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帥自己帶著三組核對車型細節,23輛車的登記照片在屏幕上排滿三頁。“你們看這輛,”他指著第17輛車的照片,車主是個叫“劉偉”的個體戶,“車身側面有處明顯的劃痕,位置和監控里轎車的反光點一致!”隊員立...
夜色深沉,刑偵支隊的燈依舊亮著。王帥坐在辦公室里,手里拿著一份剛剛送來的案卷,眉頭微皺。窗外的風呼嘯而過,仿佛在預示著又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王隊,新案子。”張輝推門進來,手里拿著一疊資料,神情凝重。
王帥接過案卷,快速翻閱。案發時間是昨晚十一點四十分,地點在城南的一處老舊居民樓,死者是一名女性,名叫趙麗,32歲,職業是夜班護士,死因是窒息,現場沒有明顯打斗痕跡,初步判斷為熟人作案。
“死者是獨居?”王帥問。
“對,住三樓,租的房子。房東說她平時很安靜,沒什么朋友來往。”張輝點頭,“不過奇怪的是,她最近經常接到陌生電話,有時半夜還接,語氣很緊張。”
王帥沉思片刻:“查她最近的通話記錄。”
“已經調出來了。”張輝遞上一張打印紙,“最近一周,她接到同一個號碼打來的十三個未接來電,最后一次通話是在案發前兩小時,通話時長五分二十三秒。”
王帥盯著那串號碼,眼神一凝:“號碼歸屬地?”
“本地,但號碼已經注銷了。”張輝皺眉,“和上次劉志剛案有些相似。”
王帥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在上面寫下幾個關鍵詞:“趙麗、夜班護士、窒息死亡、陌生來電、通話五分二十三秒、號碼注銷”。
“聯系她工作的醫院,調取她最近的值班記錄,看看有沒有異常。”王帥下達指令,“同時,調取她住所附近的監控,看看案發前后有沒有可疑人員出入。”
“是。”張輝轉身離開。
王帥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夜色,心中隱隱有種不安。這起案子,似乎比表面看起來更復雜。
與此同時,刑偵支隊的研判室內,小林和李兵已經開始調取監控。趙麗住的是一棟老式居民樓,周邊的監控攝像頭并不多,但幸運的是,樓門口的便利店門口正好有一個攝像頭,記錄下了案發當晚的部分畫面。
“看這里。”小林指著屏幕,“晚上十一點零七分,一名男子進入樓內,穿深色連帽衫,戴口罩,身高約175cm左右,體型偏瘦。”
“有沒有正面鏡頭?”李兵問。
“沒有,他一直低著頭,走路時也有意避開攝像頭。”小林搖頭,“不過,他在樓里待了四十七分鐘,直到十一點五十四分才離開。”
“也就是說,案發時間完全吻合。”李兵皺眉,“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兇手。”
“繼續調取他進出時的路線,看看有沒有其他攝像頭拍到他的樣貌。”王帥走進來,語氣冷靜。
“已經在查了。”小林點頭,“不過他離開后,走的是一條小巷,那里沒有監控。”
王帥沉默片刻,道:“查他進出時的衣著,有沒有什么特征。”
小林放大畫面,仔細觀察:“他穿的是一件深灰色連帽衫,左袖口有一道明顯的破口。”
“左袖口破口…”王帥低聲重復,忽然想起什么,“劉志剛案里,陳偉穿的那件黑色滌綸夾克,右臂有紋身,但袖口也有破口。”
李兵聞言,立刻調出陳偉的審訊資料:“確實,他在案發當晚穿的那件夾克,左袖口有一道撕裂的痕跡。”
王帥眼神一冷:“這起案子,可能和陳偉有關聯。”
“你是說…”李兵皺眉,“陳偉還有同伙?”
“不一定。”王帥搖頭,“但至少,兇手的穿著風格和陳偉相似,甚至可能是同一個人。”
“可是,陳偉已經被控制了。”小林插話,“他不可能在案發當晚出現在城南。”
王帥點頭:“沒錯,但我們可以查查,陳偉在案發前是否聯系過什么人,或者有沒有人模仿他的作案手法。”
“明白。”李兵立刻去調陳偉的通訊記錄。
與此同時,張輝也從醫院趕回,帶來了趙麗的值班記錄。
“趙麗最近半個月的值班表顯示,她經常值夜班,而且最近三天都提前半小時下班。”張輝將記錄遞給王帥,“醫院的監控也顯示,她在案發前兩天下班后,曾在醫院后門逗留過,似乎在等人。”
“等誰?”王帥問。
“不清楚。”張輝搖頭,“但她在案發前兩天,分別在下班后和一個陌生男子有過短暫接觸。”
“調出那兩天的監控。”王帥立刻下令。
很快,監控畫面出現在屏幕上。趙麗在醫院后門出現,神情緊張,似乎在等待什么人。幾分鐘后,一名男子從黑暗中走出,身穿深灰色連帽衫,戴著口罩,與案發當晚進入她住所的男子極為相似。
“這個人…”張輝皺眉,“會不會就是兇手?”
