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燼之余 十七 拓荒黎明
勒鋼讓我從游騎兵中自拓荒黎明己挑選兩人,作為我這支小隊的隊員。
拉米亞肯定不在人選之列,我略一斟酌,微笑道:“勒鋼。”
場面沉寂的可怕。
貝拉笑道:“你想指揮勒鋼?他是你的上司,比你高了至少七、八階!”
勒鋼說:“我自然不介意外出,但黑棺之內仍有要務。”
我說:“邁克爾....”拉米亞熟練地捂住我的口鼻,她說:“我們會在出發之前把名單準備好。”
貝拉笑道:“可得快一點,明天中午是最后的截止之期。”
拉米亞與我告退,在電梯中,拉米亞說:“因為你們乘坐尤涅,此行多半不會有危險,但你所選的人也會影響勒鋼對你能力的評價。你現在是少尉軍銜,要展現一定的領導力。”
我不懂少尉軍銜是高是低,只答道:“在我眾多優秀的品質中,領導力也是最為突出的。”
拉米亞笑道:“我搞不懂你是在盲目自信,還是在耍嘴皮子,不過你得謹慎選人。你對瓦爾基里聯隊還不熟,等明兒一早,我帶你去選幾個優秀的士兵。”
我說:“鄙人慧眼識珠,只要稍稍打量,就能看明一人的才能體魄,夫人不必替我操心。”
拉米亞說:“你可別鬧笑話,選了比你高級的軍官。”
我問:“你怎么知道?我還想選久楠呢。”
拉米亞哈哈一笑,說:“不準。”
打開家門,薩爾瓦多與貝蒂還沒睡,這一天可真夠漫長的。貝蒂問:“展覽怎么樣?是不是見到了很多大人物?”
拉米亞嘆道:“都是些可望而不可及的貴族。”
貝蒂說:“只要高攀上一位,我們就能出頭啦。”
我說:“照目前的情況看,貴族們只會把你當做牲口使喚。”
貝蒂笑道:“我倒情愿呢,可沒人看上我呀。”
我一邊換衣服,一邊說起遠征博物館之事。薩爾瓦多喊:“姐夫!你一定要選我!”
拉米亞斷然喝道:“不許!”
薩爾瓦多說:“為什么?我也是少尉,和姐夫軍銜一樣,可以聽他的指揮。”
拉米亞說:“外面太危險了,上一次我幾乎失去了你。你又不像你姐夫那樣經驗豐富。”
仔細一想,我非帶薩爾瓦多同行不可,他為人溫和,又有些莽撞,可卻是我的親人,我可以信賴他,將他培養成我的心腹,隨著我未來權力漸長,我必要有個信得過的副官,薩爾瓦多正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笑道:“拉米亞,親愛的,你也別太緊張,讓他多鍛煉鍛煉不是挺好?反正有我罩著,他肯定不會有事。”
貝蒂也說:“是呀,姐姐,這是個好差事,既能出名,又沒什么太大的危險。肥水不流外人田,再說了,難道你認為薩爾瓦多不夠格嗎?”
拉米亞說:“魚骨,你決定吧。但如果你確定要他,必須保證他活著回來!”
貝蒂嚷道:“你這話我可不愛聽,太不吉利了!”
拉米亞只看著我,我心中一軟,幾乎改變了主意,但薩爾瓦多急道:“朗基,相信我!我會表現得非常好!”
我點頭道:“就這么定了,親愛的,放輕松,我們會沒事的。”
拉米亞不再勸阻,這一晚也再未說什么。
次日,倒是薩爾瓦多推薦了一個大高個兒,此人身高將近兩米,體魄魁偉,聯隊的人都叫他活靶子,意思是如果在戰場上,他會成為敵人集火的目標,但他也經過了許多改造,據說曾在惡魔的圍攻中替戰友吸引了火力,更如有神助地存活下來。他腦子有些遲鈍,是薩爾瓦多的好友,目前軍銜是軍士長。
薩爾瓦多指導我去領小隊裝備,我讓活靶子扛回一個大包,里面是三個彈夾,合計十八枚神劍彈,大量步槍子彈、一些干糧、醫療針劑、夜視鏡以及短柄鐵鏟、工具盒、氧氣面罩和短劍匕首。
他們兩人飛快地拿取物資,我根本沒接受過新兵訓練,一時手足無措。
活靶子問:“薩米,長官他怎么連我都不如?我算是手腳慢的了。”
我心中有氣,斥道:“你膽敢妄議上司?這是違反軍規之罪!”
活靶子嚇了一跳,說:“不敢,不敢。”
身后忽然有人說道:“你們就是魚骨小隊?”
我看見一個披頭散發、扎著臟辮的黑人走向我,他身后另跟著兩人,也都是虎背熊腰之輩。他與我握手,說:“你可以叫我西蘇斯,我是中尉,可這次行動,你我都是小隊長。”
他還算客氣,將來我高升了,或許用得著他。我說:“快集合了吧。”
西蘇斯看了一眼我的背包,露出古怪的神色,說:“少尉,你沒經過行軍訓練嗎?”
