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重瞳

為什么只是看了此人一眼，自己就兩股戰戰，身冒虛汗，就像是水洗過一樣，甚至有種連續通宵兩三天的感覺？

看著如臨大敵，毛骨悚然的葉凡，高大個沖著他點了點頭，手中拿出了一面青銅古鏡，對著葉凡一扔。

看到這一幕，葉凡下意識的抱頭蹲防，就地一滾，預料中的碰撞聲并沒有傳來，葉凡頓時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也對，這么遠的距離，那個高大哥扔不過來才是對的。

不過此人為啥要拿東西仍自己？難道他也和自己一樣，看對方很不舒服？有種想要動手的沖動？

可是僅僅過了一個瞬間，葉凡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因為他忽然發現，他的懷里出現了一面古樸的銅鏡，銅鏡看起來黑中透紅，很有一種歷史滄桑感，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老物件。

古鏡的正面就是一個圓圓的鏡面，鏡框之上凹凸不平，錯落有致，撫摸起來有一種特殊的質感。古鏡的背面則是有著兩個篆字，葉凡有些眼熟。

他總覺的這兩個篆字他在哪里見過，應該是古書之上的文字，或許是甲骨文，也有可能是鐘鼎文、銘文，還有可能是春秋戰國之時，某個不知名小國的文字。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面鏡子不是自己的，應該是剛才那個高大個兒扔過來的，可是他為什么要送自己這面鏡子？而且他又是如何做到，隔空將這面鏡子送到自己懷里的？

說時遲，那時快，這些問題僅僅只在腦海中徘徊了不到一個呼吸，葉凡便一個鯉魚打滾，從地上立了起來。當他再次看向岸邊的時候，卻怎么也找不到剛才那個高大個兒的身影。

這記載預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行，如果不是自己眼花，不是自己記憶錯亂，那么此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這一瞬葉凡忽然有一種，自己發現了驚天大秘密的感覺，原來，這才是埋藏在表層社會之下的真相嗎？

就在葉凡腦洞大開的時候，手指之上卻傳來了一陣痛覺，低頭一看才發現剛才就地打滾的時候，自己一不小心，手指被銅鏡之上的云紋磨出了一個小口子，一滴鮮血滴在了上面，并自動流向了銅鏡中央。

隨后葉凡便脫力了，站都站不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昏迷之前耳邊則是傳來一陣古樸、肅穆、神圣的吟唱之聲。

“昊天蒼兮穹窿，廣覆燾兮龐洪。建圜丘兮國之陽，合眾神兮來臨之同。念螻蟻兮微衷，莫自期兮感通。思神來兮金玉其容，馭龍鸞兮乘云駕風。顧南郊兮昭格，望至尊兮崇崇。”

“圣靈皇皇，敬瞻威光。玉帛以登，承筐是將。穆穆崇嚴，神妙難量。謹茲禮祭，功徵是皇。”

高大個兒就是項羽，他之所以來到地球，來到烏江，是因為這里也有一個項羽。

此界的黃帝是虛空大帝的帝尸通靈，此界的炎帝是恒宇大帝的帝尸通靈，此界的蚩尤，疑似九黎大帝帝尸通靈，此界的老子，是道德天尊帝尸通靈。

自古以來，此界的地球就很不一般！

據項羽所知，此界的那位始皇帝雖然不是帝尸通靈，但生前修為也達到了準帝層次。而此界的這位項羽，臨死前也是位準帝。

所以項羽就過來挖墳了！

而烏江這里，埋葬著項羽的頭顱。當年項羽被劉邦以準帝兵赤霄殺死之后，頭顱、身軀被埋葬到了六個地方。

烏江這里，封印的是大腦。

而此界的這位項羽，乃是蒼天霸體，單論體質，和圣體是一個級別，僅次于混沌體和先天圣體道胎。

混沌體、先天圣體道胎圓滿之時，哪怕沒有成帝，也可以和無缺大帝打成平手，甚至還有機會取勝。

而霸體、圣體圓滿之時，即使沒有成帝，也能和自斬一刀的禁區至尊打成平手，至于能否和無缺大帝打成平手，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甚至根據帝國有關專家的推測，遮天世界實際上壓制了霸體的威力，是真是假項羽也不清楚，不過無論如何，霸體對于如今的項羽而言，也算是個不小的機遇了。

