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格局和“殺手锏”
“周總，人人都羨慕魔都的光鮮亮麗，那些外地做生意的，如果有門路，那更是千方百計要鉆進這里來，但這里真的這么好立足嗎？”
推杯換盞，結束了第一輪互相敬酒之后，坐在周望右手邊的簡卓然感慨似的笑道：
“我算得上魔都第一批下海的，白手起家打拼到今天，見識過太多崛起和隕落，真就應了那句話，至少在這片看不見硝煙的地界上，那真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我是十幾年前來的魔都，感受可能沒有簡總那么深，但也差不多，簡總把這里形容為不見硝煙的戰場，要我說啊，這里就是一個大舞臺…”
五位老總之中唯一的女性，打扮的成熟得體的施恬施總特意被安排坐在周望的左邊，此時也抿嘴笑道：
“就像這桌上的‘九彩茅臺酒’一樣，那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精彩的很哩！”
今天宴席上喝的酒依舊是國人最鐘愛的臺子，只是又被玩出了新花樣。
從15年開始，茅臺股份公司陸續推出了一系列顏色茅臺，分別有八款顏色，所以一開始被稱為“八彩茅臺”，這并不是官方自己的命名，而是收藏家或者說酒商為了推銷，自己搞出來的噱頭。
當然，不得不說，這也讓本來普通的飛天茅臺，這樣被搬上宴席的時候，就多了一些好的寓意，很難不受領導或者富豪們的喜愛。
畢竟八方來財嘛！
而今天簡卓然等人招待周望的，還不是八彩茅臺，他們又加了一個顏色，號稱“九彩茅臺”。
寓意也就更牛逼了。
畢竟在華夏人的傳統之中，九才是數字之極，代表著長久和圓滿，連皇帝都號稱九五之尊，那九彩茅臺自然也就象征著終極的祝福。
藍瓶、白瓶、玫瑰金…
讓周望來評價的話，那就是花里胡哨，并不能提起他太多興趣。
畢竟不管再怎么包裝，也無法掩蓋這些酒瓶子里裝的其實就是普通的“飛天茅”的事實，已經很難讓口味日益刁鉆的周望感覺到驚喜。
而這本質上也不能怪周望，他并不是一個容易得意忘形的男人，只是細糠吃多了，面對普通的粗糧的時候，難免就有點難以下咽。
唔…“飛天茅”都成粗糧了，好像是有點得意忘形？
總之，換作誰經歷了周望所經歷的，面對這些帶著點大眾性質的普通奢侈品的時候，恐怕內心都會變得毫無波瀾。
不過表面上，周望還是表現出了應有的禮節，面對眾人的敬酒，他也沒有故作矜持，或者只是“舔一下”。
畢竟簡卓然已經很貼心的為周望準備了最小號的一口杯，這種杯子不客氣的說，可能一連干個十杯都不會有太多的感覺，而他們自己用的卻是正常的三錢杯，周望也不好意思再缺斤少兩了。
周望唯一需要掌控的，只是他們敬酒的節奏罷了，以免喝的太急…會讓自己嗆到。
這也簡單…
他不想喝酒的時候，就會夾上幾口菜慢慢咀嚼，而在周望吃東西的時候，簡卓然等人自然不會不識趣的打斷他，只有等周望放下了筷子，他們才會趁機而動，把提前準備好的漂亮話傾瀉而出，都融進自己的酒杯里。
“簡總，我有件事情想要請教一下。”
放下筷子之后，在施恬端起酒杯之前，周望擦了擦嘴，從煙盒里抽了支煙出來，同時問道。
“周總言重了，請教二字不敢當，如果周總是有什么疑問，只要我簡某人知道的，必定是知無不言！”
簡卓然趕緊擺手，并第一時間伸手替周望點煙。
只有“知無不言”，卻沒有“言無不盡”，所以你看這些老狐貍說話多有意思，永遠給自己留了余地。
不過周望只是笑了笑沒有拆穿，轉而問道：“簡總在魔都深耕多年，想來對于這里是很了解了，我想請教一下，魔都的商界，現在大抵是個什么樣的格局？”
這個問題，還真的一下子把簡卓然給問住了，他為難道：“周總，這個話題有些大啊，恐怕不是我能給出答案的…”
“沒事，就當隨便聊聊，如果簡總覺得這個話題有些空泛的話，可以說點具體的。”
周望笑道，“比如我很好奇，魔都的頂富是哪位，真如網上所說，是并夕夕的黃總嗎？”
“如果是說這些方面的話，那我倒算是略知一二。”
