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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6章 家族危情和選擇

  很多人覺得聯邦政府的官員們不太好打交道,實際上這只是他們沒有找到正確的方式。

  只要你給了他們那些他們想要的東西,你就會發現,其實聯邦的政客是很好說話的一群人。

  哪怕你的要求稍微有點超綱,可能有些違法,他們也不會在意。

  畢竟法律規則是他們為普通人制定的,不是為自己。

  藍斯從國防部出來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看起來并不是很起眼的建筑,心里想著一些有趣的事情。

  此時的弗蘭也從手術的麻醉中蘇醒了過來,他躺在床上,動也不能動,只能看著天花板。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很疼,但是還有一種很不錯的感覺,一種呼吸不再被束縛的感覺。

  以前的呼吸就像是自己的肺葉中有一個氣球,所有吸入的空氣都被裝進了氣球里。

  氣球有很強的收縮性,他呼吸不到太多的氧氣,空氣就被擠了出來。

  但是現在,那個氣球沒有了,空氣和氧氣能夠更飽滿的接觸到他肺葉上的每一個細胞,大量的氧氣被送入血液循環系統,讓他整個人都變得舒服了許多。

  “你感覺怎么樣?”,醫生一邊觀察著他的體征,傷口,一邊詢問道。

  弗蘭的聲音不大,可能是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支配他新的器官,加上有面罩,聲音幾乎聽不到,“感覺還不錯。”

  醫生點了點頭,“接下來一段時間里,你的情況會越來越好,手術非常成功,在術中我們討論了一下,直接更換了你的雙肺。”

  “現在你擁有了一個完全健康的肺,希望你能愛護它。”

  “如果兩周時間內不出任何問題,你就可以回去了。”

  此時的弗蘭滿心都是歡喜,一個健康的身體,他想到了很多,他打算恢復之后再和醫院這邊談一談,看看能不能把其他的器官也換了。

  這個手術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他只是躺在床上,然后昏迷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變好了。

  肺的移植帶來的這種很特殊的感覺讓他有點癡迷,如果更換了其他的器官,肝腎以及其他,會不會讓他的身體狀況更好一點?

  醫生又交代了護理一些注意事項,就離開了這里,他們還要回去整理資料發送到集團內部去。

  這是一例常規肺移植手術,在整個世界都算是比較尖端的技術,手術整個過程都被他們用攝像機記錄了下來,就是為了研究使用。

  沒多久,病房的門又開了,弗蘭歪頭看了一眼,鮑勃正從外面進來。

  他看起來很憔悴,弗蘭有些困惑,不過他現在不太想說話。

  剛才說話的時候讓他感覺到了不舒服,他得保持著休息的狀態。

  “出了點麻煩。”,鮑勃坐在床邊看著弗蘭,“我們安排了一個計劃,刺殺藍斯的那個計劃,行動的時候車上有一個國防部少將。”

  弗蘭的眼睛慢慢的睜大了,瞳孔也發生著相應的變化,不斷的收縮,在幾秒鐘后,他的眼珠子轉動了兩下,盯著鮑勃。

  “筆,紙。”

  鮑勃把筆和紙拿給了他,他立刻在上面寫道,“打這個電話,在這里。”

  鮑勃讓護士先離開了房間,他當著弗蘭的面,撥通了這個電話。

  “你好,我是鮑勃…”

  電話開了外放,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對面就把電話直接掛了。

  弗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又寫了另外一個電話號碼,鮑勃繼續撥打。

  一連撥打了好幾個電話號碼,只有最后一個撥打的才被人接了起來。

  “怎么不是弗蘭?”

  鮑勃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弗蘭,弗蘭在紙上寫了一些內容,他照著讀了出來,“他現在剛做完手術,不適合長時間的說話,所以由我代為轉達。”

  聽筒中的人沉默了一會,可能他也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這通電話本來應該非常的隱秘才對,但現在多了一個人,讓他有點猶豫不決。

  弗蘭快速的在寫字板上寫下了一串潦草的字,好在鮑勃還能看懂,“現在具體是什么情況,我們有沒有什么彌補的措施?”

  聽筒對面的那個家伙顯然和佩雷斯家族的“合作”非常的深入,別人都不接的電話,他接了起來。

  此時他也意識到,佩雷斯家族的麻煩,最終有可能演變成為他的麻煩。

  他放低了一些聲音,“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這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們的設計。”

  “你們的人襲擊了藍斯之后警察幾乎在火拼結束后立刻就出現,現在藍斯那邊抓著新金市的警察局撕咬不停,國防部對你們的行為也非常的不滿。”

  “我還聽到了一個消息,波特先生也聽說了你們的事,他非常的不高興。”

  波特先生是本次換屆大選的大熱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其他的變故。

  資本,政治,這兩者的力量一旦結合在一起,并且鎖定了這個人,基本上就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因為下注的人太多,為了確保他們的本金不會出問題,任何對他們有威脅的人,都會被他們攻擊。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波特先生當選總統的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當他表現出對佩雷斯家族的不滿時,才是他們遇到的最大的麻煩。

  電話另外一頭的先生還在繼續說,“克利夫蘭參議員那邊也發出了聲音,對你們這種公然在公眾場合襲擊聯邦高級官員的做法非常的不滿。”

  “現在自由黨,社會黨,還有國防部,他們在這個問題上達成了一致。”

  弗蘭在寫字板上又快速的涂涂畫畫,“我們只是針對藍斯的行動,沒有去針對其他人!”

