動人,潔白婚紗將南茜襯托得愈發清純可人,火紅的頭發分外耀眼。
精致的眉眼彎彎笑著,臉上酒窩清晰可見。
讓雷文都不由得怦然心動。
到了這一刻,蒙特利爾才有所動容,紅著眼眶將南茜的手交到了雷文手中。
南茜則更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在神官的見證下,兩人完成婚禮,正式成為了夫妻。
南茜先回到雄鷹堡等待自己的丈夫,雷文則要在酒會上應對一眾賓客。
安格爾垮著老臉,但礙于福克斯家族的聲威并沒有發作。
也許也是怕雷文再揍他一頓吧。
約翰子爵笑得臉都樂成了菊花。
古爾丹這位雷文的大舅哥上來就要給雷文灌酒。
然后就被雷文灌到桌子底下去了。
要不是有桑奇看著,這位少爺怕是會在自己的嘔吐物里嗆死。
終于結束了應酬,雷文回到了和南茜的新房。
南茜瞥了雷文一眼,扭過頭去,噘著嘴道:
“給我脫鞋!”
雷文不是一個喜歡聽話的人,但看到南茜那包裹在白色半透明絲襪中的細嫩長腿,還是半跪下去,為她脫掉了腳上的高跟鞋。
一絲旖旎氛圍彌漫開來。
下巴一滑,雷文抬頭一看,卻是南茜用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笑吟吟的:“從今天開始,你可就再也甩不掉我了!”
說著,竟然極為大膽地將嘴唇貼了上來。
我被調戲了!
雷文有些哭笑不得,起身迎了上去,然后順勢將南茜嬌小身體撲在了身下。
南茜睜著閃亮的大眼睛,帶著困惑和驚訝,還有一絲絲羞惱,小拳頭在雷文胸前敲打撕扯著。
撕拉一聲,雷文的衣服被扯開了。
而馬上,雷文就進行了對等的報復。
兩人扭在一起,衣衫胡亂地飛在地上。
等短暫停歇時,換成了雷文躺在床上,南茜騎在他的腰際。
黑暗的房間中,月光清晰照耀出南茜半邊面孔,也勾勒出了她的輪廓。
睫毛纖長,眼睛帶著一份“勝利”的笑意,肌膚瑩潤飽滿。
纖細的臂膀、圓潤的鎖骨,身體標志的曲線,還有那初具規模的身材都在雷文眼前一覽無遺。
“今天晚上......”南茜聲音微微有些發額:“你是我的人!”
然她剛剛說完,雷文突兀用力,兩人位置立即倒轉!
“雷文!我可是伯爵家族的女兒,我要在上面,你敢不聽我的命令!”
雷文微微一笑:“可在格里菲斯家族,我才是家主!”
“我不管,我要在上面!”南茜用力掙扎,卻哪里擺脫得了 忽然張開嘴巴露出一口白牙,然后狠狠咬在了雷文肩膀。
雷文倒吸一口涼氣:“看來得給你一點教訓!”
被浪翻涌。
兩小時后。
渾身酸軟南茜掙扎著坐起身來,露出了小惡魔一般的笑容:
“現在終于到我了吧”
雷文眼中閃過一絲愕然 糟糕!
第二天,兩人直接睡到了下午。
接下來好幾天,雷文都沒敢劇烈活動,走起路來也極為“端莊”。
頭發也出現了幾縷白絲。
“年輕人,要懂得節制啊!”唐納德拍著雷文肩膀囑咐。
婚禮結束后,時間就來到了10月。
深秋已到,凜冬將至。
雄鷹堡會議室里,唐納德皺起了眉頭:“雷文,你真要這么做”
“我知道你一直在操練軍隊,可現在你手下只有100多人啊!”
“斥候已經回來報告,摸清了沙王的位置。”雷文認真道:“冬日行軍,出其不意,現在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可那畢竟是血腥高地!”唐納德道:“你還年輕,而且剛剛結婚,為什么非要在現在這時候冒險呢”
雷文嘆了口氣:“因為死亡之手。”
“別看我婚禮時,貴族們都其樂融融,但消息早在暗地里流傳開了。”
“最少2、3個月,最多也不過半年,死亡之手教團就會掀起一場動亂。”
“我不知道這場動亂規模如何,也不知道它會帶來怎樣的結果,可有一點能夠確定。”
“如果在死亡之手發難時,馬賊們從血腥高地上一涌而下,雄鷹堡在劫難逃!”