簡卓然松了口氣，笑著開口道：“魔都這地界，在普通大眾的認知里，最出名的自然是那幾位互聯網領域的大佬，但其實細細追究起來，在魔都的工商界，真正說話管用的可不是他們。”
（作者菌鄭重聲明：下文為平行世界格局，切勿較真，如有雷同，純屬故意）
“哦？”周望問道，“那是誰？”
“那些富豪排行榜上的人，真實身家到底幾何，我想誰都不敢妄言，畢竟也沒有哪個有錢人愿意把自己的一切根底都公布出來。”
簡卓然陪了一根雪茄，笑道，“你看他們的排名也總是換來換去，但不管時間如何變遷，在這片土地上，總有一些人或者說勢力，是一直扎根在這里的。”
“比如‘雙郭一陳’和‘雙劉一沈’？”
同樣是本地人，但敬陪末席的王巖這時候終于找到了插話的機會，就接了一句。
“這么押韻的嗎？”
周望挑眉。
“確實是因為順嘴，才這么傳了開來，當然，魔都位列頂尖的家族集團肯定不止這么幾家，只是因為他們都比較有代表性吧。”
簡卓然笑著點頭，“就拿其中的‘雙郭’來說，那在以前的老魔都應該是一家人，只是后來因為各種矛盾分開了，這郭家兩兄弟都不是常人，各自都把自己那一攤生意經營的有聲有色…”
“其中一個郭氏集團的掌舵人，是不是叫郭望山？”
“不錯，就是郭望山，他父親那一輩還算低調，不過到了郭總這一代，大刀闊斧的動作很多，江對面的新區，有不少地都是郭氏集團拿下來的…”
簡卓然并不驚訝周望知道郭望山的名字，畢竟對方經常在新聞上出沒，在魔都商界也屬于傳奇人物。
“那另外一個‘郭’呢？”
周望此時才順勢問起了自己真正想知道的。
“相比起郭望山，另外一個郭氏家族的掌門人郭三笠就要低調的多了，財經新聞上幾乎找不到他的名字，但其實他們的觸角也延伸到了魔都的各個領域，據我所知，之前魔都不少重工和電子器件的獨角獸企業背后，都有郭三笠的影子…”
簡卓然這時候有些唏噓，“可惜，那都是過去式了。”
“這么說來，傳聞是真的，郭三笠真的…倒了？”
一旁大半時間不在魔都的趙澤益忍不住問道，說到后面應該是有什么顧忌，還比了一個手勢。
“也不算傳聞，在魔都稍微有點層次的，應該是人盡皆知了。”
另一個做金融生意的老總李勝利接話道：“好像早幾年就有苗頭了，可惜一直不知道這江南郭家到底得罪了誰，就在今年突然就支撐不下去了…郭三笠的侄子前幾個月還輾轉來找我幫過忙，但我哪敢借他們錢啊？”
“這倒的確是個謎題，郭家在這片土地可是繁榮了幾十年，誰能料到一夜之間就突然除名了一樣。”
簡卓然感嘆道，“所以啊，還是那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永遠保持謙卑和敬畏才是硬道理啊！”
郭三笠…
在幾人由此生出感慨的時候，周望默默在心中咀嚼著這個名字。
好像也不是全無印象。
那應該是他大二還是大三的時候，郭南生的父母來明城看他，順便請整個宿舍吃了頓飯，周望依稀記得，那個穿著個皮夾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大概就是叫這個名字。
“周總，除了這幾家之外，還能算頂尖的，應該就是來自港島的那幾位財團代表了，不過他們行事比較謹慎，我接觸的也不算多。”
在周望出神的時候，簡卓然接著說道，“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我不太敢妄言的人物，但周總或多或少應該都有聽說…”
“總而言之，這些就是魔都圈子里公認的頂尖，我簡某人在魔都也算得上有頭有臉了，但尋常也接觸不到這些人物，所以如果周總以后發現我有說的不對的地方，千萬不要介意。”
簡卓然最后哈哈一笑，“因為以周總的層次，日后必定是會和這些人打交道的…”
“簡總這么看好我？那可是魔都頂流，我區區一個億萬富豪，怕是不夠看吧？”
周望搖頭一笑。
“周總說笑了，若是您都不夠格和這些人打交道，那還有幾個人可以？”
“是啊，只是周總，來日您若真的踏足山巔，可別忘記了我們這些喝過酒的老朋友啊！”
簡卓然等人其實對周望的了解，也只局限于有限的信息，他們潛意識里并不認為現在的周望就夠格站在魔都頂端，但不妨礙他們此時盡情的吹捧。
