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立陶宛省(2)大公堡的神秘來客

前文說過，時下的維爾紐斯城堡周長十五里，是歐洲少有的大城，在東歐僅次于莫斯科，也是歷任大公居住的地方，在城堡的正中心則是一座方圓約莫四里的城中之城——大公堡。

大公堡是一座四四方方的正方形建筑群，四角是圓堡，可以藏兵，然后四面建筑群分為三層，都可以住人、辦公，羅繼志擔任包含明斯克、立陶宛、柯尼斯堡的總督后，將總督府放在了明斯克，但由于立陶宛是新拿下來的土地，有大量諸如清點人口、劃分田地、查清資源、壓服新歸附人口等事項要做，在今年，他將總督府暫時搬到了維爾紐斯。

與往常一樣，大公堡建筑群正北面的所在全部留了下來，自然是留給皇帝陛下的，東西兩側的建筑群肯定是留給皇帝陛下的神武軍的，正南面的建筑群被羅繼志和立陶宛省高官兼鎮守使姬甲杰占據了。

羅繼志占據了南面建筑群大門以東的部分，姬甲杰占據了以西的部分，而他們的衛隊也分別占據了靠近南面建筑群的東西兩側建筑群的一半。

眼下，在羅繼志的總督府里，正坐著幾個人。

話說自從大夏國介入東歐后，波蘭立陶宛的歷史發生了劇變，由于普魯士的提前崛起，以及整個烏克蘭、明斯克地區的流失，波蘭立陶宛王國比歷史上任何時候都要衰弱，本來波蘭王國就是一個極為內向化的國度，除了壓迫農奴種地，對于商業、工業不太重視，原本的明斯克、烏克蘭實際上是王國的殖民地，一朝失去后，不僅喪失了大片的土地，還失去了土地上大量的人口。

這才是最致命的，于是，在第二次波蘭戰爭中，波蘭立陶宛徹底滅亡了，當時普魯士、奧地利獲得了維斯瓦河西岸的土地，而東岸的土地卻送給了大夏國。

大夏國獲得這片土地后深知波蘭不比烏克蘭、明斯克，這是一片主體民族突出，有著幾百年歷史傳承的國度，想要徹底拿下是不容易的，何況還有宗教因素的影響。

不過當時的立陶宛并不在大夏國手里，為了打通明斯克與柯尼斯堡的聯系，大夏國還是將土地拿下了，但并沒有按照大夏國的體制對該地進行管轄，而是在以前與大夏國配合的較好的波蘭將領斯特凡.恰爾涅茨基的推薦下選擇了一位大貴族揚.索別斯基代理維斯瓦河以東的波蘭領土，當然了，索別斯基是以克拉科夫城伯爵的身份代理的。

這位索別斯基就是后世波蘭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約翰三世，他能夠得到在戰爭中失敗后退隱的恰爾涅茨基的推薦，是因為他的曾外祖父是有名的若烏凱夫斯基，波蘭歷史上第一位攻入并占領莫斯科的將領。

由于這一因素，若烏凱夫斯基家族隱隱有波蘭第一貴族的名譽，相當于立陶宛的拉齊維烏家族。

前波蘭國王卡齊米日夫婦在先后兩次戰事里雙雙陣亡后，波蘭王室立即出現了真空，由于沒有哪怕一個男女繼承人，瓦薩王朝就此消亡。

而在維斯瓦河的西岸，無論是奧地利還是普魯士，并沒有像大夏國這樣客氣，他們直接將分得的波蘭領土設置行省，并委派自己的親信擔任高官進行管轄。

當然了，如今的神圣羅馬帝國皇帝利奧波德一世倒是可以順理成章地兼任波蘭國王，比較起來，他管轄的以克拉科夫為中心的波蘭西南土地倒是與神圣羅馬帝國所轄的波西米亞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

大夏國獲得維斯瓦河東岸的土地后，除了開辟了一條以比亞維斯托克為中心的馳道去往柯尼斯堡，境內大小事宜實際上是由索別斯基與恰爾涅茨基負責的。

眼下，在羅繼志的書房里，索別斯基、恰爾涅茨基雙雙在座，當然了，姬甲杰也在，尚有一位不得不重點介紹一下。

在尼堪親自帶著大軍進入烏克蘭，并在某處森林伏擊波蘭翼騎兵得手，俘獲了大量德意志雇傭軍，其中有一位來自漢堡的炮手叫弗蘭克.文琴，被俘后先是在大夏國的炮兵里鍛煉了一段時間，后來被秘密送到臨潢府軍政學校學習，完整地學習了三年后才出來，后來被分到當時的明斯克大公國擔任灰衣衛頭目。

當然了，當時的灰衣衛大頭目是孫思克，文琴只是他的手下，當孫思克被調走后，文琴便被提拔起來了。

這里面有兩個原因，文琴是一個會德語口語、拉丁文書寫，在一眾德意志雇傭軍里是少見的人才，另外，他在被俘后立即毫無保留地放棄了天主教，皈依了東正教，在軍政學校那三年又學會了漢語，自然讓包括哈爾哈圖、孫德安在內的重要人士刮目相看。

直到眼下，文琴也才二十九歲，正是干大事的上好年紀之一。

作為明斯克的灰衣衛，除了拉丁語、德語，會一些斯拉夫語也是少不了了，加上波羅的海土語，這樣的人才有資格稱得上負責“東歐”地區的大灰衣衛頭目。

當然了，今天羅繼志會見的貴客是索別斯基，其他人只是陪客，文琴表面上的職務是總督轄區的商務副總管，他今天就是以這個職位出現的。

三大一神教大核心人物齊聚梵蒂岡的消息也傳到了這里，隨著查克丹率領四個軍團秘密抵達奧倫堡，一封尼堪親自寫的信也傳到了羅繼志這里。

“最快三個月，最遲半年，歐亞大陸上某些勢力可能聯合起來對我國不利，而深處天主教、新教、東正教、天方教包圍中心的東歐總督轄區將首當其中，你應當如此如此……”

