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掌控著三界因果的關鍵樞紐,執掌陰陽六爻的權衡之柄。其智慧如繁星羅列,以“應緣”為經,以“化因”為緯,于人間巧妙布下萬千暗合天道的玄機。恰似文永承那繚繞茶煙所勾勒出的因果圖讖,帝師垂目俯瞰之際,眾生的心思意念已然化作爻線躍動的星圖。一念萌生,緣劫便悄然滋生;一果寂滅,萬象隨即更迭變幻。
他屹立于虛實交界的太初之崖,左手托舉著認知生態的星辰棋局,右手撥弄著政治暗流的玄鐵鎖鏈,袍袖之間,似有利益糾纏的汞銀長河緩緩流淌。恰似滴水巖公司暗中運作的精妙玄機,帝師之道,并非要彰顯于世,而是讓諸天法則自然而然地歸位。使得商賈以為自己獲利,修士以為自己悟道,帝王以為實現了制衡,然而實際上,他們都在這應劫化因的大網中,沿著既定的軌跡前行。
在道門的傳說里,華夏大地的帝師起源于兩人:廣成子與赤松子。
在尚未證道之時,廣成子和赤松子曾有過一場激烈的爭論。廣成子認為,文明若要發展,工業與醫學應作為下一輪突破的基石。工業技術的進步,能夠創造出更多工具,大幅提升勞動效率;而醫學的發展,則能明悟治病的原理,治愈更多疾病,此二者理應成為文明發展的核心關鍵。然而赤松子卻覺得,水利建設以及能讓風調雨順、提升農業的技術,才是重中之重。這些技術能保障更多人口的養育,并且在大自然中探尋更多藥草,分辨其可治療的病癥,再加以種植以增加數量,如此便不會受限于醫生數量,這才是文明突破的優先選擇。
兩人各執一詞,一番激烈辯論后,誰也沒能說服對方。不過,他們卻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個驗證的方法:成為帝師,借助帝王的力量推行自己的策略,看看究竟哪條策略最終會成為文明發展的關鍵。
于是,兩人各自卜了一卦。廣成子得到乾卦,此乃純陽之卦,陽氣過盛并非好事,思量之下,他選擇了黃帝,成為黃帝的帝師;赤松子則得到坤卦,純陰之卦,陰氣太盛同樣不佳,他便選擇了炎帝。
黃帝在工藝與醫學領域取得了斐然成就,他所治理的北方諸多部落,文明程度迅速提升。炎帝在農耕與藥草方面亦是成果豐碩,其治理的南方諸多部落,文明也獲得了巨大發展。這兩個部落的輝煌成就,在華夏大地的百族中引起了軒然大波。除了蚩尤之外,百族紛紛歸附于這兩大文明中的一方。沒過多久,兩大古老文明的對決便來臨了。
只見黃帝乘坐指南車,手持玄圭,威風凜凜地立于阪泉之畔,身上的青銅戰甲折射出北斗星光,盡顯威嚴。炎帝則肩披百草蓑衣,穩穩端坐于涿鹿之野,腰間的五色黍穗在風中沙沙作響,透著一股質樸的力量。兩帝對峙百年所形成的文明分野,此刻仿佛化作九霄云層中翻滾涌動的陰陽爻線,究竟是陽主宰大地的沉浮,還是陰滋養萬物的生滅,即將見分曉。
“北方子民已能將星隕熔鑄為犁鏵,傷寒瘴癘皆可用湯液攻克。”黃帝掌心升起的青銅鼎中,七十二道丹火勾勒出經脈星圖,展示著北方文明在醫學與工藝上的成就。炎帝輕撫腰間的神農鞭,微笑著回應:“南方沃野已馴化嘉禾千頃,我嘗遍百草,煉就君臣佐使之道。”話音剛落,其身后的萬畝藥田竟自發結成太極陣型,彰顯著南方文明在農耕與藥草方面的底蘊。
當兩股文明氣運在黃河中游猛烈相撞之時,廣成子正在崆峒山巔擺弄著渾天儀。突然,青銅齒輪的咬合聲戛然而止,儀盤上浮現出的既非乾卦,亦非坤卦,而是流轉不息的太極圖騰。他瞬間領悟到,自己所鍛造的每一件器具,都在重塑著因果的經緯——那青銅劍斬斷的,不僅僅是藤甲,更是部落間相生相克的業力輪回。