“所以必須趁現這個時機,解決掉馬賊的隱患!”
唐納德長嘆一聲,不得不接受了雷文的決策。
他沒有去讓南茜勸說雷文,因為對于攻打血腥高地這個決策,南茜表現出了完全的贊同!
帶領著12人規模的親衛隊,再加上120名雄鷹軍,雷文在一個初雪降落的日子出發,踏上了攻打血腥高地的征程。
2個月后。
血腥高地東南外圍最大的馬賊“沙王”赫萊提的老巢,蝎巢。
這是一座廢棄的城堡,帶有典型的獸人建筑風格,被馬賊們修整了出來。
城樓被南茜的魔法轟塔、變成了一攤廢墟瓦礫。
到處都有硝煙,血跡,馬賊們的尸體被堆在廣場角落。
戰斗已經結束。
雷文采用了調虎離山的計策,讓安德森率領主力在外,將赫萊提勾引出去,自己則帶領少量精銳直撲蝎巢。
此前派出勘察地形的斥候中有人被抓,讓赫萊提提前了解到了雷文的兵力構成,預感到不妙的赫萊提,事先便召集了其余兩股馬賊。
因此,雷文在攻打蝎巢時不得不面對額外的兵力,以及身為二階超凡的馬賊頭領,火胡子和鋼牙。
剛剛占有一定優勢,發覺中計的赫萊提又帶著自己的精銳“蝎螫衛”反撲回了蝎巢。
這是一場艱苦、殘酷、犧牲重大的戰斗。
但好在,雷文最終取得了勝利。
“大人,抓到了!”莫辛甘拽著一個男人的衣領將其摔在了雷文面前:“就是他!”
男人的衣領被扯開,露出了大片大片讓人觸目驚心,刑罰留下的傷疤,仔細觀看,他手指上缺損的血肉都還沒有長好。
面對雷文,他渾身顫抖、哭泣著低下頭去:“大人......我對不起您,事到如今,只求您不要將我的事情告訴我母親………
這個人,就是此前被赫萊提俘虜的斥候,本特,加入赫萊提一方后,獲得了一個侮辱性的外號“雪雞”。
此戰損失慘重,周圍的雄鷹軍士兵們滿眼都是怒火,他們都在等待雷文的命令。
只要雷文一聲令下,他們就能把本特生吞活剝!
“歸隊吧。”雷文道。
本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來。
莫辛甘更是抬高了聲音:“可是大人......!”
“別說了,我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雷文環視全場:“你們都認為,是他的背叛,讓我們遭到了如此巨大的損失。”
“但我希望你們能夠想一想,本特是怎么被俘虜的”
“他是已經成功查探了地形,在撤離過程中掉進雪坑,所以才會被俘虜,而且俘虜后他也不是立即背叛,而是承受了許多折磨!”
“異位而處,你們在座任何一位,放在雪雞的位置上,就能夠堅持住嗎”
士兵們明顯還是不服,但當他們看到雪雞身上那一條條,一道道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痕,氣勢不由得降了許多。
“作為斥候,他盡到了自己的責任;作為士兵,他堅持得已足夠久;哪怕是不得不向赫萊提低頭,也只是為了活命而已!”
“能夠拼盡一死固然是盡忠,可選擇活著不見得就是軟弱。”雷文道:
“如果這個叛徒’要死,在座的各位,都不配活著!”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當天稍晚時候,安德森帶領雄鷹軍剩余主力,來到蝎巢和雷文匯合。
看向雷文的眼神充滿了崇拜。
他是馬賊出身,沙王有多危險,多可怕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沒想到,雷文竟然真的能夠將其擊敗。
而這時,赫萊提、火胡子和鋼牙三人正被關在一起。
“赫萊提,瞧瞧你出的好主意!”火胡子抱怨著:“明明你都知道,雷文就是在勾引你出去,好好守著蝎巢,看他們自己凍死不就行了!”
