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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回 暗試權謀量器道,巧熔儒火淬真章

  趙雄聽得入了神,眼睛緊盯著李一杲的一舉一動。李一杲講故事的功夫果然名不虛,不僅口齒伶俐、條理清晰,就連表情和肢體語言都配合得天衣無縫,簡直像是在演一出大戲。他隨著故事的起伏跌宕,時而眉頭緊鎖,時而目光炯炯,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恰到好處,仿佛與故事中的人物融為一體。李一杲講得抑揚頓挫,流暢得像是山間的溪水,趙雄不禁暗暗點頭:這倆年輕人能把自己這個老狐貍誆得心甘情愿坐上董事長的位置,果然是有兩把刷子!

  故事講完后,趙雄仍沉浸在那跌宕起伏的情節中,尤其是故事結尾那句“故事者,道之化身也。眾生雖未能親見道之本相,然可透過故事領悟道之深邃”,更是讓他回味無窮。他心里明白,這顯然是李一杲和趙不瓊現編的臺詞,假借無問僧之口說出來,既巧妙又不失韻味。他對這倆年輕人的評價又悄悄往上提了幾分。

  一旁的趙不瓊表面上也在專注地聽故事,實際上她的眼睛余光一直在偷偷觀察父親的表情變化。她注意到趙雄從最初的漫不經心,到后來的頻頻點頭,再到最后眼中閃爍的精芒,顯然已經被故事征服了。

  趙不瓊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她知道父親對他們的“小計謀”已經有了動搖的跡象,但還不夠徹底。于是,在李一杲講完故事后,她順勢補上一刀:“老爸,我們的故事可是符合‘故事完整性’的三重標準。第一,故事的骨骼完整:它遵循了‘誕生—求索—受挫—悟道—證果’的經典閉環結構。從李一杲名字的宿命隱喻,到‘狗屎與電池’的頓悟時刻,再到七子結盟的集體覺醒,每一步都環環相扣。第二,故事的血脈貫通:每一個轉折都暗藏玄機。比如‘李一呆’這個諢名既是情感的紐帶,又暗合道家‘大智若愚’的玄機;陸靜的‘煉丹童子’身份,則是貫通整個故事的伏筆。第三,故事的魂魄完整:結尾七子結盟并非俗套的團圓結局,而是將‘道在屎溺’的哲學命題化作了商業傳道的現實寓言。怎么樣?老爸,你覺得這個故事的完整性過關嗎?”

  把一段經歷上升到有哲學思辨的完整故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短短十幾分鐘時間,李一杲和趙不瓊兩口子就能夠編撰出這樣一個故事,的確讓趙雄心中感嘆。他微微一笑,點點頭說:“故事的完整性是有了,但你的故事把‘道’都融入進來,這就不能單純有故事的完整性,還需要符合‘道’的邏輯才行啊。你們認為這個故事是否具備呢?”

  李一杲給老丈人斟了一杯熱茶,恭恭敬敬地遞給趙雄,這才一臉認真地說:“爸,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你。這個故事的明線脈絡是制器師向修道者的蛻變軌跡,暗合‘器—術—法—道’的升級路徑。故事中的李一杲從執著于‘神器’到參透‘故事即道’,是一次認知的躍遷。而故事的暗線脈絡則是三次命名儀式構成的隱秘邏輯鏈——祖父賜名定命格,趙不瓊戲謔改名啟情緣,最終自證‘無問七子’立道統。這命名權的轉移恰是主體意識的覺醒史。明線與暗線的邏輯如同陰陽辯證,相輔相成。除此之外,故事中還隱喻了修道與資本的悖論:無問僧‘公司上市即驅逐’的戒律,實是對資本異化的辛辣諷刺,撕開了商業與修道的道德困境。”

