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識別萬物,但信息是錯的 第九十七章 你怎么說?
執法堂內門弟子的飛舟去的快,而邀月宗距離商家堡也不遠,想來召回商譽并不需要費去多長時間。
但場中的蕭長老卻不打算多等,他一拍桌子,問邢通天道:
「大長老不來,今天的事兒就不議了嗎?」
「蕭長老不用這麼著急,今天的事,我說了不算丶大長老說了也不算。
而是要所有在宗的弟子,大伙兒一同決定。」
說完話,邢通天把手里的茶蓋放回了茶盅上,緊接著起身巡著在宗的近百個弟子。
他說:「先同大家說一件事,那就是本宗的月池洞,靈石已經被挖空了。宗門所剩的靈石,只夠全宗弟子三年月例。」
月池洞靈石枯竭的事兒,在邀月宗并不算秘密。
月前礦院的趙四就同田林說過,月池洞的瀑流里很難再淘到水靈礦。為此,他還挨了二管事好幾頓揍。
連雜役弟子都在猜測月池洞沒靈石了,那些個在月池洞修煉的內門弟子,又怎麼可能沒有察覺?
但大伙兒縱然猜到月池洞靈石枯竭,卻也并不怎麼著急。
因為月池洞存在了千年多之久,怎麼也還能再「堅持」個幾十年吧?
然而,邢通天卻告訴大家,月池洞的靈石不足三年之用。
「今天叫咱們來,是要停放月例嗎?
有弟子慌了起來:「若沒有靈石,我們往后還怎麼修煉?」
場上的邢通天由著下面的弟子們議論了一陣,這又開口道:
「不但咱們月池山的月池洞靈石告急,我想拜圣宗丶器宗丶問心宗和離岸宗的靈石也不多了。」
便有弟子站出來道:「掌門是要我們這些在宗弟子出去找新的福地嗎?」
「新的福地?玉龍大洲攏共就五個福地,皆被各宗老祖用來開宗立派了。往后千年,成千上萬個出宗弟子尋找機緣,卻沒有一個能找到延續命脈的福地。」
邢通天說:「玉龍大洲,已經沒有我們修士可用的靈石了。」
場中幾乎所有人,都因為邢通天這句話而面露絕望。
場上的蕭長老卻冷笑了起來:「說這麼多,你不過是想告訴大伙兒,不是你逼著他們修煉血真氣的,而是形勢所迫一一「就是形勢所迫!」
邢通天打斷了蕭長老的話,看著蕭長老道:
「玉龍大洲沒有了靈石,宗門弟子沒有了修煉資源。若不轉修血真氣,
幾百年后邀月宗還有煉氣士嗎?」
「沒有靈石,并不是沒有靈氣!不能用靈石修煉,難道還不能打坐修煉?」
蕭長老道:「再有,若是靠著拿人煉血丹而延續宗門,這樣的邀月宗亡了也好。」
邀月宗不能亡,不能在我手里亡。」
邢通天的視線從蕭長老身上移開,緊接著看向了場中的那些弟子,問他們道:
「以后大家都沒有靈石了,你們是要像蕭長老說的那樣,打坐一年只打通一個穴位。又或者拿血丹代替靈石,兩三年內就突破煉氣十二層?」
場中大部分弟子沒有說話,讓田林意外的是,錢平在這時竟然站了出來。
就見錢平紅著眼睛問邢通天說:
「當初宗門以「勾結血教」罪名屠我錢家族人,如今掌門說什麼資源不足,要大家修煉血真氣;弟子想替錢家數千口亡魂問一問,若他們該死,那現在的邀月宗該不該死?」
他此言一出,立刻有兩個執法堂弟子站出來斥道:
「錢平,你可知自己的身份?你敢逆掌門,當我執法堂沒人了嗎?」
錢平抹了抹眼淚,盯著那兩個內門弟子。既倔強的不肯退下,又害怕的不敢反駁。
這時候蕭紅站了出來,她擋在錢平身前,冷眼看著那兩個執法堂的弟子:
「你執法堂若真能秉公辦事,就不該看著邀月宗從正統仙門變為血教。
那兩個執法堂弟子勃然大怒,就在他們上前時,田林也站到了蕭紅身邊。
他這時候若不站出來,后面還哪兒有臉拿著鐵牌去找蕭長老求庇護?
況且,他也沒打算為了蕭紅同這兩個執法堂弟子搏命。
「兩位師兄,掌門還沒說話呢,您二位何必著急?」
田林話音剛落,場上的邢通天已開口道:
宗屬世家之罪,不在修煉血真氣,而在于胡亂傷人性命。往后我邀月宗即便修煉血真氣,亦不能如血教妖道一樣,為一己之私欲,拿無辜之人煉丹。」
場下的錢平不敢再說話,立刻退了回去。
蕭紅皺了皺眉,也被田林拉回了原本的位置。
其實,拿人煉丹的先河一開,修真者誰管對方無不無辜?
