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圓城!”波土祿道感激地對圓城佳苗道謝。
“不用客氣…”圓城佳苗笑了笑,“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那就加油吧!”
“是!”波土祿道神色認真,卻也透出一絲輕松。
布施憶康轉頭對其他人笑著吐槽,“他們已經為這件事爭執過好幾次,現在總算是統一意見了!”
池非遲見波土祿道放松下來,心里又多了幾分把握。
就像他剛才所說,波土祿道這樣的搖滾歌手,詞曲大多是自己創作,歌曲很有個人特色,如果其他人替波土祿道把歌詞全部搞定,完成的歌詞不一定符合波土祿道的喜好,波土祿道在演唱時也很難出色發揮。
所以,他最好是引導波土祿道、讓波土祿道自己來完成歌詞的主體部分,而他除了引導之外,還能結合兩世的經驗,為波土祿道提供一些建議,或者替波土祿道優化一下歌詞,這樣他能輕松不少,波土祿道也能得到更合心意、更具備自身風格的歌詞。
作為一個成名十多年、創作了多首經典歌曲的歌手,波土祿道在搖滾音樂創作方面是有天賦的,他相信只要引導得當,波土祿道不會對歌詞毫無頭緒。
不過,在開始引導波土祿道之前,他還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
首先,圓城佳苗是孩子的母親、是波土祿道覺得虧欠的人,圓城佳苗不贊同波土祿道把那首曲子搬上舞臺,波土祿道在為那首曲子填詞時,可能會存在不小的心理壓力。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說服圓城佳苗支持波土祿道。
其次,他需要先說一說自己對搖滾音樂的看法。
如果波土祿道認可他的理念,他們接下來的溝通會簡單不少,也會更容易達成共識,如果波土祿道不認可他的理念,那他就要根據波土祿道的反應、態度,來判斷自己需要投入多少精力了。
比方說,如果波土祿道認為搖滾音樂必須要熱情洋溢,那他實在無能為力,只能給波土祿道提供一些符合那種理念的歌詞,讓波土祿道自己去琢磨新歌的歌詞,之后波土祿道能不能完成填詞、會不會自殺,那就看波土祿道自己的了。
兩個理念存在嚴重沖突的人,溝通的態度越認真,越容易發生爭執,到時候只會憑白消耗雙方的精力,他才不想做那種傻事。
現在圓城佳苗已經改變態度,而且看波土祿道剛才的反應,好像也不排斥他的搖滾音樂理念,那大家就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波土先生,能不能讓我看一下你之前想到的歌詞?”池非遲直接說出自己的需求,“就算是零零碎碎的歌詞也可以,我想了解一下你的填詞思路。”
“沒問題,稍等一下!”波土祿道走下舞臺,到了觀眾席的第一排,打開座椅上的一個吉他盒,從中翻出中性筆和一些稿紙,將稿紙遞向后排的池非遲,“給,這是我今天整理思路時用過的稿紙!我今天想到的歌詞,基本都寫在這上面了,不過我之前的思路很混亂,稿紙的記錄也寫得亂七八糟,還有不少涂改的痕跡,希望你不要介意!”
池非遲伸手接過稿紙,一目十行地看完第一頁的內容,忍不住道,“你之前的思路確實很混亂。”
一頁紙上,就記錄著三種不同風格的歌詞,還有不少涂改痕跡,這說明創作者實在沒什么頭緒。
“是啊…”波土祿道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坐到了吉他盒旁邊,想到樂隊成員還在舞臺上,對樂隊成員道,“大家先休息吧,接下來自由活動,樂器可以暫時留在舞臺上,不過大家記得不要離開場館,之后有需要的話,我再聯系你們過來!”
“好的,波土先生!”
“知道了,波土先生!”