與此同時,赤松子在云夢澤深處,怔怔地望著水面的倒影。本應隨季節枯榮的蓮荷,因他改良的灌溉之術,竟常年盛放。紊亂的生態鏈在卦象中化作糾纏的爻辭。一滴晨露墜入水中,泛起層層漣漪,他仿佛看見自己培育的每一株草藥,都在消弭天地間的戾氣——田壟間生長的,不僅僅是藥香,更是調和陰陽的先天之炁。
證道的契機,在文明碰撞的第七個甲子悄然降臨。廣成子望著黃帝部落里自發運轉的水力磨坊,意識到工業的偉力終究要順應黃河奔流的自然韻律;赤松子凝視炎帝藥圃中遵循日月升降規律生長的靈植,驚覺草木的生長竟暗合星辰的軌跡。兩位帝師同時仰觀紫微垣,只見自己推動的文明因果,早已編織成覆蓋華夏大地的先天八卦。
當黃帝與炎帝在具茨山歃血為盟之時,九重天外傳來清越的鳳鳴。廣成子將淬火千年的軒轅劍沉入地脈,赤松子把滋養萬代的百草鞭擲向蒼穹。兩位仙尊相視而笑,一縷元神化作融入河圖洛書的陰陽雙魚——他們終于明白,帝師證道,不在于勝負,而在于織就文明相生相濟的宏大天網。
數千年后,無問道人如此告知自己的開山弟子文永承:“我無問一脈,既是廣成子傳承,亦是赤松子賡續,故天生為帝師。”
“如今天下已無帝王,又該如何做帝師呢?難道我們還要扶持一位帝王不成?”文永承滿臉疑惑地問道。
“每一個企業,都宛如一個獨立的世界;創業者自然就如同開國皇帝與從龍之臣。”無問道人輕笑,“如此算來,天下的‘帝王’何止千萬?”
文永承如遭雷擊,瞬間醍醐灌頂,心中那團迷霧豁然消散。
雖有所悟,可文永承到底是個公務員,若擅自插手企業,去扮演帝師的角色,那簡直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與自己的本職工作八竿子打不著。好在后來陸靜創業開了玩具店,他總算有了名正言順的由頭,能給自己夫人出謀劃策,第一次過了把“帝師”的癮。
在文永承的悉心指導下,陸靜的玩具店猶如在風雨中飄搖的小船,總算艱難地熬過了初創期,駛入了快速發展的航道。然而,文永承卻發現自己這“帝師”的角色越來越難演了。他苦口婆心地告訴陸靜該怎么做,陸靜也像個聽話的學生,依樣畫葫蘆地傳達給員工,可最終的結果卻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差強人意。
這天,陸靜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忍不住抱怨道:“哎呀,老公,我可不想再當你的傳聲筒了,你干脆自己上吧!”
此時的文永承已然成就元嬰境界,自認為身為帝師一脈,親自下場做老總,好似有違背師門規矩之嫌。他趕忙向無問道人征求意見,無問道人卻只是冷冷地拋下一句:“九五爻都沒經歷過,又怎能踏上九六之境,明悟九五到九六的蛻變呢?”
文永承毅然下海,親自執掌玩具公司。三年商海沉浮,公司幾經盛衰,最終陷入不死不活的境地。他再次求教無問道人:“難道帝師之道,就不能成就帝王之業?“
無問道人捻須而笑:“帝師之道,講究的是立于不敗之地。不敗由己,重在防微杜漸;帝王之道,追求的是克敵制勝。勝敗在人,需待敵之可勝。“煙灰缸里的煙頭忽明忽暗,映照著老人深邃的目光,“你以帝師之心行帝王之事,是謂內圣外王;若以帝王之心行帝師之事,便是內王外霸。眼下這般田地,不正是最好的印證?“
