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恐怖放映機為核心的計劃麻煩也不麻煩,不麻煩的原因是恐怖電影的一切事實上都是靈異的演化,這只鬼很棘手,但不恐怖,無論是沈林還是王察靈都有過嘗試,只要鬼域足夠強悍,是可以強行破除恐怖電影所演化的一切并回歸現實的。
這只鬼所演化的一切,對恐怖性極高的厲鬼而言和泡沫沒區別。它真正的麻煩在于,所演化的事件會和現實世界的事件或厲鬼有所關聯,厲鬼如果沒有復蘇,它會進一步刺激復蘇。如果已經復蘇,這只鬼會牽引著厲鬼猶如拼圖一樣融合,最終雙方結合成更加恐怖且不可思議的事件。
真到了那一步會怎樣,沈林不清楚,王察靈也不知道,他們誰都沒有真正經歷過,所以一切都只是設想。
這只鬼對于沈林的計劃而言,也麻煩在這里。
正因為所演化的事件就像泡沫一樣容易戳破,這一點無論對內對外都一樣。這也意味著計劃的進行過程很容易受到影響,這個泡沫可能會在計劃進行的某個環節被針對性戳破。
沈林和王察靈正是明白這一點,所以計劃執行的慎之又慎。
烏南不知道這種情況,可不妨礙他現在想做些什么,陸方的說法很有見地。現在雙方都已經明牌打了,走到這一步對方也不可能對他們手下留情。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趕盡殺絕是對一個對手應有的尊重。
烏南不清楚他們這幫人在革新會眼里算不算對手,又能不能得到尊重,可趕盡殺絕是一定的。
所以現在他們什么都不做等于引頸受戮,等鬼當鋪造成的麻煩被解決,革新會方面真正騰出手來,他們是一點抗衡的能力都沒有。
這是肯定的,陸海遠還在的時候他們算全盛狀態,都被打的幾十年的計劃崩壞,陸海遠失蹤,陸方遠遁海外,剩下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用茍延殘喘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全盛時期尚且如此狼狽,現在茍延殘喘時期妄圖在硬碰硬的情況下求存簡直是做夢。
坐在大夏市高樓的辦公室中,烏南挪動著辦公椅靠近落地飄窗,通過那寬大的飄窗和身在高處,俯瞰著如今一片祥和的大夏市。
他靠在辦公椅上,右手十分有節奏地敲打著旁邊的椅子扶手,腦子里不斷在想著很多事。
陸家東南西北四個養子里,翟東和任西洲自幼接受武裝訓練,身手很好,在陸家內部也一貫是帶隊平事的角色,他們都沒有駕馭厲鬼,可自身能力不比普通馭鬼者差。
向北遠在海外運營一切,這么多年鮮少回國。
這四個人里,只有烏南相對特殊,他身手很差,也沒有駕馭厲鬼,可腦子很靈活,這些年一直是幕后角色一樣運籌帷幄,在陸方選擇官路輻射勢力后,烏南選擇從商,憑借背后陸家的支持以及自己的聰明才智,更是一路青云直上。
烏南明面上沒有自己的公司,可市面上叫的上號的大公司里20%都有他或多或少的股份,他所累計的財富是陸方和其余人行動的重要根基。
所以,以烏南的聰明才智,他可太明白兵敗如山倒的道理。
雙方實力的不對等讓他們還沒開始行動就畏首畏尾,尤其是陸家現在所累積的底蘊已經基本沒了,馭鬼者更是死成消耗品,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再做些什么可太難了。
烏南很明白自己已經難以抽身,作為陸家養子,嫡系,多起行動的實際指揮者,對方不可能放過他。
“啪嗒~”
清脆的推拉門開啟聲打斷了烏南的思緒,只見一個身材曼妙,長相溫婉,氣質柔和的長發女人緩緩走了進來,她手里提著飯盒,看到烏南又坐在窗前發呆的樣子表情里帶了嗔怪。
倒也沒發火,宋朝魚很自然的走到了辦公椅的背后,纖細的手放到烏南的太陽穴部位,幫他輕輕地按摩放松。
“又沒吃飯吧。”
“忙起來沒顧得上。”烏南輕聲回應。
“那也得吃飯,不然到時候胃受不了的。”宋朝魚輕聲細語的言道。
烏南沒接這個茬,反而問了一句其他:“我前些日子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宋朝魚正在按摩的手忍不住一顫,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部分精氣神一樣,瞬間萎靡下來:“非要這么做嗎?只有把我送走,你才會安心沒有后顧之憂是嗎?”
烏南忍不住嘆了口氣,握住了宋朝魚的手:“這次的對手很棘手,或許會威脅身家性命,不能讓你受牽連。”
宋朝魚又是一顫,如水一樣的大眼睛就那樣盯著烏南:“所以你打算用自己死來把一切結束在這里是嗎?”
