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回 仙人力士履凡塵, 虛擬員工迎新歡

一提何立新，李一杲那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幾個月他忙得跟孫子似的，還不是因為那小子出的餿主意，讓他東奔西跑，沒個消停。不過，等張金枇把話說完，他心里的怨氣瞬間煙消云散，轉而開始念叨起何立新的好了。

事情是這樣的：何立新結婚前，腦袋里就轉悠著三個點子，一鼓作氣交了方案申請。趙不瓊眼皮子底下過了兩遍，立馬拍板了兩個，李一杲也跟著忙活得熱火朝天，全是圍著這兩個方案打轉。可何立新的第三個方案，趙不瓊卻給按了個“暫停”鍵，說得等前兩個方案塵埃落定了，再考慮這第三個。后來趙不瓊忙著生娃去了，這事兒就落到了張金枇肩上，由他拿捏什么時候該重啟。

這第三個方案啊，跟施夢琪那檔子仙人換膚的事兒緊密相連。仙人師父有個短板，認人只認自家員工，外頭人一概不認。所以施夢琪那方案實施起來，得靠員工或者雙非員工撐場子，投屏、互動、換裝，熱鬧是他們的，旁人也就圖個樂呵。

雖說如此，施夢琪那方案效果是真金白銀的，公司業績噌噌往上漲，現在線下月流水都奔著十億去了。何立新那被擱置的方案，其實是想讓仙人師父“慧眼識英雄”，不管是誰都能認，可這想法太吃算力，公司招架不住，只好先放一放。

何立新兩個方案過了，按理說該知足了，可他心里還惦記著那第三個。為啥？前兩個是真我余影系統的，第三個可是“渣渣人生-要有光”系統的。滴水巖公司的血酬分配，真我余影那邊是先血海、血湖，最后才輪到堂口血池，堂口分到的那點湯水，少得可憐；而“渣渣人生-要有光”這邊，順序反過來，堂口先嘗甜頭，然后才是血湖，最后才是血海分潤。尤其是雙非員工促成的到店消費，那血酬大頭直接落進堂口腰包，美得很。

何立新這市場策劃的老江湖，細細品了趙不瓊的批復，一眼瞧出問題根兒在AI算力不夠上，特別是認陌生人這塊兒，算力消耗跟坐火箭似的往上漲。他開始琢磨怎么在現有條件下破這個局。一番苦思冥想，嘿，還真讓他找到了法子，實體店一試，效果杠杠的。他立馬找上張金枇，面對面一番掏心掏肺，就想讓那被暫停的方案重見天日。

那么，何立新是怎么搞定這個難題的呢？他在一次仙人師父的沙龍上，無意間發現了一個“漏洞”。仙人師父雖不認外人，但公司有個規矩，五個雙非員工聯手推薦，新人就能進考察名單。這一進名單，人臉識別、聲紋識別數據全上傳云端，仙人師父們就都能“認識”他們了。

何立新眼睛一亮，開始動員沙龍上的玩家們提前“入伙”成雙非員工。這樣一來，沙龍上仙人師父跟誰都能聊上兩句，氣氛那叫一個熱烈！跟施夢琪那時候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至于算力問題，嘿，根本不用擔心。沙龍一散，何立新就把這些臨時雙非員工的身份給“卸”了，他們又回到了陌生人的行列，不用專門給他們配仙人師父。所以，這么做也就是沙龍同時在線數量多了點，算力跟著漲了點，比如一千個沙龍同時開，就相當于多了一千個雙非員工，算力翻個倍，公司現在的算力，扛得住！

李一杲眉頭緊鎖，陷入了長時間的沉思，苦思冥想如何破解眼前的棘手難題。何立新對這事的算力需求想得太樂觀了。每個雙非員工都配有一個仙人師父，雖說是虛擬的，但長期與徒弟交流、觀察，他們各自都摸索出一套分析徒弟的獨特邏輯，這就像一個“黑匣子”，連李一杲和王禹翔都不清楚這些邏輯具體是怎樣的，也無法應用到其他人的智能分析上。因此，每個仙人師父對徒弟的了解都異常深刻，甚至徒弟一個眼神，仙人師父就能洞察其心思。

