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更長的豪華車隊緩緩的停靠在大門外,伴隨著主車的門打開,大量穿著統一的黑幫成員快速的下車并且四散開。
當克拉克·麥考金從這輛價值好幾萬的定制版豪華加長轎車中出來的那一刻,記者們的閃光燈讓他差點閃瞎了眼睛。
他戴著墨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些媒體的熱情所擊倒。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快速的走過紅地毯,周圍那些驚呼的人們,還有那些讓他“看這邊先生”的拿著照相機的記者,都給了這位克拉克先生一種前所未有過的…感覺。
在這一刻,他不是那個人們談到他就會表情發生變化哈u的黑幫首領,應該是一個明星什么的,他很好奇,為什么在這里,人們對待他的態度會有這樣的變化?
可能是因為…和藍斯家族有關系?
他聽說過,這座城市的人們非常的支持,甚至可以說是愛戴藍斯家族,把他們當作是救世主一樣去對待。
所以他們并不害怕黑幫。
克拉克先生快速的穿越紅地毯,進入了酒店中,立刻就專門的人來引導著他前往他的房間。
對于這幾個大的黑幫組織,藍斯給他們安排了最好的套房,總統套房。
反正他們自己搞定自己的房費,那么每天一千兩百塊錢的房間就給他們安排上。
而剩下的,會根據他們的知名度,安排大小不一的套房,便宜一點的要兩三百塊,貴一點的也要五六百塊,七八百塊。
在大廳中,克拉克先生看到了一些老朋友。
迎著他走過來的是聯邦五大家族之一伯恩家族的家主,凱文。
兩人關系還算不錯,主要還是在生意上沒有沖突的地方,他們互相擁抱了一下,“以前都是你來得更早一些,但這次你來的比我晚!”
對于這位凱文先生的話,克拉克先生笑著松開了他,還不忘解釋了一下,“來之前解決了一些小麻煩,而且我已經盡早的趕過來了,我聽說你已經來了有一天的時間?”
“怎么樣,這里和我們那邊有什么區別?”
聯邦的南方和北方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文化,社會意識形態之類的,都有比較大的區別,各方面的。
凱文搖了搖頭,“沒有,這里的人們都很友好,而且整個城市開發得也很好,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在這里退休。”
“我喜歡這里的沙灘,還有賭場,你真應該試一試他們的這個,不知不覺就能讓你在里面待到半夜!”
昨天晚上凱文先生在賭場中輸掉了十多萬塊錢,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雖然罵罵咧咧,但并沒有在這里找麻煩。
畢竟這里是藍斯的地盤,在藍斯的賭場里找他的麻煩,就等于給自己找麻煩。
這是一個不好對付也不好惹的年輕人,大家現在都有了一個明確的概念。
不過這也讓他意識到了或許伯恩家族也能想辦法經營一個賭場,他只是粗略的算了一下,每天產生的利潤就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除了賭場之外,這里還有一切能夠讓人感覺到快樂的東西,酒,性,各種表演,娛樂,雜技,甚至還有室內馬戲團的表演和歌劇。
他們甚至可以弄來一些明星,當然這里并不是指強行的,而是一種雙方的交易。
在溪谷市有很多小明星可能拍攝過一兩部電影,但是反響平平,很快就會被整個市場淘汰。
聯邦的電影圈子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已經逐漸的成熟,人們也意識到在“開荒”結束之后,想要出名,想要成為大明星,就一定需要有資本的加持。
一部電影可能不出名,但是兩部電影,三部電影,甚至是每個月一部電影,總有辦法吸引更多人的關注,也能獲得更多人的支持。
而這些,都需要有人愿意支持他們。
大多數想要成為明星的這些年輕演員都是普通家庭出身,他們懷揣著一些成為大明星的夢想來闖蕩,然后撞得一頭包。
所以在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能夠幫助他們一下,他們是非常樂意的。
經紀公司那邊也非常樂意促成這樣的事情,畢竟他們簽約的藝人只有工作了,賺錢了,他們才能抽成,所以基本上大多數的經紀公司,都兼職拉皮條的生意。
而主要的目標除了那些資本家,企業家之外,在金港城這邊也會有一些安排。
就像有些小型經紀公司,他們會給他們的藝人,模特承諾,只要他們響應幾次應召工作,攢夠了錢,就會拍新電影,讓他們參與主演之類的。
一個明星的價格從兩千塊到幾萬塊不等,對于窮人們來說這可能只是一種傳聞,但是對于那些住在幾百塊一晚上房間里的先生們,這就是他們的調劑品。
兩人聊著這邊的美好,一邊和周圍的人打招呼。
兩人上了電梯,來到了相對較高的樓層,凱文先生沒有繼續打擾克拉克,而是告訴他,晚上會有一個簡單的餐會,讓大家見上一面。
等明天下午,則會正式開始這一次的議會活動。
整個聯邦有很多人都在關注這場首次半公開的黑幫議會,人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些黑幫也會組團在一起。
就連克利夫蘭參議員,都主動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詢問這件事。
“…你是怎么考慮的?”,克利夫蘭參議員問道,“想要給波特一點顏色看看?”