“各位抬舉我了，我在這些人眼里恐怕只是一個毛頭小子，難說別人怎么看待我…好了，不說這個了，那在這些人之下呢？”
周望見他們還要繼續吹捧，及時止住了這個話題，接著問道。
“再往下就爭議頗多了，周總你也知道，魔都從來不缺乏各種各樣的億萬富豪，甚至有些人你昨天還沒聽說過，但今天就突然冒出來了…”
簡卓然笑道，“當然，一般我們心里都有根線，這根線其實也和頂上的那些家族有關系，或者直白說點，在這片地界，越是頂尖的人物，和他們的聯系也就越深。”
“這么說來，像‘雙郭一陳’這些家族反而變成評判標準了？”
周望很快理解了他的意思，不由失笑。
“站的足夠高，當然能成為標桿。”
簡卓然點頭，“你未必在山巔，但毫無疑問，你越往上，離他們自然越近，所以往往判斷你是二流人物還是三流人物，其實社交圈就是最直白的標準。”
“是啊，就比如隔壁的那位賀江賀少，他爸當年不就是給郭望山家里開車的，現在靠著郭望山發達了，在外面誰不給這位紈绔公子哥幾分面子？”
這時，王巖笑著說道。
“王總，慎言！”
但他玩笑一般的話語卻讓另外幾人都臉色微變，簡卓然低聲呵斥了一句。
“對不住對不住，一時酒后失言，各位切莫在意…”
王巖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點孟浪了，趕緊致歉。
“周總，其實在簡總提及之前，我就聽過您的名字呢…”
可能是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施恬及時笑著開口。
“哦？”
周望好奇的看向這個雖然脂粉稍濃、但姿色不俗的少婦。
“周前段時間我還去過一次北都，當時就聽一個閨蜜說過您的事跡，光是聽說就已經驚為天人，今天得見您啊，算是我三生有幸了…所以，我想再敬您一杯。”
施恬巧笑嫣然，隨即端起了酒杯。
周望這才發現自己手里的煙已經燃盡，怪不得這女人又動了心思，順勢開始了新一輪的敬酒，或者說試探。
“在北都只是瞎折騰了一下，我也沒想到會受到這么多朋友的抬舉，施總見笑了。”
周望端起一口杯和她輕輕碰了一下。
“那怎么能算是瞎折騰呢？”
施恬和簡卓然幾人對視一眼，隨即笑道，“聽說北都權貴盡折腰，入會資格一票難求，周總手段之高明，我們嘆為觀止啊！”
這時，見周望又笑著不接話了，實在忍不住的施恬就問道：“周總，不知道入會的具體標準，到底是到底是怎么樣的呢？”
“是啊，也不知道我們有沒有機會…”
另一個老總趙澤益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周望的臉色。
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周望依舊是模糊其辭，只是轉而點評起了桌上的菜肴，并不接他們的話。
見狀，簡卓然就向施恬使了個眼色。
施恬其實有些不情愿，畢竟她精心準備的“殺手锏”，本來是打算等周望有幾分醉意再拿出來，一舉定乾坤的。
但隨即她又無奈，因為照這個勢頭下去，恐怕就算周望真喝多了，他們也未必能拿到什么準話。
所以施恬在再三猶豫之后還是沖周望笑著開口道：
“周總，您應該不介意再添一雙碗筷吧？”
“哦，還有誰要來？”
周望一怔。
施恬笑而不語，只是拿起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周望見她故意搞神秘，倒是來了點興趣，因為這張桌子已經很擠了，施恬卻還要加人，顯然是別有目的…
片刻后，隨著高跟鞋敲打地板的腳步聲，在包房管家的帶領下，一個身穿黑色吊帶長裙，有著靚麗容顏和高挑的S形身材的女孩，含羞帶怯的走了進來。
在周望錯愕的目光之中，笑意盈盈的施恬指著女孩介紹道：
“周總，她叫白菲菲，是我們公司最近新簽的女團成員，因為才出社會不久，所以有點不諳世事，如果一會兒有得罪您的地方，您可千萬不要和她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