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那邊做什么?”
“和法國人談一談。”
“法國人?”
“是的。”
錢司令請他坐下來。
然后自己也是滿懷感慨,還有些嘆息。
張庸:???
還是沒明白。
和法國人有什么好談的?
都是些高傲的要死的家伙。還有一年就仆街。
等等…
還有一年?
豈不是機會來了?
法國人的殖民地,還有他們的財產…
“那邊是桂系的地盤。”
“陸陸續續會有部隊開進去。包括第五軍。”
“但是…”
張庸心想,八桂大地,被桂系經營的好像是鐵桶一般。
外人想要伸個爪子都是很難很難的。
其他派系都被光頭各種分化瓦解,唯獨桂系鐵板一塊。
不是夸張。是真的。桂系非常重視自己的基本盤。是下大苦功搞建設的。
桂系在基層,在鄉村一級,執行力、動員力比果黨還出色。
哪怕是李、白兩人不在,始終有大將鎮守。
目前應該是夏威和黃紹肱。
夏威管軍隊,黃紹肱管民政。兩人水平都不錯。
尤其是黃紹肱,搞內政絕對是一把好手。放三國里面,政治得有90分。
自己過去,桂系未必會愿意接待自己。
吃力不討好…
自己腦門上鑿著光頭心腹四個字呢!
光頭安排自己去桂省,說不定桂系會以為光頭又要搞王家烈翻版…
欲言又止。
最終沉默。
錢司令沉默片刻,緩緩說道:“和蘇聯人的談判很艱難。”
頓了頓,又緩緩的說道:“廣州陷落,喪失了一個最重要的港口。現在海上貿易只能走北部灣上岸。”
張庸:…
好奇怪的感覺。
耳邊忽然響起《雨夜鋼琴》這首歌。
有錢不去北上港,落難必闖防城港…
十噸大飛九噸油,一噸雙獅踏地球…
阿公…
鐵蜻蜓…
海水都打沸騰…
打住!
打住!
又胡思亂想。
“可是,漢口方面…”
“委座覺得,南部運輸線比漢口更重要。”
“這…”
張庸木然片刻。
光頭這么覺得?
是不是傻…
后來想想,好像也沒錯。
對于光頭來說,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外部輸入。
無論是來自西北的蘇援,還是來自南部的各種援助,都是負責輸血救命的。
漢口丟了,最多喪失一個大城市。不致命。
喪失的大城市多了去了。
因為重慶距離漢口還有好遠。日寇很難打到。
但是,如果是沒有外部輸入,整個國軍都會陷入困境。會彈盡糧絕。
他張庸有系統,當然不怕沒有武器彈藥。可是,光頭沒有啊。他也不可能告訴光頭。
所以,光頭肯定不敢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張庸身上。
甚至,不敢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蘇聯人的身上。
因為被背刺了。
所以,南部運輸線必須保住。
哪怕是漢口有危險,只要保住外部輸入,還有希望。
否則,就真的要山窮水盡了。
現在,日寇向桂省發起攻擊,南部運輸線危殆。
“日寇剛剛發起攻擊,委座就做出了決定。要你立刻去桂省,承擔重任。”
“桂系方面…”
“李長官、白長官都非常樂意你過去。”
“真的?”
“你可以問問他們。晚上開會,小諸葛肯定要和你說的。”
“李長官沒來?”
“他們倆不會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明白。”
張庸點點頭。
桂系也是很謹小慎微的。
李、白兩人絕對不會同時出現在光頭控制區。
當然是擔心被一網打盡了。
每次統帥部召開軍事會議,都是只有一個人參加。另外一個人距離遠遠的。以策安全。
所以,光頭就算是內心痛恨桂系,也沒有辦法拿下。
此外,在桂省,始終有桂系主力駐守。眼下應該是夏威帶著第16集團軍。
在原來的15軍改名48軍以后,又新建了15軍。也是桂系部隊的主力。軍長就是夏威親自兼任的。
“少龍啊,從現在開始,你就要獨當一面了。”
“獨當一面?”
