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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九章 走不了

  她點頭,“那就是第五間屋子。你以自身靈息與屋子里的七星燈相連,就會進入輪回,在輪回中,不要嘗試改變任何東西,直到破局的關鍵出現,抓住關鍵,你就能回到原本的入口處。”

  張霏霏再次不由自主地問道,“那你呢?”

  “我要找到七星輪回盒。”她說得很是堅定,重復的時候像在為自己加油鼓氣,“我一定要找到那個東西。”

  “為什么?”張霏霏心里竟然產生了想說服她一起離開的想法,“七星輪回盒是圣物,不是那么容易找的,你孤身一人難以對抗險境,不如先出去,做好萬全準備再進來。”

  “沒用的。”她輕聲道。

  “什么沒用?”張霏霏靠近了一些。

  她退到燈的后方,七星燈帶來的亮度使她的臉龐更加深陷于陰影中,“無論做多少準備,都應對不了這里面的所有情況。”

  張霏霏皺了皺眉,“既然這樣,更說明這里面危險重重,你…”

  她下頜線緊繃,打斷了張霏霏,“只要把這七間屋子里的所有七星燈都破壞掉,七星輪回盒就會出現。只是輪回對應有數,我一次也只能來打破一星。”

  張霏霏不依不饒,“你怎么知道這些的?我們也一直在找尋這其中魔氣與圣力的奧秘與緣由,或許你所知道的事情可以幫到我們,而我們的實力也可以幫到你。不如跟我們一起行動吧?”

  “沒用的,”她垂下頭,復又抬起,“我走不了了。”

  熟悉感涌上心頭,卻在張霏霏還沒抓住這感覺的一剎那,那女人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手,七星燈上金光大作,最后猛地向四周炸開。

  這猝不及防的力量將張霏霏連同陳月歆一起甩了出去,第六間屋子的門霎時合上。

  “沒事吧霏霏?”陳月歆先緩過勁來,爬起了身。

  “沒事,”張霏霏借力起身,但心里那股堵得慌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她望向第六間屋子,抿嘴道,“我想帶她一起走。”

  陳月歆搖了搖頭,抬手之間甩出一道迅猛的焰氣,不客氣地轟開了第六間屋子的門,里頭的景象盡收眼底,七盞燈晦暗不明、了無生機,而其中的黑袍女人已不見了蹤跡。

  她沉著道,“應該又進新的輪回了。”

  “她是被困在這里的…可憐人嗎?”張霏霏說這話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問自己。

  陳月歆轉向第五間屋子,“要不要照她說的做?”

  張霏霏抬眸對視,“月歆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是什么圖案?”

  “鼠踞貪狼,第一間屋子。”陳月歆扯了扯嘴角,“看來出去的路真要分頭行動了。”

  “你相信她?”她又問了一句。

  張霏霏腳下已邁開了朝第五間屋子走去的步子,“相信。反正輪回幻境什么的,我已經經歷過了,就算她是騙我的,里面有新的機關,既然要出去,橫豎也避不開。”

  從這話里,陳月歆聽出了她一貫的樂觀,以及無論是什么,先做了才算數的勇氣。

  “月歆,”她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外頭見。”

  陳月歆稍稍點頭,目送張霏霏的身影消失在七星燈發出的光輝中。

  可她自己并沒有當即轉去第一間屋子,而是慢悠悠地走進了第五間屋子,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七盞燈,眼底情緒平靜無波,卻更像是在醞釀著什么風暴。

  身上靈力翻涌起來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聲音先闖進了她的感知范圍。

  “一個輪回只有一個載體,你這么做,也許會害了那個女娃娃。”

  說這話的是個鬢邊發白的老者,寬大的衣袍隨意地攏在身上。

  陳月歆只瞥了他一眼,身上的靈力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吳建亥?”

  兩股靈力在空中進行了無聲的交流,老者打起了幾分精神,摸索到腰間的酒壺,往地上就那么一坐,喝起酒來,“那丫頭挺信任你,我要是你,就去外面等她平安出來。”

  她唇齒間摩挲著那兩個字,“信任?”

  “不重要,”她最終得出了結論,“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真相。”

  “你要插手嗎?”她的語氣冷冽得幾乎鋒利。

  “那倒不是,”吳建亥眼里似有幾分惋惜,隨后自嘲地笑了笑,“老頭子我連這里的結界都控制不了,哪還有插手其他事的本領?”