文永承如遭雷擊。閉關八十一日,他終于大徹大悟,證得真仙。出關后,他竟又回到公務員隊伍,甘愿從普通科員重新做起。這般決絕,連他那些價值百億的跨境貿易公司,說解散便解散了,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趙不瓊只知當年陸靜創業時,文永承曾下海相助,卻不知整個無問七子團隊都參與其中;她聽陸靜說起公司鼎盛時有二十余員工,卻不知這些員工經營的是遍布五大洲的跨境貿易;她聽說公司滯銷庫存價值幾千萬,卻不知那是美元的殘值——若知曉這是家貿易額百億的巨無霸企業,怕是要驚掉下巴。這兩口子的決絕,著實令人咋舌。
此刻,蘇茵茵望著文永承煙灰中幻化出的景象,筑基期的她已能感知其中孕育的未知生命。她憂心忡忡地問:“大師伯,若將來李一杲他們舍不得放棄滴水巖公司呢?面對億萬財富,誰能不動貪念?“
文永承輕彈煙灰,煙灰在晨光中勾勒出一幅奇異圖景。他的語氣卻異常篤定:“在既定的未來里,他們必定會放棄。只是——“煙灰突然凝聚成一個問號的形狀,“他們以何種方式放棄,這才是未來的關鍵轉折,也是那個'世界'得以成真的核心所在。“
炳勝餐廳里,李一杲正沉浸在美滋滋的幻想中。這個被諸多大能者暗中關注的男人,此刻滿腦子都是陸靜那幾千份“不起眼“的授權合同——誰能想到,這些業余時間攢下的小紙片,竟能在關鍵時刻爆發出如此驚人的能量?他咂摸著嘴,仿佛已經看見自己簽下的一摞摞合同在某天突然“咸魚翻身“,變成金光閃閃的聚寶盆。
“咔嚓“一聲,李一杲拿起根黃瓜,在芥末醬油里狠狠一蘸。這一口下去,芥末的辛辣直沖天靈蓋,鼻腔里仿佛通了條直達天際的高速公路。他緊閉雙眼,額頭青筋暴起,硬是把那個即將噴薄而出的噴嚏憋了回去。
“爽!真他娘的爽!“李一杲抹了把眼淚,看著手里剩的半截黃瓜。再嘗時卻索然無味,于是又往芥末醬里一插——這動作熟練得像個老賭徒在押注。陸靜本來正吃著同樣的芥末黃瓜,見狀頓時胃口全無,把半截黃瓜往盤子里一扔:“大師兄,你這吃過的黃瓜還往公共醬料里蘸,豈不是要我們都嘗你的口水?“她嫌棄地撇撇嘴,“你們兩口子互相吃口水就算了,可別捎上我。“
李一杲正陶醉在又一次的“芥末沖頂“中,聞言頓時傻眼。他訕訕地撓頭道歉:“剛才光想著要去玩具城簽幾千份合同的事兒,一高興就給忘了...“那模樣活像個偷糖被抓的孩子。
倒是趙不瓊眼疾手快,招手叫服務員又上了兩碟芥末醬油。“喏,一人一碟。“她笑著打圓場,順手給這場“口水風波“畫上了體面的句號。
有了專屬的芥末醬油碟,陸靜也學著李一杲的樣子,將黃瓜蘸得透透的,小口小口地品嘗起來。那辛辣的滋味在舌尖炸開,讓她不自覺地瞇起了眼睛。
兩根黃瓜下肚,卻總覺得少了些滋味。想起方才被李一杲惡心的場景,陸靜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大師兄,“她慢條斯理地又拿起一根黃瓜,“你以為簽合同是路邊的野花,想采就采啊?“蘸了蘸芥末,她繼續說道:“你們在王教授那兒磨破嘴皮子兩天,才忽悠來一份不痛不癢的合同。七八千份?就算兩天簽一份,也得四十年。“她故意掰著手指算給李一杲看,“到時候你都七老八十了,還創什么業?不如直接養老算了。“
李一杲聞言,心里飛快地盤算起來。這一算不要緊,竟真如陸靜所說。他不由得納悶:小師妹這二十多年是怎么簽下七八千份合同的?莫不是有什么貓膩?
他盯著陸靜看了又看,忽然恍然大悟。這七八千份合同,怕是最初是小師妹經手,后來定是她的玩具公司批量操作的。這么一想,自己現在豈不是在坐享其成,沾了小師妹創業的光?