  “哦?還有悖論隱喻?不錯不錯,”趙雄接過李一杲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饒有興致地問,“那么,你這個故事有哪些隱喻呢?”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趙不瓊見老爹臉上有了興趣的光芒,頓時來了興致,搶著回答,“老爸,這故事的隱喻可謂九曲回廊,精彩非凡!首先是文化鏡像隱喻:故事中的‘西方科技學堂’與‘無問道觀’的并置,恰似子夜中吳蓀甫面對的中西碰撞。李一杲的制器術融合魯班尺與電路板,暗喻文化基因的轉基因實驗。其次是生態隱喻:狗屎與電池的‘骯臟同盟’,是將環保命題升華為存在哲學問題。這個隱喻就如同白鹿原中白嘉軒的祠堂,既是禮教牢籠,也是文明火種。第三層是情欲政治隱喻:故事里男女主人公的戀情始終裹挾著技藝切磋,這‘以道證情’的模式恰是資本時代情感異化的倒影。就像人生中高加林在城鄉夾縫中的愛情,皆是身份焦慮的分泌物。最后,無問僧用廢舊電池擊退野狗的荒誕場景,實是對知識精英的絕妙反諷——當傳道者不得不借用工業垃圾來闡釋天道,這本身就是后現代文明的辛辣寓言。”

  趙不瓊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她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趙雄,似乎在等待他對這個故事的最終評分。

  李一杲也趁機湊近,低聲問道:“岳父大人,俺們這故事要是打十分的話,您給幾分?”

  趙雄看著李一杲和趙不瓊緊張兮兮盯著自己的表情,不禁莞爾。他沉吟片刻,緩緩給出了自己的點評和評分:“這個故事恰似浸透桐油的牛皮鼓,既有儒家的入世筋骨,又蒙著道家的出世鼓皮,更暗藏著佛家因果的震動頻率。它在完整性、哲學思辨和文化隱喻上表現優異,但在部分隱喻的設計上略顯晦澀,需要進一步打磨才能更好地打動讀者。因此,最終評分——九分!”

  李一杲和趙不瓊都沒想到趙雄能給這么高的評價。雖然不是滿分,但這分數已經意味著趙雄對他們的高度認可,不再將他們視為創業小白或商場小屁孩了。兩人如釋重負,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

  李一杲大大松了口氣,趕緊給趙雄倒了杯熱茶,雙手捧著遞到趙雄面前,臉上帶著真誠的笑意:“老爸,您聽得這么認真,真是辛苦了。哪兒講得不好,您可得多指點指點啊。”

  趙雄接過茶,深深地瞅了李一杲一眼,眼中透著贊許。他轉頭對趙不瓊說:“啊女,老爸說話一向算數。一個月內,我一定給你們找個合適的董事來。不過到時候,可能還得靠你們倆這黃金搭檔再用講故事征服他。”

  李一杲和趙不瓊一聽,那叫一個高興,臉上都快開花了。趙不瓊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興奮地問:“老爸,我們真是太開心了!能不能稍微慶祝一下?”

  說著,她就撲過去,一把抱住趙雄的頭,在他額頭上“啵啵”親了好幾口。隨后,她又轉身沖向李一杲,在他臉上留下深深的唇印。兩人興奮得就像中了大獎似的,互相拍打著對方的肩背,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漸漸平復心情后,李一杲和趙不瓊又開始低聲商量起來。趙不瓊轉頭問趙雄:“老爸,您覺得我們那個‘真我余影’的平臺名字怎么樣?”

  趙雄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雖然挺有味道,但比起簡潔的“余影”二字,似乎有點兒啰嗦。不過他也沒直接說不好,而是拐了個彎兒問:“你們倆對董事長要做的幫襯,有什么想法嗎?”