這種深刻的了解，使得仙人師父與徒弟的配合默契無比，沙龍上的其他人都覺得妙趣橫生。然而，要將陌生人也融入這種沙龍互動，讓仙人師父在短時間內分析出數據，提煉出不同人的“黑匣子邏輯”，那可真是難如登天。所以，直接套用仙人師父的方法顯然行不通，否則算力消耗會是個無底洞，可不是簡單增加幾千個仙人師父那么簡單。

張金枇也不確定李一杲最終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但她自己倒是有個權宜之計：“大師兄，要不這樣，這事兒咱們先來個臨時應對方案。咱們根據同步在線人數設定個指標，讓所有雙非員工都能自由申請參與，凡是報名沙龍的都暫時歸入雙非員工行列，沙龍結束就解散，這樣行不？”

李一杲聞言，眼前一亮，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臨時辦法。公司雖然雙非員工眾多，但仙人師父的上線時間各不相同，實際上同時在線的數量并不多。按照一場沙龍兩小時來算，支持三千人同時在線的算力應該不成問題。他當即拍板，“大師妹，我這就去調整設置，就以三千人同時在線為限，這事兒你負責通知安排吧。”

離開張金枇的辦公室，李一杲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急忙打開電腦，先修改設定釋放3000個臨時仙人師父同時在線指標，讓張金枇可以落地執行操作。然后登錄QQ與王禹翔商討對策，看看能否解決何立新的這個棘手點子。王禹翔很快就回復了，但他并沒有直接回答李一杲的問題，而是拋出了一個讓李一杲驚訝不已的問題，“大師兄，你是不是結丹了？啥感覺？怎么一點風聲都不透露？”

李一杲在元旦前就已打通任督二脈，按照因果道的修為境界劃分，這算是凝結金丹，踏入了結丹期。不過，先打通任督二脈的是趙不瓊，然后才是他。兩口子結丹之后，修為突飛猛進，卻并未向其他師兄弟妹透露半點，這與李一杲以往有點成就就忍不住在王禹翔面前炫耀的性格大相徑庭。他一直以為，王禹翔對此并不知情。

這并非李一杲不想炫耀，而是他深知修道的規矩。常言道，道不輕傳，更何況這是無問僧獨創的因果道？因此，即便他從王禹翔突然也能做到零bug推斷出，小師弟也修出了因果眼，他也從未點破，裝作不知情。然而，王禹翔怎么突然知道自己結丹了呢？

王禹翔這一問，李一杲再也無法裝糊涂，心中充滿了好奇，“你怎么知道的？”

王禹翔見李一杲終于松口，心中暗自竊喜，他發了一個“拔劍四顧心茫然”的表情，然后解釋道：“光頭每次組建新無問七子團隊，都會準備七本‘秘籍’小冊子，每本都是針對個人定制的，所以各不相同。第一本是我先拿到的。我春節去他家拜年時，發現少了一本，而且少的那本是最厚的，我猜想應該是給夫妻兩人合練的功法。咱們無問七子中，只有你和四師姐是夫妻，那肯定是給你們的，對不對？”

李一杲一直以為自己身為大師兄，老師肯定會先傳授給自己，然后再是其他人。因此，他始終認為自己拿到修煉秘籍應該是第一個。聽到王禹翔竟然比自己還早拿到，心中不禁有些不悅，回了一連串“痛哭流涕”的表情，“光頭太過分了！我這大師兄的面子往哪兒擱？”

王禹翔迅速回復道：“大師兄，我雖然先拿到秘籍，但光頭說我無法修煉的。我不服氣，拿回家試了半天，確實無法按照手冊修煉。當時別提多失望了！去年五月底，我偶然又試了一下，竟然能修煉了。那天是不是你筑基成功了？嘿嘿，你是第一個筑基成功的，我是第二個！”