這是尼堪在信里提到的，眼下正是羅繼志來落實這些訓令的時候了。

索別斯基、恰爾涅茨基兩人來到大公堡已經兩個小時了，在這兩個小時里，羅繼志也就是與他們閑聊了一陣，無非是維斯瓦河以東的狀況如何，有何需要大夏國幫助的，等等，吃過午飯之后，雙方都休息了一陣才繼續碰面。

索別斯基此時還是一個不到三十歲的人物，而恰爾涅茨基卻是一位六十歲的老頭了，當他們再次見到羅繼志時，不禁有些詫異，總督大人的面色異常嚴峻。

“想統一波蘭嗎？”

索別斯基心理一凜，暗忖：“我負責的地方多半在維斯瓦河以東，名義上是在大夏國的庇護下，但奧地利、柏林都盯著呢，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何況自從王國被敵人瓜分后，國內所有的馬匹全部被弄走了，不是被運到波西米亞，便是被運到格蘭登堡，波蘭翼騎兵在維斯瓦河西岸已經是一個歷史了”

“為了麻痹德國人，我們在東岸也不敢大張旗鼓訓練騎兵，并且也沒有正式編練常備軍，還是采用以前各個城堡的城主帶兵參戰的形式，我在比亞維斯托克也只有一千騎兵而已，這已經是維斯瓦河以東最大的軍事力量了”

“羅繼志大人這是什么意思，難道要幫助我等復興波蘭？不對呀，他們東歐總督轄區是一個由明斯克、立陶宛、柯尼斯堡拼湊起來的西區轄區，一旁的勢力越是弱小對他們越有利，怎地會幫助我等復國？”

正尋思間，羅繼志繼續說道：“經過半年時間的建設，我國已經打通了明斯克維爾紐斯柯尼斯堡的大道，眼下已經到了正式將維斯瓦河以東的領土完全由你等掌控的時候了”

羅繼志的面色略微變了變，最后還是說道：“伯爵大人，您若是愿意的話，大夏國愿意協助您一統波蘭，并由您擔任波蘭國王”

接著也沒有等索別斯基同意，似乎認定了他肯定會同意似的，繼續說道：“維斯瓦河西岸還有約莫百萬人口，抽調三個軍團的軍力還是做得到的，這樣，由你與大夏銀行簽訂貸款協議，以貸款的方式向我國購買三個軍團的軍備，當然了，因為戰馬有限，你等只能組建起三個以步軍為主的軍團”

“這三個軍團所需的裝備代價巨大，不過你等復國后可以分十年償還，當然了，也可以用糧食和木材進行償還”

“復國后，你等若是擔心周圍勢力對波蘭的威脅，可與我國結盟，放心吧，有大夏國的保護，沒有哪一個國家膽敢對貴國不利”

作為波蘭最大的貴族，索別斯基自然不會就在波蘭有眾多的基業，與拉齊維烏家族一樣，他們在整個歐洲都有產業，自然也有各種消息定時傳到這里。

索別斯基有些明白為何大夏國在這個時候伸出橄欖枝了，正想以有著對等資格的談判手說上兩句，卻被一旁恰爾涅茨基輕輕碰了一下，這一幕恰好被羅繼志瞧見了，他笑道：“當然了，這是大事，豈能由我一言而決？你等可以出去商量一下在向我回復，請”

等恰爾涅茨基拉著索別斯基出來了，在大公堡里面的大廣場里，索別斯基說道：“親愛的將軍，難道你沒聽說過嗎？眼下的歐洲，表面看起來十分平靜，實際上正在醞釀一場針對大夏國的行動，聽著，是整個歐洲！”

恰爾涅茨基點點頭，“自然聽說過，但請聽我說，尊敬的伯爵大人，以大夏國的厲害，這樣的消息難道他們不會掌握并作出應對之策？無論如何，這是我波蘭唯一的一次復國機會，可千萬莫要錯過了，從眼下的局面來看，說服奧地利方面支持我們復國問題不大，但想要說服那可惡的普魯士人想都不要想”

“但普魯士人一向服從大夏國，若是由大夏國牽頭讓我們復國，這阻力就會少很多，伯爵大人，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一定要抓住”

“那若是整個歐洲聯合起來將大夏人驅逐出去，然后再次瓜分波蘭該如何應對？”

“整個歐洲？，恰爾涅茨基撇撇嘴，“省省吧，別的不說，烏克蘭、羅馬尼亞都是依附于大夏國而存在的，沒有大夏國，這兩個國家隨時都有可能滅亡，另外說是整個歐洲，但最近的也就是普魯士和奧地利，法國人都是首鼠兩端、左右逢源的家伙，沒有他們急需的利益，真要他們動真家伙，想想都不可能，西班牙倒是有可能，可他們的國土眼下已經挨著大夏國在北非的領土，想要越過整個法國、荷蘭、德意志前來對大夏國不利，以我從軍幾十年的經驗，實在看不出有什么辦法可以辦到”

“他們可以從海上過來！”

“海上，既然大夏國得到了這個消息，還會讓出大西洋東海岸嗎？我看懸”

不出羅繼志意料之外，索別斯基同意了他的提議，而大夏國也承諾在一個月內將整個比亞維斯托克城移交給波蘭人。

“三個軍團的裝備會在一個月內準備好，放心，就在比亞維斯托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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