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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熔煉百經,覺得值得

  現在九山宗很有幾個人,排著隊,想被大日真火燒燒。

  小金烏和元師姐他們需要大日真火來純化血脈不說,黃師叔等元嬰,也需要它來改換根基。

  甚至…

  “祖師?”

  天宮島大殿中,看著面前的九山祖師,鄭法一拍額頭,終于想起了這位:

  九山祖師如今算是九山宗的善功服務器,以前還兼任章師姐的法寶——但自從有了清靜竹,九山祖師便退居二線。

  鄭法也許久沒見這老頭了。

  他看向祖師身旁的章師姐,一下子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師姐你是想讓我…幫助祖師重塑根基?”

  章師姐點著頭,看著興奮不已的九山祖師,笑道:

  “祖師靈力充足,但當初因為化神功法所限,因此才身死道消。”

  “我雖能借用元靈道體,使用九山印,但卻終究不全。”

  “若是能用大日真火重煉山河真形符,補全祖師缺陷,我九山宗,就能迅速又多一個化神修士。”

  九山祖師聽了這話,越發急,一雙眼睛巴巴地望著鄭法。

  “可以是可以,祖師本體可以說是一種法寶,大日真火說不定還真有些奇效。”鄭法稍稍沉吟了一下,點頭應道,“只是我對化神功法還未掌握,對大日真火也有些陌生,怕是祖師還得等一段時間。”

  重煉黃師叔的根基還好說。

  《天罡地煞變化》這玩意是他自創的,熟悉得很。

  但化神功法他卻沒什么了解。

  想要將山河真形符完善,現在也沒這種知識積累。

  “等得起等得起!”九山祖師一蹦三尺高,激動地說道,“多久我都等得!”

  見他這般著急,殿中眾人又是好笑,又是理解。

  九山祖師的情況他們也知道,靈力驚人幾可供應整個九山宗修煉。

  但戰力賊弱,若非在章師姐手中,怕是連普通元嬰都不大能打過。

  最大的緣由,便是九山祖師本是分神,天生有缺。

  如今有了鄭法的大日真火,這位虛假的元嬰修士,竟有進階化神的希望。

  血河老祖和蛟無忌這兩位,想想自己千辛萬苦的化神之路,此刻都覺得這老頭有些…沒天理的命好。

  九山祖師看著鄭法,語氣有些唏噓:

  “我當年將那本體留下來的青陽氣給你的時候…哪能想到會有今日之際遇?”

  鄭法聽了都有點恍惚。

  大日真火,來源于扶桑木,扶桑木本是青陽道體,而青陽道體,卻又是有賴于青陽氣才能成就。

  如今這大日真火,卻又給九山祖師帶來了一絲成道之機。

  竟真有些天道輪回,因果循環的意味。

  黃師叔忽然開口輕嘆:

  “我還說這大日真火用處不大…哪想到,這玩意竟對我九山宗如此重要?”

  “旁的功法神通,最強也不過是能力敵化神。”

  “何如這大日真火…能造就化神?”

  章師姐聞言看著鄭法,眼中有些笑意——

  她從來都知道,比起威力驚人的殺伐神通,這種能造就修士的神通,才是師弟最喜歡的。

  就如那師弟的本命法寶名字所顯露的,造化二字,才是師弟的追求。

  但大日真火的用途,卻遠遠不止于此。

  鄭法帶著蛟無忌和血河老祖回了自己修煉的小院。

  回來也不說話,只是盤腿坐在蒲團上,閉目修煉。

  蛟無忌兩人相互對視,也不知道鄭法讓他們在這里做什么。

  但兩人畢竟魂印都被鄭法所掌握,也不敢炸刺,只在靜室之中默默等候。

  過了半月。

  “《大自在真法》?”

  血河老祖一聲驚呼,目光死死盯著鄭法,神色中滿是探究。

  蛟無忌表情亦是訝然。

  兩人感受著鄭法身上詭異邪魅的氣息,面面相覷,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這…是最純正的《大自在真法》!”

  血河老祖肯定道,轉而又猜想道:“難道…掌門想要借《大自在真法》化神?”

  鄭法能修煉《大自在真法》其實不出乎他們的意料。

  畢竟鄭法早就用《天罡地煞變化》這種奇功,模擬過大自在魔教的種種秘法了。

  但如今卻又不同。

  以血河老祖的判斷來說,鄭法是直接從《大自在真法》的核心功法練起,身上的魔門氣息,比自己都純正!

