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大佬上線中 1254 舉頭三尺有神明
不得不說,成為古堡的新主人之后,站在這兒說話的感覺吧……那確實是不一樣了,嘖,爆表的安全感!
蘭疏影知道,這種感覺叫自我陶醉。
應該是創作者的設定之一吧:讓你擁有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地盤,以及在這片私人領域里稱王稱霸的心理滿足感。
要知道,這也是一種假象,因為只要她出了古堡的范圍,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或許這正是女巫奧西不愿意走出古堡的原因——她不想體會這份落差。
奧西寧愿把古堡的一部分變成別墅扔到地面上,等著路人主動觸發大門上的傳送陣,她也不會像小公主那樣親自出馬。
而小公主第一次親自引人上鉤,就引來她這么不配合的客人,還緊跟著觸了晝神的霉頭……唔,大概是有點死不瞑目吧。
在蘭疏影走神的短暫過程里,晝神也不計較,一伸手,多了一只造型很眼熟的茶杯,飄出的茶葉味道也很熟悉。直到她回過神,他在茶霧后面淡淡地拋出兩個字:
“說吧。”
要是不看這張年輕俊朗的臉,只看姿態氣質,蘭疏影由衷地覺得,這人默默喝著餐后茶的樣子,像極了一個退休老頭。
退休老頭當然不知道她的腹誹,還在等她發言。
“是這樣,我觸發了一個劇情空間,里面有個豬頭怪物,他跟我說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蘭疏影把她跟瘋大廚打交道的經過復述出來,著重說的是瘋大廚死后在冥府的所見所聞。
尤其是,小女孩從奈何橋另一頭跑回來,后面幾個墮夜城的黑斗篷一路追著她,最后陷入包圍,被冥府守衛反殺。
這一段,她反復地琢磨過,可惜因為已知的信息太少,她沒推出太多東西。
不過,晝神本來就認識冥府主人,說給他聽,對他們找到真正的冥府位置或許會有點幫助。
晝神端坐,聽得很認真,過程中偶爾露出思索,待她全部講述完畢,他慢吞吞地答復道:“……我對這個廚子,有點感興趣。”
“哎,你說……他做的湯真有那么好?”
晝神整個人垮了下來,毫無氣質地吸溜一口茶水,愈發覺得沒滋沒味。
他斜靠著椅背嘀咕道:“觀摩孟婆熬湯,融入自身經驗,最后成就了他自己的秘制濃湯……”好想嘗嘗看呢。
蘭疏影:“………”
合著您感興趣的就是他的湯?
到底是餓了多久啊喂!
蘭疏影一陣頭疼,想喝湯是吧?那還不簡單。
她掏出卡片扔給他。
“拿去,試完不用告訴我味道,不夠的話,我這里還有!”
她在午夜湯鋪敲竹杠的時候,除了噴油瓶和斬骨刀,還多拿了不少湯牌……這一刻,她身上仿佛鍍了一層名曰“財大氣粗”的光環!
奶糖曾經解析出午夜湯鋪的一條規則:
吃了湯鋪的食物,就變成湯鋪的食物。
但是她想著,以晝神的咖位,這規則應該傷不著他。
安全起見,她也叮囑了。
晝神不在意地點點頭,一直盯著卡片,說不清到底是好奇還是垂涎。
卡片接觸到空氣,表面立即浮起一張慘白怨恨的臉,巴巴地等著出來——誰喝了這碗湯,他就讓誰付出代價……
蘭疏影順帶提了一嘴,她在沙城用湯倒滿了整個許愿池,那些被引誘跳進池子的疫鬼,其實也不全是被致命效果毒死的,有的直接是被湯鬼給生撕了……
晝神氣定神閑地伸手。
剛碰到湯卡,那張鬼臉突然呆滯了幾秒,然后受驚似的藏到卡片深處,再也不敢冒頭了。
面對那抹略帶得意的小眼神,蘭疏影秒懂——
男人的內心都有個小男孩,甭管他是童心未泯的退休老頭,還是十幾萬年高齡的上神,本質上,都是喜歡被夸的嘛。
“牛逼啊,看把孩子嚇的!”
蘭疏影立著大拇指,夸得格外真誠。
晝神:“………”
保持微笑,我一點都不生氣。
他最后也沒兌換秘制濃湯出來,只是把卡片拿在手里把玩,唇邊揚起的弧度透著危險。
就為了嚇唬那個可憐的鬼魂?