“現在倒好,讓我們跟著你一起,在這里等死!”
蹲在角落的赫萊提聞言攤開雙腿,皺起眉頭:“少說兩句吧,還不是你們兩個太廢物,帶著50多人,連雷文的20人都吃不下來,多虧我還那么信任你們!”
“你說什么!”鋼牙在一旁氣笑了:“你搞清楚,我們是來幫你的!平時狂得不像樣,還給自己起名叫‘沙王,現在你連自己的責任都不愿意承擔了!”
赫菜提嗤笑一聲:“得了吧,的確是我請你們來的,但你們兩個混蛋難道真就那么夠義氣我是錢沒給夠還是沒給你們過冬的糧食和草料嗎”
“一個火胡子,一個鋼牙,名聲倒是響亮,結果一個比一個蠢,兩個人聯手,連個女人都比不過!”
“早知道你們這么廢物,我都不如直接把這些東西給雷文!”
本來火胡子和鋼牙就非常憋屈,赫萊提這么一說,倆人更是怒氣上涌,對視一眼,直接奔著赫萊提就去了。
火胡子一記頭錘砸在赫萊提胸口,將赫菜提頂得直翻白眼;鋼牙更是發揮了他名字的優勢,上嘴就咬!
赫萊提兩只腳一陣亂踹,可他雖然是3階,但雙手畢竟被封魔鋼捆著,又被雷文揍得最慘,哪里是這兩個人的對手。
等到雷文帶人過來時,他們還扭打在一起,還是安德森抽著鞭子才將它們分開。
“都別鬧了!”
赫萊提坐在墻角,氣喘吁吁,眼角還有淚痕,看著就像剛被侮辱過的大姑娘似的。
再看鋼牙,滿嘴血淋淋的,噗一聲吐出了半截耳朵赫萊提的。
雷文看著心中一樂,不愧是叫鋼牙,這牙口還真夠好的!
“你們想活,還是想死”雷文問道。
“想活,當然是想活!”火胡子面露諂笑,鋼牙在一旁附和。
赫萊提更是掙扎著爬到了雷文腳邊:“男爵大人,您說了算!”
“你們想活,我可以讓你們活。”雷文道:“但前提是,你們必須要聽從我的命令,老老實實在血腥高地待著,不許再騷擾諾德行省。”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們必須時時刻刻與我保持聯系,血腥高地上任何風吹草動,我都要第一時間知道。”
“不然的話………”
赫萊提大聲道:“懂!我們都懂,您放心,不僅僅是風吹草動,之后但凡敢有任何不長眼的馬賊趕去騷擾您,不用您說話,我們第一時間就把他給滅了!”
雷文點點頭:“放了他們吧。”
這個決策,是雷文深思熟慮過的。
血腥高地上,馬賊了來去如風,殺了他們這波,還會有別人占據他們的位置,反倒不如留下來看門。
火胡子和鋼牙是一伙,赫萊提又是一股單獨勢力。
他們的關系經過這一次,可說是勢同水火。
無論哪一方得到雷文的支持,都能夠壓倒另外一方。
而雷文作為諾德貴族,又不會對他們在血腥高地上的地盤有什么興趣。
所以他們但凡想要存在,想要繼續發展下去,就得爭先討好雷文。
這樣既能夠保證他們為雷文所用,又可以讓他們不至于沆瀣一氣、蒙騙雷文。
休整了幾天,雷文率隊離開蝎巢,到銹水綠洲時短暫停下、休整。
趁著這個時間,雷文招來了“雪雞”本特:
“從今往后,你就留在這里,為我監視血腥高地上的動向吧。”
本特眼中滿是感激:“是,大人!”
雖然他被雷文赦免,但背叛畢竟是抹不去的污點,此戰活下來的雄鷹軍士兵們都對他沒有任何信任,這幾天他可說是受盡白眼。
與其回去,還真不如就留在這里。
“你能理解就好。”雷文點了點頭:“當年我把你留在………”
說到這里,雷文就是一愣。
當年什么當年 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腦海中劃過,但雷文一時間卻難以抓住。
本特和周圍士兵也有點疑惑,但都以為雷文是口誤,也就沒有出聲。
“......總之,那些馬賊我雖然放過,但我并不信任他們。”雷文道:“遇到小事還好,真要有什么大事,第一時間背叛的就是他們。”
“你在這里,就是給我看住了,一旦有什么不對,立即匯報。”
本特用力點頭:“放心吧,大人!這一次,我不會再讓您失望了!”