  “也有可能…”蛟無忌低聲道,“畢竟九山宗,也沒有完善的化神功法…《大自在真法》畢竟直通道果。”

  “掌門元嬰之后,選擇修煉這門功法,也是明智之舉。”

  這話有些道理。

  但血河老祖總覺得,鄭法不會如此:

  主要是大自在魔祖都被掌門弄死了兩次…

  他是掌門,他也看不上《大自在真法》。

  可鄭法身上的大自在魔門氣息,還真就越發濃郁,更顯邪異。

  此刻看上去,竟像是個土生土長,血脈純正的魔門元嬰修士。

  可下一刻,鄭法身上忽然長出一朵金色的火焰,這火焰自鄭法丹田而起,裹著鄭法的元嬰,猛烈地燃燒。

  鄭法元嬰身上,散發出一團團黑煙,竟像是有無數冤魂在怒吼。

  “…大日真火?”

  血河老祖心下有了個猜想。

  果然,過了一會,鄭法身上的氣息又變得清平溫和,再無之前的邪魅。

  “掌門是在…實驗?”

  這下連蛟無忌都看懂了,悄聲問道。

  血河老祖剛想點頭,就見鄭法睜開了眼。

  “你們方才看我這《大自在真法》如何?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血河老祖聽明白了,鄭法叫他倆前來,便是為了咨詢怎么修煉《大自在真法》的。

  他如今也知道鄭法性格,也沒虛言奉承,只是如實說了方才的一些觀察。

  鄭法第一次轉修《大自在真法》,自然有不少問題,血河老祖身為化神,自是有眼界,點出來的許多細節問題,讓鄭法也不住點頭,看向他的眼神也頗為贊賞。

  血河老祖講完之后,見鄭法看起來挺開心,又多問了一句:“掌門,你這是?”

  “我想著,大日真火能改換旁人的根基,自然也能改換我的…那我不正好拿來嘗試各種功法?”

  這事血河老祖也好理解。

  《天罡地煞變化》可以讓鄭法無縫修煉各種功法。

  而大日真火,又能將修煉那些功法的隱患祛除。

  比如《大自在真法》,這玩意畢竟是魔門功法,詭秘非常。

  之前鄭法害怕其中有問題,不敢真的修煉。

  有了大日真火卻不同。

  這玩意一燒,什么隱患都不會留下,配合《天罡地煞變化》,鄭法想怎么練怎么練。

  “九山金丹法,是《金丹工程》的大成之作,但元嬰之后,卻很難采取《金丹工程》這樣的方法。”

  金丹工程的本質,是通過大量的實驗,尋找出最完美的金丹方案。

  可元嬰不同——

  這玩意畢竟是生命,鄭法是沒聽說過體外能煉制元嬰的。

  因此,再想如《金丹工程》那樣,通過體外實驗創造出獨屬于九山宗的根本大法,難度就極高。

  “所以,掌門你是想借《天罡地煞變化》和大日真火?實驗各種功法?推演出元嬰之后的修煉法門?”

  鄭法輕輕點頭。

  他想得很明白——

  九山宗的優勢,就在于實驗研究。

  《金丹工程》的思路不可行了。

  那他自身,便是《元嬰工程》的糖葫蘆…額,實驗室!

  血河老祖看著鄭法,莫名中,他只覺得鄭法臉上寫著八個字——

  熔煉百經,以成吾道!

  他甚至都不敢想象,當鄭法將各大魔門秘法,甚至一些仙門法訣,一一修煉,取長補短,去蕪存菁之后,會創造出什么樣的功法!

  《大自在真法》是道果法門?

  這玩意,對掌門來說,不過是養分!

  想到這里,血河老祖明明沒有了肉身,都覺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

  “我再試試《大自在真法》。”

  鄭法不知道他在激動什么,只是調息了兩日,又開始修煉《大自在真法》。

  時間一日一日過去。

  鄭法也將《大自在真法》,翻來覆去地修煉了八九次。

  囿于修為,每次也只修煉到元嬰期。

  因此速度也不慢,還一次比一次快。

  到了最后,血河老祖看著一臉邪意凜然的鄭法,張了張嘴,實在是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掌門…要如今大自在魔教還在,您這張臉,高低得是個圣子。”

  鄭法聞言,知道血河老祖也被掏空了。

  甚至以血河老祖的說法,大概能把這《大自在真法》修煉到如此純熟的修士,古往今來,除了大自在魔祖,就是鄭法了。

  至于一旁的蛟無忌,雖然也是大自在門下,但修煉的是《萬妖真解》,在《大自在真法》上的見解,自然遠遠不如血河老祖。

  “你們先退下吧。”

  鄭法開口道,翻來覆去地實驗《大自在真法》,他不僅神魂有些疲憊,最重要的是元嬰也需要修養…

  見血河老祖兩人離開。

  鄭法想了想,走出門,轉身進了章師姐的院子。

  “如何?”