  李一杲一本正經地回答:“爸,我們倆之前討論過好幾次了。現在有兩個方案:一個是學歐美那套,讓董事會管決策;另一個是讓董事會管否決,CEO管決策,總經理負責執行。我們倆特別想聽聽您的意見。”

  趙雄瞥了一眼李一杲,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仿佛真要把董事會搞得像模像樣,心里不禁犯嘀咕。新公司設董事會,不就是為了拉點資源嘛,難道還真要管事?女婿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稍微動了動腦筋,就猜了個大概。

  剛才聽李一杲講故事那口氣,這次創業肯定是好幾個人合伙的。很明顯,跟自己商量建董事會的事兒,多半是為了防備那些創業伙伴。萬一他們內部起了爭執,李一杲來找他商量,他這個老丈人當然得支持他。可在其他人面前,直接支持他不太好說,但如果是好幾個人的董事會給他撐腰,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趙雄雖然不太贊同李一杲這種先把創業伙伴都當成“壞人”的想法,但也沒揭穿他。他假裝想了想,才開口說道:“這兩個方案各有好處,關鍵是董事會不能是個擺設。我覺得剛開始的時候,第一個方案可能更合適。等公司做大了,可能得調調權力結構。但你們倆得明白,權力格局一旦形成,時間一長就更改了。所以,我建議來個折中的:讓董事長有一票否決權,這樣董事會關鍵時候能頂用;同時,CEO作為執行董事,得有最終決策權。這樣更符合咱們龍國人的文化習慣。只要董事長不用否決權,CEO就能按著公司利益自己決定。”

  說完這些,趙雄就自己喝茶看報紙了,不再管李一杲怎么回答。這事兒對他來說,最后怎么定,“董事會”都不過是走個過場,幫李一杲夫妻倆演演戲罷了。

  趙雄的猜測并非全無道理。李一杲和趙不瓊就曾經分析過,老師為什么提出這個建議,非要請趙雄來做董事長。顯然,那是把最壞的結果考慮來布局的。那么,最壞的結果是什么?顯然就是無問七子團隊彼此意見不合,發生矛盾了。如何充分利用趙雄這個董事長的角色作為秤砣,就至關重要了。

  兩人一邊壓著嗓子商量,一邊把趙雄的建議傳給了無問七子的其他師弟師妹。沒多久,他們就收到了大伙兒的反饋。一番匯總和討論后,兩人很快就統一了意見。

  趙不瓊神色凝重地看著趙雄,問道:“爸,你提這建議,是站在我爸的角度,還是董事長的立場?”

  趙雄抬起頭,瞅了趙不瓊一會兒,眉頭輕輕皺了皺,想了一會兒才說:“我是作為董事長,給你們倆提這個建議的。”

  趙不瓊和李一杲對視一眼,笑了笑,然后說:“我們決定接受這個建議。不過,為了避免以后董事長和CEO意見不合,鬧得不可開交,我們想加個規矩:要是CEO能說動董事會三分之二以上的人,覺得他的決策對公司長遠發展有好處,董事長就不能用否決權。”

  趙雄盯著他們倆看了好一會兒,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在商界摸爬滾打這么多年,搞風險投資也好幾年了,自然明白女兒女婿為啥這么正式地弄個“董事會”。顯然,他們是想通過這種方式,把“否決權”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但又不好意思直說。他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你們的補充意見,我同意了。至于平臺名字,我沒啥更好的想法,也不會用否決權。”

  趙雄的猜測準不準?像他這樣經驗豐富的商界老手,要是猜錯了,那可真沒天理了。李一杲在趙不瓊確定張金枇全職加入的時候,就已經在考慮權力怎么分配了。李一杲不想靠強壓高管來執行決策,也不想干預他們的決定,這就意味著他得放手一些,甚至可能要把自己的“決定權”都名義上讓出去。那作為這家公司的實際控制人和創始人,他該怎么和創業伙伴平衡關系呢?