便算對方是無辜的,也不妨礙自己羅織罪名,拿對方煉成血丹。
「所以,邀月宗雖然轉修血真氣,但仍是仙門正統。我們只用死人煉丹,只拿有罪之人煉丹,決不可傷害無辜。」
這話出口,場下已有弟子響應。
若按照邢通天說的讓弟子們做決定,那麼現在大半邀月宗弟子都是支持邢通天的決定的。
其實按田林的觀察,門中這幫外門弟子,早有人偷偷開始修煉血真氣了。
這恐怕是邢通天放任的結果。
宗門要弟子修煉血真氣,我不贊成,但也不反對。」
風長老開口問邢通天說:「我看場中仍有小半弟子不愿意修煉血真氣,
掌門打算怎麼辦?」
邢通天凝眉沉思了一會兒,想了想道:
「修不修煉血真氣,全憑宗門弟子自己主張,我即便身為掌門,也不會強行干涉這樣吧,邀月宗往后分為紅衣弟子和白衣弟子。紅衣弟子每月領血丹,
而白衣弟子則每月領靈石。」
風長老聽言道:「以往宗門是用五行蛟珠測試靈根來分定內門丶外門,
如今既然大部分弟子都轉修了血真氣,五行蛟珠測試靈根來劃分內丶外弟子便行不通了。」
邢通天早已胸有成竹,風長老一發問,他立刻道:
「宗門往后雜役丶外門丶內門弟子劃分不看他是紅衣丶白衣,不看他是什麼出身,亦不管他是幾個靈根。」
邢通天目光望著臺下的人,說:
「宗門自今日起,內門弟子設定十人,外門弟子設立五十人。
往后想要再有內門或是外門弟子的待遇,都須經歷生死臺。生死臺每一個月開啟一次,由外門弟子向內門弟子發起挑戰,雜役弟子向外門弟子發起挑戰。
不論是白衣紅衣,想要做內門弟子丶外門弟子,就必須刻苦修行。不能再像以往一樣,守著自己的身份好吃懶做了。」
此言一出,先前還自信滿滿的二管事臉色就是一變。
他從出生開始,因著身份的原因,起步就是外門弟子。
他享了數十年外門弟子的福,即便不用心修煉,也不用怕丟掉外門弟子的身份。
可如今宗門立了新規,他屁股下的外門弟子座椅便不穩當了。
他若再敢像以前那樣好吃懶做,只怕就會從外門弟子淪為雜役弟子。
「掌門英明!」
若說先前只有那些想修煉和已經修煉了血真氣的弟子支持邢通天,那麼現在便連不少白衣弟子,也開始擁護邢通天了。
這些外門弟子畢竟「家學淵源,自襯華花郎出身的雜役弟子們撼動不了他們的地位。
相反,他們不但能坐穩位置,還有機會挑戰內門弟子的寶座。
而內門弟子的身份,是以往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兒。
「好,自今日起,邀月宗捉拿血教徒之事照舊。但若有拿人煉丹,而不傷及無辜者,允許他們改換門庭,進我邀月宗做紅衣弟子。」
短短一個早上,邀月宗就分了紅衣丶白衣兩個派系。
少部分即使心不甘情不愿,卻也知道無力阻止。
也在這時,空中一艘飛舟駛來。
就在所有人以為來人是商譽時,就聽飛舟上響起刑山平的聲音:
我是月池山執法堂弟子刑山平,現在要拿掌門回執法堂問話。」
飛舟降落,一身白衣的刑山平也不收好飛舟,大徒步朝著場上走去。
此時,所有的弟子都替刑山平讓開了道路,看著刑山平走向邢通天。
「山平,你小子瘋了?」
就在父子四目相對時,項長老閃身到了邢通天身前,一把攔住了刑山平。
刑山平冷眼看著項長老,道:「長老身為執法堂的堂主,豈容妖人壞我宗規?」
項長老斥道:「宗規中沒有不許邀月宗弟子修煉血真氣的規矩,就算有這規矩,只要諸長老同意,也可以更改。」
項長老說完,那邊的蕭長老冷笑道:「不好意思,若宗規真有這規矩,
我百花峰是不同意更改的。」
這邊刑山平沒有搭理蕭長老,而是緊盯著項長老道:
「老祖雖然沒有定下不能修煉血真氣的規矩,但這麼多年來,執法堂一直追殺血教妖道卻是事實。如今血教妖道還沒除凈,咱們邀月宗倒做起了新的妖道一一「你爹說了,邀月宗的血衣弟子和血教妖道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無非是名字不一樣而已。
刑山平越過項長老,瞪著邢通天道:「我是月池山執法堂弟子刑山平,
現在要拿你回執法堂,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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