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鳳在內心不停的碎碎念,而在王座之上的媧看著猶忽然開口。
“你想要贖罪嗎?猶。”
猶回頭,冰鳳苦笑。
此言一出,冰鳳就知道自己得加班了。
“還望陛下教我!便是真靈泯滅,猶亦是無悔!”
“唉,莫說萬族都如你這般,但凡有著三成萬族如你一般也你能把握的住,那便是在那一位面前有了一份功德,那位重情義,你若是真的能做到。日后我便替你作保,請那位讓你在未來的紀元之中投胎轉世為人。”
“多謝陛下好意,但不必如此,不必如此我只覺這一身血液,靈魂,乃至真靈都是骯臟的,贖罪本就是償還過往造下的冤孽,談和再奢求什么條件。”
“罷了,罷了。我點破不得,至于你能否悟出來,亦或者能否做得到我也說不得。你記住一字,至于未來如何我雖然有著那一絲真實不虛的力量,但也只能看到升華大劫的序章,究竟你能走到哪一步我卻也是不知。”
猶嘴巴微張,將那一字牢牢的記在了自己的心底。
“去吧,去地獄,去六道輪回轉世。戰爭之主前些時日去神游萬界完善自己的大羅之道,如今的地獄只有地皇主宰,看在我和她的往日情分上,地皇不會難為你,去吧。”
猶重重叩首,化作一道流光飛向多元宇宙的最底層,多元宇宙四大絕地最為特殊之處。
“冰鳳。”
“陛下還有什么吩咐?”
“萬族當滅,拖延不得,莫說是在升華大劫,便是等到我哥哥.便是等到鎮壓終皇的那一道裂縫封印開啟,萬族若是再不入滅,那么新生的萬妖就再也沒有脫身的機會了。”
“是,您親自動手還是我上?您要是不想弄臟了手那您給我下道圣旨,我這就提著我的大砍刀從洪荒海眼砍到時空亂流,從虛空砍到地獄,保證眼都不帶眨一下的。”
冰鳳抬頭,發現媧正在用一種很復雜的目光看著他。
那種目光怎么說呢?
三分可憐,三分無奈,三分惆悵,還有一分警惕。
“我臉上有東西嗎?”
“冰鳳,你老實告訴我,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
冰鳳一臉的迷茫,他感覺自己的這位妖皇陛下腦子好像出問題了,他自從妖皇登基,一直都在妖皇宮啊!妖皇宮遇上不干凈的東西,難不成能在妖皇眼皮子底下對著自己這個先天圣人鬧鬼嗎?這,這怎么不說傳說中人之宗鈞的紫霄宮鬧鬼了呢?!
媧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確切地說是意識到自己可能也被感染了,連忙嚴肅神色,繼續追問道:“我的意思是你最近有沒有看到過這個家伙?”
媧手一揮,一張張恒的立體投影就被放出來了。
冰鳳看著那個立體投影,從茫然,到疑惑,轉而瞪大雙眼,最后破口大罵:“我草!我認出來了!在時空亂流里就是這個鱉孫把我的東皇鐘給偷了!那就是個半拉棒槌了!這誰啊怎么這么壞啊我連先天靈寶都是半件他還給我偷了我艸!”
媧收回了張恒的立體圖像,行了,可以不用問了,這明顯已經是確診了。
就是不知道目前是個什么進度,如果是搞笑晚期的話,那已經沒救了,可以考慮拖下去燒了。
“唉”
媧又一次嘆息,但是這一次的嘆息和對猶的嘆息完全不一樣,媧現在是單純的心累。
“行了,別嚎了,這是中洲隊的張恒,目前走的搞笑之道,并且隨時都能拉來當年在銀色大地,算了你也沒去過銀色大地,反正他是世界的內宇宙碎片轉世,是去死去死團的去吧,皮卡丘頭子,你要是想見他我可以幫你牽條線。”
“妖皇陛下言過了,我還不想死。”
還行,還沒晚期。
媧平復心情,對冰鳳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萬族當滅,這不是死幾個圣人,死一些萬族就能解決的。在這個過程中會有許多的妖族被波及,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不割掉一些已經腐爛的肉,傷口只會惡化無法愈合,還會感染其他新鮮的血肉,導致病毒順著血液流入關鍵器官,引發最后的死亡。冰鳳,目前我唯一能夠信任的妖只有你,滅絕萬族的計劃也只和你說,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因為.我比較強?”
