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普林斯離開了情報商人的帳篷,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有了紐特·斯卡曼德的線索,回家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現在,他需要耐心等待三天時間,同時也不能浪費這個機會——一個完全陌生的魔法集市,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座等待探索的寶庫。
“肯定有一些大不列顛買不到的魔藥材料和煉金材料,而且,這個時代,很多魔藥材料和煉金材料也都沒有絕種。”
伊恩懷抱著期待。
他重新匯入熙攘的人流。
這次不再急于尋找特定目標,而是放慢腳步,像一個真正的旅行者那樣,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這個充滿異域風情的魔法世界。
首先引起他注意的是當地巫師的施法方式。與歐洲巫師高度依賴魔杖不同,這里的巫師施法更加多樣化。
在一個售賣編織品的攤位前,一位年長的女巫正在向顧客展示一條色彩斑斕的披肩。她并非使用魔杖,而是用戴著數個沉重銅鐲的雙手,伴隨著吟唱般的咒語,在披肩上舞動。隨著她的動作,披肩上的圖案仿佛活了過來,鳥獸紋路微微發光,甚至發出輕微的鳴叫。這是一種將魔法直接編織進物品的技術。
“更注重煉金物品的使用么,有點意思。”
伊恩繼續閑逛。
另一個攤位上,一個壯碩的巫師正在捶打一塊燒紅的金屬。他汗流浹背,每一次錘擊都伴隨著一個有力的音節,仿佛將咒語直接鍛打進金屬之中。他正在制作的是一把匕首,刃身上已經浮現出復雜的魔法紋路。
伊恩還看到一些巫師使用各種法器:雕刻著圖騰的木杖、鑲嵌著寶石的臂環、甚至是用動物頭骨制成的搖鈴。他們的咒語聽起來也更加原始和富有韻律感,更像是歌唱或吟誦,而不是歐洲魔法那種精準的拉丁文發音。
“有趣…”伊恩暗自點頭。非洲的魔法體系顯然走了一條與歐洲不同的道路,更注重與自然、圖騰和自身精神的共鳴,雖然在某些精細操作上可能不如魔杖魔法,但在某些方面或許更有其獨到之處。
觀察之余,伊恩也沒忘記自己作為一名魔藥大師和煉金術師的本能——撿漏。他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探測咒,掃過一個個地攤。
大部分商品確實如表面所示,是些普通或劣質的魔法物品,但總有明珠蒙塵的時候,這就很考驗撿漏者的眼力了。
就像是玩古玩一樣。
一些黑心的巫師也會可以用假冒偽劣的東西,進行一些精加工冒充珍貴材料去蒙騙別人,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因此吃一個大虧。
當然。
這里說的是普通巫師。
伊恩自然不在這個行列當中。
他的眼力勁比很多教授都要精準。
在一個堆滿各種干枯草藥和動物器官的攤位角落,伊恩發現了幾塊不起眼的、沾滿泥土的黑色根莖。攤主顯然把它們當成了普通的曼德拉草根——雖然曼德拉草在英國也很珍貴,但在這里似乎并不算太稀有。
正因如此,眼力勁并不好的攤主,就將其當做了普通的曼德拉草,隨意地堆在那里。有那種坑人的攤主自然會有這種本身沒啥能力魚目混珠了的攤主。
成語用的可能不太恰當,反正就是體會其表達的意思,伊恩總喜歡自己給成語冠以意義,所以他現在也不太能正確使用成語。
畢竟生活在大不列顛已經很久了。
“這東西…”
攤主雖然沒有能夠意識到問題,但伊恩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么——暗夜罌粟的塊莖!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魔法植物,只生長在古老戰場或強大黑魔法肆虐過的地方的地下,是制作高級鎮定劑和某些記憶魔藥的頂級材料。
價值遠超曼德拉草。
它表面的泥土和其貌不揚的外觀完美地掩蓋了它的價值。
“這個怎么賣?”伊恩故作隨意地指了指那堆“曼德拉草根”。
攤主是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太,瞥了一眼,用口音很重的英語報了個價。伊恩甚至沒有還價,直接付錢,生怕對方反悔。他將這幾塊寶貴的根莖小心地收進施展了無痕伸展咒的錢袋里,心中也是忍不住竊喜。
和有正規魔法學校,系統化教學內容的地方不一樣,非洲這邊沒有巫師學校,大多數巫師都是家族傳承或者師徒傳承。
這也就導致了這片地方撿漏真的很容易——畢竟很多巫師幾代人的學識都有限,知識封閉,整體素質甚至比不上霍格沃茲的高年級學生。
這也就是為什么很多學院派的巫師,不太看得上這些偏遠地方的巫師的原因,主要就是因為偏遠地方的巫師能力確實有限。
當然。。
也有猛人。
猛的就真的很猛。
只是畢竟這部分群體屬于少數。
很快。
伊恩又撿漏成功。
在另一個售賣廢舊金屬和礦石的攤位上,伊恩又被一塊暗紅色的、仿佛銹跡斑斑的鐵疙瘩吸引了。
別人可能以為這是塊廢料,但伊恩感知到了其中蘊含的微弱但極其穩定的火焰魔力。這是一塊太陽鐵!