  電話另外一頭的人聲音高了幾度,“誰他媽在乎你到底針對的是誰?”

  “那輛車上有一個國防部少將,他們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

  “你們能搞清楚藍斯的行程安排和路線安排,你們能不知道車上除了藍斯還有誰?”

  “你覺得你這么說,有人相信嗎?”

  語氣有點激烈,很顯然這位先生此時的情緒也是有些起伏不定的。

  畢竟他什么都沒有做,那天他只是坐在自己的沙發上看著那些來自利卡萊州的轉播電視劇傻樂,突然一通電話打進來,他就樂不起來了。

  這件事高度懷疑,不,應該說就是鎖定了佩雷斯家族,現場襲擊藍斯的人還有活口,在高壓的情況下他們沒有什么誓死保衛家族的堅定信念,直接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所以從一開始佩雷斯家族就不是一個“嫌疑人”,而是“罪犯”,是鎖死了的。

  那么自然而然,和佩雷斯家族有聯系的人,都會被某些人懷疑,懷疑是不是他們出賣了某些人的消息。

  這種懷疑一旦產生就很難再消除,就像是一個無能的丈夫懷疑自己強勢的妻子每天面紅耳赤的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一樣。

  哪怕以后她改變了,不這么做了,丈夫也依舊懷疑這段時間里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或者說她的隱藏方法變得更加隱秘了。

  莫名其妙的被一些人打上了不利于自己的標簽,誰能高興得起來?

  聽筒中陷入了平靜當中,弗蘭拿著筆好半天也沒有寫出什么東西來。

  大概過了十幾秒,聽筒另外一邊傳來了聲音,音調又恢復了正常,“如果我是你,弗蘭,看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份上,我能給你的建議,就是現在立刻帶著你的家人,還有那些錢,想辦法離開聯邦。”

  “去斯拉德或者丹特拉,現在我們雙邊不需要簽證,可以直接坐船過去。”

  “那邊會很混亂,在未來一段時間里,你可以在那邊獲得重新再來的機會!”

  這些話讓弗蘭頓時變得激動起來,他直接拿過了話筒,“你要我放棄這里的一切?”

  聽著弗蘭虛弱透過氧氣罩發出的聲音,電話對面的那位先生愣了一下,“你很虛弱?”

  “法克,現在不是談論這些事情的時候,你要讓我放棄這里的一切,灰溜溜的像是一只被打敗了的野狗一樣逃走?”

  電話等待了幾秒后,傳出了拷問的聲音,“除了這個選擇,你還有其他選擇嗎?”

  “你們做了好幾件錯事,弗蘭。”

  “你們不該在新金市火拼。”

  “你們不該在藍斯的車上有國防部官員的時候開火。”

  “你們太不尊重波特先生的競選宣言。”

  “除了這條路,我想不到其他的路可以走。”

  實際上在新金市火拼并不是什么問題,以前這座城市里就有過火拼,但現在情況有點不一樣,因為波特先生的大選問題。

  他一邊強調去黑幫化,一邊黑幫還在這么重要的城市街頭襲擊了聯邦官員,這就等于給他的競選增加一點難度。

  盡管這個難度幾乎是感覺不到的,可對波特先生本人來說,這就相當于不尊重他。

  如果他不是勝選大熱門,只是一個陪跑的,沒有人在乎他的情緒。

  可他是大熱門,他自己覺得沒面子,那么那些支持他的人,就會非常的不爽。

  不需要波特先生說什么,他們就會主動做點事情。

  弗蘭又躺回到床上,他感覺到自己有些痛苦,手術過后還沒有完全恢復,說話都費勁。

  他不得不在寫字板上繼續潦草的作畫,“如果我愿意支付一些代價呢?”

  沒有任何的回答,而沒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弗蘭頓時有些絕望,他只是做了一個手術而已,怎么情況就變得這么糟糕?

  鮑勃看著他手中的寫字板又多了一些內容,照著讀了出來,“如果我現在就帶著大家一起離開,這件事是不是就到此為止了。”

  和他們通話的先生聽完之后強調了一句,“是你帶著你的家人離開,弗蘭。”

  “你惹了禍,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做的決定,但是你不能什么代價都不付出就離開。”

  鮑勃繼續轉達弗蘭此時的情緒,“我已經退讓了…”

  “這不夠!”