王禹翔曾跟陸靜瞎聊天吹牛皮，說無問七子團隊里頭，大師兄心胸最寬廣，小師弟腦洞大無邊，一頭一尾是團隊里的兩大高手。李一杲心里也這么想，覺得自己既是大師兄，那必然是最強的，不然他怎能這么快就深刻領悟“無”的真諦？他原先還以為自己是唯一得到無問僧小冊子的人呢，琢磨著要不要找個機會問問無問僧，能不能把自己的小冊子借給其他師弟師妹瞅瞅。結果王禹翔這一番話，他才明白無問僧是給每個人都準備了一本，而且先給了王禹翔。這讓李一杲心里能痛快嗎？

不過，聽了小師弟這番解釋，原來得大師兄筑基成功，其他人才能修煉因果道。他原本那點小失落，瞬間煙消云散，心里那叫一個美。心想，原來一切都是注定的，得本大師兄先破境，你們這些師弟師妹才能跟著突破。看來我這大師兄的地位，那是穩穩的，動搖不了！他心里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候，公司里員工們都沒回來，就張金枇在隔壁辦公。張金枇可受不了李一杲這肆無忌憚的狂笑，嘭的一聲使勁關上自己辦公室的大門，想把這笑聲擋在外面。關好門后，張金枇心里也犯嘀咕：“大師兄這是想到啥辦法了？難道是把仙人師父那無限流的難題給解決了？”

李一杲笑夠了，聽到隔壁張金枇關門的聲音，覺得自己有點失態，趕緊收住笑聲，又給王禹翔發信息追問那七本小冊子的事兒。王禹翔告訴他，無問僧把小冊子放在“一問圖書館”了，他春節的時候去看過，還剩三本。至于現在剩幾本，他就不清楚了。接著又追問李一杲是不是真的結丹了。“大師兄，我剛練成斗雞眼，還感覺暈乎乎的呢。我想你估計也是剛練成，哼哼，我是第二個，沒錯的！”

李一杲一聽，愣住了。剛練成斗雞眼？這不就是打通任督二脈，然后用斗雞眼加上因果眼，進入無相四維因果世界的法門嗎？這事兒自家老婆趙不瓊先修成，然后才是自己，這都三個多月了吧？不過，李一杲可不會跟王禹翔說實話，他給王禹翔發了個淚流滿面的表情，“小師弟，這沒天理啊！我才剛練成斗雞眼，還沒適應過來呢，你咋這么快？我倒是不妒忌，可你讓大師妹怎么想啊？她可是你的大師姐啊，你就不讓她先練成？”

“咦，大師兄，你咋知道大師姐也修道筑基了？”王禹翔好奇地問。

李一杲一聽這話，心里就不痛快了，一肚子怨氣地說：“我去年每個星期天都去老師家里蹭飯，大師妹肯定是星期六去，老師不讓我們碰面罷了。我就不信光頭能不給她傳道。我估計啊，我拿到的那個星期之后她就拿到了。你剛才說春節時候還有三本，那三本小冊子估計是給三師弟、五師妹、小師妹他們三個的。所以，大師妹肯定也有！你難道不知道，老師特別偏心，對大師妹最好嗎？大師妹就算不能筑基，老師發飆都會幫她打開因果眼，甚至幫她打通任督二脈，你信不信？”

李一杲在房間里低聲跟王禹翔嘀咕，說老師偏心張金枇。那邊的張金枇像是感應到了什么，抬頭望向墻壁，仿佛能穿透它看見李一杲的苦瓜臉，無奈地笑了笑，心里嘀咕：“大師兄這是又哪根筋搭錯了？怎么又把賬算到我頭上了？這明明是何立新的點子，跟我有啥關系？不過嘛，雖然點子是何立新想的，但也是我攛掇他搞這無限流仙人師父的，算在我頭上也無妨，能解決問題就行！”