很可能是隕石碎片,是制作頂級煉金器具的極品材料,能夠完美傳導和增幅火焰與光明屬性的魔法。
它混雜在一堆真正的廢銅爛鐵里,不知躺了多久。
“這個東西,看起來品質一般,價格能不能少一點。”伊恩再次以極低的價格輕松拿下了這塊寶貝。
他就這樣一邊逛,一邊以近乎撿漏的價格收購了好幾種在外界極其珍貴、但在這里似乎被攤主們低估或誤認了的魔法材料。
這趟非洲之行,僅從材料收獲上來看,已經值回票價了。晨光穿透雨林的濃霧,灑在非洲巫師集市的泥土地上。
伊恩將自己佯裝成冤大頭。
重新找了個巷道變成小男孩。
更是如魚得水。
他換上了一身更符合本地風格的粗麻長袍,腰間掛著一個破舊的皮袋,臉上帶著一種漫不經心卻又精明的神情。
“那邊的魔藥有點意思。”
伊恩走向一個擺滿瓶瓶罐罐的攤位。攤主是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穿著極為昂貴的絲綢長袍,正用一根骨頭攪拌著一鍋冒著綠泡的液體。
“祖傳藥水!強身健體!驅邪避禍!”她用沙啞的聲音吆喝著。
伊恩蹲下,拿起一瓶深紫色的液體。標簽上寫著“夜影花汁”,但顏色太深,質地太稠。
“這‘夜影花汁’,是你自己采的?”伊恩隨口問道。
“當然!昨晚剛從沼澤邊摘的!”老婦人挺起胸膛。
伊恩輕輕搖晃瓶子,湊近聞了聞。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傳來,還夾雜著一絲甜膩的香氣——那是死亡蘑菇的特征。
“你搞錯了,”伊恩放下瓶子,微笑道,“這是‘腐心菇’的汁液,和夜影花長得像,但毒性極強,喝一口能讓你腸穿肚爛,三天后才死,死前還會看到自己最愛的人變成蛆蟲。”
老婦人臉色一白:“不…不可能!我采的時候明明是夜影花!”
“沼澤邊的夜影花是淡紫色,花瓣有銀邊,”伊恩耐心解釋,“你采的這種,莖是黑色的,對吧?那是腐心菇,只在月圓之夜發光,吸引蠢貨去摘。”
老婦人愣住了,隨即慌忙把那瓶“藥水”扔到攤子最角落:“那…那瓶不要錢,送你了!”
伊恩笑了。他知道,這種“送”其實是怕他舉報自己賣毒藥。他拿起瓶子,丟進皮袋——腐心菇雖毒,但經過特定煉金處理,卻是制作“靈魂顯影劑”的關鍵材料。就這樣,伊恩初次品嘗到了不當人的奸詐之樂。
當然。
他也不會選擇那些看起來生活條件不怎么好的攤主。
畢竟良心這東西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
搞奸商攤位上那些好東西是首選。接著,他來到一個賣礦石的攤位。攤主是個壯碩的巫師,脖子上掛著一串獸牙項鏈。
“看!剛從火山口挖的‘雷石’!蘊含強大能量!”他舉起一塊灰黑色的石頭,上面有閃電狀的紋路。
伊恩拿起石頭,用指尖輕輕劃過紋路。沒有魔力波動,紋路也不自然。
“你這‘雷石’,是拿普通火山巖,用電流燒出來的吧?”伊恩冷笑。
攤主眼神閃爍:“你…你懂什么?”
“真正的雷石,是隕鐵被雷擊后形成的,內部有金屬結晶,”伊恩將石頭翻轉,“你這塊,全是氣泡,連鐵含量都不到5。騙騙外行還行,騙我?”
攤主額頭冒汗:“那…你要怎樣?”