  李一杲和趙不瓊夫妻倆商量來商量去,最后還是回到了他們最基本的想法:假設所有合作伙伴都不靠譜,也能跟他們好好合作。這樣,才能防止最壞的情況發生。

  他們從最壞的打算出發,設計了一個方案,但用最好的心態去看待伙伴。而無問僧建議他們找趙雄擔任董事長,讓他們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讓趙雄幫忙搞個正規的董事會。這個董事會的成立和運作,主要看無問七子團隊在創業過程中是不是真的會出現合作問題。只要看到一點點矛盾的苗頭,就馬上把董事會建起來,通過董事會來調控高管之間的權力。如果合作順利,董事會就可以慢慢來,甚至最后不搞也行,但先把權力分配的框架定下來。

  李一杲正忙著給師弟師妹們發信息,商量董事會的框架搭建。趙雄則悠閑地喝著茶,翻著報紙,時不時用眼角余光觀察著女兒趙不瓊。他發現趙不瓊眉頭微皺,臉上透著一絲愁容,似乎有什么心事難以啟齒。

  趙雄心里一動,放下報紙,溫和地問道:“不瓊啊,看你這眉頭都快打結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難事?跟老爸說說,也許我能幫你解解憂。”

  趙不瓊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才開口:“嗯…確實有件事讓我頭疼,但我自己還沒想清楚,不知道該怎么說。”

  趙雄心里暗嘆一聲,看來女兒也學會了藏掖心思。但他面上依然和煦如春:“人、錢、事你們都安排得差不多了,還會有什么想不通的?說說看,也許我能給你點建議。”

  趙不瓊嘆了口氣:“老師建議我不要接受陸靜的投資。本來我們已經說好了,她出200萬的。可是…我不明白老師為什么會這么建議。您能不能幫我分析一下背后的原因?是不是有什么我們沒想到的風險?”

  “哦?這不就是錢的事兒嘛。”趙雄心里暗自思忖,繞來繞去,終究還是沒逃出錢這個“五指山”,何必在這兒跟我兜圈子呢。想著,他臉上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笑容:“這錢的缺口,老爸幫你補上,別愁眉苦臉的啦。”

  “不是的,老爸。”趙不瓊趕忙搖了搖頭,眉頭皺得更緊了,都能夾死一只蒼蠅,“我就是不明白老師為啥要這么建議。您能不能幫我分析分析背后到底啥原因?是不是有啥我們沒考慮到的風險啊?”

  趙雄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李一杲,臉上掛著若有所思的微笑:“你咋看這事?你老師為啥會這么建議呢?”

  李一杲接過話頭:“我們猜,老師可能是怕我和小師妹之間鬧矛盾。畢竟不瓊和我是夫妻,難免會偏向我這邊,這樣小師妹在公司里就會顯得孤單了。原本嘛,小師妹出資200萬當董事長,我出資300萬當CEO。但實際上,不瓊很多次在我和小師妹意見不合的時候,都是幫理不幫親的。”

  趙不瓊也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雖然一呆哥和小師妹有時候想法不一樣,但我通常都會站在公正的一方。不過,我們倆這幾天琢磨了好久,覺得老師肯定還有別的考慮。他這么了解我的性格和做事原則,肯定不會無緣無故提這樣的建議。”

  李一杲接過話茬,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倆都挺困惑的。還沒跟陸靜說不接受她投資的事呢,就只跟她商量了請您當董事長,她也覺得您更適合這個位置,很快就同意了。但是,就算她不當董事長,出資200萬也是第二大股東,影響力不小的。所以,我們想謹慎點,該怎么跟她溝通職位變更,別弄出不必要的誤會和矛盾。”

  趙不瓊也確認道:“確實是這樣。雖然一呆哥和小師妹有時候想法不一樣,但我通常都是幫理不幫親的。不過,我們倆這幾天琢磨了,老師應該很了解我的性格和做事原則,所以他這么建議,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趙雄聽完他們倆的話,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左右看了看他們倆:“你們倆一唱一和的,其實心里早有譜了吧?是不是想讓我去找陸靜談這事?”