這也是為何，他僅僅只是看了葉凡一眼，葉凡體內的圣體血脈就開始自主激發的緣故。

圣體和霸體，在遮天世界之中，是從古至今的老對手老敵人，彼此間的恨，那是埋藏在血脈之中的。

霸體一脈甚至還曾經趁著圣體一脈勢弱的時候，把圣體的祖星給滅了。至于為什么圣體一脈當時會勢弱，原因也很簡單。

連續九代大成圣體都去威懾禁區至尊，最終和禁區至尊們同歸于盡了，失去了高端戰力，圣體一脈自然不是茍了很久的霸體們的對手。

霸體一脈這樣的行為，項羽看了之后只感覺他們侮辱了這個血脈，哪怕未來葉凡沒有對霸體一脈出手，項羽也會對他們出手的。

在他看來，這樣的垃圾貨色，完全不配擁有霸體血脈，丟人！所以項羽才會在臨走之前，送了葉凡一件寶物。

原本項羽想著和葉凡說兩句，勉勵一番的，可是霸體和圣體血脈沖突太嚴重，如今葉凡修為又太低，無法控制源自于血脈深處的敵意。項羽要是再不走，葉凡就該強行激發血脈，損傷根基了。

甚至考慮到地球如今的環境，圣體血脈徹底激活的那一刻，就是葉凡死亡的那一刻。

而且死亡之時，各種癥狀和差不多，這個死法實在是太惡毒了，項羽和葉凡又沒有深仇大恨，所以他便離開了。

轉身之時，項羽的眼睛瞬間出現重瞳，根據已經融合進體內的腦袋，尋找血脈之間的聯系，幾個呼吸后，他便找到了剩余五個地方。

重瞳！

項羽本就是重瞳！

而此界的項羽，也是重瞳！

兩雙重瞳的瞳力在這一瞬，完美無缺的實現了融合，雖然沒有開發出一雙永恒萬花筒，也沒有開發出圈圈眼，但是在項羽的全力激發之下，甚至隱約間可以看到未來。

就像剛才，他就看到了脫陽而死的葉凡。如果他繼續留在那里，那么葉凡真的會脫陽而死。而此刻，項羽也看到了自己徹底融合此界項羽之后的未來。

即使項羽此刻的戰力已經極為強大，可在獲得這兩種血脈之后，也感覺此行收獲不淺！

霸體！

重瞳！

“葉子，你終于醒了！”一個高大個兒激動的道。這家伙比葉凡還要高上那么一些，聲音粗狂，一嗓子下去，病房里的其他人，都盯著他看。

不過高大個也不以為意，笑呵呵的賠了個不是，然后便趴了上來，小聲的道：“醫生說你沒啥大毛病，就是脫力，很嚴重的脫力。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去大保健了？而且依你的體格，一個兩個的，也不至于把你搞成這個樣子，難道你一次性挑了七八個？”

聽到這里，葉凡一雙眼睛瞪的老大。可惜他身體尚未恢復，三天三夜以來都是輸液維持身體，此刻張開了嘴卻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嘿嘿，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承認的。要是我我也不承認啊，被幾個狐貍精搞的在醫院躺了三天三夜，那多難聽啊！”

“葉子，聽兄弟的勸，這事兒啊要適度，而且你不是有女朋友嗎？對了，這個硬盤里面有著五百個g的學習資料，里面的老師，每一位都是我精挑細選過的，密碼是我的生日，就送給你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適度適度！”

“對了，我這就去給你準備稀飯。醫生說了，你這身體即使醒過來了，也得先吃兩天稀飯，適應一下。半月之后，才能想吃啥就吃啥。”

說到這里，龐博便用力的拍了拍葉凡床前的欄桿，笑呵呵的離開了，留下了一個有著五百g學習資料的硬盤。

雖然龐博剛才說的話已經很小聲了，可他本就是個豪放的性子，病房之中的其他人基本上都聽到了。

這一刻的葉凡，雖然沒有抬頭，卻也可以想象的道，其他病人，其他病人家屬此刻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公開處刑！

