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鬼鬼與無嗔對視了一眼,沒想到秦一凡還有這等際遇!
“你收的那個徒弟,天生體弱,也有可能是因為大道法則的緣故,不過她既然能修煉到煉氣中期,想來也沒什么問題,等進了宗門,再仔細查探一番,小心為上,”白曉笙言語間,已然將白小漁納入逍遙。
莫鬼鬼聽此,猶豫片刻,還是沒有說出白小漁的身世,便當做是因為天生道體才體弱吧。
“我會派人暗中關照,”蕭長河見此也答道。
“好,有勞了,”莫鬼鬼沖著蕭長河拱拱手,轉頭看向白曉笙,“白前輩,這些年可有什么大事發生?”
“沒有,云海大陸上,相安無事。”
莫鬼鬼離開的這些年,自然是白曉笙在盯著,不過近些年來玄靈界內氣運鼎盛,靈氣充盈,各域的各大宗門都在忙著提升實力,培養弟子,倒是難得的太平。
“當年你們進入天宮秘境后,秦一凡回了天機閣,沈空明與甄好進了七殺塔苦修,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估摸著還要十年。”
“莫家在逍遙適應的不錯,尤其是加入逍遙的那對雙胞胎,天賦很是出眾,已經進到金丹期了,加上雙胎之間心念相通,雙人劍陣很有威視,對上尋常元嬰修士都不輸。”
“莫致雅這些年一直在逍遙內修行,有湍瀧真君精心照顧,如今修為已經恢復到元嬰后期,她天賦不錯,就是可惜耽誤了這么久,趕不上輪回秘境了。前些日子她自稱外出歷練,隱瞞了身份,許是去了東域,找穆洋報仇了,我已經派暗衛多盯著,一有消息就立刻傳過來。”
“還有你師父,之前在西北的十萬大山,得了些際遇,如今正在閉關,出來后便可以進階化神后期了。”
“另外,望山與太一宗合并后,十大宗門空出了一個名額,競爭很是激烈,但至今還沒有宗門能夠脫穎而出,五年后的各宗弟子交流會,想必會更加精彩。”
“再有云霓大陸上,除了傀儡宗一家獨大,風魔崖與世無爭,又出了兩個宗門,煉魂宗與圣毒門,是此前解散的魔門弟子聚集而成。”
“哦,對了,還有你的靈通鏡,由我做主,將陣圖傳到了靈界,回過來的消息講,很是出了風頭,這個功勞在你身上先記著,等你到了靈界,再予以獎勵。”
“好,”莫鬼鬼將陣圖交給宗門,便想過這件事,至于獎賞,在玄靈界她什么都不缺,留到靈界反而更好,“九天門那邊如何?”
“沖著靈界這個招牌,自然有不少人過去,但在玄靈界,還是比不上逍遙的聲勢,且看著吧。至于九天門內部,蔣家與穆家仍是最大的兩個家族,族內也有些小有名氣的后起之秀。”
“而之前起勢的林家,因為林時亦的事情,元氣大傷,正在避風頭,等林家老祖飛升,許是能再有水花。”
“還有個劉家,黃工這個人,有些天賦,憑借毒之一道進階元嬰了,聽說他去了云霓大陸,好像是尋仇,另外還有個閉關的元嬰大圓滿修士。”
白曉笙說到這兒,看了莫鬼鬼一眼,這個修士,自然是劉念,也就是她的姐姐莫嫣。
“這些年已經隱隱有波動,在渡劫了,五到十年內便能進階化神,很可能成為九天門成立后第一個進階,也是最年輕的化神修士,據說劉家因此破受重用。”
“不過劉家只是個小家族,最大的問題是后繼無人,只有幾個天賦頗高的弟子撐著,不知能走多遠。”
白曉笙挑重點的事情與她說,其他都是些小事。
“生魂之事可再有消息傳來?”莫鬼鬼心里還記掛著那張土墻符。
“沒有,據我們的消息,十五年內都沒有新的生魂,也沒有相關的消息傳來,”白曉笙聽到她這么問,略有些詫異,“你覺得有事?”