在克利夫蘭參議員看來,這個時候這些黑幫聚集在一起明顯是在給波特先生難堪,他那邊在大力的宣傳去黑幫化,這邊黑幫又集結在一起,據說聲勢浩大,這就等于是在打對臺。
藍斯倒是不這么看,“這只是他們的正常行為,每一兩年他們就會聚集一次,我覺得這次他們如此高調的舉辦這個黑幫議會,很大可能也是感受到了來自波特那邊的壓力。”
“佩雷斯家族完蛋只是這幾個月的事情,在這之前還沒有任何的征兆,這對他們來說充滿了威脅與恐嚇。”
“想想看,他們自以為堅固的事業在聯邦政府的決議之下一推就倒,他們怎么能不害怕?”
克利夫蘭參議員聽完之后思考了一會,“你說得有一些道理,看來佩雷斯家族的事情給了他們太多的壓力了。”
這些讓他聯想到了更多的事情。
在他們內部,政府內部進行討論的時候,像克利夫蘭參議員這些人都認為去黑幫化可以搞,但是不能搞得這么聲勢浩大。
要知道鎮壓聯邦民眾罷工暴動的主力就是黑幫,而不是警察這些執法部門,一旦沒有了黑幫,或者說黑幫被打擊得太狠了,那么工人勢力就會再次抬頭。
現在勞動聯合會和總工會的消停一來是因為經濟上行,崗位富裕,幾乎所有工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并且他們的收入比以前有了顯著的提高。
所以工人們很難被煽動起來進行游行示威或者罷工。
但這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因為工人黨已經確認了在波特先生上臺之后,拿下國會的兩個席位——參議員的推選由州政府和州議員給出人選。
工人黨已經拿下了一個規模不大的州,雖然規模不大,但是一樣能貢獻兩名參議員。
兩名工人黨參議員進入國會之后他們在國會中不會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但他們為了獲得更多的政治影響力,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打好手中的那些牌。
到時候工會力量會經歷一輪復蘇和擴張。
想要制約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用黑幫,黑幫對付他們不需要講證據,也不需要找理由什么的,只要看到他們不在工作崗位上,走上街,聚集在一起,就暴力沖散他們便行了。
這種做法是無法被取代的,但現在波特先生這么積極的拿取黑幫化來做文章,只會讓這種“平衡”逐漸的傾斜。
現在這些黑幫主動抱團,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克利夫蘭參議員還是提醒了一下,“你別太高調了。”
“我知道…”
對于藍斯,他已經沒有什么好太擔心的,藍斯的能力不需要他為這些事情操心。
晚上的時候,在黃金賭城五樓的巨大宴會廳中,藍斯舉辦了一個簡餐會,大量的精美食物堆放在一張張餐桌上,現場所有的參與者都是黑幫首領和隨行成員,并沒有其他什么人。
隨著藍斯和其他四大家族的到來,現場的氣氛明顯已經熱烈到了極致,對于藍斯這個已經把耳朵聽出老繭的人,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他們為藍斯的年輕感到驚嘆,也被他的手段和能力所折服。
在簡餐會上他們之間并沒有聊什么深刻的東西,畢竟不斷有人過來要和藍斯認識一下,每個人聊天的時間都在一兩分鐘以內。
即便是這樣,整個簡餐會大約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里,他也在不斷的認識新朋友的過程中度過。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藍斯一邊享用著早餐,一邊看著來自《聯邦郵報》的新聞報道。
這篇新聞放在了第三版,第一版還是關于波特先生的相關報道,根據三大調查機構的民意調查,波特先生的民意支持率已經有百分之七十了。
這個支持率基本上可以鎖定他在本屆大選中有極大的概率當選,這絕對是一個很重要的節點和民意調查結果,所以放在頭版頭條非常的合適。
頭版頭條的相片引用的也是波特先生在演講臺上揮舞著手臂時抓拍的瞬間,給人一種充滿了力量的感覺。
第二版談論的是關于一些對國會細微調整的猜測,在之前社會黨占據了國會超過百分之六十的席位,可以說這里是社會黨的一言堂。
但是這次如果波特先生勝選,那么很明顯社會黨全面占優的局勢就會被逆轉,《郵報》的主編認為自由黨的席位可能會超過半數,并且加上工黨的兩個席位,社會黨在失去多數黨領袖這個重要的位置之后,還有可能會失去一個議長位置。
這也預示著社會黨在國會中的權勢全面退縮,一個由自由黨主導的新時代就要到來了,很多人都覺得這會是聯邦一次新的騰飛!
