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
于海全身包裹著厚實的金光,和呂慈打得難分難解,每一次碰撞都爆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兩人就像兩條瘋狂撕咬的惡龍。
每次對招,空氣中都會炸開細碎的金光,那是于海的金光被呂慈打散的痕跡。
面對會金光咒的于海,呂慈沒有使用呂家招牌的“如意勁”。
一來,如意勁的特性太明顯,天下獨此一家,用了容易暴露身份。
二來,對方有金光咒護體,如意勁很可能根本打不穿。
如意勁玩的是巧勁,傷的是內臟,經脈,穴道,單純的破壞力并不突出。
如果只是橫練等護體功夫,只要沒把功夫練到內臟,如意勁還可以攻擊內臟。
但金光咒和傳統的護體功法不一樣,只要把金光覆蓋的足夠厚,以如意勁的特性,是無法突破的。
不過,呂慈和普通的呂家人不一樣,他專修的是如意震勁,普通如意勁只是他用來割草的手段。
如意震勁的威力,可比如意勁大了不止一星半點,只是十來招的功夫,于海的附體金光便被擊碎。
“鐺鐺鐺…”
于海心里一緊,眼睜睜看著對方纏繞著紫光的一掌打碎自己的護身金光,掌力余威不減,直沖自己胸口而來!
“滋滋滋!”
于海周身電光大作,就要施展雷法躲開,忽然,數根鋼針破空而來,直取于海的咽喉。
于海大驚,心里暗道一聲不妙,前有兇猛掌力追擊,后有鋼針封路,不管選哪一個都是難題。
倉促之下,沒有權衡利弊的時間,他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一手抓向射來的鋼針,一掌對上呂慈的掌力。
鋼針被他抓住了,但對掌卻沒拼過呂慈,整個人被震得倒飛出去,粉紅色的血霧從口鼻中狂噴而出。
呂慈一擊得手,得勢不饒人,猛地跟進,一把抓住了于海的兩條腿,將他的倒飛之勢拉回,然后用腳抵住于海的襠部,用力一蹬的同時,雙手猛地向后一拉。
“噗嗤!”
皮肉撕裂,骨頭分離的聲音聽得讓人毛骨竦然。
漫天血霧飛濺,于海的下體被蹬的稀爛,雙腿更是呂慈硬生生的扯了下來。
“砰!”
于海落在地上,半截的身子不斷翻滾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啪嗒,啪嗒!”
許新走了過來,掌中夾著一根鋼針,瞬擊而出,沒入于海的天靈,給了他一個痛快。
呂慈看向許新,頗有些不滿,自己剛進入狀態,還沒認真呢,就被對方給打斷了。
“許兄弟還真是壞人雅興啊!”呂慈說道,他不是分不清場合的人,還不至于為了這么點事和許新發火。
“呂少爺沒打過癮?”許新自信滿滿道:“等這次任務完了,我陪你打。”
呂慈咧嘴一笑:“這話我可是記在心上了。”
戰斗來的很快,結束的也很快。
雖然莊園里的護衛眾多,但隨著幾個碉堡被占據,失去了高點,他們從防守變成了進攻,成了劣勢。
最關鍵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打死了不少的來犯之敵,但打完之后,才發現是一個個紙人。
紙人…在中式恐怖里是能撐起半邊天的存在,敵人是紙人,絕對比敵人是喪尸什么的,更讓人毛骨悚然。
所以,那些裝備精良的護衛,根本就沒做太激烈的反抗,就一個個作鳥獸散了。
外面發生了這么大的事,劉彩這個老狐貍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五爺,有情況啊,這次來犯的敵人,好像非常的不一般。”
他的貼身護衛低聲道。
“我知道!”劉彩點頭道:“此地不宜久留,走,我們走地道先出去,避一下風頭!”
