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九六 你以為就是天道
“哼哼，欲魔你還真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誰知對面的千云生卻與他爭鋒相對，語氣中滿是對欲魔不屑的輕蔑。
只見得那黑袍大漢指著對方“哈哈哈”大笑地道：“欲魔，你所謂‘成神’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狂熱。”
他語氣一頓，隨即緩緩地道：“你以為掙脫束縛、超越一切便是自由？可笑！真正的道，從不在孤高的神座上，而在萬物的和諧與生生不息之中。”
然后便見得他一甩衣袖，黑袍獵獵如墨浪翻涌，聲如金鐵地道：“你以為你能拋棄那些束縛住你的一切，你以為就是天道？”
“殊不知，你早已被自己的執念所縛，成了欲望的奴仆而已。”
“你口中的‘成神’，不過是將自己與天地割裂，陷于永恒的孤寂。你以為你能獨掌一切，但是你卻忘了，只有承載天地之重，方能修成不朽之道。”
他這番話猶如重錘，每一字落下都好似雷鳴炸響。
與此同時，對面的欲魔聞言卻低笑一聲，語氣中透著幾分陰冷。他踏前一步，周身之氣化作遮天黑云，將光暈完全壓下。
“可笑至極！”黃袍老者的雙眼猩紅如血，聲震山川般地道：“你滿口天道、和諧，真是可悲！”
“什么天道？不過是你們這些懦夫編織的謊言，用來安慰自己無力反抗的借口！”
說完他更是步步邁近，金色的業火雖然在千云生話音落下之際就又一次熊熊燃起，但是他卻滿不在乎一般地指著黑袍大漢道：
“萬物輪回不過是螻蟻的虛妄掙扎罷了！我欲魔，要的不是與這腐朽的天地共存，而是將它踩在腳下，重塑一個屬于我的世界！”
“你說我是欲望的奴隸？可笑至極！欲望，是我力量的源泉，是我掙脫這虛假天地的鑰匙！”
“你們人族所謂的‘道心’，不過是自我閹割的枷鎖，逼著你們匍匐在所謂的‘天地之重’下，永世不得翻身。”
“而我，卻早已看透這虛偽的本質。唯有成神，才能讓一切屈服于我，唯我獨尊！”
“承載天地？不！吾要這乾坤隨念生滅，萬古長夜燃作白晝！千云生，你的道，不過是弱者的哀鳴，而我的道，將是永恒的唯一！”
隨著欲魔話音落下，他周身的業火驟然下降，宛若將要噴發的火山驟然而歇。反觀黑袍大漢身上的業火如同散發出清冷的光暈，再一次幽幽而燃。
那肆虐的業火仿若輕柔卻又堅定地變白起來，這一切令得黃袍老者的眼中閃過一抹猙獰的笑意。只見他忍不住再度踏前一步，氣勢如山岳壓頂。可誰知黑袍大漢卻毫不動容，只淡淡開口地道：
“呵呵，欲魔，你看這太陽東升西落，風從四面而來，再吹向八方。這即是自然的規律，又何嘗不是一種循環往復的智慧？”
這時那業火之中，黑袍大漢周身忽而浮現出一道道光影。這光影如絲如縷，卻有一種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
只聽得他繼續說道：“更何況你不要忘了，你以為只有你能成神？你能創造世界？古往今來，咱們三界之內，又有多少飛升的大能？”
“難道你竟未嘗思量，我們其實存在著的，恰是一個無限的時間與空間？所有的選擇和所有的道路，全都早已在無數平行的現實中展開？”
“你以為你能獨創一切？但你又豈能知曉，我們所做的一切，或許只是無數可能中的一個部分？”
說到這里，黃袍老者只見得對面的黑袍大漢忽然抬眼，目光如星河般深邃地道：“你狂妄的以為憑著自己就能構建出一切，難道恰恰所構建的不正是一個夢？”
只見得那黑袍大漢話音未落，突然就見得天地間驟然暗沉，仿若有風從四面八方涌來，好似無數利刃切割虛空。
兩人身上的業火則仿若突然失控了一般，燃燒得愈發猛烈。不過這火光并非灼目，反而散發出一種古老而壓迫的氣息。
火焰好似如靈蛇一般，沿著黑袍大漢和黃袍老者的周身盤旋，偶爾凝成妖異的太古銘文，在虛空中一閃即逝。
業火深處，兩人的身影若隱若現。只見那黑炎中隱現龍形虛影，金焰里則浮出藤鳴清音。黑袍大漢那魁梧的身軀籠罩在熾烈的黑炎中，他的龍紋長袍被焚燒得如墨玉剔透。
只見他表面布滿宛若脈絡般的細微裂痕，每一道裂痕內似有微光涌動。
黃袍老者則穩立如山，金焰在他周身凝聚，衣袍之上現出一尊尊神只浮雕的暗影，每一次火焰跳躍，雕像似乎隨之微微舒展，如同在與某種力量呼應。
而隨著時間推移，那業火竟然逐漸趨于平緩，但炙熱的氣息并未消散，反而開始內斂。
只見得那兩道業火宛如兩道流水一般，竟緩緩滲入兩人肌體。
就見得黑袍大漢的軀體隱隱泛起一層幽黑的光暈，宛如黑曜石般沉穩堅固。而黃袍老者皮膚則透著一層淡淡金輝，如初升晨曦中的金光熠熠生輝。
兩人氣息在這一刻似乎不再彼此對立，反而如同太極圖中黑白交融，各自達至一種玄妙的平衡。
黑袍大漢只覺體內靈力愈發凝練，每一絲流轉間，都帶著從未有過的澄澈之感。黃袍老者則感到周身隱隱多了一絲熾烈，那是從業火中提煉而來的至陽之力。
甚至直到最后一縷業火余焰消失之時，狂風驟止，四周一片寂靜。只余滿地焦土裂隙中流淌著熔巖微光，宛如大地被撕開的血脈，暗紅巖漿在溝壑間緩緩蠕動。
而這時只見得黃袍老者和黑袍大漢同時緩緩抬手，注視著手背上浮現的微光。
便見得黑袍大漢略一沉吟，雙眼微微瞇起，感受著那一絲新生的氣息，仿若生出了幾分明悟一般。
而黃袍老者則突然嘴角微揚，哈哈大笑地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妖界空間，也不過如此！”
不過就在他大笑之際，突然間只聽得“轟”的一聲。這一次，鼎身銘刻的饕餮紋的雙目突然泛起綠光，鼎內更是傳來混沌初開時的洪荒氣息。
那氣勢，竟然是最后兩口大鼎同時開啟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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