這個時候就沒有人去討論騰飛的基礎是戰爭勝利,而且是社會黨主持的戰爭勝利,人們總是忘記過去,只能看見眼前那一點點未來。
而第三版,就是關于這次幾乎全面公開的黑幫議會,里面采用了大量的相片和文章來介紹參與這些活動的成員,還有他們背后的家族。
黑幫在這個時期并不是一個“禁絕”的話題,討論度始終很高,而且黑幫就在人們的身邊,這是誰都無法否認的事實。
民眾對黑幫的接受能力也很強,畢竟可能你的鄰居,你的朋友就是黑幫成員,各行各業都有他們的身影,他們就像是“聯邦政府的影子”,雖然兩者之間沒有什么直接的關系,但都在通過自己的方式,干預,影響,甚至是管理社會的運作。
除了已經被干掉的鮑勃和弗蘭之外,剩下的四大家族代表被擺放在了最上面,然后是每個州最有名氣的黑幫,以及一些特別提到的城市霸主級的黑幫。
藍斯看著這些報道非常的認真,撰寫這篇報道的記者比他對這些黑幫更加的了解,顯然是一個經常接觸黑幫新聞的記者。
“…聯邦的黑手黨組織如此公開的聚集在一起,在聯邦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從側面來看,他們聚集的行為,或許會對聯邦整個社會秩序都造成一定的影響。”
“在‘去黑幫化’逐漸被人們開始了解,理解,接受的大環境下,這種聚集或許也是為了應對這個問題。”
“任何一個政策都應該有一個過程,而不是強行的推動,我們需要讓整個社會有一個適應的過程,否則這可能會帶來災難級的后果。”
寫得不能說好,但是這里面有一個很典型的“預見式觀點”,這也是聯邦政治中人們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我早就知道會這樣,你還要這么做!
等過兩三年,出了一件什么大事情,這個報道就會被拿出來重新擺放在人們的面前,然后他們就會用這個報紙的內容向那會應該是總統的波特先生開炮。
雖然不能說很致命,但絕對是重拳出擊。
正片報道中并沒有介紹藍斯,畢竟藍斯本人并不算是一個黑幫的首領,當然也和《郵報》主動隱去他有關系。
而另外一份報紙,聯邦創刊歷史最悠久的《聯邦日報》則在里面加入了藍斯,記者把問題拋向了社會,在文章的最后用詢問的方式,詢問每一個讀者,在他們心里,藍斯是一個什么樣的角色,在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正在看報紙的藍斯聽到了腳步聲,他抬頭看向正從門外走過來的梅羅,他的臉色稍微有些凝重,這讓藍斯放下了報紙,“看起來有人不愿意我今天早上有一個好心情。”
梅羅點了點頭,“有兩個來參加議會的家伙,在賭場里輸紅了眼,然后打了一名同桌的客人…”
賭場這種地方,哪怕你在進去之前做好了只花一百塊錢的想法。
但真到了賭桌邊上坐下來的那一刻,除非你的口袋里沒有錢,不然只要輸了錢,就會不斷的往桌子上面拿。
不管是金港賭城還是黃金賭城,兌換籌碼都是非常方便的,所以基本上人們只要坐上來,要么滿載而歸,要么口袋空空。
這兩個賭狗在賭桌上被同桌的玩家當成是一座燈塔,他們下大,對方就下小。
他們下小,對方就下大,而且關鍵是他們的確輸多贏少。
人不管是輸了錢還是贏了錢,肯定都會有一點情緒失控,輸錢的失控的程度更大一點。
畢竟輸了錢,會很煩躁,而且還發生了這樣針對性的事情。
雙方很快就起了口角,緊接著這兩個人就忍不住開始動手,他們把那個同桌的客人按在地上一頓錘不說,還有人用匕首扎傷了那名客人的大腿。
賭場的保安來的很快,但再快,也要有個三五十秒的時間。
一切也就發生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現在受傷的客人被送去了醫院,兩個人也被控制了下來。
“所以?”,藍斯聽完了之后有點奇怪,“按照規矩辦事不就行了?”
梅羅撓了撓頭,“有人來給他們說情。”
藍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總有些人想要試一試。”
他說拿起了三明治咬了一口,“等受傷的客人包扎好傷口之后,把他帶回來。”
“雖然這兩個家伙是我的客人,但是在我的地盤上,不按照我的規矩來,就是不給我面子。”
“不給我面子的人,我為什么還要給他們面子?”
很快,被捅傷的客人坐著輪椅回來了,傷勢不算嚴重,沒有傷到血管骨頭神經之類的,就是純粹的皮肉傷,而這個客人比較胖,腿上的肉也挺多的。
在經過消毒清創之后縫合了一下,基本上就結束了。
見到藍斯的時候,他的眼眶里迅速充滿了淚水,“藍斯先生,請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