在建這個莊園之初,他就考慮到了可能會被戰火波及,所以,莊園下面有直通外界的地道。
不過,這個地道在劉氏祠堂那邊,距離餐廳有些距離,他們必須穿過去。
劉彩帶著家人和護衛,一路穿越火線朝祠堂趕去。
這一刻,他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把莊園修這么大?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屋頂的上方,一個老者正隱匿著身形,一臉和氣的看著他們。
他們動手的時候,調查過劉彩財產的位置。
以前,劉彩的錢大多在錢莊里,但最近一段時間,委座在強制推行法幣,劉彩這么精明的人,自然不可能意識不到這一點。
為避免自己被委座給收割了,他提前把存放在錢莊里的大量銀元都取了出來,存放在自家的莊園里,甚至因為數量太多,他還把相當一部分的銀元都換成了金條。
至于存放地點…
這幾天,呂慈打著張麻子的名義到處搶劉彩的貨,而他則帶著幾個唐門好手潛入劉氏莊園,把里面的布局摸了個一干二凈,甚至找到了好幾處劉彩存放金銀財寶的位置,里面的錢財加起來,估摸著有幾百萬大洋。
這絕對是一筆驚人的財富,但大老爺卻覺得不對勁,這個劉莽給出的估值相差太大了,還有一千萬的大洋哪去了?
他找遍了整個莊園都沒有找到,大老爺懷疑,這批錢要么在莊園的地下,要么在其他的位置。
但時間有限,他們也沒辦法把整個莊園掘地三尺,便想出了一個主意,讓劉彩帶著他們去。
所以,即便已經開打很久了,他們一直都沒對劉彩進行斬首,就是在等他逃命。
大老爺站在房頂,默默注視著劉彩一行人,刺客埋伏時,最忌諱盯著人看,有些神覺敏銳的人可能會發現。
不過,大老爺藝高人膽大,并不在乎這些,他的幻身障境界很高,當初在東北的時候,就連比壑山的忍頭,在不開忍法漣的情況下,都發現不了他,更別說劉彩和他的那些護衛了。
他的目光就像釘子一樣,死死盯著劉彩,但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呂慈和許新朝這里殺了過來。
“這個呂家小子,還真和唐明夷差不多!”他暗道一聲,拿出陰陽紙,給許新發了一道消息,讓他阻止呂慈朝這邊來。
唐門的陰陽紙是王藹給的,呂慈也有份,王藹還貼心的給他們的陰陽紙做了鏈接,讓他們從單線聯系,變成了群聊。
大老爺發給許新的消息,呂慈自然也能看到,不等許新開口,他就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呂少爺?”許新問。
呂慈拿著陰陽紙給許新看,他還比許新更先看到消息。
許新一呆,這玩意兒他還沒用習慣,剛才他光顧著注意“觀圓”上的信息了,沒注意陰陽紙的提示。
大老爺讓我阻止呂慈向前…許新又瞥了一眼懷表一樣的“觀圓”,大老爺的光點就在前方,并且還在移動。
“看來那個叫劉彩的地主已經在逃跑了。”許新說道。
“行動要進行收尾階段了!”呂慈點頭道。
大老爺踩在房頂的瓦片上,不發出絲毫的聲響,他一路尾隨著劉彩一行人,來到了劉氏祠堂。
劉氏祠堂修得格外的肅穆,從上往下看去,祠堂洞開的大門,就像一張漆黑大嘴一樣的張著。
“原來在祠堂里!”唐家仁恍然,他笑瞇瞇的跟了過去,進入到祠堂內。
密道的入口就在祠堂里的蒲團下面,只需要走過去轉動祖宗牌位,密道門就會咔咔咔的打開,聽那個聲音,是鐵門。
為避免劉彩突然關門,唐家仁幾乎是貼著他們的背,和他們一道下去的。
密道里沒有燈光,但在入口處放有手電筒,劉彩打開手電筒,照亮周圍,然后按動機關,把密道門合上。
大老爺貼在密道的陰暗角落,默默注視著。
關上門,劉彩一行人朝前方走去。
沒幾步,忽然有人察覺到不對勁,因為隔得太近了。
先前外面的喧鬧,有助于大老爺隱藏身形,現在進入到地底,環境變靜了不說,距離還變近了,暴露的風險自然大大增加。
驀地,一個身形高大的護衛,猛地深吸一口氣,在胳膊往后,對著后方狠狠揮動拳頭,拳勁爆發出宛如實質的白色氣浪,幾乎喜歡整個地道。
這種狹窄場所,退無可退,大老爺只得運起毒瘴抵抗,綠色的遁光包裹全身。
毒瘴歸根結底是唐門用來煉炁毒的手段,護體效果很有限,即便是大老爺,也被這一拳震得退后了幾步,腳下地磚支離破碎的不成樣子。
不過,大老爺也不是沒出手,在身形暴露的一瞬間,他就施展了自己的手段。
綠色的遁光…那名護衛有些猜到唐家仁的底細了,正要提醒,卻聽見了接二來三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他快速的撇了一眼,卻看到身后的其他守衛們,一個個都變成了塞子,身上全是前后透亮的血洞,甚至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到底沒了氣息。
剛才這個護衛出手的時候,大老爺就往他身后來了一記一擊千發。
這是瞬擊的進階版,簡而言之,就是在一擊之間,打出一千發暗器。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劉彩的衛兵幾乎被這一擊殺了個干凈。
“這…”
剛才出手的那個護衛有些膽寒了,剛轉過頭來,一張帶著麻將一筒面具的人出現在他的眼前。
作為一個近乎全民都打麻將的地方,他對麻將可謂是甚是喜愛,而一筒他尤其喜歡。
因為都不用看,一摸就能摸出來,但此刻,他確只覺得一筒這個圖案前所未有的猙獰恐怖?