蘭疏影心想,里面那位朋友實慘啊,心理陰影得留多久才能消掉啊。
哎,有生之年估計是不成的。因為對面的老流氓好像什么都想吃吃看,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喝光了,湯鬼又打不過他。
發現蘭疏影在打量他,晝神摸摸肚子:“我剛吃飽。”
“哦,呵呵。”
得了吧,肚皮比那飛機場還平,您老人家肚子里是鑲著黑洞還是擺了傳送陣?
“冥府的位置時時在變,你說的那個廚子,他在里面遇到過什么并不重要,之后的經歷倒是有點作用。”晝神略微正色道。
蘭疏影表示愿聞其詳。
“已知的是這個廚子死后誤入冥府,被打發去守奈何橋,并且改良孟婆湯……”
“容我打斷一下,改良是指讓孟婆湯的效果更好,但從這一點看,他改出來的效果不是失憶,是物理消除一個人的全部痕跡。”
簡而言之,要命。
晝神頷首道:“好。這也是他的一份價值。如果我是冥主,或許會把他提拔到煉獄去工作,守橋這種事還是有點屈才了……可他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所以不能留。”
“我也是這么想的。”
蘭疏影贊同道:“從他的經歷也能看出,冥主應該有個專門針對童話鎮的計劃,她把握了童話鎮收人的規律,專門把自己人安排到戰敗位面,等著被船拉進來。”
“瘋大廚,看似是她的一枚棄子,恐怕她也想碰個運氣,看看送上去的這些人能有幾個發揮用處。”
晝神展開一抹優雅尊貴的微笑,薄唇開啟,說出的話就不怎么優雅了:“發揮用處?我怎么覺得這廚子就是進來當攪屎棍的?”
誠然他對瘋大廚的評價非常準確。
也很合蘭疏影的心意。
她用敬佩的眼神看著晝神,指了指樓梯,示意他聽聽突然剎車的腳步聲:“第二餐來了,祝您用餐愉快!”
晝神懵了兩秒:“……是你叫的?”
蘭疏影無辜地說:“我怕你沒吃飽啊,就讓廚房多做了點特色菜。唉,我也實在沒想到,高嶺之花也有把屎尿屁掛在嘴邊的時候……”
晝神:“……”
看著這人憋著壞笑過去接餐,還殷勤地擺盤布菜,他覺得這頓飯是真的吃不香了。
地上的小奧左等右等,怎么也等不來音訊,鸚鵡不理他了,蹲在樹上好像睡熟了的樣子……屁,都臭成那樣了還睡什么睡,死后定當長眠啊?!
他一臉苦大仇深。
最后,小奧把自己的本體石頭從包裹里刨出來,正要綁到亡靈狼的背上,那狼甩了他一尾巴,回頭低吼。
“你吼什么吼,還知道回話啊,我以為你中了人家小公主的美人計,給她當男寵去了!”小奧惱火道。
野狼毫不猶豫又抽了他一尾巴。
唯一能跟他正常溝通的鸚鵡從樹葉里探出頭:“最新戰況,小公主已經涼透了,不過現在有個更難對付的老怪物,所以你先別上來。”
小奧一驚:“啊?那你沒事吧?”
突然到來的關心,讓蘭疏影良心微微發痛,她猶豫了一下,借鸚鵡的口報了個平安,再次提醒小奧別亂跑。
晝神用勺子輕輕攪拌瓷碗里的秘制濃湯,整個人簡直是個大寫的優雅,頗為欣慰地對她說:“看來你在這邊交到朋友了。”
這種老父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蘭疏影抗拒道:“只是臨時契約的伙伴關系。”
晝神低笑,“我懂,能被你當成至親的都結過契約,就像那個珈藍,她伴侶,還有你家的小不點和紅蓮。”
雖然你說的是實話,但是……被人了解的感覺,還真不爽啊。
“童話鎮的規則應該很排斥你這樣的真神吧,你進來一趟不容易,怎么話題老是往我身上扯?”蘭疏影敲敲桌子,“時間寶貴,還是說點有價值的。”
“唔,什么是有價值的?”
“從最簡單的說起,你是怎么混進來的,有什么目的?”