補給就緒,隊伍啟程。
新一年年初,雷文率隊趕回了雄鷹堡。
看到損失慘重的隊伍,唐納德還對雷文的安全頗為擔憂。
尤其是看到雷文又白了一塊的頭發,讓他越發揪心。
但當他看到搬回來的巨量物資時,頓時笑開了花。
馬上就和老戈登一起清點戰利品去了。
而雷文和南茜,經歷了這次共同的冒險,感情又有所升溫。
“雷文,你看看,這是什么花啊”雄鷹鎮外森林,南茜躬身在一顆枯樹下,疑惑問道。
在諾德行省,冬日還能開花的植物的確少見。
但雷文卻沒有回答,看著南茜弓下身后,那飽滿而挺翹的小屁股,頓時有些心癢。
“問你呢,你過來看看啊!”
說著,南茜拉著裙子,好像是想要蹲下去仔細瞧瞧。
陡然鼓脹的弧度讓雷文再也忍耐不住,雙手扣在一起,食指和中指并攏豎起,猛地就戳了上去!
“咦”
仿佛燒開的水壺,南茜捂著屁股就跳了起來,美眸含著水花,氣鼓鼓地盯著雷文:
“你!!!!”
雷文一看糟糕,這一下下手太重,趕緊掉頭就跑 “抱歉,沒忍住!”
但想起南茜那委屈巴巴的表情,雷文又忍不住噗嗤地樂出聲來。
“給我回來!”南茜叫著。
然后一團火球就和雷文擦肩而過,落在了他面前不遠!
“救命啊,謀殺親夫啊!!”
雷文哈哈笑著,繼續邁開了腳步。
手賤總是有代價的,比如這次之后,足足10天,雷文都是在書房睡下的。
不過并沒有置氣多久,死亡之手教團鬧事的消息就傳來。
諾德行省中央三郡,霍吉斯、曼薩和阿拉格幾乎被打成了白地。
數十萬人死亡,上百萬人流離失所!
行省總督蒙特利爾伯爵發布命令,調集全省貴族對抗死亡之手教團。
于是雷文就與約翰、安格爾,還有碎石領領主羅姆尼男爵共同踏上了對抗死亡大軍的征程。
他們的目標,是光復被占領的霍吉斯郡。
從雪楓郡出發,途徑希波克郡,然后繞道東北方、經過薩弗里郡,終于在第17天,踏入了德比郡境內。
這里就開始接近戰區,而他們也見識到了死亡之手帶來的破壞。
到處都是尸體,村莊被毀成白地。
骷髏、僵尸成為了這片大地上唯一還能活動的生物。
在殲滅了幾個小股部隊后,雷文一行終于找到了大部隊。
大部隊由希波克郡的摩根子爵率領,見到雷文他們到來,頓時發出了盛情邀請。
雷文跟著約翰他們共赴酒宴,但面對摩根子爵要合營的請求,他們一致選了拒絕。
“真是個白癡!”離開之后,安格爾大聲抱怨:“足足2萬多軍隊,竟然只扎了一個營盤,還混亂成那個樣子!”
“帳篷的地毯都要被酒泡透了,我看他們不是來作戰的,純粹是來郊游的,這要是死靈大軍撲過來,他們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
這張臭嘴說得難聽,但見識還是有的,摩根子爵這番操作,在軍事層面上來說,的確是和找死沒有兩樣。
雷文雖然和安格爾不對付,倒也不會刻意和他作對,知道摩根不可信,因此選擇扎營在了約翰子爵旁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昂格爾的烏鴉嘴,才過了兩天,死亡之手的大軍就壓了過來。
整整50000規模的白骨大軍,幾乎將地平線填滿!