“因為你拿過東皇太一的傳承遺澤,還當過萬族名義上的皇。”
“那我都和萬族的皇攪一塊了,攪得這么深,你還找我嗎?”
“就是因為你攪的足夠深,我要做的是把整個萬族滅絕,而是必須要從根源上,從氣運上,從多元宇宙層次上將所有的萬族存在全部消滅才行。同時,我們必須要為新生的妖族積累生存的資本,我剛才對猶說的那些話不只是他的贖罪,其實也是妖族唯一的生路啊。”
“天地無功德,因為多元宇宙自私,但生靈有著功德的概念,也是生靈才會有著情分。只有妖族攢夠了功德,爭奪到了情分,才有著一線生機。等到升華大劫那是自尋死路,便是終皇歸來之日,若是萬妖還與萬族糾纏在一起那也休想逃過滔天怒火。”
“那我現在就去清算那群老東西!”
冰鳳忽然就激動了,他已經意識到了這或許是一個好機會,一個能夠公報私仇的好機會。
媧搖頭,她淡淡的說到:“核心原因是萬族和萬妖已經融合了,當年萬族甚至能夠借助萬妖的氣運發動一次血色氣運反撲,你覺得單純的屠戮能有什么用嗎?如果簡單的殺戮有用的話我又何必專門把你留下?我自己動手不就好了嗎?你記住,你不是古,沒有只需要毆打就能解決一切的本事!”
冰鳳訕訕一笑,縮著脖子等待媧發話。
“我們必須一把火把萬族的成分全部燒掉,連灰都剩不下的那種,不論在這個過程中死了多少妖族都是值得的。萬族就像是附骨之疽,只要能將其根除,多大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媧的語氣忽然變了,冰鳳頭皮發麻,背后一涼,心里忽然誕生了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
冰鳳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媧說要把所有的萬族全部滅絕,任何和萬族有聯系的部分都要清理掉,哪怕是犧牲許多妖族也是值得的。那么問題來了,目前這個多元宇宙里和萬族聯系最深的萬妖是誰呢?
冰鳳沉默,釋然,麻木,然后看開了。
“那您幫我挑個黃道吉日吧,我收拾收拾就自裁。”
“.實在不行你去投靠中洲隊的那個張恒吧,我看你也是個天生的搞笑修煉者啊。”
“別說那么哈人的話,況且你都把話說的這么明白了,我不死還有可能嗎?死了還有個清白美名,要是修了搞笑力那可就萬劫不復了啊!”
媧倒是沒想到冰鳳的思想工作居然如此的順利,她甚至都在思考這和搞笑之力是不是也有什么關系。但媧是絕對不可能放冰鳳去修行搞笑之力的,冰鳳的存在涉及到了她后續的整個萬妖洗白計劃。就算冰鳳不涉及她的計劃,她也不能坐視搞笑之力的壯大啊!
人,妖,甚至是萬族,這種種族的斗爭說到底也就是個你死我活的程度,要是搞笑那可是生不如死啊!
“我忽然有點和玉帝共情了,我對付一個你尚且如此,真不知道玉帝在洪荒天庭面對那么多仙圣是什么樣的折磨。行了!接下來我說你聽!我不讓你說話你不許接我的話茬!”
