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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李林甫的人生第二春

更新時間:2024-07-30  作者:落葉凋謝
大唐天將軍 第二百五十四章 李林甫的人生第二春
“天水王,你這是想干什么?”

下朝后,李林甫第一時間找上李瑄,沉聲說道。

不論是遷河南河北的百姓,還是禁止男女十八歲以下結婚,都觸動貴族和大臣們的利益。

似是大網,將大魚網住。

李瑄駁回施展十幾年的政令,使李林甫怒氣填胸。

“文武百官、右相右相都同意,圣人點頭的事情,還用多問嗎?”

李瑄緩緩開口,意指你們都同意了,怎么下朝還來質問他?

“那是你以勢壓人,大臣們口服心不服。”

李林甫頭腦一熱,竟然說出這番話。

因為以前這是文武百官用來諷刺他的詞。

“當年右相立仗馬的時候,又有幾人心服?您坐在偃月堂中,又有幾人心安?以前大勢在你,現在大勢在我?我像董仲舒、桑弘羊一樣,做對國家有用的事情,我問心無愧,右相敢像我一樣,將手掌放在胸上嗎?”

李瑄絲毫不畏懼首席宰相李林甫,他言語犀利,說話間還用手拍了拍自己心臟的位置。

此時的李林甫,已經失去以往的權勢。

天寶六載了,李隆基不會如歷史上一樣,將政事托付給李林甫。

“你……”

李林甫氣急敗壞,他伸出手,就要放在自己的胸前,但他看到李瑄一身剛正的氣息,不自覺又將手放下。

“豪強大族如猛虎,他們要鬧起來,天下就亂了。天水王有才華,但天水王不懂治國。都說年少輕狂,需多歷練歷練,治理國家還是要我們這樣的老人。”

李林甫暗諷李瑄不懂治國,會給國家帶來災禍。

“他們怎么敢稱猛虎呢?不過是披著虎皮的羊罷了。老人不見得多智慧,嚴挺之、盧絢、吳兢等人,右相不都是以老病為由,讓他們遠離長安嗎?他們都是賢臣,有口皆碑,將他們趕走,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李瑄向李林甫反諷道。

“天水王,如此行事情,你必后悔!”

李林甫撩了一句狠話后離開。

本來他想著與李瑄化干戈為玉帛,不理會李瑄,大家相安無事。

但李瑄主動找事,欺人太甚。

他十幾年的功績,被李瑄一句話否認,圣人雖沒說什么,但李林甫咽不下這口氣。

十幾年宰相,他也不是泥捏的。

“李帥,我等待千秋節之后,離開長安,回鎮邊疆。”

出興慶宮門,南霽云、李光弼等人向李瑄說道。

“既如此,今日隨我入宋國公府暢飲,不問其他。”

李瑄邀請他們一起到府中。

四鎮暫時未有邊帥,他們必須盡快回去。

李瑄當然不會與他們一起回去,李隆基也不允許。

他兼任天下遷民大使,慈幼堂使,糾婚使。

明顯開始轉向朝堂。

之前他的所有使職,包括隴右群牧使、河西長行轉運使、三受降城絹馬互市大使、黃河轉運大使,都是偏向于邊塞的使職。

一行人回到宋國公府。

既是喝酒,自然少不了飲中八仙之一的李適之,他親自作陪,與邊塞諸將酣飲。

李林甫回到右相府沒多久,奴仆來告訴李林甫,戶部尚書裴敦復、工部尚書陳希烈、禮部侍郎李巖、刑部侍郎蕭隱之、禮部侍郎達溪珣等為首的公卿大臣,還有數十名緋袍大臣聯袂來拜見李林甫。

這其中還有學者、文人、詩人。

李林甫對此十分吃驚。

有的大臣平時不和他一派,甚至還和他不對付。

在他失勢的時候,這些人也是對他敬而遠之。

生怕與他牽連過深,而玷污自己。

事實上,哪怕是李林甫把持朝政時期,朝堂上依舊有一部分中立派,這些人平時謹慎細微,以明哲保身為主。目視李林甫把持朝政,無動于衷。

還有一部分以文人、詩人為首的文官群體,會寫詩賦暗地里諷刺李林甫。

這群人不好惹,以前以張九齡、賀知章為首,現在是以王維、席豫等人為首,韋述、孫逖、盧象、崔顥、崔國輔、儲光羲、陶翰等詩人為核心。

他們有名望,交友甚廣,相互扶持,一呼百應。

捅了他們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

而那些脾氣烈的諫臣和真正的政敵,早就被李林甫收拾了。

很可惜,李林甫的爪牙也被李瑄收拾的七七八八。

現在這也多大臣來找上李林甫,他從驚嚇變成驚喜。

憑借敏銳的嗅覺,他感受到一種機會。

一個華麗轉變的機會。

遂立刻請大臣們入正堂。

“右相,天水王這是想變法啊!哪有盛世圖變的道理?我覺得天水王不會止步于此,他一定還會頒布新法度!”