“是。軍政、外交一把抓。”
“我?”
“對。就是你。雖然出面的是其他人。但是背后,還是要你親自決策的。”
“我…”
“委座信任你。桂系也不反對。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了。”
“呃…”
張庸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消息來的太突然。自己還沒來得及消化呢。
那啥,我好像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督察專員。哦,還有一個外交專員的頭銜。
一下子要我決定那么多事?我不會啊!
哦,沒事。有系統兜底。搞砸了也沒事。系統補救。
光頭需要的,不就是武器彈藥嗎?
有。直接安排。
就從北部灣上岸。名正言順。
甚至可以搞點大家伙。比如說飛機、坦克什么的。
如果系統升級,甚至可以搞點軍艦?
北部灣有出海口。有眾多海港。既然是海港,肯定能停軍艦啊!
也不要多…
隨便來一兩百艘055萬噸大驅就足夠了。
當然,做夢…
有022導彈艇給你就不錯啦!
真有一百艘022導彈艇,都能夠讓日寇聯合艦隊吃盡苦頭。
可惜,都是做夢…
這么一想,似乎也不錯。
關鍵是,法國人真的很快就會仆街。
然后,法屬殖民地,確實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這種事,別人還真是做不來。
“行,我聽從委座安排。委座讓我去哪就去哪。”
“我們走吧!先去會場!”
“好。”
張庸點點頭。
和錢司令一起出發。
會場不在機場。是在武漢行營。就是彭劉楊路。
這邊是之前辛亥革命的首義之地。首義路就在附近。黃鶴樓距離這里也不遠。
因為是晚上開會,所以,不需要擔心日寇飛機空襲。
當然,武漢行營下面也有防空洞。
到碼頭。
坐輪渡。
過江。
上車。
到達武漢行營。
這邊已經警戒森嚴。崗哨密布。
很多高級轎車來往。
都是黑色的。車窗都遮蓋的嚴嚴實實的。
前后都有警衛車輛。車頭一側插著青天白日旗。表明來人身份非同小可。
下車。
遇到一個熟人。
小諸葛。
“張專員。”
“白長官。”
張庸規規矩矩的立正。敬禮。
此時此刻,恭恭敬敬的做個小萌新就好。別人說啥都得聽。
當然,聽完以后,會怎么處理,另說。
“我們一起進去。”
“好。”
張庸回答。
小萌新。但是不緊張。
最⊥新⊥小⊥說⊥在⊥六⊥9⊥⊥書⊥⊥吧⊥⊥首⊥發!
無欲則剛。
自己又不求小諸葛什么。
如果桂系歡迎自己過去,自然最好。不歡迎,也無所謂。
最多就是武器彈藥以后不給他們了。
熱臉不貼冷屁股。
“少龍,委座的決定,你已經知道了吧。”
“剛剛知道。”
“事發突然。確實倉促。”
“是。”
“請你過去,是我提議的。”
“啊?”
張庸有些意外。
居然是小諸葛提議的?還真是沒想到。
不過,對方既然這么說了,相信也沒有必要撒謊。請他過去,又不是什么恩情。
“日寇來勢洶洶。桂省兵力很薄弱。”
“還有多少軍隊?”
“名義上是一個16集團軍,其實就是一個15軍,還多數都是新兵蛋子。老兵都抽調來漢口周圍了。根本沒什么戰斗力。一個軍,未必能擋得住日寇一個獨立混成旅團。”
“哦…”
“所以,情況危殆。只能用非常之法。除了你,沒有其他人能做到。”
“我…”
“保住南部運輸線,我們至少還能在漢口周圍和日寇拉鋸戰。如果運輸線被切斷,拉鋸戰都打不成。”
“明白。”
張庸點點頭。表示聽懂了。
確實,他本人時不時安排系統送貨,只能解燃眉之急。
那么多的國軍,單純依靠他的不定時補充,是不可能滿足的。必須有相對穩定的外部輸入。
此外,還有一個非常關鍵,又不能明說出來的理由。
就是和蘇聯人討價還價。
有南部運輸線。至少還有機會壓壓價。
否則,全部都是蘇聯人話事。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之前已經被拿捏過一次,光頭估計內心是非常不爽的。
小諸葛等人估計也不爽。
“桂林行營主任是誰?”