  “不不不!”李一杲連忙擺手,“我們就是想讓您幫我們分析分析老師這么建議的原因。具體怎么跟小師妹談,我們倆會商量的。”

  此時,服務員推著點心車不緊不慢地經過,那車輪滾動的聲音,在這熱鬧的餐廳里,宛如一首單調的插曲。趙雄隨意地瞥了一眼,那目光就像不經意間掃過市井的喧囂。他隨手拿起一盒蒸籠,輕輕擱在桌上,動作看似漫不經心,卻又帶著一種久居上位者的從容。

  隨著蓋子緩緩揭開,一股白霧裹挾著蝦餃濃郁的脂香,迫不及待地騰空而起,仿佛是從生活的縫隙里溢出的一絲誘惑。瞧那蒸籠里,四個晶瑩剔透的蝦餃,乖乖地躺在竹屜上,真恍惚是等待他檢閱的厚街美女,渾身散發著一種精致的魅惑。每個蝦餃上面都點綴著一顆紅蝦籽,恰似蘸著朱砂的美女紅唇,嬌艷欲滴,又像是給這看似平常的資本游戲蓋上了一枚曖昧的胭脂印。

  趙雄夾起一枚蝦餃,在燈光下細細端詳,那蝦餃在筷尖上微微晃動,恍惚間,他的思緒飄回到二十年前的長安厚街。那時,街頭的霓虹招牌閃爍著,那些號稱“紅頂商人”的身影在光影里穿梭。他們表面上粉飾太平,可背后又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勾當?如今看著這蝦餃,竟覺得如此相似。

  他輕輕咬了一口蝦餃,瞬間,蝦肉裹著滾燙的汁水,如同一股熱流,燙得舌頭發麻。趙雄閉上眼睛,試圖在這短暫的美味里尋找片刻寧靜。此刻,餐廳里人們的交談聲、餐具的碰撞聲,仿佛都漸漸遠去,只剩下這份簡單而純粹的口腹之欲的滿足。然而,在這滿足的背后,他卻忍不住暗自思索。“這蝦餃啊——”他咬破面皮時,那湯汁濺出的瞬間,恍惚看到了它濺在財務報表上,留下一片刺眼的污漬,“像極了官商聯姻的幌子,皮是白的,餡是紅的,沾著銅銹味的朱砂痣。”在蒸騰的熱氣里,這位久經商場的老商人瞇起了眼,仿佛在心底開啟了一場對商業勾結的嚴肅審判。

  趙雄徐徐睜開眼睛,目光平和卻深邃,落在趙不瓊身上,輕聲說道:“不瓊,你先說說陸靜家里的情況吧。”

  李一杲和趙不瓊你一言我一語,就像兩個急于展示成果的孩子,將陸靜的家庭背景詳細地描述了一番,甚至連陸靜兩口子那些起起落落的創業經歷,也毫無保留地說了出來。末了,趙不瓊總結道:“據我們估計,陸靜家的資產怕是早已過億,手頭能靈活動用的現金,少說也有兩三千萬。所以啊,就算咱們這項目最后失敗了,那200萬的投資對她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就跟一年的租金收入沒啥兩樣,根本算不上什么大損失。”

  趙雄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趙不瓊的額頭,那動作帶著幾分寵溺,又似帶著一絲警醒:“阿女,你們倆想問題的方向,可有點跑偏咯。”

  趙不瓊不明所以,滿臉好奇的問:“哪里不對呢?”

  趙雄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仿佛也在梳理著他的思緒。他眼神深邃,猶如深不見底的湖水:“你們呀,只一門心思盯著她口袋里的錢,卻把她家庭成員身份變化這個關鍵因素給忽略了。”

  趙不瓊聽得一頭霧水,像個迷失在迷宮里的孩子,撒嬌地搖著趙雄的手,聲音里滿是嬌嗔:“老爸,你就別跟我打啞謎啦,快痛痛快快說清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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