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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五 自己是不是荒謬

  “呵呵呵,圣主,再試試我這招如何?”

  黃袍老者的冷笑聲中透著一絲不屑,他的身影如同閑庭信步般逼近黑袍大漢,步伐不疾不徐,卻仿若與周圍的天地融為一體。

  每一步落下,鼎中空間都隨之微微震蕩。他的氣息變得愈發沉穩,好似有某種潛藏于神魂深處的偉力正隨著步伐層層攀升。

  黑袍大漢雖然察覺到身后的殺機,卻并未急得回頭,反倒是那懸浮在他身后的畫魔虛影猛然回身。

  九根尖角在虛空中劃出九道赤紅光芒,猶如九道利刃,同時斬向黃袍老者。每一根尖角都夾雜著尖銳的破空聲,似要將天地撕裂。

  “雕蟲小技!”

  黃袍老者不避不閃,面色冷然,只是單指微點,輕輕點向虛空。那看似隨意的一指,卻蘊含著無法抗衡的壓迫感,仿若這一指能將天地法則盡數化為無物。

  “嘭!”

  赤紅光芒如同遇到驚濤駭浪的薄紙,瞬間崩散開來,化作漫天火星。

  黃袍老者則借勢再度拉近距離,他周身的氣勢如淵似海,目光更是冰冷,聲音中帶著濃烈般嘲諷地道:“不過是畫魔虛影而已,若是她本體而來也就罷了,但是現在,哼哼!也想攔我?”

  黑袍大漢感受到黃袍老者步步緊逼的威壓,臉色雖未變化,但背后的畫魔虛影卻在壓力之下驟然一顫。

  下一刻,那虛影如同燃燒般崩裂開來,化作一圈劇烈翻涌的黑光。黑光所到之處,空間如同被撕裂般動蕩,將兩人之間的距離強行拉開。

  然而黃袍老者卻不為所動,他輕哼一聲,袖袍微拂,隨之猛然一揮。

  只見得魔氣滔天而起,一道暗金鎖鏈自虛空凝現。那鎖鏈宛若一條魔龍,裹挾著撕裂天穹的厲嘯,直撲黑袍大漢后心。

  鎖鏈表面魔紋流轉,猶如活物,隱隱傳出無數冤魂的凄厲嘶吼,帶著吞噬一切的死亡氣息。

  黑袍大漢見狀則猛地轉身,眼中閃過一抹凝重之色。他腳下步伐交錯,身形驟然化作一片漆黑的霧氣,在千鈞一發之際險險避過鎖鏈的致命一擊。

  霧氣之中隱現鬼臉,面容猙獰,還發出刺耳的尖笑聲,如同嘲弄,又如同挑釁。

  “無謂的掙扎。”

  黃袍老者見狀冷笑,手中暗金鎖鏈一震,那鎖鏈竟瞬間化作無數道細小的魔影,交織成一張滔天巨網,將黑袍大漢的退路盡數封死。

  每一道魔影都帶著幽冷的光芒,似乎只要稍一接觸,便會被撕成粉碎。

  面對黃袍老者步步緊逼的攻勢,黑袍大漢眼中閃過一絲兇芒。

  他猛然一踏虛空,身后魔光暴漲,赫然凝聚出一道深邃的幽影。那幽影形態猙獰,如同惡鬼咆哮,體表燃燒著漆黑的魔焰,氣息狂暴而邪異。

  “轟!”

  幽影猛然爆發出熾烈的光輝,隱現一張巨大鬼首,張開獠牙利齒,帶著吞噬天地的威勢。

  剎那間,鬼首化作一道急速光弧,裹挾著刺耳的破空之聲,猛然向前激射而出,硬生生撕裂了黃袍老者布下的魔氣封鎖,直沖天際。

  黃袍老者眼神微微一變,暗金鎖鏈一振,欲要再度封鎖,卻終究慢了一步。望著黑袍大漢借助鬼首幽影脫身,他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風先至的手段?倒是又出了一張底牌。”

  說完黃袍老者更是負手而立,氣息卻愈發深沉,宛若在積蓄著更強大的力量的同時。

  就見得他突然帶著強大自信一般,悠悠然揚聲地道:“赫赫,我就不信,光憑這些外力,你在這空間里還能有什么作為!”

