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斷手斷手斷手
“我公司有個叫李修閑的敬義叔父，也有許家強這種新記龍頭，還有洗米添這類三教九流都接觸的疊碼仔。”
病房里。
翟遠接過陳潔瑜削好的蘋果咬了一口，笑著說聲多謝阿嫂。
接著又對馬榮城說道：“不過他們收了一圈風，都沒打聽到究竟邊個動你，這件事做的很隱秘呀。”
馬榮城篤定道：“我拿兩只手出來賭，一定他的大弟子是祁文杰。”
翟遠饒有興致的說道：“我倒是希望你能爆他出來，讓對家陷入負面新聞，對我那間二刺螈有益無害，用不用幫你安排發聲渠道？”
“翟先生說話真直白。”馬榮城笑容無奈，嘆口氣：“可惜無憑無據，爆出來又會怎么樣？反而被人覺得我是被迫害妄想。”
“所以你打算怎么辦，找人再砍回去？”
“呵，我才不會做那種蠢事，打打殺殺莽夫一樣。”
舉凡腦子正常的生意人，都不會趟社團這趟渾水，只有還沒上岸的柒轱轆（小癟三）才肯一頭扎進去。
馬榮城顯然是前者。
眼下輿論一邊倒的支持他，黃玉浪的人再被砍，顯然會變成狗咬狗不占理的局面。
馬榮城推了下鼻梁上的金絲眼鏡，咬牙道：“我想借著這次輿論，乘勢做自己的漫畫公司，做到全港最大，從出版業務上把祁文杰踩在泥地里！”
翟遠不置可否的聳下肩，覺得馬仔這番話還是有些過于天真了。
“雖說商場如戰場，你又是今日港漫圈最紅的明星。”
翟遠慢條斯理道：“不過離開玉浪集團這個招牌，能帶走多少粉絲跟你？你的作品質量再高，全公司也只有你一個主筆，人家玉浪集團作品數量就打得你抬不起頭，何況黃玉浪和牛佬這些人質量未必真的輸給你。”
馬榮城沉默片刻，笑道：“翟先生還是想讓我加入你的二刺螈？”
“我做慣了甩手掌柜，你肯過檔，以后在二刺螈里就是玉浪的祁文杰，何必勞神出去扯旗？”
翟遠語氣囂張道：“況且我現在進軍漫畫市場，無論你、上官小寶還是玉浪集團，誰都沒資格做第一，只能在第二的位置上爭上爭下，將來不是你把祁文杰踩在泥地里，是我。”
馬榮城再度陷入沉默，這次沉默的時間更久。
他沒覺得這番話狂傲，翟遠的確有狂的依仗。
連黃玉浪都沒搞定的東洋漫畫授權都被他拿到，尚未進場就先在市場上贏了一半，目前來看二刺螈的短板僅僅是主筆編繪，但從翟遠不疾不徐的態度，公司開業甚至不親自到場的舉動，很明顯人家根本沒有把外人眼里的短板放在心上。
“漫畫又好，又好，讀者看的是故事劇情不是文筆畫風。”
翟遠再次開口，主動打破沉默：“這么巧人家說我是橋王之王，最不缺故事。今天第一次正式見面，送個故事給你，不過你要用我這個故事的話，記得傷好以后主動去二刺螈入職，否則我會告你侵權喔。”
馬榮城詫異抬頭。
你就算是橋王之王也不能這么自信吧？我手下好歹也有度橋團隊，憑一個故事就想吸引我過檔？
馬榮城不信翟遠能拿出讓自己舍不得放手的橋段。
翟遠對他的態度不以為意，接下來這個故事講出來，無論馬榮城肯不肯加入二刺螈都無所謂了，大不了重新找畫師編繪。
反正我先當面NTR截你的胡。
在病房兩人各懷心思的詭異氛圍里。
翟遠略作斟酌，笑瞇瞇講道：“故事是說，武林中有個幫派叫天下會，幫主雄霸為了一統江湖，招攬各方勢力，順者昌逆者亡。后來雄霸得神算泥菩薩‘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便化龍’之批言，招攬聶風、步驚云兩個得力干將，終于成就霸業。可惜雄霸此人陰險狡詐，對手下更是用完即棄，先把聶風掃地出門，又斬斷步驚云的右手…秦霜被雄霸震斷雙手…第一邪皇自斷雙手…第二刀皇自斷手臂…雄霸自斷手指…絕無神被斬斷右手…拳道神被斬斷右手…無名被震碎右手…”
馬榮城：“…”
雄霸是黃玉浪？聶風是被掃地出門的少杰，步驚云是被斬傷右手的馬榮城？