  一切又變得沉寂起來,弗蘭躺在那,望著天花板,他想要破壞一點什么,可身體沒有力氣,不足以支持他這么做。

  包括寫字,他都感覺到了疲憊。

  “弗蘭,聽著,你的時間不多了,你能做選擇的機會也不多了,這通電話之后,我不會再和你聯系,也希望萬一…你知道,最好不要亂說話。”

  “還有你旁邊的這個人,讓他管好自己的嘴。”

  “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說著這個家伙連“再見”也沒有說,就掛了電話。

  弗蘭扭頭看了一眼鮑勃,鮑勃也覺得自己很委屈,“這個計劃你也同意過。”

  如果沒有弗蘭的同意,鮑勃也不會用這樣的方法,很顯然弗蘭也想要報仇,報一槍之仇,但結果卻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收拾一下東西,拿些錢,準備離開。”,弗蘭在寫字板上寫下這段話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他很清楚自己的這位朋友給他這樣的建議,代表著什么,也很明白當聯邦政府真的打算清除佩雷斯家族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什么反抗的力量!

  畢竟,聯邦政府才是聯邦的主體,而不是他們,或者其他什么人。

  恐怖的力量聚集在一起的時候,無論他們是誰,都對抗不了。

  鮑勃有些不甘心,“如果我們走了,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弗蘭微微搖頭,連繼續寫字的心情都沒有了。

  過了好一會,他才輕聲說道,“愿意走的就和我們一起走,不愿意走的就讓他們留下來繼續保持現狀。”

  有了決斷,接下來就是去執行,鮑勃從病房中走出來的時候腦子里始終都很亂,他不知道該怎么應對這個糟糕的情況。

  他站在醫院門口,雖然此時的太陽很大,他卻感覺不到一丁點的溫暖。

  與此同時,在他心中有了另外一種想法,他覺得留下來,或許對他而言也是一個機會。

  如果他們一起去了斯拉德或者丹特拉,一切重新開始,他依舊只是家族中重要的成員。

  但是這段時間弗蘭不在的時候他已經嘗到了權力的甜頭,如果他留下來,是不是就意味著他會成為“本部”的家主?

  也許…他能走出來一條新的道路也說不定?

  他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那些政客為了洗脫自己身上的麻煩,總是夸大事實。

  也許情況未必有這么糟糕?

  而且佩雷斯家族存在這么久,想要一下子鏟除肯定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們能支付一些代價,保留一部分實力,未必不能重新崛起。

  他的腦子里想了很多,還有如果去斯拉德那邊發展的事情,因為不可能把所有人全部都帶走,這注定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

  他很清楚一群外來者要在斯拉德本地崛起有多難,那是客場,本地的黑幫,本地的政客,本地的保護傘,這些都是他們要克服的阻礙。

  而且他們還要面對人手不足之類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能像藍斯那樣,從幾個人開始,迅速壯大到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

  在這一刻,鮑勃是承認了藍斯的了不起,他也承認,自己根本做不到這些。

  就這樣在無數個想法中,他回到了莊園里,隨后立刻召集了家族的核心成員,包括了弗蘭的兒子。

  看著這些兄弟姐妹們聚集在一起,他們還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甚至有人臉上還露出了一些笑容時,鮑勃心中莫名的滋生出了一股子煩躁又暴戾的情緒。

  不過很快他就把這些情緒壓制住了。

  “剛才我去了醫院,弗蘭的手術非常成功,他已經蘇醒了過來。”

  房間里的人們表情各異,這段時間有些人投靠了鮑勃,有些人還在堅持弗蘭才是家族的Boss,所以當弗蘭蘇醒過來的消息傳回來,有人高興,也有人不高興。

  他觀察了一會這些人之后繼續說道,“同時還發生了一些糟糕的事情,我們對藍斯的襲擊產生了一些不可抗拒力,現在有兩個選擇。”

  “一,和弗蘭一起去斯拉德或者丹特拉那邊從零開始,我們只能帶少量的人,還有一部分錢。”

  “二,留下來,嘗試對抗,也許我們會死,但也有可能會留下一口氣。”

  “我知道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但是又是我們必須做的選擇,現在你們可以認真的考慮考慮了。”

  “就在這幾天,就要作出決定。”

  本來那些還笑嘻嘻的人們,或者嚴肅的人們,一個個都愣住了。

  “王德發?”

  “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我們要離開?”

  有人大聲的喊著,其他人大致也是相同的疑惑。

  鮑勃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當中。

  “只是因為車上有一個國防部官員?”,一個家族核心成員發出了這樣一個疑問。

  很多人都和他有相同的感覺,只是因為一個國防部官員?

  有必要嗎?

  實際上不僅是國防部的問題,還有波特先生的問題,還有很多復雜的,能引起一連串變化的問題,但鮑勃不太清楚,那些知道的人,又沒有細說。

  不過鮑勃知道肯定不是單一的問題,他搖了搖頭,沒有解釋,“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最多兩天時間,你們就要作出決定。”

  房間里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沉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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