  而隨著黃袍老者的揚聲,一時間空間之內,法則如潮般涌動,黃袍老者追逐黑袍大漢的身影宛若雷霆穿梭。

  每一次攻擊都引得虛空碎裂,裂隙如深淵巨口般迅速蔓延,吞噬著周遭的一切。

  黑袍大漢則且戰且退,身化幽冥鬼影,或擊或遁,雖顯頹勢,然奇招迭出,猶自苦撐。

  至于黃袍老者則更是緊追不舍,雙方在整個空間中滿場游走,互相追逐的同時又尋找空間的傳承之密。

  而這時,只見得那浮空之山上,第四、第五、第六口大鼎也接連開啟,每一口大鼎的出現都伴隨著法則的震顫,仿若蘊藏著天地的某種終極意志。

  甚至隨著大鼎的開啟,整個空間中的威壓再次翻涌,如同沉重的山岳般壓向每一個存在,連空間的紋理也開始出現細微的崩裂。

  顯然妖族的整個傳承空間乃是為許多大能一同進入此地所設,故而每過一段時間,壓力就又重一層。

  為的就是將許多進入此地的不合格的妖族逐漸清出,留下最強的妖族大能,故而這一層層的壓力加得可以說是極為恐怖。

  甚至到了第七口大鼎開啟之時,隨著空間中的威壓,再一次壓在黃袍老者與黑袍大漢的身上。

  就連黃袍老者的步伐也為之一滯,原本從容的神態變得僵硬,身形竟然微微踉蹌起來。額間汗珠滑落,周身的靈氣護罩隱隱泛起漣漪。

  而黑袍大漢的身形雖然尚能穩住,但周身魔氣卻如沸水般翻騰不休,也隱隱顯出幾分無以為繼的跡象來。

  原來這第七口大鼎的這一層威壓,竟然直接作用于兩人的道心之上!

  只見黃袍老者體內,突兀地涌出一道淡金色的劫火。這劫火燃燒得極其緩慢,但每一分火焰的跳動都如鍛造神兵般精準,隨著火焰逐漸加深,金色的光芒愈發耀眼,如欲將其徹底焚盡。

  黑袍大漢體內亦有異象升騰。他的身軀之中,生出一道淡白的光焰,這光焰冷冽無比,每多燃燒一分,便愈發純凈,如同要剝離他所有的雜質,最終化作虛無的白灰。

  原來這黃袍老者泥丸宮中綻出的乃是鎏金業火,此火不焚肉身,專煉道基,每縷火苗皆映照心魔萬千。黑袍大漢靈臺出現的則是太素凈炎,此炎明心見性,焚盡則道消,存續則真靈不滅。

  一時間道心劫火熊熊燃燒,不可阻擋,無論兩人如何施展靈氣護持,這火焰似乎天生便對外力免疫,只會愈發熾盛。

  四周空間中彌漫的法則波動,竟隱隱有一種冷漠的意志,宛若在審視兩人,篩選這片天地的真正強者。

  就在這死寂的壓抑中,黃袍老者突然發出一聲低笑。他踉蹌的身軀重新站穩,眼神中帶著一絲癲狂與透徹,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地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隨著話音落下,他體內的金色劫火竟然微微收斂,火焰的熾烈之感也隨之減弱了幾分。

  他抬起頭,冷冷地仰首望天,聲音低沉卻擲地有聲地道:“其實每一個我們的自己,心內何嘗不是一座深淵?而我們,不恰恰正是無時無刻地在面對自己的內心黑暗?這,就是我欲魔之道!”

  “心淵無底,唯吾欲魔可渡!哈哈哈!”

  金色劫火隨之輕顫,如若有所感應,燃燒的速度竟然緩了下來。

  而黑袍大漢見狀雙眸一瞇,似有所悟。他低聲喃喃,隨后抬眼冷冷回應地道:“欲魔,你說的不對!我們并不是詛咒,而是這個世界的本質。”

  他語氣雖冷,卻帶著一種無可動搖的意志地道:“我們看似被‘拋入’這個世界,無法逃避。”

  “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更要去承擔自己每一次選擇的后果。因為只有‘自己’,才是我們唯一能掌控的東西!”

  “向死而生,方顯本我真如!”

  話音落下,他體內的白色光焰亦微微收斂,周圍縈繞的冰冷寒意顯然消弭了些許。

  哪知黃袍老者聽到此言,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冷笑出聲地道:“自己?呵呵,真是荒謬!連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方式都如此荒謬,你又如何能確定,你的‘自己’就不是虛妄的謊言?”

  這嘲諷的話語仿若觸動了某種禁忌規則,隨著他言語落下,金色劫火竟又減弱了一分,而黑袍大漢體內的白色光焰卻猛然暴漲,好似被挑釁的怒火點燃,越發灼目奪人。

  然而黑袍大漢卻并未被此嚇住,反倒閉目片刻,似在與自身的道心劫火抗爭。

  當他再度睜眼時,目光平靜如湖,聲音低緩卻堅定地道:“你錯了,我并不否認荒誕的現實。但正因為這種荒誕,我們依舊可以選擇堅持,這才是我們不同于你們魔族,身而為人族的尊嚴!”

  黃袍老者聞言,仰天狂笑,笑聲中透著無盡的譏諷與不屑地道:“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尊嚴?不過是弱者的自我欺騙罷了!”

  他的笑聲如魔音灌耳,聲聲透出癲狂地道:“你們人類所謂的‘堅持’,不過是對于這荒謬現實的無奈妥協!”

  “而我,只要成神,就能超越這一切。掙脫所有束縛!超越道德、理性與俗世的權威!你的堅持,不過是弱者的掙扎,而成神,才是唯一的道理!”

  此言落下,空間中那無形的法則似乎也隨之震顫,如同在回應他的話語。兩道劫火的燃燒仍在繼續,熾烈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也好似將兩人的意志與信念之爭,推向了更高的對峙之境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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