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錙銖必較 大賢者的邀請

這些語言包括、科技之聲（Linguatechnis）、六元語代碼（hexamathiccode）探索之音（noosphericbleed）和諾瓦字節（Novabyte），以及其他許多語言。

許多科技牧師的下巴和喉嚨都會被替換，以便更好地說出那些只為沉思者cogitator設計的語言——沉思者就是一種用人類的生物大腦改裝成的生物計算機。

剛剛這位技術神甫說的這些二進制語言，就是技術之語（TechnaLingua）的一種地方改編。本質上是一種二進制機器代碼，由通過機械教大多數技術牧師身上的植入物發出的非隨機靜態脈沖組成。

謝元要破譯這種密語并不困難，只需要隨身攜帶著萬用工具就好了——作為一臺有著量子運算速度的微電腦，破譯密碼是最常用的功能了。

這位機械神甫的剛剛想要傳達的意思是：“這位人類生物的船長，請提供你的身份信息。”

好家伙！我之前公放的話白說了？

但估摸著人家船上的和平臺上的不是一個頻道吧，也可能是剛剛沒有聽，謝元也只能再度用二進制語言傳達一次：“我是怒色瑞亞的行星防御部隊志愿巡防艦隊的總指揮，我希望能和你建立正常的貿易關系。”

“10000100……（貿易關系？）”

機械神甫的義眼又一次綻放出光芒，但很快他搖搖頭：“雖然我很想跟你做生意，但你的隱瞞是最大的阻礙，因為努色瑞亞沒有這種程度的船。”

“嗯？！”謝元還挺震驚，“你怎么認定努色瑞亞就沒可能有這種船？”

但技術神甫的回答讓謝元有些無語：“我們的前輩曾經拜訪過努色瑞亞，但很悲哀地發現他們已經墮落了……沉浸于落后的欲望之中，自此以后我們很快就斷絕了一切來往。”

“好吧！我承認用努色瑞亞PDF當幌子確實有些想掩人耳目的想法，哪知道碰到了一個懂行的。”

謝元馬上就張口就來：“這里是星聯議會麾下的N7特種兵行動小組，我是N7特種兵謝元中校，如你所見，我來自過去。”

這次技術神甫就找不出茬了，但他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也就是說他們可以在思維網絡中進行互相溝通？

謝元依舊耐心地等待，然后技術神甫又開始發話了：“你想從我們這里采購什么？”

雖然技術神甫的語氣聽不出感情，但謝元莫名地感受到一種急切，不過他還是直言：“我想從你這里訂購一條船，一條新的船。”

其實，問出這個問題時，謝元就已經心里不再奢望了：附近這么多船只殘骸，肯定天天都被強盜偷襲，這種環境怎么可能安心造船嘛！

果然，哪怕表面上不動聲色，謝元都能聽得出機械神甫的為難的語氣：“很抱歉，我們的世界現在一直處于戰亂狀態，連地面的很多設施都已經落入異形的手上，我們已經沒有這個能力開工了。”

“沒能力開工是吧。”謝元聽完這個回復后，用正常人類語言說出來了。

“唉呀！！！”船長室頓時生出一整場喪氣和失落噓聲。

“那好吧！”謝元遺憾之色一閃而過，然后又用很官方的口吻回復給機械神甫，“那既然這樣，軌道外的漂亮飛船和其他飛船的殘骸我會提走，作為我打勝仗的戰利品。

看你們這么困難的份上，作為同類的人類我就好人做到底，不收你們的報酬費了。”

說著就關閉通訊，同時大家也準備離開這附近了。

“等一等！”機械神甫突然制止道，“雖然我們短時間不能為你們準備船，但我有單生意想跟你談一談。”

謝元收回準備關閉通信的手，然后看向了機械神甫：“我聽著呢。”

“再此介紹一下，我是一位機械教的賢者，名叫伊爾·薩塔萊爾”然后生怕謝元不知道，忙著提醒一句，“是主宰這個鑄造世界的賢者會議里的一員。

如你所見，我們的世界似乎處于一個亞空間洋流之中，每年都能產生大量的異形海盜，來到我們的世界外圍，他們對我們發展了難以想象的進攻，我們丟失了很多土地和設施……”

機械神甫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醞釀著一股什么感情，然后就在謝元的平視中說道：“我們嘗試過多次收服我們的土地，但是總是有很多變數去讓我們的行動功敗垂成……我們……我們需要援助，需要額外的武裝力量去幫我們恢復土地，驅逐那些該死的異形！”