王禹翔見李一杲那斗雞眼都修煉成了，心里有了底，便跟他聊起了怎么解決何立新提的那茬事兒。其實啊，這事兒的關鍵不在于算力，而在于“孔方兄”——錢！只要錢到位，算力還不是手到擒來？

“大師兄，咱們現在給那些雙非員工配的仙人師父，個個都是吃算力的主兒，頂多就是忽悠徒弟買點禮品，補補血，連算力費用的零頭都賺不回來。要想解決這問題，得從根兒上想辦法。”王禹翔拋出了個思路，“得讓每個仙人師父都能自給自足，甚至還能賺點外快，這樣才能徹底解決算力無限的問題。”

李一杲一聽，眼睛立馬亮了：“小師弟，你這想法，不就是之前NPC員工的翻版嘛？當時被老師一票否決，這才整出了仙人師父這一出。”

“大師兄，此一時彼一時嘛。當時NPC在咱們公司內部當員工，那肯定是跟自家人搶飯碗啊。但如果咱們換個思路，把NPC員工派到加盟店去呢？那就是咱們滴水巖公司去拉仇恨，加盟商可以撇得一干二凈，多美滋滋啊！”

“哇塞，小師弟，你這招，太陰險了！太狡猾了！太不要face了！但是，太贊了！我舉雙手雙腳贊成！”李一杲笑得前仰后合，“這思路絕了，那咱這NPC是不是得算師叔級別的？再來個新版本的‘師叔也瘋狂’？”

在滴水巖公司，師叔可是個尊稱，專指那些合伙人。之前“師叔也瘋狂”模塊一出，就整出了經營的掌柜師叔、投資的陶朱師叔、房東的東道師叔。現在啊，除了這三類，那些供應商、服務商、工程商的老板們，也都統稱師叔了。

不過這些師叔們可沒仙人師父。為啥？他們跟滴水巖那是純生意往來。要是給加盟商配了仙人師父，那師父不得把人家的商業秘密都摸透了？別說人家不愿意用，就算愿意，滴水巖公司也得琢磨琢磨怎么處理這些“意外收獲”的機密商業信息啊。所以嘛，加盟商那邊是沒仙人師父的。

王禹翔笑道：“這可不是師叔的范兒啊。既然是NPC員工，那應該跟雙非員工平級，師兄師弟的才叫得親嘛。”

“對頭！”李一杲一點就透，琢磨了會兒，便有了主意，“咱們雙非員工之間都叫師兄師姐的，那這個嘛，就叫師弟師妹吧。哎，要不，‘師弟也瘋狂’咋樣？”

王禹翔豎了個大拇指：“大師兄，師妹可比師弟受歡迎多了，要不‘師妹也瘋狂’更貼切？”

“好！新模塊名字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李一杲一拍大腿，新模塊“師妹也瘋狂”名稱就這么橫空出世了。

“那這NPC也得有個響當當的名字，跟仙人師父區分開來啊。”王禹翔又提議道，“既然有仙人師父，那仙人身邊的‘小跟班’，要不就叫‘仙人傀儡’？”

“不行！傀儡聽起來太別扭了！”李一杲直搖頭，“你說的傀儡，玄幻小說里還有個更洋氣的名字，叫力士。”

“仙人力士？”王禹翔覺得這個名字挺順口的，“跟仙人師父挺搭的！不過聽起來像是男的啊，跟‘師妹也瘋狂’搭嗎？”

“哈哈，仙人嘛，性別還不是隨心所欲？就叫仙人力士了！跟‘師妹也瘋狂’不沖突，而且啊，咱們還可以玩點新花樣，比如仙女一聽葷段子就變男的梗，多有趣！”李一杲再次一錘定音，NPC的角色定位就這么愉快地定下了。

師兄弟倆一拍即合，迅速將“師妹也瘋狂”的開發藍圖勾勒出來。李一杲迫不及待地下了線，身形一躍，跨出自己的小天地，直奔隔壁張金枇的辦公室。門剛一推開，張金枇瞧見李一杲滿臉春風，心知定有喜事臨門。