摩根子爵率隊出擊,約翰子爵出于貴族義務,也率領軍隊頂上了前線。
然而對方終究數量太多,而摩根子雖然聚集了2萬部隊,但根本沒有統屬、沒有統一指揮,大敗也就隨之而來。
看著無邊無際的亡靈海洋、看著開始潰敗的友軍,安格爾牙齒打顫,一把拉住了想要帶隊沖鋒的雷文的韁繩:
“你干什么,要去送死嗎!”
“約翰已經把閃金鎮還給你了!”
“他認你做義子,是為了攀上福克斯的關系,你還真把他當親爹啊!”
倒不是安格爾忽然喜歡上了雷文,而是因為雷文此行帶出來的雖然只有30多人,但全都是騎兵,而且一人雙馬,和雷文一起行動,在機動性上有十足保障。
“松手!”雷文皺起眉頭。
“給我個理由!”“
雷文冷哼一聲:“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們這種西洋人一輩子也不會懂。”
“松手!”
燙手一樣,安格爾松開了手,雷文親自帶領騎兵沖進了白骨洪流!
憑借著敏銳的戰場直覺,雷文反復穿插,反倒將潰敗中的貴族們暫且穩了下來,還在亂軍中意外把羅姆尼男爵給撈了出來。
“雷文男爵,真是多虧你了!”羅姆尼眼含淚光:“要不是你來得及時,我怕就要死在這里了!”
“接下來你要做什么”
“去接應約翰子爵,他要是被擊潰,接下來咱們西北五郡怕是要徹底完了!”雷文道。
“那咱們一起沖!”羅姆尼振奮精神:“我這條命是你救出來的,就算死在沖鋒的路上,也不算虧!”
“好!”雷文用力點頭:“不必擔心,羅姆尼男爵,就算你死了,你的夫人多琳,還有你的兒子,我也一定會好好照顧!”
說完就縱馬而出。
羅姆尼滿臉疑惑。
我還沒結婚啊你怎么知道我夫人叫多琳 不過戰場上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
最終戰果令人歡喜。
雷文成功救下了約翰,穩定住了戰線,而摩根子爵也在最初的慌亂過后找回了理智,冷靜地指揮作戰、調度軍隊。
死亡大軍終究是靠數量取勝,單體戰斗力差,也毫無配合可言,在摩根子爵幾次精準的戰術動作后,領導軍隊的死靈法師逃跑,人族一方獲得了這場戰斗的最終勝利!
打掃戰場后,又是一場酒會。
這次酒會上,大家喝得、玩得更加開心,而沒有此前酒會中那種蒙眼等待末日到來的無奈感。
而雷文,也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他的多次穿插,可不僅僅是救下了羅姆尼和約翰,還有許多貴族。
深夜。
雷文來到了安格爾的營地。
安格爾此時喝了個滿身酒氣,斜睨雷文冷哼一聲:“哈,這不是我們的戰爭英雄嗎,怎么,來我老頭子面前炫耀了”
啪的一聲,把酒壺摔在雷文面前,安格爾橫聲道:“滾,我這里不歡迎你!”
“喔喔喔,冷靜,冷靜。”雷文踢開酒壺碎片,坐在了安格爾對面:
“這可不是面對救命恩人的態度。”
安格爾道:“你喝多了你救的是約翰,和我可沒有關系!”
“是嗎”雷文笑了笑:“那可能是我記錯了,這樣,我馬上就回摩根那邊去,跟他們說,安格爾男爵不是迷路了,而是當時想要拋下所有人逃跑!”
安格爾的酒意頓時隨著冷汗流了出來:“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月光下,雷文的頭發幾乎全都白了:“既然安格爾男爵不領情,那我就只能實話實說了。”
當時安格爾想要逃跑,是篤定這場戰斗必敗無疑,大家都失敗,那么他順勢逃跑,也沒人能發現。
可問題在于,這場戰斗如今贏了!
還有不少貴族都死在了戰場上。
如果安格爾這時候被爆出臨陣脫逃,別說貴族們的口水能把他淹死,之后帝國層面的懲罰恐怕也逃不掉。
削地奪爵、本人處死,都是最輕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安格爾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很簡單,我希望我的領地是完整的。”雷文盯著安格爾,聲音不疾不徐:“而且,回去之后,我就要擴軍,很缺裝備,很缺鐵料。”
“灰山礦場,會對我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