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必要的警惕

低沉有力的引擎聲在紐約的街道上回蕩著，一輛黑色的經典款道奇挑戰者肌肉車飛快的駛過街道，這輛車的移動速度快極了，而且非常非常靈活，根本不像是有司機在駕駛。

它在大街上奔馳著，在稍顯擁擠的街道中如魚得水一樣的來回穿梭，就像是有真正的靈魂一樣。

實際上呢，這輛車是真的沒有司機。

梅林靠在駕駛座上，他的雙手托著一份午餐，在他身前的方向盤就像是被無形的手握著，自己在旋轉，那場面詭異極了。

“你要去的地方要經過17個岔路口，我已經規劃出了最佳行駛方案。”

飛過山那標志性的金屬聲音在車廂里響起，一副幽藍色的立體投影出現在梅林眼前，在那詳細的紐約地圖上，一條紅色的線被勾勒出來。

這是這個變形為肌肉車的機械生命用自己的方式計算出的最佳路線。

梅林看了一眼那投影，他嫻熟的用筷子挑起一塊雞肉，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說：

“你自己決定吧，只要安全把我送到我要去的地方就行。”

“嗯”

飛過山應了一聲，這輛黑色的，車蓋裝飾紅色條紋的肌肉車在綠燈亮起的那一刻，飛快的起步，以一個讓路上的其他司機目瞪口呆的漂亮甩尾，在幾乎90°的彎折中，完美的拐入了另一條路上。

整個過程極其平穩，穩到梅林根本沒感覺到顛簸，他放在駕駛臺上的可樂水平面甚至都沒有變化。

坦白說，坐這輛車的舒適度簡直是完美的。

梅林敢肯定，自己的這輛車在這個世界上絕對是獨一無二的，而這個機械生命的技術含量，最少要領先這個世界幾百年！

這輛車美中不足的是，它的車底盤缺少了很大一塊，非常影響外在的形象。

畢竟，飛過山在之前的戰斗中失去了右臂，在變形成汽車的時候，自然也會少一些零件。

在飛過山的急速行駛中，梅林吃完了午餐，在路過一個街口的時候，他將飯盒朝外拋出，在懸浮咒的作用下，那餐盒完美的甩入了街邊的垃圾桶里。

這一幕被飛過山用變形成駕駛臺的信息收集器看在眼中，幾秒鐘之后，這沉默冰冷的機械生命問到：

“梅林，這就是你說的魔法嗎？你就是用這種詭異的能量，修復了我的身體嗎？”

“對，魔法。”

梅林說：

“根本不講道理的一種力量，可惜你沒有攜帶你被摧毀的右臂，修復咒自然也沒辦法修復缺失的部分。說起來，你在群星中戰斗了那么久，就沒有見過其他外星人的魔法嗎？”

“我們很少和碳基生命接觸。”

飛過山坦然的回答說：

“碳基生命和我們這樣的硅基生命不管是文明組成，還是信仰習慣都截然不同。尤其是在賽博坦毀滅之后，每一個幸存的賽博坦人都被卷入了殘酷的流亡戰爭中...我們沒有時間搞外交。”

“好吧，那還真是遺憾。”

梅林聳了聳肩，他對飛過山說：

“來首歌聽一聽吧。”

“稍等，你們這個世界的網絡速度太糟糕了，我需要幾秒鐘的時間來下載。哦，你們的音樂種類倒是很多，你喜歡聽什么類型？”

“來首舒緩的。”

梅林閉著眼睛，靠在駕駛座上，片刻之后，一首悠揚的小夜曲便在車廂中響起。

“我睡一會，到地方了叫醒我。”

梅林對飛過山說了一句，他閉上眼睛，進入了冥想的狀態中。

在學習魔法之后，梅林就很少進行真正的睡眠了，巫師們用冥想來感應體內的魔力，這種特殊的狀態也能很好的緩解疲憊。

霍格沃茨學院的小巫師們基本一晚上只睡幾個小時，而正式巫師們，一個周，甚至一個月不睡覺都是常態。

魔法，這真的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

飛過山沒有打擾梅林的休息，它甚至還微微降低了車速，比預計晚了5分鐘的時間到達了神盾局的辦公樓下。

“梅林，醒醒。”

飛過山以一個漂亮的甩尾，完美的停在了露天停車場的車位上，它用低沉的聲音喚醒了梅林。后者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大樓，他舒展了一下身體，然后整了整衣服，對飛過山說：

“在這里等我...別試圖鏈接神盾局內部網絡，那是特殊加密的網絡，你強行入侵會被發現的。”

“嗯？”

飛過山發出了一聲缺乏感情的疑惑聲音，一副投影出現在梅林眼前，上面標準了神盾局數據庫中的數十個秘密文件。

機械生命對梅林說：

“你們這個世界的網絡加密手段太低端了，我甚至只需要分出一條線程，就能輕松的攻破你們的網絡防御。你確定，你的組織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會保守秘密的勢力嗎？”

面對飛過山的詢問，梅林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賽博坦人是機械生命，對于地球人來說只是一種手段的信息技術，對于它們而言，更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一個剛剛從組裝車間走出來的賽博坦嬰兒，利用信息科技的手段，都要遠超地球上最厲害的信息科技專家。

梅林看著眼前不斷閃耀著數據的投影，他遲疑了幾秒鐘，然后壓低聲音，對飛過山說：

“打開最高級權限的數據庫...”