  陳月歆使一股蠻橫的力量強行與面前的七盞燈交融,四周的景象須臾扭曲變化,她眸光微冷,篤定道,“朱夏的事,必須要有一個交代,這是她…欠我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汪文迪和方可離經由此前走過一次的路進山,也很快抵達了環形峽谷與浮島所在處,兩人一路未有耽擱,直直朝著那條的河進發。

  到了跟前,汪文迪也未停歇,手中凝出金光,在毫無波瀾的河面上制造起小木舟來,一次一次,和之前一樣,小木舟并不成型,就算成型了,也維持不了多久,而隨著他加大力量,那股與之對抗的力量就越發明顯。

  方可離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環顧四周,要到浮島上,就必須要過這條河,“先生,不如直接飛過去?”

  汪文迪并未看她,鎮定自若,“能飛過去的話,我就不會瞎耽誤工夫了。這條河河底有濃厚的魔氣,只有那條叫做‘折鏡’的船能渡過這條河。我們此行是為了和霏霏的時間線對上,進入同一個輪回,從而把她帶出來。”

  他繼續手里的動作,“我必須要先嘗試做一些和之前一樣的事。”

  方可離點頭,遙望河對岸,一黑點漸漸清晰的出現在視野中,“是那個嗎?”

  汪文迪抬眸,孤零零的小木舟自主地朝著他們所在處飄來,船上空蕩蕩的,沒有什么穿著寬大黑袍的女人。

  “是,”他收了靈力,靜靜地注視著這條船,“上船吧。”

  兩人先后上了船,折鏡便在靈力與意念催動下緩緩朝對岸行進起來。

  “先生,”方可離注意到了他沉思的臉色,加上四周濃重的詭異的霧氣,不由地問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低頭望水面,倒影如鏡面,清晰得令人稱奇。

  “上次我和霏霏來的時候,這船上有個女人掌舵,她告訴我們這船叫‘折鏡’,只能容納兩個人,然后她把船讓給了我們。”汪文迪倒也沒隱瞞什么,一邊說一邊在腦海里進行分析。

  他想越過霧氣看到清楚的遠方,但腦子里不可控地想起那女人獨自面對蟲潮時的決絕畫面。

  “那她呢?”方可離兀自想象著。

  他收回視線,“不知道。”

  方可離更來了興致,“不知道?”

  他思索了一陣,挑選了一個恰當的詞匯,概括道,“她應該是留下來斷后了。”

  方可離品味了一會兒這兩個字,而后看著四周越發厚重的霧氣,疑惑道,“這船真的在走嗎?剛才看這條河也不算特別寬,怎么還看不到對岸?”

  無人應話。

  “先生?”她一回眸,折鏡上不知何時只剩下她一個人,形單影只的她和形單影只的船,哪里還有汪文迪的身影,她著急忙慌又喊了幾聲,“先生?汪先生?”

  熟悉的悅耳聲音傳來,“你想去對岸嗎?”

  這聲音令她強壓下飛身而起的沖動。

  “師父?”方可離永遠不會認錯這個聲音。

  那聲音里充滿了愉悅與欣然,“離兒想去對岸嗎?師父可以幫你。”

一低頭,倒影在河面上自己的臉  ,居然漸漸變化成了方煙蘿的臉,那臉栩栩如生,簡直就像是從記憶中活過來了一樣,立體而生動。

  緊接著,一雙雪白如凝脂的手攀附上了折鏡的船沿,方煙蘿就那樣完整地出現在了她面前,出現在了船上,和記憶中一樣美好,冰肌玉骨、溫柔嫻靜。

  這種時候,理智根本沒有勝算,方可離想都沒想就直接撲進了眼前人的懷抱中,眼眶泛紅,“師父,別再丟下弟子了,不管去哪,弟子都聽你的。”

  “離兒真乖,”方煙蘿輕輕撫摸她的頭發,“那就和師父一起走吧。”

  方可離抹了把眼睛,感覺四周的霧氣也沒那么冷了,一口應下,“好。”

  “師父,這么多年我真的好想你,我每天都有聽你的話,按你說的好好練劍、好好吃飯睡覺,”她像個心愛物品失而復得的孩子一樣絮絮叨叨起來,巴不得把每一件事都說給方煙蘿聽,“我還能得心應手地使用折月呢!”

  一陣藍光閃過,她興高采烈地展示著手里泛著澎湃靈力的折月。

  許是這上面的靈能太過純粹強大,方煙蘿稍稍松開了一些懷抱。

  “以后每一日都有師父在你身邊,折月對你來說,已不是必須的了。”方煙蘿伸手想要觸碰折月,可最終只是伸出手指在空中輕輕勾勒折月的輪廓。

  “師父說的是,以后我會更加用心練劍的,折月也該還給師父。”方可離又往方煙蘿的方向靠了靠,想將折月雙手奉上。

  她制止了方可離的動作,也沒接折月,溫聲道,“劍嘛,略知一二即可,日后有危險,師父都會在你身前,不會再離開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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