“我不打白工，你想要我達到什么效果，而你又能提供給我什么？”謝元用二進制語言征詢道。

但機械神甫并沒有馬上回復，而是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謝元也就安排所有人準備啟航了。

因為謝元下令并沒有瞞著面前的技術神甫，后者馬上就有些慌了：“謝元艦長，你怎么突然就走了，我們還沒談完呢！”

“那好！”謝元正視著伊爾，“告訴我，為了幫你收復全境，你能付出什么？”

“呃……這個我們還在商談中……”伊爾顯得有些吞吞吐吐的。

“那不就說明你們根本不急嘛！”謝元感覺這幫機械神甫可真是可愛——竟然一脈相承了3K資本家們的特性：又想人出死力，又不想付出該有的代價。

但問題在于，在明了英卡拉迪恩根本沒辦法達到謝元所求之后，這里還有什么可以讓謝元留戀的？！

難道他們真的愿意讓自己成為一個賢者不成？

謝元反駁道：“如果你們對于收復失地不怎么積極的話，我為什么要陪你們浪費時間呢？”

“我們可以給你很優惠的彈藥補充，只要你們幫我們，我甚至愿意做主以成本價收費……”

但謝元一句話就把伊爾說噎住了：“很抱歉，我手下的人手上的單兵步兵武器從來不需要準備彈藥。”

“怎么可能呢？！”伊爾哪怕是處于談判中，也表露出一種好奇寶寶的求知渴望，“任何武器都需要彈藥，就算是激光武器甚至是等離子武器都一定需要能量電池，這可是一筆很大的支出——我們可以用很低廉的價格制造。”

“但事實上，諾，給我把粒子步槍”拿著手下帶過來的粒子步槍，上上下下地給他展示著外形，“吶，從上到下你有沒有沒看到一個需要更換彈匣和能量電池的地方？沒有吧？這就是證據。”

“能再靠過來，讓我看得仔細一點嗎？”伊爾顯露了對新技術的鉆研渴望。

謝元很紳士地遞過去近了一點……也任由這位伊爾賢者拿義眼掃了掃——這槍的技術含量之高，謝元都鉆研了10年才初步破譯，達到正式量產，要是看一看就能逆向測繪，那謝元的一切研究經歷就都可以扔水渠里了。

“啊……我什么都看不懂！”伊爾顯得非常惱怒。

但謝元可沒有這么大度送一把槍過去——破譯成本也要收取的。

“那么這樣你看看怎么樣？”伊爾又繼續提議道，“你的船好像受到了損傷，功能下降了20，我們上門來幫你維修和強化怎么樣？”

“這船我自己都會修，就不勞你們寶貴的人力來屈尊降貴地服務我的船了。”謝元直接說不必了，“事實上，從這船上怪異的風格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不是人類的船——而是我原來的船損壞后，強勢捕獲后，一路修修補補才讓其達到可用狀態。

我找船的原因，本身就是為了替換腳下這艘船。”

“什么你竟然會修船？！”哪怕面無表情，謝元都能感到技術神甫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敬佩和尊重。

伊爾這才知道謝元手上是真有硬貨的，于是在一次開始冒白煙的數據傳輸中，伊爾最初給了謝元一個答復：“謝元船長，議會經過了討論后，給了你一個多樣的方案。”

“說吧。”

“我們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必須收復我們的礦場，有了礦，我們才能做很多事。”

伊爾繼續補充道：“作為收復礦場的獎勵，我們會在之后給你準備生產一艘此刻在你對面的劍級護衛艦，不過建造過程中，我希望你們保護好我們的建造隊，不然一切都會功虧一簣的。”

“艦船配不配套人員和設備的？”謝元要求證一下。

“呃……這個是另外的價格……”

“我怎么就把你們信任了，浪費我的時間。”

謝元無語地看向了小天使，直接下令：“開船！”

就在謝元準備掐滅對面的鏈接時，畫面一轉，一個更加多機械配件——就差不多是一個鐵人的面孔轉到了謝元對面。

這個人發出了蒼老的聲音：“小朋友，先別急著掐，我有個私人想法跟你分享下。”

“老先生是？”

“我是英卡拉迪恩鑄造世界的第一責任人，鑄造總監，賈柏爾遜。”眼中散發著藍色幽光的鐵面人謙遜地自我介紹道。

“柏爾遜大賢者，非常榮幸見到你，但很抱歉，我實在沒什么能幫到你的。”謝元露出了為難之色。

“沒事，謝元船長，能得到你的救助，讓我們僅存的艦隊能夠得以幸存，就已經很難能可貴了。”鐵面老者顯得不怎么在意，甚至有些感激的語氣，“為此我得謝謝你，可惜我們實在囊中羞澀，沒什么可以報答的。”