大臣們齊聚一堂后,陳希烈帶頭向李林甫說道。

“諸位在朝堂上不吭聲,今日怎么到我這里說道起來了?”

李林甫板著臉說道。

“朝堂上天水王勢太大,唉!我等無力去反駁他。”

李巖嘆息一聲,如果可以,他也不愿和李林甫同流合污。

但茲事體大,李林甫又是李瑄的死敵,他們想通過李林甫改變局面。

裴寬為人正直,不貪財不好色,連李隆基都寫詩夸贊裴寬“德比岱云布,心似晉水清”。

李瑄的兩策皆未觸及到裴寬的利益。

而且裴寬和李適之關系很好,他拜相也有李瑄的大功。

于情于理,都不可能阻止李瑄圖變,

“他不是宰相,朝堂上怎么沒人能阻止他呢?”

李林甫也適當地嘆一口氣。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李瑄拜相,勢不可擋。

李林甫覺得他應該一改之前的專權府獨斷,拉攏公卿大臣,成為一個抵御李瑄亂政的忠臣,李瑄才是奸臣。

因為李林甫察覺到李瑄要搞大的。

他必須阻止李瑄這種沒經驗的年輕人變法革新。

他要從新塑造自己!

李林甫話落,公卿大臣們臉色難堪。

李瑄不是宰相,在朝堂上仿佛如宰相一樣指點江山。

他們知道除了李瑄強勢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圣人的寵信。

“右相,您可以入宮私下與圣人稟明,曉以厲害。請圣人停止遷移百姓,取消糾婚使的職位……”

戶部尚書裴敦復站出來說道。

他從河南尹調任戶部尚書,本來他和裴寬還是親戚關系,感情不錯。

但裴敦復部下犯事后,裴寬不講一點情面,使裴敦復賄賂楊玉瑤五百金誣告裴寬。

此時的裴寬拜相,和歷史上不一樣,李隆基只是訓斥裴寬一番。

裴敦復與李瑄也算相識,本來不想與李瑄對著干,但李瑄侵害他的利益,他現在只能奮起反抗。

“君無戲言!朝堂上我們都同意,圣人親令,現在已經傳遍長安。收回成命,使圣人顏面于何地?”

李林甫厲聲說道。

那兩個政令已經木已成舟,短時間無法更改。

李林甫看著周圍的公卿大臣,在心中合計。

六部尚書中。

當前吏部尚書自他被罷免后空缺數年。

禮部尚書為席豫,兵部尚書為皇甫惟明,刑部尚書為裴寬兼任。

席豫是老不死的,連子女寫信,都從不用草字,可見其小心謹慎。

由于韋堅、太子,哪怕李瑄羞辱皇甫惟明,皇甫惟明也不會入李林甫的府上。

裴寬更不用說,雖然李林甫給裴寬使絆子,但裴寬拜相以來展露才干,政務處理得井井有條。

在李林甫無法掌控三司后,裴寬在許多事務上都不給李林甫面子。

所以李林甫需拉攏的,還是四五品的官吏。

“右相,不能如此胡來下去,如果盛世毀于一旦,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就是罪人。”

禮部侍郎達溪珣說道。

其他的公卿大臣紛紛附和,

“為今之計,只有等天水王的決策出現失誤,我們抓住失誤,彈劾天水王,使圣人取消策令。”

李林甫沉思一番后,向公卿大臣們說道。

“右相……所言甚是。不過您是百官之首,還得您以為先,避免沒有經驗的年輕人壞了國家大事。治國和打仗怎么能混為一談呢?”