晝神答得坦然:“我不在這兒,進來的是我的影子,有我一半修為。影子再化影子,掐算著你可能出現的地方,分散在各地。”
蘭疏影回憶之前在壁爐邊遇到的金色小貓,貓僅有一只眼睛,而且雙腿殘疾,正好與晝神被囚禁期間的特征相合,她也懷疑過,可是貓不能跟她溝通。
而她再次回到餐廳,這里多了兩位客人:吟游詩人和骷髏。金色小貓的虛影卻消失了。
“這么說倒像是你專門來找我的。”
她笑了笑,不怎么相信。
“從現在起,你得試著多信我一點,不管他們幾個怎么樣,至少我們倆是在同一個陣營的,我不會害你。”晝神認真說道。
蘭疏影笑意更甚:“那你先告訴我,我們倆的陣營,是什么陣營?”
晝神被她問住了。
他猶豫了將近一分鐘還是沒作答。
“你看看,想讓我相信你,又沒誠意。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的信任是被一點點消磨下去的。既然你不擅長說謊,何不一開始就對我實話實說呢?”
晝神無奈,嘆息道:“從你被南明領進來,一路艱險,我全都看在眼里。不止我在看,他也在觀察,看你究竟是不是他在等的那個……”
“替身戲碼早就過時了,我就是我,不管你們眼里看見的是誰,她的顯赫與我無關;她落魄了,那也不代表我想被你們拯救。”
蘭疏影從始至終都是平靜的。
每次說到那位隕落十萬年的指揮官,她心情都會有波動,最近波動越來越淺了,她知道,自己已經想通了,概括一下就是四個字:莫挨老子。
“假設我確然是她的轉世,前世我應該有恩于你們倆,那你們做了什么?”
南明那筆糊涂賬她不想重復了,晝神捏著真相多次試探她,與耍弄無異。
但她并不是沉羲,是晝神親口承認的。
“若我不是她,你還這么把著我不放,甚至分離出影子追過來……那我就大言不慚一回,沉羲是不是還有什么同胞的兄弟姐妹,對你們也有用?”
晝神呼吸亂了一瞬,目光下意識轉向她。
蘭疏影眸色幽深,鬼瞳已經開啟,反饋著對方的每一絲神情變化。她沒有讀心術,更無法探測一位真神藏著的秘密,只能用這種笨辦法,一點點地詐他。
一個不擅長說謊的家伙,要是聽見他藏著的秘密被揭穿,八成會泄露情緒。
“三千界不僅是她創造的,也有其他人出過力……”
“地下世界絕對不能被攻破,南明府看似強悍,其實外強內干,獻祭任務者的靈魂驅使古神遺軀,只能抵擋一時。所以你們還有別的計劃,意圖一舉殲滅入侵者……”
她緩緩道來,說的是她推演過可能性最高的一條線,根據晝神的反應,這個可能性還在飛速上漲中。
“這個計劃的關鍵,就是三千界!”
晝神保持沉默,但是他氣息略微松懈,恰好被她捕捉到了……唔,不是三千界嗎?蘭疏影皺眉,“是冥府?”
晝神這個鴕鳥是再也裝不下去了,無奈地抬眸問她:“是我暴露了太多?”
隱約是承認的意思了。
蘭疏影抿嘴,樂得很含蓄:“你也可以夸我冰雪聰明。”
“去。”他搖著頭,一點都不想給她臉上貼金,“你分明是在使詐。”
“對,我就是。”蘭疏影認得一點都不含糊,然后一聳肩,用老流氓的口吻道,“那你有本事別露餡啊。”
他還真沒這本事……
晝神略作猶豫。
“以前在歸墟的時候,我布陣不能太久,說話可能被夜兒知道,我只能把他們倆都騙了——她總是看不慣南明,對他格外關注,南明一信,她八成就跟著信。”
蘭疏影:“那你現在能說了?”
“也不能。”他指指頭頂,“舉頭三尺有神明,你以為這話是隨口傳著玩的?”
“這也不能,那也不能,行了,意思我明白,背后議論了哪個大人物,人家能感應到,是吧?”蘭疏影壓著驚訝,面上一派篤定道:
“童話鎮里就藏著這么一位。”
晝神握住她那只手,掰著加了一根手指,糾正道:“不是一位……是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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