趙不瓊早已看透其中關竅,卻只是含笑不語。這世間事,往往看破不說破才是上策——就像五師妹無償貢獻的區塊鏈血池系統,不也是這般道理?與其刨根問底,不如參透因果,各安其分。
炳勝餐廳雖座無虛席,上菜卻出奇地利落。李一杲還在絞盡腦汁盤算著如何批量簽合同,服務員已將“四大美人“中的三道招牌菜——水晶豬肚、豉油皇鵝腸、和味豬手——依次奉上。那顫巍巍的豬手泛著琥珀色的光澤,看得人食指大動。
“小師妹,這豬手膠原蛋白豐富,最是養顏。“李一杲殷勤地用公筷夾起一塊,放入陸靜碗中,“來一塊'應緣'嘗嘗!“
陸靜本就是饕客,見這豬手肥而不膩,肌理分明,便知是上等食材。她眉開眼笑地夾起送入口中,吃得兩腮鼓鼓。
一旁的趙不瓊眼巴巴地望著,李一杲這才驚覺失禮——怎么先給小師妹夾菜了?連忙賠著笑臉,將最大的一塊豬手夾到妻子碗里,還不忘遞個討好的眼神:“最大的留給老婆'應緣',嘿嘿。“
“吃個豬手也要'應緣'?“陸靜咽下美食,臉上浮現狡黠的笑意,“大師兄,你當真明白什么是'應緣'嗎?“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眼中閃著促狹的光。
被陸靜這么嗆了一句,李一杲不僅沒生氣,反而心里暗喜。他心里明白,小師妹既然這么說,后面肯定還有話。他深知,主動找罵,往往是最好的討教方式,于是立馬裝出一副傲嬌的模樣,得意洋洋地顯擺起來:“小師妹,我跟你說,我一聽‘應緣’這詞兒,就已然參透其中真諦啦。來來來,且聽大師兄我給你好好點撥點撥。所謂應緣吶,就是把身邊所有的人脈都好好梳理一遍,和他們一一結緣,拉近關系,熱絡熱絡。平日里啊,一定要多和人家溝通,隔三岔五就發個信息問候問候,打個電話嘮嘮嗑,或者親自上門拜訪,一起喝喝茶、吹吹牛。這樣一來,緣分不就越來越深厚了嘛。到了關鍵時候,這些人脈可都能派上大用場呢…”
李一杲越說越興奮,猛地一拍大腿,接著說道:“小師妹,跟你講哈,我對‘三幫三轉’這方法可是門兒清。就說咱們這次搞定王雋謙和陳莉娜師徒倆,其實就用到了‘三幫三轉’,這應緣吶,就是‘三幫三轉’里主動出擊的那一環!”
說到激動處,李一杲又熱情地給陸靜和趙不瓊碗里各夾了一塊豬手,說道:“瞧見這豬手的隱喻沒?這代表著實惠啊!”說罷,他又給自己碗里夾了一筷子鵝腸,繼續眉飛色舞地講道:“這鵝腸的隱喻你們知道不?這就是告訴咱們,要放長線釣大魚…”
所謂“三幫三轉”的意思,就是三次幫助一個新認識的人脈朋友,并且轉介紹三個朋友,這是無問僧傳授門下的人脈交際方法之一,陸靜自然也是懂得的。
見李一杲說得滔滔不絕,陸靜趕忙擺手制止:“好了好了,大師兄,你這些都是歪理,全說錯啦!你可別大聲嚷嚷,你的口水都噴我臉上了!你不就是想套我的話嘛。至于應緣…嘿嘿,大師兄,咱們先吃完這一輪,再說行不行?”
李一杲立刻噤聲,乖乖埋頭吃起鵝腸,活像只等著投喂的鵪鶉。只是那雙滴溜溜轉的眼睛,分明還在等著下文。
陸靜嘴里塞滿豬手,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在腦海里細細回憶著文永承曾給她講解的“應緣”與社交的三個生態圈。
文永承當時是這么解釋的:“你瞧,生活中你所遭遇的每件事,絕非無緣無故,背后都暗藏著‘緣’。這‘緣’的種類繁雜多樣,像什么情緣、孽緣、債緣,又或是善緣、正緣、福緣等等,簡直數不勝數。關鍵就在于,你得知道怎樣運用恰當的方法,去處理這些自動找上門來的‘緣’,將它們轉化為對你有利的‘局’,這便是應緣。而要處理好‘應緣’,首先就得區分清楚,這些‘緣’究竟屬于哪一個生態圈,然后依據不同生態圈的規則來應對。”
每個人的社交生態圈,大致可歸為三種類型:認知生態圈、利益生態圈和政治生態圈。
認知生態圈,說白了,就是能讓你眼界大開,瞧見更廣闊天地的圈子。那些能拓展你認知生態圈的人,便是你的老師;反之,有些人會限制你的思維,讓你的視野變得狹隘,這類人就是所謂的損友。認知生態圈是人脈圈的基礎,絕大多數朋友都歸屬于此。所以,分辨清楚誰在幫你拓寬認知,誰又在把你引入信息繭房,縮小你的認知范圍,就顯得尤為關鍵。在這個圈子里,和人打交道,只進行信息交流就好,盡量別扯上利益糾葛。