冰鳳在自己的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示意閉嘴。
“如今多元宇宙之中,所有的勢力,洪荒天庭必定是最先覆滅,莫要看洪荒天庭仍舊是如今多元宇宙最強勢力,但現在的洪荒天庭就是一個笑話,一個我都不知道如何形容的東西。這個多元宇宙明面上最強大的存在實際上就是一坨尾大不掉的東西。”
媧一揮招妖幡,一道如同金字塔的建筑投影便被立在了妖皇宮中。
“最上面現世鯤鵬化身玉帝篡奪人皇權柄,人類高層損失慘重,三清出走,耶封閉神國,接引摸魚,準提一家獨大,準提也是一頭從屠龍者轉而的惡龍。”
“中層對外進行外位面掠奪,對內瘋狂爭權奪利蠶食著洪荒天庭人類先賢留下的底蘊,以前伏羲在的時候他們多少還得掩飾掩飾,小心一點,現在玉帝上位,鯤鵬直接就是在腐化洪荒天庭這件事上把油門踩到底,那群被壓制了多年的貪婪的家伙瘋狂的爭奪利益,完全不在乎這會導致什么。”
“底層.我必須得承認,現世鯤鵬這個人皇為數不多做的好事就是他強行推行的《人皇九令》逼著洪荒天庭最底層的米蟲動起來,奮斗起來,試圖用這種方式抑制接近瘋魔的中層。但那群米蟲實在是爛泥扶不上墻,寧可修煉佛門的那種傳銷功法也不舍得每天花一個時辰認真修煉,再加上還有一萬年便是升華大劫,現世鯤鵬也擺爛懶得管了,現在的洪荒天庭底層就是一灘爛泥啊!”
“樹大招風,洪荒天庭又背離了人類先賢定下的正確發展路線,瘋狂的開歷史倒車,若是能一直強大,強大到能夠以一己之力鎮壓毆打整個多元宇宙那倒也無妨,可只要稍微表現出一點頹勢.洪荒天庭的末日就到了!”
“當亂世降臨,這種富的流油,平時還不修德的家伙,通常都是第一個被殺了吃肉的。妖族能不在后續翻身,能不能拿到進入升華戰場的門派,就看覆滅天庭時的表現了。放心吧,你不用擔心再被洪荒天庭打退,現在盯著洪荒天庭這塊肥肉的可不只是我們,我們現在要做的不是考慮怎么吃下它,而是考慮怎么多分一口肉!”
“現如今的多元宇宙之中有著一支名為多元復仇者的存在,他們的三個領袖都大有來頭,其中一個更是.”媧的表情忽然擰巴了一下,但還是說到:“那個叫雪娜的丫頭是伏羲之女,另外兩個分別是漫威大宇宙的一個身份神秘的初圣和曾經的人類先天·拉。”
‘臥槽!’
冰鳳的雙眼瞪的滾圓,如果不是媧之前動用妖皇權柄讓他閉嘴不能接話茬,他已經忍不住要瘋狂發問了,人皇伏羲有一個閨女,這事可真是太大太大了。
“多元復仇者皆是多元宇宙之中被洪荒天庭迫害的家破人亡的生靈,既有人類也有妖族,而這個組織和昆侖軍團同樣都是主神空間中洲隊麾下,這也是我們后續計劃施行的關鍵點。如果只是從摧毀洪荒天庭的戰力角度考慮,中洲隊麾下的昆侖軍團再加上剛剛完成覺醒的昊之轉世體那絕對是足夠,沒必要多搞出來一個多元復仇者,中洲隊,還有三清之中的上清李四,他們都是萬妖生機所在。”
媧自然是知道楚浩的神話形態覺醒之事,因為昋地神話形態覺醒的動靜太大了,最重要的是昋地神話形態是直接跟多元宇宙搶真靈,搶多元宇宙最為需要的進化資源,完全就是在割多元宇宙的心頭肉,僅僅是覺醒之時整個多元宇宙都是震怒,但最后也是因為楚軒的安排,多元宇宙也只是震怒。
楚浩是在人類城中得到的昊之傳承。
同時楚浩是在伊露維塔的魔戒大世界,在伊露維塔的庇護下完成的覺醒。
昋地神話形態是從昊天神話形態上切割出來的部分昊天并非完全體。
楚浩又身負代表著人皇權柄的不周山同時還是仁凰親口欽定的下一任人皇,而此時的多元宇宙必須要依靠人類城的封印來鎮壓刑天。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是楚浩如果死了,張恒,或者說搞笑之主那就得冒出來了。
五個條件,少一個多元宇宙早就一道紫霄神雷劈下來了。
即便如此,多元宇宙仍舊爆發了極大的動蕩,若非如此媧也不會專門提及讓猶去找后土,去六道輪回才能轉生洪荒大陸。
“.行了,你問吧。”
冰鳳沒有絲毫的猶豫,直言不諱:“我能問伏羲之女的母親是誰嗎?”
“.不能!”
“我不知道該問什么了。”
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