烏南沒說話,像是默認了這個回答。
這個反應更讓宋朝魚激動,她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快當爸爸了。”
烏南愣了一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宋朝魚的小腹,然后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擊中了一樣。
“別讓孩子沒有爸爸,好嗎?”宋朝魚又補了一句,讓烏南本就愣神的模樣變得更加呆滯。
良久烏南才平復了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宋朝魚:“你先回家吧,我處理一些事。”
宋朝魚點了點頭,這次沒有反駁,輕聲離去。
在人離開后,烏南那一直以來都帶著頹喪的目光頓時開始銳利起來,他快速的打開手里的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去想辦法查一查龍湖別院,黑爵酒吧,大夏市官方這三方的近期動向,事無巨細的都匯報給我。”
對方無論是解決黃泉路還是鬼當鋪,動靜都不可能小,他們或許會有所遮掩,讓普通人誤會是什么施工現場,可這種大型行動在這個時間段瞞不過烏南。
同一時間,大夏市官方對外宣稱了大夏市多地將在近期建設一批全新光纜,用以更新全市互聯網,所以近期大夏市多地可能會頻發噪音,也請廣大居民有所心理準備。
黑爵酒吧內部,剛剛緩過勁兒來的趙金元按捺不住內心波動,沒忍住走出了安全屋,看到了在客廳獨自端坐的“顧先生”。
在得知了下一步行動之后,他忍不住站起身來:“顧先生,帶我去吧,或許我能幫上什么忙。”
蔡七沒了,侯三也沒了,趙金元回想起這一切只感覺憋屈,更憋屈的是發現他似乎什么都沒做,也什么都做不了,只剩下無奈和事后的懊悔。
所以在得知還有計劃的第一時間,他就按捺不住情緒主動請纓。
沈林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這次的計劃相對特殊,人多對計劃沒什么意義,甚至厲鬼是否恐怖對這次計劃也意義不大,你安心留在酒吧內休養,盡可能協調一下陳作牽制住官方。”
恐怖電影的特性注定了人越多或許越麻煩,他們這次計劃的核心是前往演化的民國時代尋找普渡大師,人多了沒有任何意義,或許還會在重現的民國時代引起注意和麻煩。
恐怖電影中不止人多沒意義,甚至你自身駕馭的厲鬼再恐怖也沒意義。畢竟再恐怖的厲鬼也得收斂一切,盡可能的不戳破恐怖電影的泡沫。
這也是沈林和王察靈都沒有提議讓那位老張一起行動的原因,因為行動和不行動都沒意義,你再恐怖的厲鬼進入其中也得壓抑一切。
趙金元悶聲沒說話,這次事件對他的刺激很大,黑爵酒吧打得太憋屈,在對方的飽和式攻擊下基本上是被動挨打,最讓趙金元生氣的是在這次事件中他這個所謂的大總管和廢物沒區別,基本上是眼睜睜的看著侯三和蔡七去送死,這讓他怎么能沉得住氣。
沈林也看出來他這一點,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的對手不是善男信女,也不會就這么干看著我們完成計劃,現在大家都知道事件已經到了最后階段,是我們給出絕命一擊,還是對方斷尾求生,就看這一次。他們會拼了命一樣找我們的計劃實施地點,并想辦法破壞,所以需要你和陳作聯系,以官方的名義在多地埋設煙霧彈,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趙金元咬了咬牙,重重點頭:“知道了顧先生,我會做好事情的。”
陳作被官方限制了,可這也只是資源調動和人員調動層面,作為大夏市實質上的二把手,他有自己的權力操作空間。雖然真刀真槍搞不了,幫幫忙撒一撒煙霧彈還是能辦到的,所以趙金元答應的毫不猶豫。
沈林又看了他一眼:“別有太大壓力,這次外面會有人策應你們。”
他說的是白沈林,這是高壓之下的暫時合作,生而對立的兩人彼此都沒有挑明,也可都彼此心照不宣,同樣是“沈林”,他們可太明白這個時候對方在想些什么,自己又該做些什么。
所以他們達成了無聲的默契,由沈林和王察靈去解決黃泉路的缺口,白沈則在現實層面找到陸方一黨的殘留,盡可能的解決,斷絕陸海明依靠鬼當鋪影響現實的“交易品”,多管齊下為一切一錘定音。
安河小區,1802。
李長青在惴惴不安中終于等到了林哥的回家,琳琳更是在“沈林”剛進門的那一刻就撲了上去,抱著他的小腿小腦袋蹭在上面死活不撒手。
“事情結束了嗎?林哥?”李長青忍不住問。
“還沒有,快了。”沈林報以微笑,沒有說明太多情況,避免李長青擔心,然后從懷里掏出不少彈夾和特制的手槍,遞給李長青。
“特制的,遇到問題能起一些作用,你帶在身上,平常不要開保險,以后有機會我可以給你找個靶場練一練,現在特殊時期先應付一下。”找個靶場練一練,現在特殊時期先應付一下。”
國慶期間,回了一趟老家,瑣事纏身,所以近期更新會很不穩定,希望大家海涵,我盡可能保持更新,國慶過后會慢慢恢復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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