下一秒,一只攥著手刺的手,在他面前不斷很大,“噗嗤”一聲,深深地扎進他的腦子里。
大老爺拔出手刺,在這種環境中,以他的實力,殺這些護衛和殺雞沒什么區別。
大老爺看向前方,剛才他出手的時候,沒對劉彩和他的家人動手,此刻,地道內也只剩下了劉彩和他的家人。
“跑,快跑!”
劉彩驚恐萬狀,沒有絲毫反抗的念頭,也不管家人,只顧悶頭朝前跑。
倒是他的幾個兒子,拿著手槍,尖叫著胡亂開槍,結果一槍沒打中,還被打在墻上反彈回來的子彈擊成了重傷。
大老爺瞥了他們一眼,他是答應過劉莽,不殺他的家人,可架不住他們自己找死啊,被自己開槍的流彈打死,可怪不到他們唐門身上,他收回目光,看向劉彩。
劉彩正在亡命奔逃,卻突然感覺一只陰冷的手掌攥住了自己的后頸,緊跟著一股無可阻擋的大力把他甩飛了出去。
大老爺閑庭漫步的走過去,一腳踩在劉彩的胸膛上:“我此行過來,只為錢,不為命,把錢交出來,饒你不死。”
“唐門?是…是誰請你們來?我出雙倍,不,我出十倍!”劉彩語氣急促的說道,他也是有見識的,從剛才的那一發暗器,猜測到了大老爺的根腳。
“十倍?!”大老爺也不跟他廢話,手腕一翻,一手刺就刺進了劉彩的心口。
劉彩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這個位置不致命,但要是…”大老爺輕輕下壓手刺,“再下去半公分,那就不好說了。”
窒息和死亡的感覺,讓劉彩清醒了些:“你們唐門也做搶錢生意?”
“不義之財,搶了又如何?”大老爺說道。
“不義之財…”劉彩說道:“你們一幫賺買命錢的殺手,也配講不義之財?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是被撒子名門正派解決,我心服口服。”
“可是姓唐的,你難道不知道我劉家為何會有今天的家業嗎?這些年有多少軍閥,多少當官的和我們一樣,他們的不義之財,一點都不比我少,從上到下,哪個敢說自己的屁股干凈?”
“你們有能耐,要搶不義之財,卻為何搶我劉彩?我劉彩雖號稱川地第一,但這里是什么窮鄉僻壤,你可知道放眼全國,有多少坐擁十幾萬,幾十萬畝田地,有兵有權的大人物,不義之財?你們唐門有能耐,便都搶了去!都搶了去啊!”
劉彩怒目圓睜,聲音愈發高昂,但回應他的是一根鋼針。
大老爺的右手攥著一根極長的鋼針,鋼針的大半全都捅進了劉彩的脖子里。
劉彩疼的嘴巴大張,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這針,痛得很,不管意志再堅韌的人,三針下去,也只是路邊的一條斷脊之犬,錢在哪里?”
問完,不等劉彩回復,大老爺又是兩針扎下去。
“呃…”
劉彩疼的只抽抽,眼珠幾乎爆出眼眶,口鼻間呼出的全是血沫。
“你…你…”
劉彩想說的是,你還沒有給我回答的機會啊,眼見大老爺又舉起了針,劉彩連忙咽下血水,結結巴巴的說出來位置。
“原來如此。”
大老爺自然分的清劉彩說的是真是假,他點了點頭,又是一針扎了下去。
“嗬嗬嗬…”
劉彩全身劇烈顫抖,臉上全是蚯蚓般的青筋,七孔溢血。
“你剛才的話說的很客觀,但我很不喜歡,我只答應劉莽不把你們整死,可沒說不把你們整殘,整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