“是你的老朋友。錢司令。和你一起走馬上任。”
“是嗎?”
張庸有些驚訝。
他還不知道此事。錢司令也沒說。
不過,如果是錢司令擔任桂林行營主任,確實很方便他張庸操作。
錢司令負責明面,他張庸負責暗面。
配合挺好的。
但是,桂系那么放心嗎?
疑惑的看著小諸葛。想要問。最后又忍住。
小諸葛也沒有解釋。
張庸堅信,背后肯定是有利益交換的。
否則,桂系不可能答應錢司令去擔任桂林行營主任。那可是桂系地盤。
“請!”
“請!”
進入會場。
光頭已經到了。就在隔壁房間。
雷達地圖有提示白點。
但是沒有名字。級別太高。避諱。
會場其實不大。
就一個長條桌。
上面鋪著白色的桌布。
兩邊各擺放著四套茶杯。總共八個。
光頭主位,與會的還有八個人。應該都是一方大佬吧。
小諸葛、錢司令…
徐庭瑤、羅卓英…
王陵基、余漢謀…
盧瀚…
然后就是他張庸,小萌新。
乖乖的坐在最后一個位置。低著頭。專心致志。像個小學生。
還好,他對面是徐庭瑤。是代表劉峙來的。
對面上一個是盧瀚。
很好。都是熟人。摸魚也沒關系。
光頭在主位,應該看不到他。可惜沒有手機,無法摸魚。
不然,別人都在商談國是,他在悄悄看抖音,看美女…
還別說,如果這個時代也有抖音的話,以他目前的權勢,抖音上的美女,想要誰就要誰…
“張專員!”
“王司令。”
有一個老人家和張庸打招呼。
是真正的老人家。王陵基。川軍老人。瘦瘦的。估計有抽大煙的惡習。
禮貌的回應問好。
“張專員,你怎么能夠在這個時候離開漢口呢?”
王陵基的聲音干巴巴的。
但是說話沒有絲毫掩飾。
他一開口,在場的所有人,當然是全部看著他倆了。
張庸規規矩矩站起來,很誠實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委座叫我去哪,我就去哪。”
“現在還有哪里比漢口更加重要呢?”王陵基繼續說道。
“我不知道。我只聽委座的。”
“你啊,真是…”
王陵基嘆息著,欲言又止。
張庸心想,你是故意說給光頭聽的吧。
你個老家伙,肯定知道光頭就在隔壁。然后拿我過橋。
我又不傻。
這種事,我才不會發表主見。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沒有什么主見。覺得光頭好像也對。
漢口實在守不住,那就放棄。死不了。
在另外一個時空,漢口其實早就丟了。
并沒有什么致命影響。
日寇占領漢口也沒用。戰略目標同樣沒達到。
東方不亮西方亮。
如果自己能夠在南邊搞出點事情來,會有什么變化,尚未可知。
總之,亂搞就對了。
“我倒是熱烈歡迎張專員到來。”
說話的是余漢謀。
他就坐在張庸旁邊。挨著。
張庸是第一次和對方見面。不熟悉。
兩廣事變的時候,就是他背叛陳濟棠,帶著粵軍投靠光頭。
最后陳濟棠被迫宣告下野。避走港島。
是個有手段的人。
但,光頭未必看重對方。用而不信。
“余長官。”
張庸規規矩矩的問好。
在座每一個,都是大佬。他見誰都要叫長官。
要么是戰區長官。
要么是集團軍總司令。
只有徐瑤庭級別最低。但是,那也是裝甲總監啊!
正要說話,必然閉嘴。
雷達地圖顯示,光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