  “《大自在真法》確有些神異…比之我九山宗的功法,確實高出不止一籌。”

  “對祖師可有用處?”

  鄭法搖頭,心中知道章師姐的意思:

  《大自在真法》畢竟是道果法訣,其中化神之法,說不定能治好九山祖師。

  “祖師畢竟是異類成道,恐怕連《天罡地煞變化》都修煉不了。”

  如今的《天罡地煞變化》還是元嬰級功法,而九山祖師的本質上是個死去的化神…

  改換功法沒這么簡單。

  章師姐點頭,還安慰道:“此事不用急…”

  “不過師姐,我對《大自在真法》,還有些別的感悟。”

  “別的感悟?”

  章師姐呆了下,抬頭就看到鄭法身上氣息一變,竟有些邪魅。

  他有特別的修養法門。

  大自在魔祖的功法確實不錯。

  數日后,章師姐穿好雪色長裙,無可奈何地看著這師弟:

  “我今日有事,不可玩物喪志”

  玩物喪志?

  誰是物?

  鄭法躺在塌上,衣衫散亂,意態閑適地思考著這個很關乎尊嚴的問題。

  他撐著腦袋,看著師姐婀娜的背影,問道:“師姐今日要去做什么?”

  “軒華說神霄采礦船已經造出來了,今日要試船。”

  這確實是大事。

  鄭法之前要突破,倒是快把這玩意忘記了,干脆起身站了起來,口中說道:“我和師姐你一起去好了。”

  他站在章師姐面前,張開雙臂,也不動彈,只是歪頭看著師姐。

  章師姐瞟了他一眼,沒好氣地皺了皺鼻子,還是輕輕伸手,慢慢替他穿衣。

  鄭法低頭看著認真替他系著衣帶的師姐,心神終于從突破元嬰的喜悅甚至急躁中,慢慢恢復了過來。

  兩人此時都像是忘了自己會法術一樣。

  章師姐用手替他穿好衣衫,如凡人妻子一樣,撫摸著丈夫的衣襟,抬頭看著鄭法,眼神明亮中帶著溫柔的笑意。

  “師姐!”門外元小鳥的叫聲傳來,“師姐你怎么還不出來?不是說要去看大船么?”

  元小鳥顯然沒有非請勿入的良好習慣,大剌剌地推開了門,就見鄭法和章師姐相視而笑的樣子。

  “…”她看著章師姐給鄭法整理褶皺的手,張大了嘴,顯然是沒料到會看到這番情景。

  “師姐…”

  “嗯?”

  元小鳥似乎是想不到什么話來形容自己的感受,只干巴巴地說道:“你好美。”

  鄭法聞言眉頭一皺,這鳥怎么搶我的詞?

  他抬頭看向門外,就見趙驚帆正跟在元小鳥身后,眼神也落在章師姐那服侍鄭法穿衣的手上。

  趙驚帆的眼神很復雜,像是有很多話,但若是要翻譯翻譯,也就三個字——沒天理。

  怎么說呢?

  他進階元嬰的時候,趙驚帆這廝都沒有這么看過自己。

  嗯,方才那片刻時光,他確實比突破元嬰的時候,更開心點。

  帶著看熱鬧的趙驚帆和元小鳥,鄭法和章師姐來到了九山凡間一處雷系靈石的礦產。

  這礦產儲量不小,遍布大大小小十來座山頭。

  從天空望去,這些山的土壤都有些青紫色,給人一種莫名危險的感覺。

  軒華夫人已經帶著十來名弟子,在此等候,他們身后,停著一艘剛剛成型的神霄采礦船。

  鄭法朝軒華夫人拱手行禮。

  “沒想到軒華你這么早,就把采礦船原型造出來了。”

  軒華夫人倒也不居功:“那煉器師行會中的人,雖然修為不高,但人還不少,彌補了我天工閣的人手缺口。”

  看得出來,她似乎對煉器師行會還挺滿意。

  “可惜,重玄宗拉攏了一些大小門派…煉器師行會,短時間內只能靠軒華你獨自支撐了。”

  哪知道軒華一擺手,眼神卻明亮:“他們不來…有他們后悔的!”