我裝作若無其事,答道:“我不太注重這些細節。”
我們朝集合地點走,西蘇斯說:“這一次共十二人,其余六人由麥宗實驗室出,貝拉小姐是我們首要保護的目標,你位列第二。”
我吃了一驚,問:“為什么?”
西蘇斯說:“你不知道?據說博物館中的目標物只有你能取出。”
我傲然回答:“你們無需保護我,在你們還未踏出黑棺第一步時,我已經在荒野行走了上萬公里。”
西蘇斯笑道:“我們都知道你是拉米亞長官的丈夫。”
我瞪著他看,心想:“他會不會以為我是靠女人上位的?”
事實即使真是如此,可他若當面說出來,就是不給我面子了。
好在他沒有明說,只是淡然一笑。
我們座電梯來到一樓大廳,不久,麥宗實驗室的人準時到達,那個費爾亥爾也在其中,還有迫斯特,此人曾在我與拉米亞的婚禮上搗亂,但此刻他們見到我,倒并不顯得敵意滿滿,費爾亥爾還趁旁人不注意,向我眨了眨眼。
對了,他們以為我被洗了腦,和他們是一伙的,既然如此,我倒不必戳破他們這幻想。
貝拉姍姍來遲,她也穿著游騎兵的軍服,可看起來像是喬裝打扮的女模特兒,她濃妝艷抹,美麗動人,把軍服穿出了時尚感,凸顯出她充滿魅力的身軀。她邁開長腿,身子一扭一扭,朝我們招呼道:“為什么你們都無動于衷?我現在不好看嗎?”
西蘇斯答道:“長官,您很漂亮,但我們要出發了。”
貝拉打了個呵欠,說道:“好吧,你們與勒鋼一樣不解風情。”
她領我們走入一樓廣場的一間小屋,我見到小屋中有一個黑色棺材,她打開棺材蓋,躺了進去,說道:“你們知道規矩,不許在天黑前打開它,明白嗎?”
我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記起傳說中那些血族都是畏懼陽光的。就像邁克爾他晝伏夜出一樣,貝拉無法承受陽光的照射。
咔嚓一聲,棺材鎖死了,只有貝拉能打得開。
四個小隊各出一人,握住棺材旁的把手,將它抬起,這棺材很牢固厚實,無法輕易破壞,我們也沒膽子違抗她的命令。
西蘇斯下令用一塊布遮住黑棺材,讓鎮上的人無法看清我們抬得是什么,我們出了摩天樓,從游騎兵專用大道上走過,兩邊是用黑色的擋板制成的高墻,像是監獄內部似的,不久后,我們離開專用道,又走了一公里,到了城外。
大門正在擴建,以期未來尤涅能開入城區支援建設,可這工程浩大,只怕要拆除城墻邊上大量建筑。
而他們為尤涅在外臨時搭建了個巨型車棚,尤涅唯一的弱點,便是怕那些油膩的暴風雨遮蔽視線,這車棚可以暫時讓它保持清潔。
一個干癟的老兵站在尤涅前,看到我們,他露出笑容,說:“我叫沃登,是尤涅的司機。你們這一路上的行程就交給我吧。”
他讓我想起了老威,禮數周到,與我們每一個人都握手,當他來到我面前時,指著我和薩爾瓦多說道:“聽說你們倆找回了尤涅?”
我點頭稱是,他嘆道:“真是偉大的好東西,只可惜了老威這人,唉。”
我和薩爾瓦多對視一眼,我說:“是可惜了,他人挺好的。”
沃登讓我們爬著扶梯走上車,說道:“尤涅第一次試航啟程!”聲音隨著尤涅的廣播系統遠遠傳開,城墻內響起一片歡呼聲,黑棺中開始放煙火,光芒被太陽掩蓋,但或許這正是我們人類真正向末世挑戰的黎明曙光。
他們還改造了貨艙,里面有個休息室,我和西蘇斯的小隊負責看守貝拉的棺材。我早已不忌諱死亡,可有個黑色棺材在我們當中,仍讓我覺得怪異。
車子顛簸著行過荒野,時而摧毀擋路的廢墟,我們還隱約聽到惡魔的嚎叫聲,知道天色漸晚,黑夜降至。通常,惡魔會避開尤涅,以免被尤涅壓死,但如果大群惡魔來襲,目前還真不知該如何應付。
我想起一直以來在荒野中徒步行走,如今卻成為了拓荒的軍人,只覺恍如隔世。
薩爾瓦多說:“姐夫,會順利嗎?”
我答道:“傻小子,這是當然的,我不相信我每一次出行都會如此不順。”
活靶子說:“長官,你說我們這趟差事,能不能讓我們升官?”
我希望如此,可答不上來。西蘇斯說道:“這次遠征更多是榮譽層面的,象征意義大于實際意義。如果我們能帶回許多物資,今后執政官就能更加放心大膽地使用尤涅。”
我說:“一輛尤涅肯定不夠,我聽說在北方的惡魔成群結隊,宛如海洋。”
燃燼之余 十七 拓荒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