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國搞點事 第178章 我,原來這么強的嗎?
面對眾人不解疑惑的眼神,無奈的荀攸忍著胸中一口惡氣,看了一眼何瑾,希望他還能要點臉。
可何瑾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非但不以為然,反而還主動地伸出手,示意荀攸開始表演。
這一刻,荀攸就有些感悟:樹若無皮,必死無疑;可人若不要臉,便會天下無敵。
當下,他只能嘆了一口氣,將分析娓娓道出:“諸位有所不知,東路諸侯看似共舉義旗,但長達四月的時日按兵不進,內部早已齟齬從生。”
“其中矛盾最嚴重的,便乃東郡太守橋瑁與兗州刺史劉岱。”
“東郡太守橋瑁乃故太尉橋玄族侄,而兗州刺史劉岱是故太尉劉寵之侄,二人皆出身世族豪門。橋瑁自視甚高,劉岱又性情暴躁,常相互當眾駁斥。”
“只是駁斥這等口舌之爭,算不得什么吧?”
吳匡這等粗漢,難以理解文人間的心思:能動手的事兒,干啥要瞎吵吵。動完手后自然恩怨全消,不打不相識了唄。
荀攸卻冷笑了一聲,道:“他們的口舌之爭,不過乃表象。真正的緣故,是更深的權力之爭。”
“酸棗眾諸侯之中,除卻廣陵太守張超隸屬徐州外,其他幾位太守所領郡地皆隸屬兗州,名義上要受兗州刺史劉岱的監察。”
“但酸棗諸侯中,張邈、張超兄弟一心,實力最強,劉岱不敢得罪。袁遺是袁紹從兄,劉岱又乃袁紹的姻親,兩人自然也不會有什么矛盾。”
“唯有橋瑁被孤立了出來,再加上橋瑁曾為兗州刺史,劉岱手下不少屬僚都對其頗為懷念,更讓劉岱心生不滿,常對橋瑁呵斥指使,又多次討要糧草物資。橋瑁自然不會給,兩人早已勢如水火。”
聽到此處,衛茲不由瞪大了眼睛:身為張邈部下的司馬,他自然參與過幾番軍議。還以為兩人就是命中犯沖,沒想到原因竟如此深詭。
又扭頭向一旁沉毅多謀的鮑信看了一眼,見鮑信黯然無語,便知這番分析一陣見血,可見荀攸明察秋毫之末的本事!
吳匡、高順、張遼、韓浩四將不由也齊齊看向荀攸,目中閃動著震驚及敬佩之色。終于明白為何何瑾放著那么多勇猛的司馬不選,偏偏將已在路上的荀攸硬拉了回來。
可震驚敬佩完了后,他們又齊齊地繼續疑惑:沒錯,劉岱跟橋瑁矛盾很深,我們也猜出接下來要挑撥離間,讓兩人內訌。
可問題是,人家四個月時間都沒內訌起來,又該如何下手?
一般這等陰險狡詐的事情,最拿手之人莫過于......
想到這里,他們目光不由齊齊轉移,同時匯聚到了何瑾身上。可看清何瑾昏昏欲睡的模樣后,臉色當時就不好了。
這可是軍議,連鬼神辟易的場合,主公你嚴肅點行不行!