陳希烈向帶頭贊同李林甫的話,暗指非常明顯。

“我們聽右相的。”

其他公卿大臣面面相覷后,一個個說道。

“好!以前我執政多有過失,現向諸位賠罪。人老以后,只想讓國家昌盛,損害國家的事情,一定要阻止。”

李林甫突然起身,對公卿大臣們拱手一禮。

“豈敢!我等都知道右相為國為民。”

公卿大臣們連忙回禮,但除了李林甫的親信外,沒有一個相信“口蜜腹劍”的李林甫。

他們聯袂而來,只因李林甫與李瑄是死敵,借助李林甫的手,破壞李瑄的政策。

他們不害怕李瑄報復,因為他們是朝堂的大多數,是州郡的大多數。

當從上到下,都覺得深以為然的時候,就會形成一種風氣。

此風氣哪怕違背道德與良知,也不會讓既得利益者內疚。

當混濁成為常態,清白也是一種罪過。

有些人憎恨光明正大,是以為天下沒有這樣的人。即便見過光明正大的人,見過為國家英勇獻身的人,也會視而不見。因為他們做不到這一點。

想扶正這種風氣,就必須有一次轟轟烈烈的大變革!

朝臣此次在李林甫的府邸會面,意義是重大的。

本來以為失勢的李林甫,一盤散沙的公卿大臣,以一種意想不到的方式聯合起來。

形成名義上的“保守派”,李林甫從玩弄權術的權臣,成為保守派的領袖。

只要有共同的利益訴求,敵人也可以成為朋友。

長安城中,最近兩日會很忙碌。

因為李隆基的壽誕即將到來。

千秋節始于李隆基,從開元十七年,至今已有近二十年,百姓已經習以為常。

文武百官,諸郡太守,都想方設法尋找奇珍異寶,以圖送入長安。

如果自己的寶物,能讓李隆基高興,升遷就會有望。

安祿山為他“干爹”的壽誕,特意攜帶貴重的禮物,從范陽跑回來。

一般的太守,不能擅自離開,只能委派官吏到長安。

是以長安城外,九道車馬,青綠衣袍,絡繹不絕。

原本應該是商人的通道,現與他們為伍的,是穿著綠色、青色官袍的官吏。

有的騎馬還好,有的直接架著馬車。

使九衢之內,麻衣如雪的趕考文人很不自然。

進京趕考的文人,多是青年熱血,滿懷雄心壯志,看到的卻是這番景象。

也給杜甫造成很大的沖擊,這也使他產生一種“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政治理念。

看似簡單的十個字,卻是無比偉大的抱負。

杜甫想輔助君王,使之成為堯舜那樣的賢明君主,進而實現國家風尚的敦厚樸實。

大唐權貴的窮奢極欲,很快就會與杜甫的理想碰撞。

秋風清,清月明。

在宋國公后花園的桃樹下,李瑄單獨與安思順交談。

“安將領當副使屈才,我準備奏你為朔方節度使,你做好準備吧!”

李瑄與安思順暢聊的時候,突然說道。

“李帥您為大使,我怎么敢犯上呢?”

安思順受寵若驚地說道。

“朝堂上伱也看到了,我的志向已經不在邊疆,我即將卸任節度、支度、營田、采訪、押蕃等使。你好好干吧!大有可為。”

李瑄向安思順安撫道。

“李帥之恩,末將沒齒難忘,在我治下,一定會遵從您的指令,必要的時候出兵為您打擊豪強。”

安思順激動不已,連忙向李瑄拜謝。

節度使,為“上將”。

胡人從軍,一生追逐的,就是上將之位。

他父親安波注從軍一輩子,七十歲還在馬上,也不過是河西都知兵馬使而已。

他奮斗大半生,輾轉多軍,是李瑄提拔他為兵馬使,然后提拔為副使,再到加大將軍,封爵位。以及現在的承諾。

這讓安思順由是感激!

“記住我曾經的話,金杯同汝飲,白刃不相饒。我的法度很嚴厲。等監察御史到朔方,不會因為你曾經是我的部下,就對你網開一面。”

李瑄鄭重向安思順說道。

能當幾年節度使,就看安思順的本事了。不是是誰都能跟安祿山一樣,屁股一坐,就是十幾年。

“末將明白!您的軍規,我不敢忘記。”