李一杲落座后，故作深沉地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正兒八經的架勢，卻難掩眼底的笑意：“嘿，大師妹，咱公司這人手，實在是太單薄了！賺錢的速度，跟蝸牛爬似的！”

張金枇瞧著李一杲那強忍喜悅、故作莊重的模樣，不禁抿嘴一笑：“大師兄，有啥好主意就別藏著掖著了。我剛才聽你隔壁笑得那叫一個歡，撿著金疙瘩了似的。快，說來聽聽？”

李一杲這才竹筒倒豆子，把跟王禹翔合計的妙計一股腦兒倒給了張金枇，還細心地給她算了筆明細賬：“你想啊，咱在每個加盟店里頭放一個仙人力士NPC員工，加盟商直接聘這仙人力士，底薪加提成。現在滴水巖公司都快三千家店了，一家店一個仙人力士，底薪一千塊，那一個月下來，穩穩當當三百萬進賬！除去一個仙人力士三百塊的算力成本，純賺兩百一十萬！”

張金枇一聽，眼睛瞬間亮得跟燈泡似的，閃爍著貪婪的光芒：“純賺兩百一十萬？這計劃要真成了，那可真不賴！不過，你這仙人力士得能給加盟商帶來真金白銀才行啊，起碼得讓他們月入三倍，他們才樂意掏腰包請這仙人力士幫手吧？”

李一杲笑得見牙不見眼，“大師妹，這事兒不就是來找你合計合計嘛。我剛才瞅了瞅財務數據，咱們那些雙非員工用仙人師父在實體店里的月收益，跟坐過山車似的，高的能上萬，低的就幾百塊，全憑他們心情來，跟咱們專業的仙人力士可不一樣。所以，這仙人力士到底怎么用，還得聽聽你的高見。”

張金枇點開“渣渣人生-要有光”系統的財務數據，一目十行地掃過，心里很快有了盤算。不過，在說出自己的想法前，她得先聽聽李一杲是怎么打算的。她笑瞇瞇地拋出了幾個問題：“大師兄，你先跟我說說，這仙人力士在店里怎么安排，錢誰來出？還有，他們怎么跟顧客打交道？再者，仙人力士是替掉加盟店里的哪些人？最后，這仙人力士的算力成本，是每多一個就平均分攤，還是越用越便宜，數量越多成本越低？”

李一杲拿起紙筆，嗖嗖幾下畫了幾個草圖，又標了些關鍵詞，給張金枇細細解釋起來。

張金枇問的問題，那叫一個直擊要害。加盟店老板看效果掏錢不是問題，但要是讓他們先掏腰包投資，那可就難了。所以，李一杲的打算是，所有簽約門店的仙人力士，都由滴水巖公司一手包辦，直接配到店里。具體來說，就是在每個加盟店的包廂里，裝上一塊智能屏幕。這屏幕跟員工們的手機差不多，攝像頭、麥克風都機靈得很，一有人靠近或者喊話，它就自動蹦出來，跟人聊上了。

按一個店配12塊屏幕算，一塊屏幕三千塊，一個店就得3.6萬。要是三千家店都配上，那可就得一個多億了。滴水巖公司現在手頭緊，哪拿得出這么多錢？沒辦法，只能換個法子，那就是先收一筆押金，押金就當是預付給仙人力士的工資了。這樣一來，加盟店提前把錢給出了，滴水巖公司就沒啥壓力了。

那門店里的仙人力士替掉誰呢？答案就是點餐員！現在加盟店幾乎都搞餐飲服務，餐飲收入可是大頭。所以，他們才樂意給玩家提供拍照的地方和服務，這招也是學的滄美集團的“一次消費，終身服務”。不過，滄美集團賣的是耐用品，買回去能用幾十年；滴水巖公司這呢，賣的是吃的，吃完了還得再買。這簡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啊！