“呃，不必了，大賢者閣下，我并沒有想要得到回報的想法——只是希望能得到自己的戰利品罷了。”謝元對這位突然出現的大賢者展現了不卑不亢的禮貌。

“這是你應得的……不過，謝元船長這次去，是打算要前往三重法爾鑄造世界嗎？”鐵面老者的幽藍色雙眼突然閃了閃。

“這附近估計也沒別的世界可以承擔我購買一艘船的體量了吧？”謝元猜測另一個安吉繆斯鑄造世界哪怕沒有這里這么動蕩，估計也沒有這個體量承辦吧。

“可你現在手上的船并不是攜帶有亞空間引擎和蓋勒力場的正常飛船，而只是一艘近光速飛船……三重法爾離我這里估計有百多年的航程……需要花這么多時間就為了一艘船？”

“那…大賢者有什么建議嗎？”謝元雙手抱胸，傾聽著面前這位老家伙準備提出的建議。

“建議談不上，但拙見倒是有一點……”

柏爾遜大賢者閃了閃幽藍色眼光，繼續談到：“我們的世界距離制造一艘正常的船其實差距就在于，一些工廠和礦場的遺失——只要收復這些地方，那我們就能有把握在34年內，同時建造好1到3艘護衛艦，我們愿意以其中一艘護衛艦外加滿編船員贈送給你。

有了這艘船，你才能迅速穿過亞空間到達三重法爾世界，購買到你心儀的，大一點的船。

這個交易你感覺怎么樣？有可以商量的契機嗎？”

謝元并沒有在一開始做出回答，而是手摸著下巴沉思了片刻，干脆做出了另一個提議：“要想讓我給你們幫忙，可以，但我還需要貴方星球的一塊土地充做戰備基地進行軍事準備。同時我需要獲得你們的一項賢者頭銜，才能進行配合和聯防。”

“你的這個要求太高了！”柏爾遜大賢者直接一個斷然回絕，“機械神教從來不允許任何外人停駐在我們的土地上，而且我們的每一個賢者頭銜都尊貴無比，絕對不能出售的！”

“那這樣就恕我愛莫能助了。”謝元攤了攤手，“我手上也只有一條船八百來人，加百多人的陸戰行動隊——一般的行動我能輕松勝任，但一個收復全球的行動？！

我需要一個基地來生產兵員，輕武器和重裝備，甚至還有一個載具維修站和原料采集站——我有一切的設備，但我需要場地去鋪設。”

柏爾遜大賢者眼中的幽光突然一凝：“你有能產生兵員的設備？兵員是可以生產的嗎？！這是什么兵員？”

“我船上有變種人培育設施和MEC機器人生產線……雖然都是小型的，但勝在模塊化，只要有場地就可以隨時搬下來啟用……但首先要有場地。”

謝元說完后，繼續補充：“其次有了生產線，還需要有原料投入，這部分因為我的船要守住天空，就得由你們出第一筆材料款。”

“……”柏爾遜大賢者又一次陷入沉默了。

“不過，”謝元突然話鋒一轉，“我這次來，貨倉里也不是沒有準備的，我帶了一倉的艦用合金和用來制造武器和引擎的原料，是可以根據配方合成出來的——我可以提供配方。”

“那么大賢者，”謝元上前一步，讓自己的臉完全占據了大賢者的視角，“我最后再鄭重問一遍，你作為鑄造總監，能答應我的要求嗎？要不行的話，我這次真的就準備走了——哪怕要花100年才到三重法爾，我也只能這么做。”

“謝元船長，你的要求太高了，我們真的需要鄭重考慮…”說到這里，生怕謝元掐聯絡，他馬上換了一個說法，“…不過我們的確很有興趣，所以想邀請你先下來跟我們談一談可以嗎？你應該有可以下到大氣層下的手段吧？”

“這里面不會有什么險惡的想法吧？”謝元用調侃的眼神挑著下巴看著大賢者，同時用手下壓了周圍躁動的船員。

“我想說沒有，但我也無法百分之百保證這一點，因為你談的畢竟是一件違背我們傳統的事情。你需要擁有能讓我們忽視傳統的力量才可以——這或許會讓你有生命危險。”

柏爾遜大賢者伸出一只手指指向謝元：“但只要你能讓我們感受到你的才能和力量，做出點讓步又有何妨呢？而這一步，我們已經做出了邀請，現在就只有一個問題。”

柏爾遜大賢者的幽藍色眼睛光芒大放：“你敢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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