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山重水復

還須看，世上憂端如猬。一枰白黑棋子，肥邊瘦腹都閑事。畢竟到頭何似。

一葉小舟在碧波上緩緩漂流，碧綠的江水面上蕩漾著波紋，像是被太陽曬得不高興了，皺起了眉頭。此時的太陽戀戀不舍地把一點兒余輝灑在水面上，正好照在波紋上，像一片片金色的魚鱗。

上善若水，厚德載物。是最高境界的人的德行，就像水的品性一樣，澤被萬物而不爭。上善是人性的完美，水避高趨下，是一種謙遜，奔流到海是一種追求，剛柔相濟是一種能力，海納百川是一種大度，滴水穿石是一種毅力，洗滌污淖是一種奉獻。人生猶如奔流至海的江水。樂善好施不圖報，淡泊明志謙如水，達到盡善盡美的境界。水有滋養萬物的德行，它使萬物得到它的利益，而不與萬物發生矛盾、沖突，故天下最大的善性莫如水。逝者如斯，不舍晝夜，它恬靜的存在于時光空間深處，積蓄無窮能量于大山懷抱之中。富有生命的靈性，落入凡塵，遠離喧囂，平淡、靜默、環顧層層疊疊的山川；靜水深流，與世無爭，衍生、匯聚、流動幸福的源泉，滋潤一方沃土，使山野靈秀。

忽聽得“撲通”一聲，有人從船上跳進了水里。“丑先生！”，“聞忠！”阿霖和墨染宸看著丑聞忠消失在水面，不免有些著急。

“自笑平生為口忙，老來事業轉荒唐。長江繞郭知魚美，好竹連山覺筍香。這江里的魚可肥美了，兩位一定要嘗嘗！”不一會兒，布衣青年浮出水面，手里已經抓著一條白魚。

“哇！有魚吃了！”阿霖興奮得兩眼放光。

“霖兒覺得這魚如何？”墨染宸接過魚，把丑聞忠拉上船。

“真心話啊？不怎么樣！太小了點兒，不夠分！”

“霖姑娘這話就不對了，吃魚不在大小而在于口味。有道是曉日提竹籃，家僮買春蔬。青青芹蕨下，疊臥雙白魚。霖姑娘可知，這詩里的‘雙白魚’指的就是這江水里的魚！”

“先生這么一說，倒是必須要嘗嘗鮮了，先生可知這魚要怎么做，我來給先生打下手如何？”阿霖一擼袖子，躍躍欲試。

問蒼江、舊盟鷗鷺，年來景物誰主？悠悠客鬢知何似，吹滿西風塵土。

渾未悟，漫自許，功名談笑侯千戶。春衫戲舞，怕三徑都荒，一犁未把，猿鶴笑君誤。

“霖兒，你慢點吃，小心魚刺。”

“墨染哥哥，這魚除了那根最大的骨刺根本沒有其他刺，你放心吃吧！來，你也嘗一塊試試，丑先生的手藝真是一絕，我第一次吃到這么好吃的魚！”阿霖用竹筷夾起來一塊鮮嫩的魚肉，在湯汁里蘸了一下，遞到墨染宸跟前。墨染宸就習慣性地低下頭咬了一口——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她這樣親切的舉動了？丑聞忠喜聞樂見地看著兩人的互動，突然有些羨慕起墨染宸來。

其實丑聞忠對墨染宸的評價只有一個字，那就是——義！這一點也是讓丑聞忠心甘情愿為他效力的原因。墨染宸很爽快，用人不疑，并且對誰都很客氣，也不會去猶豫。就因為重情重義這一點，使得很多人對他刮目相看，希望得到他的賞識。

君且住，未必心期盡負。江山秋事如許，月明風靜蘋花路，敧枕試聽鳴櫓。

還又去，道喚取，陶泓要草歸來賦。相思最苦，是野水連天，漁榔四處，蓑笠占煙雨。

“人生福禍無常，誰也不知可以活多久，所以有些事情還是早一點說好。聽我一句勸，我們倆一起，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虧心事，一起劫富濟貧，浪跡江湖有何不可？”

“為什么非走不可？我真的佩服你的俠氣，咱倆沒什么好計較的。其實我們跟他們跑江湖的一個樣，也是混口飯吃，是不是？我不期待突如其來的好運，只希望所有的努力終有回報。”

“辛遙你知道嗎？不解釋的，才叫從容；不執著的，才叫看破；不完美的，才叫人生。你一個女人家干嘛要把日子過得比男人還累？”