這樣一來，點餐員就顯得特別重要了。玩家可不喜歡被硬推銷，吃啥喝啥，點餐員說了不算，他們就是記個單。而且，點餐員待遇還不低。這兩點加起來，就是高薪低能的員工，老板們心里能不憋屈嘛？所以，點餐員這活兒，往往就落在經理、店長頭上了，能省點兒人手。

現在雙非員工用仙人師父在加盟店里互動，那效果可比點餐員強多了。仙人師父推薦的，幾乎沒失過手。原因很簡單，AI大數據分析，比人自己還了解自己；再一個，AI推薦的東西，玩家信得過，他們對AI那可是深信不疑。

李一杲對仙人力士的能力，那是信心滿滿。根本不用像仙人師父和徒弟那樣，對每個線下玩家都一對一地搞“黑箱公式”。他跟王禹翔已經確定方案，分幾個大類，讓仙人力士按這些大類再細分，頂多兩三百個類別。然后給每個參加沙龍的玩家匹配對應的類別，再用玩家的大數據來分析。雖然比不上仙人師父和徒弟那么心有靈犀，但比普通人認識三五年的了解程度可強多了。想忽悠玩家？那簡直能秒殺工作十年的業務老手。不然，何立新咋能那么高興地告訴張金枇，他去實體店測試效果杠杠的呢？其實何立新那時候，仙人師父連給臨時雙非員工做最基礎的黑箱公式都來不及，也就勉強達到仙人力士的皮毛水平。

說到算力成本，李一杲那是胸有成竹，拍著胸脯樂道，“算力成本肯定是越用越便宜，要是好幾萬個仙人力士都上崗了，平均算力成本能降一半！平均每個一百塊能搞定，大師妹，你想想，這等于咱們滴水巖公司憑空多了三千個經驗豐富的虛擬員工。你想想啊，不僅能克扣他們的工資和提成，他們還得樂呵呵地幫咱們數錢，還有比這更痛快的事兒嗎？”

說到這兒，李一杲激動得不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張金枇都愣住了，不知道大師兄咋能這么高興。

她拿起手機，把笑得前仰后合的李一杲拍了下來，發給趙不瓊。趙不瓊很快就回信息了，“大師兄這是壓抑太久了，你就包容包容他吧。”

張金枇明白趙不瓊說的“壓抑太久”是啥意思，那就是公司現在上億的債務。要是換成自己，恐怕早就被這天文數字壓得喘不過氣來了，哪能像李一杲這樣，每天還能樂顛顛地寫代碼。

等李一杲笑夠了，心情漸漸平復，他眼神閃爍著，緊緊盯著張金枇。張金枇微微一笑，緩緩道出自己的想法：“大師兄，我給你細算一筆，保證你聽了更開心。現在咱們實體店的流水，那可是嗖嗖地往上漲，都超過十億了。好的加盟店一個月能掙個上百萬，差的也能搞個二三十萬，平均下來，一個月五十多萬穩穩當當。這些錢里頭，大都是咱們雙非員工帶來玩家的消費，所以加盟店得給他們提成，這咱們可是一分沒留。按平均10%來算，一個店一個月得給出去五萬塊左右。這筆錢雖說不少，但加盟商們可是心甘情愿地給，畢竟沒他們拉來玩家，哪來的收入啊？

不過，咱們玩家到店有個大問題，那就是都擠在假日，假日里人擠人，平時卻冷清得跟啥似的。工作日的時候，就那些閑著沒事的玩家會來逛逛，其他人都各有各的忙活。其實啊，工作日最大的需求是商務接待，咱們這些加盟店完全能勝任。可咱們玩家和雙非員工的性格，大都是憤青范兒，跟商務接待那套溫文爾雅的作風，那是南轅北轍。這就是咱們實體店有優勢卻沒利用好，又急需彌補的地方。所以，仙人力士就能頂上，替代雙非員工和他們的仙人師父，把這塊短板給補上，給加盟店帶來新的增長點，哪怕增加一個億的流水，還是按照10%來算，那就是一個月一千萬的收入，我們完全可以按照底線1000元、或者按照時薪計算，用的時候才給錢，這全都是由加盟商自己選擇，有底薪提成降低一半，零底薪10%純提成，都可以由加盟商自由選擇，甚至可以那個省錢選哪個，只要全覆蓋了，我們的收入，肯定不止兩百多萬……”

