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副司令…
他被抓走了?被誰?為什么?
那可是本部的副司令啊!!就本地這些三瓜兩棗的勢力,在日本這塊地盤上有誰敢招惹本部,不知道本部有三臺機體嗎?隨便一臺派出去,都能摧毀一座城市。
但這消息總不會是假的。
想到這,碇真嗣對那個老人有點擔心起來。
畢竟到本部之后,冬月副司令對他的態度稱得上相當和善,很有一個慈祥長輩的樣子。之前老人還告訴過他有關初號機的事情呢。
而看到碇真嗣疑惑的目光。
加持良治很快就向他解釋道:
“因為初號機的暴走,上面那些人很生氣呢。”
“不至于吧…”
這事碇真嗣倒是沒覺得有多嚴重,他有點驚訝地問,
“難道說初號機暴走的場面,有這么恐怖嗎?連沒在現場的人都感到畏懼了?”
“畏懼…真嗣君你真是這么想嗎?”
加持良治笑了笑。
因為氣溫高的緣故,他松了松領帶,衣服歪歪斜斜的,胡子拉碴得像是好幾天沒清理過,那股浪蕩的氣質更足了。配上他調侃的語氣,明明討論的是這么嚴重的事,但總有種不穩重的感覺。
碇真嗣聽到他的話便沉思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畏懼的話…
“也就是說,單純是因為初號機吞噬使徒核心這件事?”
“嗯。”
看到加持良治點頭,碇真嗣心中不解。
吞噬核心…
這件事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
初號機獲得了無盡的能源,不需要供電,戰斗力飆升一大截,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能力嗎?
他將心里的疑惑問出來。
“我也不知道。”加持良治輕輕搖頭,“關于這方面的事情,我還在調查中呢。”
“那…找我是為了…?”
“真嗣君,你知道的,初號機是人類補完計劃中重要的棋子,所以這些人才這么著急,我覺得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好機會。”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好機會?”
碇真嗣面色古怪。
初號機被凍結、冬月副司令被抓走,這能算是什么好機會?
“我知道冬月他被關押的位置,我想去解救冬月,然后從他的口中得到有關人類補完計劃的消息。像我這樣的小卒子,平常連知道有關情報的可能都沒有,綁架人來嚴刑拷打更是無稽之談,但放一個人走還是能做到的。”
“趁著冬月落入危難之際,威脅也好交易也罷,應該能從他的身上得到一些情報。”
加持良治的眼睛略微失去了焦距,他眺望著不知名的遠方,一字一句地說:“事情結束后,我會給真嗣君你打個電話,忙音嘟五聲后就掛斷,不用接聽。真嗣君,你還記得上次我帶你去的那片西瓜地嗎,我會把錄音埋在那里,再后面的事,就靠你了。”
他的話有一刻像是在訣別。
放走冬月副司令,并且得知人類補完計劃的情報。
會相當危險吧?
明明沒和加持良治相處太長時間,之前還想著盡量不摻和這么危險的事情。但這一刻碇真嗣還是感到一種沉甸甸的重量壓了過來,他不由得沉默下來。加持良治忽然露出了笑容,用肩膀撞了撞他,像是要沖淡剛剛那種訣別的氣氛一般,
“別這么沉重嘛,我又不是去送死。”
“也許不用這么做。”碇真嗣盡量平靜地說,“我去問問律子小姐,她說不定會告訴我一切的真相。”
“不會的。”
加持良治用篤定的語氣說,
“他們不會告訴你的。”
“那么,下次見。”
加持良治露出笑容。
碇真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男人逐漸隱入昏暗的走廊中,最后消失不見。
明明是副司令被抓走這么大的事,這兩天本部卻沒有太大的動靜,一切按班就緒。自己的父親,碇源堂,在這件事中扮演著什么角色?還有冬月副司令當時暗示初號機吃掉使徒核心,又是為了什么?
看來。
加持良治下一次找到自己。
就是整個人類補完計劃被揭曉的時刻了。
這一切還真是一團迷霧,碇真嗣覺得自己此刻正走在一片白蒙蒙的世界中,周邊是不見底的深淵,隨便走錯一步就將招致災難,而他卻只能這樣往前走去,不停地走,最后等待一個他根本不知道的結果。
而就像加持良治所說,如果他自己去詢問律子小姐,詢問冬月副司令,詢問自己的父親,這些人是否會告訴他真相呢?