“女人怎么了？女子就不能像男人一樣盡忠職守，為家？國效力？”辛遙一甩長發，打馬跑上前去。

一載鄞江上，波平塵不飛。

屢成橫槊句，密運若神機。

弓影盈秋月，劍光搖夕暉。

起身黃石地，成夢黑山薇。

骨相封似貴，家鄉衣錦歸。

柳高戎壁峻，花近宅堂煇。

輔漢終成績，逢劉亦有依。

兒男當富貴，得意似君稀。

“麻煩你動作快點，把你自己的任務完成，拖泥帶水可不像你的作風。”神色清冷的女子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不耐煩地開口催促。

“難不成我有通天的本領，你說什么我都要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你的下屬，實際上我們都是別人的棋子，只有你還自我感覺良好。空有一副好皮囊，是真是假還不知道，有什么了不起！”一臉傲氣的男子看了一眼嵐如煙，不屑一顧。

“忘了告訴你，我這人一向都恩怨分明，別人對我一分好，我就會對他十分好，但這并不代表我好欺負，以后不要再說咱們的人沒用，否則……”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不再言語——小看天祥閣的人，最終都會為自己的無知付出代價。

驅馬天雨雪，軍行入高山。

逕危抱寒石，指落曾冰間。

已去漢月遠，何時筑城還?

浮云暮南征，可望不可攀。

“那之前的事，你怎么會一直留在這里？”吃過午飯后，欣遠和辛遙一人一騎，不急不慢往前走。因為走水路更節約時間，所以他們提前了兩日出發，趕去和阿霖他們匯合。

“我，我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吧。”辛遙又恢復了她一貫的冷傲。

“來，你看看你啊，什么都好就是這脾氣——死倔！”欣遠長嘆了口氣——辛遙啊辛遙，縱我心紅如鐵，也難融你千尺寒冰。

“閉上你的嘴不要再說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欣遠大人，要不是護劍閣的藥，你以為你現在就能這樣行動自如？你知不知道那一刀有多嚴重……”辛遙用力夾了一下馬腹，把欣遠拋在了身后……

名豈文章著，官應老病休。

鳴箏金粟柱，素手玉房前。

看淡一點再努力一點，無論生活怎樣，都不要忘記微笑。所以請用一顆感恩的心，感謝一切使你成長的人，因為有他們，你才會不斷進步、日臻成熟。無論什么兵器，只要你帶著總會有用的時候。有道是書到用時方恨少，雖然很多有成就的人也沒有天天飽讀詩書，但并不等于不用功也可以輕輕松松成功。你學到的東西，就是你擁有的武器。人可以白手起家，但不可以手無寸鐵，緊記！

洗兵條支海上波，放馬天山雪中草。要知道有些人是以殺戮為職業的，就像農夫種莊稼一樣。他們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在他們領域中的曠野里，自古以來就只能見到白骨和黃沙。

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這種人生態度，豁達超脫，在逆境中往往蘊涵著無限希望。一路走來，誰不是在得失中成長？知己不需要多，有一人懂你足矣。亦余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爛柯真訣妙通神，一局曾經幾度春。

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首詩出自一位道人擅長下棋的道人之手，此人與人下棋時有個習慣，總是愿意讓別人先走一步。據說此人很是神秘，死后村人給他改葬時，發現棺內只有衣服，可見是位高人，這首詩正是這位道人生前留下的唯一詩作。

吹笛上高城，城秋月正明。胡兒雙淚下，漢塞一龍鳴。我本已經忘記了一切，你來了，所有發生過的一切，就在我眼前、心里重演。我還有好多好多事要做，離開是放手，也是解脫——但是你，又為什么要回來？

我心里有過你。我把這話告訴你也沒什么。喜歡人不犯法。可我也只能到喜歡為止了。喜歡人不犯法，可有的感情，也只能是喜歡而已了。在最美的時候遇見你，是我的幸運，但是我卻沒有時間了。

你可以要求自己守信，但無法要求別人也守信；你可以要求自己對他人好，但不能期待人家也對你好；你怎樣待人，并不代表人家就會怎樣待你，如果你看不透這一點，只會給你增添不必要的煩惱。別怕得罪人，有原則的人誰都敬他三分。有脾氣，也是一份真性情。把嘴邊的話咽回去，縱然是成熟，但把該說的話說出來，才是一種擔當。用心甘情愿的態度，過隨遇而安的生活，你在，世界就在。

年少的時候，覺得孤單是很酷的一件事；長大一些，覺得孤單是很凄涼的一件事；而現在，時間告訴你我，如果有什么能讓彼此覺得愿意就此沉淪下去的東西，那就不用顧慮太多先盡情快樂吧，能抓住一點就多得一點。墨染相思江南遠 第八章 山重水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