一說到運營上的這些細枝末節，李一杲就顯得有點力不從心了。不過，張金枇這番話的意思他還是聽明白了。他撓了撓頭，咧嘴笑道：“大師妹，運營這塊你跟不瓊去聊吧，她才是行家。不過，你說的這個商務接待的方向，我算是聽明白了。我跟小師弟會重點關注，先讓仙人力士訓練的大數據，專門盯著商務類的數據來學。”

張金枇點了點頭，滿意地說：“對，我就是這個意思。具體怎么實施，我跟四師妹去溝通。總之，這事兒前途一片光明！對了，如果按照仙人力士的方案來，線上開發大概需要多久？你給我個大概的時間表，我好跟四師妹商量怎么安排配套供應商和工程商。”

要是在一年前，李一杲要搞仙人力士這事兒，那可得費九牛二虎之力。沒個兩三個月，再加上幾百萬的預算，還真不一定能搞定。現在嘛，嘿嘿，他心里有譜了，以現在會凌殿的實力，兩個星期估計就能輕松搞定。“大師妹，咱們穩妥點，就定個明確時間吧，‘師妹也瘋狂’模塊周年慶當天上線！demo我明天就能給你！”

“行，那就按這個時間來倒排時間計劃。我這就去安排任務發布！”張金枇爽快地答應道，“正式上線之前，就先用仙人師父做臨記，做預熱了！”

離開張金枇的辦公室，李一杲一路哼著小曲兒回到自己的地盤，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地給王禹翔發了條信息炫耀：“小師弟，大師妹說啦，一個月賺兩百萬那都是小意思，一千萬都有可能！”

王禹翔那邊幾乎是秒回，帶著幾分調侃的味道：“大師兄，你這是不是想錢想得失心瘋了啊？不過嘛，一千萬確實少了點，你有空得跟三師兄嘮嘮，他對供應鏈那塊兒門兒清，說不定還能給你支支招，讓你賺得盆滿缽滿呢！”

李一杲迅速將張金枇的想法轉發給了王禹翔，并征求他的意見：“小師弟，照大師妹這思路，仙人力士主要服務的對象，就不是咱們真我余影的那些玩家了。這部分群體咱們數據不多，挺陌生的。”

王禹翔秒回信息，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大師兄，商務數據咱們沒有，但別人有啊。消費者嘛，大致可以分兩類，一類是奇葩消費者，一類是正常消費者。咱們的玩家就屬于奇葩類的，而其他平臺上大都是正常消費者的數據，商務消費者更是正常中的正常，這類大數據，要多少有多少，反倒是咱們的奇葩消費者數據，那才是稀缺資源，別人求都求不來。所以，要么交換，要么咱們自己去搜集，都不是難事。要說難，難的是怎么收集到咱們這些奇葩消費者的數據。”

“哇塞，小師弟，你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李一杲心中的那絲憂慮瞬間消散，連忙給王禹翔發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包。

思路明確了，策略也清晰了，李一杲立刻動手做起“師妹也瘋狂”的demo。沒半天功夫，他就把demo做好了，發給趙不瓊和張金枇。沒多久，滴水巖公司的員工們也都收到了風聲，中午時分，正式員工們全跑回了公司，圍著“師妹也瘋狂”的demo嘰嘰喳喳地討論著怎么玩才最有趣，怎么玩才能賺大錢。

員工們啊，那可是比老板們更懂加盟商的那些小心思，忽悠起掌柜師叔來也是一套一套的，思路之奇特，簡直能上天入地，迅速落地執行，然后狠狠地把仙人師父的血條給拉滿一大截。