  軒華夫人指著那神霄采礦船,眼神中隱含驕傲:

  “這神霄采礦船中,蘊含著你給我的那些機械原理…”

  “若是讓那重玄宗不知好歹的人學了,我才舍不得!”

  看得出來,軒華夫人對神霄采礦船極有信心,甚至有種看低重玄宗的意思…

  嗯?重玄宗?

  蕭玉櫻在重玄宗探查,這幾日,怎么沒消息了?

  重玄宗外,蕭玉櫻卻有些慌。

  她如今有些進退不能。

  本來隱身在法寶紗巾之下,她自信能瞞過化神上人的神識,可這幾日不知怎么了,她心中總有些不好的預感,似乎自己一旦貿然動彈,便會遇見危機。

  她身懷元磁道體,向來預感極準,自然不敢擅動,甚至連通鑒都有些不敢用,生怕暴露。

  可重玄宗似乎也有些意識到了什么,這幾日日日有化神在山門外巡邏。

  她若是一直留在這里,終有一日會被人發現的。

  一時間,她竟有種求助于師尊的想法,可師尊現狀,也實在讓她猶豫。

  正當她踟躕之時,重玄宗山門內,忽然傳來一聲訝然高喝:“哪位上人,蒞臨本宗?”

  蕭玉櫻猛地抬頭一看。

  就見天邊一只白虎駕云而下,虎身之上一女子立在前頭,一老一少兩人立在她身后。

  這女子蕭玉櫻自然認識——謝晴雪!

  “天河派,謝晴雪。”

  謝晴雪立在白虎上,高聲答道。

  “天河派謝仙子?”

  重玄宗山門一陣騷動,過了會,便有個化神老者自山上而下,走到謝晴雪面前,滿臉是笑地拜道:“不知謝仙子,蒞臨我重玄宗,有何吩咐?”

  顯然,在謝晴雪面前,這位化神上人有些戰戰兢兢。

  “你是重玄宗的?”

  謝晴雪皺眉看著這化神老者。

  “仙子不知,我乃最近加入重玄宗的,如今擔任重玄宗長老。”

  謝晴雪眼神有些深思,卻似乎志不在此,只點點頭道:“我也沒有旁的事,只是想找你們要個人。”

  “要人?”

  “我有位姓蕭名玉櫻的友人,在你重玄宗地界,失去了蹤跡。不知重玄宗可知情?”

  “誰?”

  這化神老者頓時茫然。

  “我!”

  蕭玉櫻頓時掀開法寶紗巾,露出身形,高聲喊道。

  重玄宗的化神老者臉色一黑,哪看不出正是這位蕭玉櫻是在探查重玄宗虛實。

  可謝晴雪卻一伸手,將蕭玉櫻接到了白虎上,手中扶著青萍劍,淡淡地看著這位化神,神色充滿了身為天河第一真傳的霸道。

  “謝仙子…”

  “怎么,是你想留下我,還是昊日山想留下我?”

  這化神老者表情一僵,顯然沒想到這位謝仙子耍起脾氣來,讓人如此難以應付,一時竟只能看謝晴雪把蕭玉櫻帶走。

  站在白虎上,蕭玉櫻感激地朝著謝晴雪拱手道:“多謝上人相救。”

  “不是我。”

  “嗯?”

  “你這幾日沒有給鄭法發消息,鄭法心中猜到不好,我正好要路過此地,他拜托我前來尋你。”

  “…那也要多謝上人援手。”

  “鄭法也來了,哦,還有章無衣。”

  蕭玉櫻張了下嘴巴,急道:“我不是跟他說了,重玄宗怕是有陷阱么?”

  “所以他叫我來了…”謝晴雪看了蕭玉櫻一眼,開口道,“無論重玄宗里面藏了什么,還能比大自在妖皇更厲害?”

  蕭玉櫻聞言,心中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鄭法一直在放任重玄宗,怕也是早想到重玄宗有些異常,又有自己的打算。

  如今卻有帶著謝晴雪章無衣,傾其所有,一同踏上重玄宗要人的意思。

  這番轉變,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解釋…為了她。

  似乎是知道蕭玉櫻在想什么,謝晴雪淡笑一聲:

  “他覺得值得。”

哎呦文學網    修仙:我在現代留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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