王帥盯著屏幕,緩緩道:“極有可能。”
“查這個男子的身份。”王帥下令,“同時,調取趙麗生前的社交軟件記錄,看看她最近有沒有添加什么可疑的好友。”
調查很快有了進展。趙麗的微信記錄顯示,她在案發前三天,添加了一個昵稱為“夜行者”的用戶,對方發送的頭像是一個戴口罩的男子,背景是夜晚的街道。
“這個‘夜行者’,在案發當晚十一點零五分,給趙麗發過一條消息:‘今晚,別忘了。’”張輝將聊天記錄投影到屏幕上。
“這條消息,極有可能是催促她見面。”王帥分析道,“而她回復了一個‘好’字,隨后就接到了那個陌生來電。”
“也就是說,趙麗是被這個‘夜行者’約出去的。”李兵道,“但為什么會變成謀殺?”
“也許是交易出了問題。”王帥語氣低沉,“趙麗可能在進行某種秘密交易,而對方在交易過程中動了殺機。”
“交易?”小林疑惑,“她一個護士,能交易什么?”
“也許是信息。”王帥緩緩道,“趙麗在醫院工作,接觸病人資料,如果她泄露了某些重要病人的隱私,或者掌握了某些不該知道的信息…”
“那就有可能被滅口。”張輝接口。
“立刻查她最近接觸過的病人,尤其是那些身份敏感、背景復雜的。”王帥果斷下令。
調查很快有了突破。趙麗最近接觸的一位病人,名叫周明,45歲,某企業高管,曾因心臟問題住院治療。而周明的真實身份,是一名正在被警方調查的金融犯罪嫌疑人。
“周明的案件,是經偵支隊在辦。”張輝翻看資料,“但趙麗為什么會和他有聯系?”
“也許她無意中聽到了什么。”王帥沉思,“或者,她主動接觸了周明,試圖獲取某些信息。”
“如果她手里有周明的犯罪證據,那么她就可能成為目標。”李兵道。
“查周明案發當晚的行蹤。”王帥下令。
調查結果顯示,周明在案發當晚曾離開醫院,時間是晚上十點四十五分,返回時間是十一點五十八分,與趙麗遇害的時間高度吻合。
“他有作案時間。”張輝分析,“而且,他穿的衣服,也是一件深灰色連帽衫。”
“立刻傳喚周明。”王帥下令。
幾個小時后,周明被帶進審訊室。面對警方的質問,他一開始表現得很鎮定,堅稱自己只是去便利店買東西,但當王帥拿出趙麗的手機聊天記錄和醫院后門的監控畫面時,他的臉色終于變了。
“你們想說什么?”周明低聲問。
“趙麗是怎么死的?”王帥直視他,“她手里有什么?”
周明沉默許久,終于開口:“她…她知道我藏在醫院的保險柜里的東西。”
“什么東西?”王帥追問。
“賬本。”周明聲音顫抖,“我公司洗錢的賬本。她無意中看到我藏在醫院儲物柜里的鑰匙,然后…然后她就找到了賬本。”
“她想用這個賬本做什么?”王帥繼續問。
“她說要報警。”周明苦笑,“但我不能讓她這么做…我求她別報警,我說我可以給她錢,但她不肯…最后…最后我…我只能…”
“你殺了她。”王帥冷冷道。
周明低頭,聲音哽咽:“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她冷靜下來…可她一直掙扎,我…我…”
“你掐死了她。”王帥打斷他,“然后你離開現場,假裝什么都沒發生。”
周明沒有再說話,只是低著頭,淚水無聲地滑落。
案件告破,但王帥的心中卻沒有一絲輕松。趙麗的家人悲痛欲絕,而她的同事、朋友,也陷入深深的震驚與恐懼中。
“有時候,真相比想象更殘酷。”小林站在窗邊,望著夜空低聲說道。
王帥點頭:“我們能做的,就是不讓這些真相被掩蓋,也不讓正義遲到。”
刑偵支隊的燈光再次熄滅,但新的案件,已經在路上。
夜色依舊深沉,而他們的戰斗,從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