如今，滴水巖公司的線上真我余影和線下渣渣人生-要有光，那簡直是兩朵并蒂蓮，各自綻放，卻又相互纏繞，生態鏈復雜得跟迷宮似的。再加上加盟商們各有各的品牌，在這兩套體系里玩得風生水起，還自成一派，比如那滄美集團，外人瞅著還以為他們是獨門獨戶的呢，哪知道跟滴水巖公司是穿一條褲子的加盟關系。每個加盟體系玩法還都不一樣，滄美集團搞的是換裝秀，而那些餐飲為主的，就玩起了新式“飲茶”。

啥是新式飲茶呢？簡單來說，就是在沙龍聚會上，加盟商整了一堆場景拍攝、綠幕影棚、聚會室啥的，那投入可不是小數目。可這些玩家一來店里聚會，經常一待就是半天，消費卻跟擠牙膏似的，一點點往外冒，有的甚至還自帶茶水飲料，跟逃難似的。加盟店呢，也是大方，場地費、拍攝費啥的一概不收，就指著玩家那點兒餐飲消費過日子。所以啊，很多加盟店就琢磨出了性價比超高的餐飲配套，像那仙古山莊，玩家基本都會去搓一頓鮮菇宴。一整天就這一頓正餐，人均才幾十塊，這模式，不就是廣東人茶樓飲茶的翻版嘛，所以玩家們親切地稱之為新式飲茶。當然啦，這只是個統稱，每個體系還有自己的小名兒，就跟購物節似的，各有各的叫法。

為啥叫飲茶呢？因為廣東人飲茶那套，加盟店也整得明明白白。你去廣東茶樓瞅瞅，那推著點心車的服務員，在食客間穿梭，跟走秀似的。他們也不咋推銷，食客們一看到那點心車，手就癢癢，忍不住拿點啥。現在滴水巖的加盟店也一樣，服務員推著裝滿點心、小吃、飲料的小車，圍著沙龍聚會的玩家轉，現場即興銷售，多少也能撈點油水。但話說回來，加盟店畢竟不是茶樓，消費都集中在假日，平時這些服務員就跟閑人似的，老板養著他們，心里那叫一個肉疼。

玩家們正聊得熱火朝天，突然冒出個推點心車的，除非真餓了，不然誰樂意被打擾啊。這就尷尬了，加盟店想多賺點，玩家卻不買賬。這事兒，老板們不去門店蹲點，壓根兒不知道。但咱們的員工們，那可是門兒清，哪個店啥情況，心里跟明鏡似的。他們說啊，服務員可以裁掉一大半，留一兩個就夠了，仙人力士一招呼，立馬送點心飲料過去，這樣既省錢，又能刺激消費。

員工們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細節那是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蹦。怎么用仙人力士大數據分析，精準推送玩家愛吃的、需要的，而不是像以前那樣，餐車上啥都有，讓玩家自己挑。比如說，有三個玩家，一個干果控，一個咳嗽想吃枇杷干，還有一個水桶，就愛喝水。仙人力士大數據分析一出手，餐車上就精準擺上這些玩意兒，成交率噌噌往上漲。

討論到傍晚，員工們個個滿載而歸，興高采烈地撤了。雙非員工們也收到了demo，晚上直接宵夜局約起，琢磨著怎么把“師妹也瘋狂”整成爆款……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李一杲已經把“師妹也瘋狂”模塊的開發需求，拆分成了一堆小“零件”，列成了開發清單，發給了王禹翔，讓他安排會凌殿的開發小組，推進開發。

李一杲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是自從趙不瓊賣掉房子籌款以來，他第一次有了能夠還清所有債務的信心。他拿起手機，召喚小藝把問界M7開到公司門口，上了車，心情愉悅地大聲喊道：“小藝，回家！”創業因果道 第四十五回 仙人力士履凡塵, 虛擬員工迎新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