新帥否定舊帥,此為常態。

然李瑄的威名,哪怕離開一軍,留下的余威,足以震懾人心。

作為跟隨李瑄幾乎參加過所有戰斗的安思順來說,他明白李瑄任何一句話,都不是無的放矢。

李瑄拍了拍安思順的手,讓他回堂喝酒。

他又將高秀巖叫出來,也說了差不多的話。

他準備推薦高秀巖為河東節度使。

程圭和李光弼資歷不夠。

作為跟隨李瑄參加多次大戰的高秀巖,從軍三十多年,有這樣的資歷。

高秀巖是漢人,他任幾年節度使后,八成會被調回朝廷。或許和歷史上一樣,當一個尚書。

高秀巖得知李瑄要推薦他后,對李瑄感恩戴德,發誓一定唯李瑄馬首是瞻,聽從李瑄的政令。

李瑄相信他……

緊接著李瑄又以私事為由,先后與其他將領一一談聊。

提到哥舒翰和王難得的時候,只是說讓他們做好準備。

其實他們也不認為自己能做到節度使的位置。

因為他們只是正使。

離節度使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國家升平之際,為將者撫其眾而已,不欲疲中國之力,以繳功名爾!我曾對王太守說這句話,而王太守做到了,李將軍覺得我有沒有做到?”

李瑄詢問李光弼。

“止戈為武,以國家而言,李帥做到了。”

李光弼向李瑄回答。

因為李瑄每一戰的宗旨,是以犧牲最少,換去最大勝利。

打敗吐蕃后,國力非但沒有受損,反而更強大了。

域外國家爭前恐后地向大唐獻上大禮。

這一切都是李帥的勇武和統籌調度。

“可天下安定,不是將領們樂意看到的。”

李瑄轉向李光弼。

自節度使登上歷史的舞臺后,大唐的邊將可以說到處挑事。

軍功能封侯拜將,哪管一將功成萬骨枯?

“邊帥的權力太大,李帥可以削減邊帥的權力,以免狼子野心之輩出現。”

李光弼懂李瑄的意思,向李瑄建言道。

“我會試試,不過當前國家處處都是凱旋之音。圣人很難同意。”

他只是敷衍一下李光弼,不可能真正去削減節度使的權力。

節度使的權力大,不單單體現在兵權上,而是兼任營田使、支度使,甚至采訪使。

有錢、有糧,有募兵的權力。

使士兵猶如節度使的部曲。

聽李光弼的話,李瑄心中暗嘆一口氣,李光弼對朝廷忠心不二。

想說動李光弼在關鍵時刻站在他這邊,恐怕不是很容易。

李瑄只能和李光弼談論一些其他的事情。

他承諾推薦李光弼為河東節度副使。

李光弼雖心中感激,卻沒有高秀巖那種誓死效忠他的舉動。

“南八,千秋節后回家鄉去接家人,不必和他們一起回去,我已經向圣人說好。”

最后輪到南霽云的時候,李瑄沒有問軍事,只是道家常。

南霽云已經得到提拔,鎮守柏海的神策軍使,右武衛大將軍。

如果不出意外,這個位置要伴隨他很久,他要一次次看著柏海冰封,再看雪山融化。

南霽云的家人在陳留,身為軍使,南霽云可以將家人接到河隴。

哪怕不入柏海之地,只在伏俟城中。

南霽云一年總要去伏俟城述職兩次。

“李帥的恩情,南八沒齒難忘。”

李瑄直接開口讓他去接家人,仿佛一股溫暖流入南霽云的心間。

如今的南霽云已經算是衣錦還鄉,盡管郵寄回去不少絹錢,卻依然放心不下妻兒。

有李瑄擔保,他可以放心去陳留。

“柏海苦寒,要保重身體啊!隨著吐蕃的修生養息,難免會有其他想法,這些都是你要注意的。”

李瑄拍了拍南霽云的肩膀。

“末將明白!李帥心懷蒼生,我等戍邊小將,只需本份。吐蕃和回紇都已經臣服,國家在李帥的輔佐下一定會變得更繁榮。”

盡管南霽云很想再與李帥并肩作戰,但他知道自己這種小志向和李帥的大志向相比,微不足道。

李帥文能興邦,武可安國,古往今來,沒有能與李帥比較的人。

南霽云明白國家百姓生活遠遠不如開元,希望李帥能夠革除弊病,使大唐重現輝煌。

“回去繼續喝酒!”

李瑄笑了笑,拉著南霽云回屋中。

一直到深夜,醉眼惺忪,眾將才被仆人帶到客房休息。

大唐天將軍 第二百五十四章 李林甫的人生第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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