無奈的搖了搖頭，葉凡便閉上了眼睛，我睡著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冷靜下來，葉凡卻忽然在內心之中，看到了一面銅鏡，在看到銅鏡背后那兩個篆字的瞬間，葉凡便下意識的知曉了這兩個字的含義——昊天！

昊天鏡，便是這面鏡子的名字，神話傳說之中，關于這面鏡子的數不勝數，而葉凡則是福靈心至的知曉了眼前這面昊天鏡的作用。

這是一件禮器，準確的說是一件祭器，祭祀之時使用的器具。而昊天鏡祭祀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昊天！

昊天至高至大，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無偏無倚，公平公正……

各種高大上的詞匯，瞬間聚集在葉凡的腦海中，再次看向這面鏡子之時，心情難免有些激動。

這面鏡子的存在，便說明上古之時是真的存在一個極為輝煌的修煉文明，這一直以來都是葉凡的夢想。

而今天，這個夢想實現了！

數日之后，葉凡已經順利出院，他來到了自己新租的小屋之中，關上門窗，開始了第一次祭祀。

今天的葉凡，穿了一件古裝，一件從淘寶上淘來的，據說是先秦之時的古裝，一共花了二十多塊呢。

左右看了看，確定門窗都被關住了之后，又將音樂的音量調到最大之后，葉凡終于開始了這次祭祀。

“昊天蒼兮穹窿，廣覆燾兮龐洪。建圜丘兮國之陽，合眾神兮來臨之同。念螻蟻兮微衷，莫自期兮感通。思神來兮金玉其容，馭龍鸞兮乘云駕風。顧南郊兮昭格，望至尊兮崇崇。”

這是一首《中和之曲》，目的是迎神，祭器是昊天鏡，迎的自然也只能是昊天！

葉凡一邊唱一邊跳，也就是尬舞，他此刻只是一個凡人，沒有修為在身，自然也就不會散發出道韻。所以在旁人眼中，這就是尬舞，尷尬的要命。

其他人看著覺得尷尬，葉凡自己跳的時候，也覺的尷尬。你說我一個大老爺們，怎么忽然就開始尬舞了呢？

連續唱了三遍，跳了四個循環，葉凡忽然間就感受到了一股無法言說的意志——昊天降臨了！

這一刻葉凡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昊天鏡，似乎想要看看傳說中的昊天，到底長啥樣。

只不過葉凡并未看到昊天，卻看到了一個帥小伙兒，這誰啊？竟然這么帥，咦？和我有點兒像。

想到這里，葉凡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昊天無偏無私，看待事物的角度，最為客觀，該是什么樣就是什么樣。

葉凡從昊天的角度來看待自己，便很快的發現了許多自己之前從沒有注意過的細節，原來我左小腿的肌肉比右小腿強一點點，左大腿和右大腿差不多。

我的心臟就像是個桃子一樣，紅彤彤的很好看。

我的肺有兩個，一左一右。

我的腎也有兩個，一左一右，看上去很是健康、年輕、有活力。

似乎覺察到葉凡已經看完了透視版本的全身，昊天鏡中的景象再次發生變化，這一次葉凡竟然看到了點點金光。

微不可查的點點金光，蘊含在自己血液深處，正常的鮮血都是紅色的，可這些金色的肉眼不可見的小光點又是什么呢？

這究竟是我本人的特殊，還是說所有的人類，在這種特殊視角之下，都會如此？

似乎感應到了葉凡的疑惑，昊天鏡中的景象又一次發生了變化，這回葉凡看到了一個人形輪廓，這家伙就是個火柴人，可是卻在打拳。

當葉凡想要看清楚這套拳法的時候，昊天鏡中的景象自然隨之變化，這套拳法極為高明，拳腳之間恍若六道輪回。

至于在具體的，葉凡也看不明白了。

不是昊天鏡無法顯示，而是葉凡沒有修為在身，更深奧的東西，即使擺在他的面前，他也看不懂。

不過在接受了昊天鏡傳來的信息之后，葉凡便明白了一切：“原來我是圣體，人族圣體……”

仙秦多元宇宙帝國 第四章:重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