舞臺上的樂隊成員們紛紛回應,卻沒有放下樂器離開,有人假裝調音,有人假裝擦拭鼓棒,動作慢悠悠,目光不時往舞臺方向瞥。
波土祿道看出樂隊成員不想走,也沒有催促、或是拆穿樂隊成員,從吉他盒中拿出空白稿紙,再次思考起歌詞來。
小田切敏也沒有關注舞臺上的樂隊成員,湊到池非遲身旁,和池非遲一起翻看歌詞稿紙,原本還覺得池非遲說波土祿道‘思路確實很亂’不夠委婉,等自己親眼看著稿紙上的內容,才發現換做自己也委婉不起來。
這是真的亂啊…
后面一排,鈴木園子拉著毛利蘭、柯南、沖矢昴小聲討論歌詞,另一邊,安室透和偽裝成榎本梓的貝爾摩德也在低聲交談。
池非遲看完幾頁稿紙,將稿紙遞給小田切敏也,“那種充滿欣喜與活力的生命曲調,不管是搭配悲傷遺憾的歌詞、還是搭配懷念的歌詞,都很違和…波土先生,我想再次向你確認一次,你是絕對不會修改曲子的,是嗎?”
波土祿道轉頭看著池非遲,考慮了一下,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沒錯,我是不會修改曲子的!”
鈴木園子抬眼看著波土祿道,心里忍不住嘀咕。
果然很固執耶…
“如果你愿意修改曲子,只需要在其中幾個節點修改一下音調,曲子就不會那么輕快、熱情,填詞也會簡單很多,但不改也沒事,”池非遲確認了波土祿道的要求、現在的情況,在大腦里找到了匹配的方案,“我有一個想法,或許可以讓歌詞貼合曲子中的期待情緒,再由你的演唱來演繹那份遺憾…能不能給我兩張空白稿紙?”
“當然可以!”波土祿道拿出幾張空白稿紙,遞給池非遲,隨后認真琢磨起池非遲的提議,“你的意思是,既然曲子是充滿期待和活力的,那我們就將歌詞也寫得充滿期待,但我在演唱時,需要表達出遺憾的情緒…”
“這樣會不會太難了?”圓城佳苗有些擔心,“曲子是那種輕快又熱情的旋律,歌手想要唱出遺憾的感覺,應該很不容易吧?”
“其實沒有那么難,”池非遲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中性筆,在稿紙上寫下一些文字,頭也不抬道,“通過調整人聲演唱的速度、音調的高低,就可以讓歌曲聽上去不那么歡欣,只要設計得好,波土先生不需要費太大勁,也能讓人感覺到遺憾,當然,歌詞中肯定也會加入一些帶著遺憾的暗示,并且放在重點強調的旋律中,這樣結合起來,或許能創作出一首看似歡欣愉快、實則讓人能感覺到悲傷遺憾的歌。”
“我目前也想不到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了,”波土祿道正色對池非遲道,“不管怎么樣,我們先試試看吧!”
圓城佳苗見池非遲、波土祿道都有信心,沒有再說話。
“既然波土先生愿意嘗試,那我們開始記錄歌詞能用到的素材。”池非遲在稿紙上寫好一些文字后,把稿紙遞給波土祿道。
稿紙上,寫著‘出生’、‘2歲’、‘5歲’、‘8歲’、‘13歲’、‘17歲’,垂直排列,中間留有不少空白區域。
波土祿道接過稿紙,低頭看著上面的文字。
“波土先生,請你開始想象并記錄,”池非遲開始引導,“17年前,那個孩子出生了,你覺得她會更像爸爸、還是更像媽媽?你的想象可以符合邏輯,也可以是你最期待的幻想。”
波土祿道試著想象了一下,突然回憶起自己當初期待那條小生命降生的心情,眼眶有些泛紅,深呼一口氣,用筆在稿紙上記錄,“還是像媽媽吧,我的眼睛會很人一種很兇惡的感覺,女孩子長得像媽媽會比較好,顯得溫柔又堅定…”
圓城佳苗想到17年前波土祿道也說過自己的眼睛溫柔又堅定、想到17年前失去的小生命,一陣悲傷涌上心頭,慌忙撇過頭去,伸手擦去眼角的眼淚。
池非遲等波土祿道寫完,繼續引導,“在她出生那一刻,你有什么話想對她說?寫在下一行。”
“歡迎來到這個世界…”波土祿道記錄著,頓了一下,“這個世界或許沒那么美好,但是,我會盡力保護你和媽媽,希望你對這個世界保持期待。”
圓城佳苗終于撐不住了,胡亂擦去再次流出的眼淚,起身離座,“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間!”
“圓城小姐!”毛利蘭擔心地站起身,對其他人道,“我去看看她!”
“我也去!”鈴木園子跟著起身,和毛利蘭一起跟上圓城佳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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