被一股殺氣激醒的何瑾,當時就一個哆嗦。
隨即正襟危坐,一副‘情況我皆已知曉’的模樣,道:“嗯,荀司馬此計甚妙,便依此施行。”
眾將當時面色發黑,嘴皮子都抽抽。忍無可忍的張遼,眼見就要開口。
可就在這個時候,荀攸卻雙目一凝,搶在了張遼之前,道:“在下覺此計還有些不足,何校尉足智多謀,還請斧正一番。”
“挑撥離間嘛,這種事最沒技術含量了。”
何瑾卻興致缺缺的樣子,擺手道:“之前四個月時間,劉岱跟橋瑁都未徹底撕破臉,是外部壓力還不夠。”
“此番我等大軍壓境,連日搦戰威逼,只要稍有針對性地挑撥一下,他們便會自亂陣腳、自取滅亡的。”
說到這里,他還忍不住嗤笑了一聲,道:“內斗嘛,可是那些各懷私心家伙的優良傳統,一定要讓他們保持下去啊。”
荀攸聞言卻愈加恭敬,躬身道:“何校尉言之有理。不過在下還是信心不足,若得校尉出手,必萬無一失。”
這時候,眾人看看荀攸,再看看何瑾,也大概猜出些什么了。
并且,他們同樣十分想知道,何瑾究竟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這點。隨即十分有默契地既不戳穿荀攸,又不提醒何瑾,紛紛選擇沉默看戲。
而一無所知的何瑾被煩得不行,開口道:“行,既然你想多來點補充,那我就隨便說幾條。”
眾部將隨后聽何瑾那一條接著一條,幾乎不要錢的陰謀詭計,先不由一陣陣驚嘆。隨后便對視一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們的主公......果然對這等奸詐卑鄙的計謀,最為拿手啊!
荀攸也冷冷聽著這些詭計,確認了何瑾早有了對策。但這一發現,又讓他止不住疑竇叢生:這少年,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差不多這么一系列弄下來,劉岱跟橋瑁不內訌都不可能。更不要說,公達之前也獻了一計.......”
說到這里的何瑾,才有些反應過來:“對了,公達到底獻了個啥計策,不知跟我的這些有沒有沖突?”
“沒沖突.....”
荀攸此刻淡然一笑,回道:“事實上,聽聞何校尉這滴水不漏的連環計,在下已覺自己計策太過粗鄙不堪,不若就按何校尉之計行事。”
“嗯,也行。反正就是個挑撥離間的小事兒,沒啥技術含量,隨便弄弄就成。”
何瑾只是感覺帳中氣氛有些詭異,但也未如何多疑,便擺手道:“那就散會了,下去各自準備吧。”
眾人隨即抱拳,施禮離去。
不過,走出營帳的張遼、高順、吳匡和韓浩四人,又對視了一眼。還是跟隨了何瑾最久的吳匡,最先開口道:“挑撥離間的小計?”
“沒啥技術含量?”張遼隨后接口。
接著是高順,搖頭苦笑:“還隨便弄弄就成?”
最后韓浩眼望著酸棗大營,竟莫名感嘆了起來:“幸好,在下已棄暗投明......”
到了第二日,張遼再度頂盔摜甲地出現在酸棗大營門前。那些士卒望著這殺神今日又來,不由目露驚恐,兩股戰戰。
尤其那位要與張遼接戰的橋瑁部下司馬,更是面色慘白,只想一跑了之。
然而,他卻不能。
他的家眷都在東郡,此番若要逃了,家人必然就完了。連帶著宗族好幾代,都會抬不起頭來。
哪怕此番兇多吉少,他也要有個男人的樣,死也要有點價值!
想通這些,他大吼了一聲,縱馬向著張遼沖去。
可奔到半路,想到昨日張遼虐殺那名劉岱司馬的場景,登時又嚇得不寒而栗。
也就是此時,恍惚中他看到張遼抬頭,鑄有虎紋的兜鍪之下,是一雙追魂奪魄的眼,還有白森森的牙!
不,眼前這家伙,就是地府里跑出的惡鬼!
這一刻,他的心都仿佛要跳出了腔子。膽寒之下,只胡亂舉起大刀揮舞了一圈。
下一瞬,他就傻眼了。
只見張遼的大槊竟脫手而出,適才殺氣凜然的一張臉,也變得驚恐莫名,大叫了一聲:“好強的武藝,在下竟然不敵!”
言罷,張遼便仗著馬快,狼狽地逃回陣中。半路上,還不忘俯身一個抄手,撿回來那桿造價很昂貴的大槊。
再之后,酸棗大營里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呼喊。
那位司馬則愣愣看著自己的手,心中滿是疑惑:我......原來這么強的嗎?
我在三國搞點事 第178章 我,原來這么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