“只是一些小事,”莫鬼鬼搖搖頭,“沒有就好,可能是我多慮了。”
“所有消息都在情報塔中,你若是還有懷疑,便留下一段時間,將消息整理了,”白曉笙并沒有否定她,“能解開的疑問就解開,若是因為一時疏忽釀成大錯,才會追悔莫及。”
“我們當然要留下一短時間,起碼得等白小漁在宗門內適應了再說,”莫鬼鬼還沒說話,無嗔先開了口。
“無嗔說的沒錯,”莫鬼鬼拱 了拱手,“您放心,我心里有數。”
蔣俟從蔣府內出來,手中拿著一枚丹藥。
這是族內煉丹師剛剛煉成的定神丹,七階丹藥,化神時服用,可以大大增加渡過心魔劫的幾率。
凡是渡劫時能用到的丹藥,小到筑基,大到化神,放出去皆能炒出天價,若非蔣家近些年勢大,靠著九天門拿到不少好東西,也煉制不出來此等的丹藥,更別說分給蔣俟了。
“丹藥拿到了?”
剛出府門,蔣俟迎面便碰上了蔣懷良,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放松下來,自然地過去行了一禮。
“拿到了,還要多謝族長!”
“何須言謝,你是我蔣家的核心弟子,這是你應得的,”蔣懷良扶起他,看上去一派和煦,親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蔣俟啊,你這些年一直在外,可是心里在怪我?”
“族長何出此言,蔣俟萬萬不敢怪您,”蔣俟狀似惶恐道。
“原本啊,這九天門的掌門,你來當是最合適不過的,可現在正是九天門發展的關鍵時期,我實在是不放心,加上靈界施壓,我也只能繼續呆在這個位置上,”蔣懷良一幅有苦衷的樣子。
“不過你放心,屬于你的資源,一樣都不會少,有什么需要的也盡管提,族內定會全力的支持你。”
“我明白,”蔣俟再次客氣的行了一禮。
近些年來,蔣俟已然看出蔣懷良沒有放手的意思,加上生魂之事的不清不楚,讓他隱隱感到危險,便不再執著于族長與掌門的位置,轉而開始利用九天門與蔣家,搜集更多的靈物,為自己修煉做準備。
而他的這一做法,也讓蔣懷良更放心了一些,即便知道他為自己謀利,也順勢配合他。
蔣俟是所有蔣家弟子中,最識時務的一個,天賦修為也相當不錯,就是可惜并非嫡系,連旁支也勉強算上,血緣關系很淡,否則顯然比蔣盈香更適合接過蔣家。
“過兩日便是宗門招收弟子了,掌門怎么這個時候回來?”蔣俟轉移了話題。
“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蔣懷良避重就輕地道。
“既如此,我便不打擾您了,日后您閑暇時再過去拜訪,”蔣俟聞弦歌知雅意,能讓他這個時候趕回來的,必定不是小事。
“好,”蔣懷良滿意他的識趣,“那我先走了。”
蔣俟目送著他離開,眼睛內滿是復雜,片刻后回過神,將丹藥收進儲物戒指,轉身離開。
這邊,蔣懷良回了府內,直奔后山密室。
“怎么樣了?”他自然是受到蔣懷善傳來的消息才急匆匆趕回來的,“你撤掉了陣法?”
“再不撤掉,玉珩就要死了,”蔣懷善飄過來。
“盈香呢?”蔣懷良只覺得胸口堵著一股濁氣,若是盈香沒能進階,一切便都前功盡棄了。
“你放心,她已經開始渡劫了,過了最需要靈氣的時候,地下的靈礦足以支撐她接下來的修煉,”蔣懷善自然知道他在擔心什么,“否則我怎么會撤掉。”
蔣懷良聽此松了一口氣,幾步來到蔣玉珩的密室前。
透過窗戶,只見他躺在正中的地上,身上的道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的手臂只剩下皮包骨,臉頰凹陷,頭發枯黃,看上去還沒有一名女子重,像是剛剛經歷了饑荒。
“他身上背著業障,因為一直在這里閉關,便只消耗他的身體和壽命,”蔣懷善沉聲道。
“有什么辦法能救他嗎?”蔣懷良手抵著大門。
蔣懷善沉默下來,奪了八名元嬰修士的靈氣,豈是那么容易化解的,更何況,“那八個人已經被我殺了。”
蔣懷良閉上眼,心中一陣慌亂,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那是八條人命,還是八名元嬰修士,這業障根本不是蔣玉珩能承受下來的,“他還能活多久?”
“若是老老實實的呆在這里,還有一年左右。”
蔣懷善看向躺在那里的蔣玉珩,這是他的親兒子,可實際上與他真正相處的時間,不過幾年,如今他要死了,蔣懷善心中竟然沒有太多傷感。
這種平靜的內心,不禁讓蔣懷善一陣悲哀,他活的這一輩子,做的這些事情,到底值不值得。
“一年,”蔣懷良只覺得心口堵得慌,手敲著石壁。
這些年,他盡心治理九天門,嚴格約束門下弟子,對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