碇真嗣的心里其實早已經有了答案。
他在飲料販賣機前的椅子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被冰凍的飲料不停地滴水,才起身返回駕駛員的休息室。
駕駛員休息室里。
兩個女孩很快就結束訓練回來。
她們兩個都洗完了澡,換上了常服,拿著吹風機在吹干凈頭發,碇真嗣把飲料遞過去,一人一瓶,綾波麗小口小口地喝著,明日香則是一口氣灌了半瓶,那金黃色的長發吹了半天還沒吹好。
“喂真嗣,幫我吹下頭發。”
明日香朝他說。
以往她都是自己吹的,因為碇真嗣這時候也才剛完成訓練而已。但這次訓練時間減半,一想到他在休息室里休息了這么久,明日香就覺得得讓碇真嗣忙起來,才能讓她心中的不爽減弱一點。
盡管心中沉重,但碇真嗣沒有拒絕她小小的要求。
吹個頭發而已。
他接過吹風機,明日香在椅子上淑女地乖乖坐好,穿著米黃色的連衣裙,是訓練完后才換上的,連衣裙的裙擺是一圈圈的蕾絲,兩根吊帶掛在肩膀上,露出一大片白皙的鎖骨。碇真嗣目光順著鎖骨往下看,女孩的胸部隱隱若現,內衣忘穿了嗎?這可不是個好習慣啊。
他心里嘀咕著,因為加持的事在心里壓著,也沒太在意。
“…為什么啊,這不公平。”
明日香還在念念有詞。
她在為碇真嗣訓練時間減半而不爽,按理來說,就算初號機被凍結,駕駛員的訓練也不應該減少這么多才對。每天都是對著靶子開槍,模擬和使徒對戰,而且還不換新花樣,天天這樣訓練,太枯燥無味了。
“那讓二號機吃個使徒核心?”
碇真嗣提議道。
明日香馬上白了他一眼。
這種不靠譜的主意也就碇真嗣才能提出來了,完全是在說風涼話,他被女孩給了個白眼也不在意,繼續幫明日香吹著頭發。女孩的發質相當不錯,摸起來像是柔軟的絲綢,他用吹風機緩緩吹干女孩的頭發,那金黃色的長發只殘留著一絲濕意,還有洗發露的芳香,發絲偶爾蹭到他的臉上,撓得人鼻子癢癢的。
她慵懶地向后一躺,靠在碇真嗣身上,碇真嗣就在她身后,能夠看見她隱沒在衣物中的隆起。
這時明日香忽然語氣高昂地說:
“看到了吧?”
“什么?”他問 “胸。”
“…沒有。”
“果然看到了。”明日香用手肘輕輕撞了下他,倒打一耙地說:“真嗣,你真是個色狼。”
“…”碇真嗣無語地看著她。
明日香就是故意的吧。
故意讓他看,然后故意罵他是色狼。
“碇君,不是色狼。”
綾波麗忽然出聲說。
這里有你什么事啊!明日香看向那邊原本正靜悄悄看書,結果聽到她對碇真嗣的詆毀后迅速反駁的優等生,氣不打一處來。
遲早有一天,自己要搶走真嗣,摟著真嗣的腰,在她面前狠狠親真嗣一口,然后看真嗣痛哭流涕,優等生后悔不已的表情——話說優等生能露出這樣的表情來嗎,不管了就這樣吧。
“哼…優等生你就等著吧。”
明日香氣惱地說。
惹到我,不管怎么樣,你就等著吧。
訓練結束,可以回家休息了。但這時候外面的大太陽正熾熱,不怎么愿意頂著太陽走的明日香,纏著碇真嗣不讓他走。他只好繼續在休息室里吹冷氣,明日香則是去更衣室里穿上了內衣…果然剛剛是在故意調戲他。
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夕陽西下,整個東京市籠罩在朦朧的太陽光中,氣溫已經降低了許多,至少走在街上不會熱得出汗。
明日香怕熱地用手擋著陽光,隨口問他:
“明天就是周末了呢,天氣預報說氣溫不高,真嗣你有什么打算?”
碇真嗣好想說他沒什么打算,只想宅在家和綾波麗待一起,哪怕一天一夜也不會膩,但這么回答明日香肯定不滿意,說不定還會生氣好幾天都哄不好的那種,他又不是蠢到家去,只好問:
“沒想好,明日香你呢?”
“想去買個移動電話,順便逛逛街,真嗣你陪我一起吧?和我出去逛街,可是求之不得的機會哦。”
“…好。”
“明天早上九點,在站臺集合!優等生,你不準來哦!”
三個人乘著電車回家。
在電車站臺時分別,碇真嗣帶著綾波麗一起走,明日香瞪了他一眼,輕輕踹了他一腳,便飛快地跑掉了。
電車站臺上空蕩蕩的,只有女孩的裙擺迎著風飛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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