利益生態圈,就是那些能與你做買賣、產生利益往來的圈子。你看有些朋友,平日里跟你稱兄道弟,熱乎得仿佛一個人,可一旦你開口借錢,他立馬跑得遠遠的。你可別埋怨人家,這只能說明他僅僅停留在你的認知生態圈,還沒踏入利益生態圈呢。這問題的根源在你自己,而非對方。利益生態圈可比認知生態圈小得多。還有些人,平時你可能覺得他滿腦子都是利益,口碑也不咋地,但當你急需借錢時,他卻能二話不說就借給你。這時候,你或許會覺得他也沒那么差勁,甚至覺得他是個好人。但這其實是個錯覺,是你硬把他從利益生態圈拽進了認知生態圈。這么做可潛藏著危險,因為在利益關系里,根本不存在絕對的好人壞人,一切都圍繞著利益轉。在這個圈子里,最好只談生意,別碰政治話題,尤其是不要去討論三觀問題,不然很容易就翻臉。
政治生態圈,也叫道義生態圈,這類朋友那可真是少之又少。文永承身為公務員,就曾對陸靜說:“要是哪天我出事兒進去了,你就打開保險柜,里面有份名單,你去找他們,他們就是我政治生態圈里的人。”按照文永承的說法,只有那些不會因利益就背叛你的人,才屬于這個圈子。
區分朋友究竟屬于哪個社交圈,這事兒至關重要。最好一個朋友只歸屬于一個社交圈,盡量避免三個圈的朋友產生交集。要是真有了交集,那可得格外小心。此外,文永承還覺得這三個社交圈存在一個“不可能三角”:要是一個人在三個圈里都混得風生水起,那他至少在其中一個圈里,扮演著負面角色。文永承把這種社交圈子里的正負值,比作社交生態的陰陽六爻。要是一個人在你的三個社交圈里都是正面形象,那就是乾卦,此人無疑是你的貴人;反之,便是暗中使壞,能讓你陷入萬劫不復之地的人。你可別以為貴人就一定全是好處,要知道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那種特別陽剛的貴人,說不定一轉眼就變成陰性,讓你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啊,文永承再三叮囑陸靜,千萬別把任何一個朋友,同時歸入這三個社交生態圈。
陸靜當時又問:“要是我對周圍的人和事都不管不顧,就一門心思只圖自己過得舒服,這樣行不行呢?”
文永承回答道:“行倒是行,但那就只能叫隨緣,可不是應緣了。”
接著,文永承又解釋起什么是隨緣:“隨緣可不是順著別人的意思做事,而是像浮萍那般隨波逐流,完全隨心、隨性而行的狀態。這樣的人,命運早就被定好了,就好比海上的浮漂,漂到哪兒,被誰撈起,統統都由不得自己。可能富貴,也可能貧窮;可能聲名遠揚,也可能默默無聞,各種結果都有可能,但不管怎樣,都是‘被安排’好的命運,自己根本無力改變。要是硬要反抗,那恐怕就是自尋死路。”
而當文永承證道真仙境界后,又給了陸靜一個全新的解釋:“隨緣吶,其實也是一種無奈的選擇,但從某種意義上說,它又是終極的最強選擇。弱者選擇隨緣,那是命運的無奈;而強者隨緣,則是一種大自在的運勢。弱者要是不甘心隨緣,那就得學會應緣。”
那應緣究竟該怎么做呢?當命運把形形色色的人帶到你身邊,你得把他們分別歸到這三個社交圈子里,然后按照每個圈子的規則與之打交道。就好比無問僧,他在陸靜的認知生態圈里屬于正面人物,所以陸靜經常去看望他,逢年過節還送上些小禮物,如此便能維持這個圈子的良好關系,借助無問僧,不斷拓寬自己的認知邊界。
再比如說,陸靜在游戲圈子里的那些公司和朋友,大家時常往來,互相支持,哪怕做點小生意不怎么賺錢,也會弄些合同,保持著一定的利益往來。這樣,就構建起了長久的利益生態關系。
至于陸靜的政治生態圈,以前是不存在的,現在或許無問七子團隊有這個趨勢,但還不能確定,大家都還在相互試探。那什么時候才能算真正形成呢?大概得等滴水巖公司取得成功,大家合作得順風順水,然后脫離利益生態圈的關系,才能真正轉化為政治生態圈的朋友。到那個時候,就不再僅僅是“應緣”,而是邁向“化因”階段了。
腦海里將這些記憶像放電影般逐一過了一遍,陸靜這才覺得差不多可以給大師兄兩夫妻做個介紹了。她擦了擦滿嘴的肥油,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故意擺出一副老成的模樣,開口道:“大師兄,要弄明白啥是應緣,得先搞懂啥是社交的三大生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