“這石頭我買了,”伊恩掏出幾枚銅幣,“但你得把那邊那堆‘廢料’也搭上。”
他指向攤子角落一堆不起眼的碎石,顏色暗紅,像是鐵礦渣。
“那些?都是沒用的!”攤主不情愿地說。
“我知道,”伊恩微笑,“所以我才要。”
他心里清楚,那堆“廢料”其實是地心熔巖冷卻后的殘渣,富含稀有元素,是修復時光機能量核心的絕佳材料。而攤主顯然只認得“雷石”這種唬人的玩意,對真正的寶貝視而不見。于是,只在玄幻里上演的情節,被伊恩用實力上演到了自己的身上。
第三站,是個賣動物器官的攤位。攤主正炫耀一串風干的蝙蝠翅膀。
“吸血蝠之翼!用于飛行藥劑!效果極佳!”
伊恩拿起一片翅膀,輕輕一捏——瞬間化為粉末。
“這翅膀至少有十年了,”伊恩搖頭,“吸血蝠的翅膀在干燥后三個月內必須使用,否則魔力全失。你這堆,只能當肥料。”
攤主尷尬地咳嗽兩聲。
伊恩卻目光一凝——在攤子最底下,壓著一小塊暗綠色的鱗片,只有指甲蓋大小,毫不起眼。
“那片鱗呢?什么價?”他指著鱗片問。
“哦,那個?沒人要的,送你了。”攤主毫不在意。
伊恩拿起鱗片,心中狂喜——這是非洲龍幼崽的蛻皮鱗,極其稀有,因為成年龍極少蛻皮,而幼龍又極難接近。這種鱗片蘊含強大的再生魔力,是修復時光機外殼損傷的關鍵材料。
他不動聲色地將鱗片收好,又閑逛了幾家攤位,用類似手段“撿漏”了不少。
一瓶被誤認為“普通蛇毒”的冥河蛇毒——實際上是從一條雙頭蛇口中提取,能溶解魔法屏障;一包被當作“裝飾品”的星塵草灰——其實是遠古巫師儀式后的殘留物,能增強預言魔法;還有一塊被當成“普通石頭”的祖靈骨片。
上面刻著失傳的部落符文。
伊恩的皮袋漸漸鼓起,里面裝滿了被低估的珍寶。他坐在集市邊緣的一塊石頭上,清點戰利品,心中滿意。
這些材料,雖然單個價值不高,但組合起來,足以支撐他進行多次煉金實驗與魔法修復。更重要的是,他通過這些交易,徹底融入了這個環境。攤主們見他“識貨”,甚至主動招呼他去看“好東西”,完全沒把他當成可疑的外人。
當然。
撿漏只是其次。隨著越逛越深入,伊恩逐漸發現了一個問題:他走了這么久,看到了賣法器的、賣草藥的、賣魔藥的、賣護身符的,甚至賣二手麻瓜物品的,但就是沒看到一家專門售賣魔杖的店鋪。
他特意向幾個攤主打聽哪里可以購買“施法工具”,得到的回答都是指向集市的更深處。
帶著好奇,伊恩按照指引來到了集市的一個相對安靜的片區。這里的攤位更加整齊,售賣的商品也明顯更加精致和專業。然后,他看到了答案——這里沒有“魔杖店”,但有好幾家“魔文銘刻店”。
最大的一家店鋪門口掛著一塊醒目的木牌,上面用復雜的圖案和文字雕刻著店名,以及提供的服務。
店鋪的墻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物品:長短不一的劍,金屬短棒、獸骨制成的匕首、甚至還有打磨光滑的寶石和獸牙。但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表面都銘刻著極其復雜、精細且充滿魔法力量的符文和圖案。
“歡迎。”
店鋪的主人是一位眼神銳利、手指纖細的老工匠,他正戴著特制的放大眼鏡,全神貫注地用一根閃爍著微光的刻針,在一根黑檀木短棒上雕刻著最后一筆。隨著最后一道符文的完成,整個短棒微微一亮。
魔力如同水流般在符文間順暢地運轉起來。
歐洲魔杖的核心是內部的杖芯與杖木的搭配,外部的符文更多是裝飾或輔助。而非洲的這種“施法器具”。
這里似乎更注重外部銘刻的魔文體系。
不同的魔文組合,顯然會產生不同的魔法效果和傾向性。有些魔文專注于火焰,有些專注于治愈,有些則側重于防護或心靈力量。巫師選擇適合自己的“魔文器具”,或者請工匠量身定制,通過激發和引導這些魔文來施展增強的魔法。
“看來確實和我想的一樣,這里的人更喜歡用精準定位魔法方向的銘文器具,而不是魔杖,不過,如果是常規施法他們又為什么能用手指施展呢?”懷抱著這樣的期待,伊恩決定跟這里的老板交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