隨便怎么揣測啦但要說馬榮城后來創作《風云》沒有夾帶私貨肯定不可能。
不過現在這個故事成了翟遠的原創。
從馬仔被斬，到他創作出這個故事，前后不超過24小時。
我們翟總真是太厲害啦！
“印象里，東洋漫畫沖擊下，香江漫畫市場被稀釋，連《風云》都賣不出這兩年《中華英雄》的銷量。”
翌日，
翟遠從二刺螈漫畫公司出來，又乘車前往另一間新開張的好聲音唱片公司。
下樓時琢磨港漫的事，心想：“不過《風云》畢竟還是經典IP，后來的影響力很大，馬榮城如果不肯加入二刺螈，就留下他這個作品當做補償。”
補償什么？
自然是翟總親自屈尊邀請，對方還不肯賞面嘍。
坐進車里，
翟遠靠在軟墊上，抖了抖手里一份今早的《明報》。
頭版標題，就是有關馬榮城遇襲事件的后續報道。
往后翻了一頁，還是在報道這件破事，看來這個月初香江沒什么大件事發生。
‘據知情人士透露，有關馬榮城遇襲事件，黃玉浪實乃被擺上臺食死貓，真正兇手另有其人，馬仔只是被當做犧牲品打擊玉浪集團…’
這篇報道里沒有指名道姓，卻講了個上官金虹和小李飛刀的故事，就差沒明著告訴讀者是上官小寶買兇傷人。
《明報》這種大報還顧及臉面用代稱，憑翟遠對傳媒的了解，想必現在外界的八卦小報，已經直接把黑鍋扣在上官小寶頭上了。
“想不到還有人跟我一樣，都是陰謀論的愛好者。”
翟遠笑了笑，又往后翻開一頁。
‘坊間又起傳聞，因某影壇股壇歌壇新秀進軍漫畫界，故炮制出馬榮城遇襲事件打擊競爭對手、威脅馬仔過檔，從這位新秀過往戰績不難看出，他進入任何行業都會掀起一輪爭端，又與本港某社團關系匪淺，一同制作電影，可見傳聞并非空穴來風…’
翟遠：“…”
這就有些尷尬，全程看戲吃瓜還能被戰火燒上身？
根據翟遠在娛樂圈的經驗判斷，這種接二連三用新話題轉移焦點的手段，肯定不是所謂‘知情人士’透露，大多用來放煙霧彈掩蓋真相。
那是誰在炒熱這件事，顯而易見。
“狗日的黃玉浪！”
翟遠將報紙揉成一團，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向來以和為貴的翟老板默默在心里給黃玉浪記下一筆。
山水有相逢，以后沒你好果子吃！
另一件事，
經過在寶島這一個月時間的斡旋，《九一日報》成功在對岸拿到創刊號。
翟遠大權在握，將發行分銷全部交給馬克西蒙安排的人手處理，不插手任何內容，愛寫什么寫什么。
《九一日報寶島版》試發行第一天，
沿用的依舊是歐西黑金過去捧黎志鷹《禁果日報》的那一套，虧本價銷售，別人家賣一塊，我五毛都不要，兩毛拿走一份報紙。
馬克西蒙安排的人干的熱火朝天，攪屎棍一般，在寶島掀起新一輪價格戰，培養喉舌。
唯一奇怪的點是，寶島官員居然全程綠燈通行，尤其對美利堅佬展現出比平時更熱情的態度，渾不計較翟遠以前的所作所為，膝蓋軟的不成體統。
過去不是這樣，以后也不是這樣，唯獨這段時間特別殷勤。
寶島對美利堅雖然膝蓋軟，但馬克西蒙一個中情局的茄喱啡還不至于有這么大面子。
殷勤的處處透著古怪。
“算了，不去想這些復雜事，總之《九一日報》在寶島拿到創刊號，今年再搞定一個地區，以后大家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翟遠不確定接下來歐西方面會安排自家報紙去哪里發展。
但無所謂了，隨便再拿下哪個國家的創刊號都是添頭，反正明年肯定要撕破臉…
翟遠驀的想到司徒銘柱那張笑起來皺紋堆壘的面容。
撕破沙皮臉！
車子慢悠悠停在九一娛樂樓下。
翟遠將腦袋里的雜念清空，
落車，上樓。
在寶島食了一個月時間齋菜，其他所有事先擺在一遍，翟老板現在十分想念少女時代！
（明早趕高鐵，先短小無力一下，打包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