“你在做什么？梅林。”

飛過山沒有立刻服從命令，相反，它問到：

“在我看到的信息中，你是5級權限，你沒有資格瀏覽你組織里最嚴密保護的那些信息...你在違反規則，梅林，這是很危險的行為。”

“不，飛過山。”

梅林瞇起眼睛，看著眼前閃耀著數據光芒的投影，他說：

“這是一種...嗯，必要的謹慎。我之前收到一些消息，我的組織內部很可能隱藏著一些黑暗的秘密，我得找出它。”

“我不能這么做。”

飛過山拒絕道：

“這不符合賽博坦反抗軍的行事規則，挑戰秩序的行為要被譴責。”

“你已經看到了那些信息，飛過山。”

梅林說：

“你根本沒有神盾局的權限，你也違反了你的規則...打開那個數據庫，我就幫你促成尋找B127的事情，你在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你的朋友和你一樣精通信息科技，如果它想要隱藏自己，那么你就算調動全世界的衛星也別想發現它，而我...我能調動特有的資源幫助你。”

“這是互助互利的事情，賽博坦少尉閣下。如果你真的在打一張戰場，那么取得勝利就是你的目標！”

梅林輕聲說：

“我現在疑惑的是，為了獲得勝利，你能付出多少呢？在勝負面前，你堅守的那些規則，值得你和你的兄弟為它去死嗎？”

飛過山遲疑了片刻。

幾秒鐘之后，它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

“數據庫加密破解中，預計時間，58秒。”

梅林笑了笑，他耐心的等待著，一分鐘之后，在他眼前的投影上，層出不窮的秘密文件被排列出來。梅林快速的瀏覽著這些文件的內容，在幾分鐘之后，他指著一份現金流的文件說：

“追蹤這幾筆資金的來源和去向...它有問題，它顯示撥給S.D.O.L.D.的撥款我根本沒有收到！見鬼，果然有問題！”

梅林的手指握緊了。

在眼前的數據字節的跳動中，他內心浮現出一抹不詳的預感。

那個神秘的老史蒂夫給他的提醒是真的。

在他所處的組織里，有他一直忽略的陰影。

又過了幾分鐘，在飛過山強大的數據追蹤和運算本能的支持下，那幾筆現金復雜繁瑣的轉賬程序沒能瞞過梅林的眼睛。

“‘復仇者’計劃？”

梅林看著那些現金最終流入的去向，他揉了揉額頭：

“弗瑞...你在用我作掩護嗎？你真正的目的，是這個嗎？”

“最后一筆現金流程出現異常。”

飛過山的聲音再次響起：

“它消失了...”

“消失？”

梅林皺著眉頭，看著那詭異消失的數以百萬計的現金，他輕聲說：

“把和這筆現金有關的所有執行人名單都列出來！”

“唰”

投影上的數據轉換，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出現在梅林眼前，還包括和那些名字匹配的照片，其中弗瑞的照片赫然在目。

“又是你？”

梅林握緊了拳頭。

“弗瑞...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還有一部分文件無法解鎖，梅林。”

飛過山的搜索和破解程序在這一刻停止，機械生命的語氣中多了一絲無奈：

“那一部分文件使用的是多重物理加密，我也無能為力。”

“那就先查出這些人的信息。”

梅林打開車門，他對飛過山說：

“等我回來之后，把搜索結果給我看。”

“梅林。”

在梅林離開的那一刻，飛過山的聲音在車廂里響起：

“別忘了B127！”

“放心吧。”

梅林伸手解開自己襯衫的第一顆紐扣，他面色陰沉的看著眼前的神盾局大樓，他頭也不回的說：

“我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的。”

“啪”

幾份文件被扔在了弗瑞桌子上。

正在電腦上處理公務的弗瑞低頭看了一眼那幾張文件，又抬頭看了看面色冷漠的梅林。

他沒有從梅林臉上看到任何的情緒，他伸出手，將那幾分文件拿起，片刻之后，弗瑞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你是從哪里知道這個消息的？一群機械生命即將入侵地球？我為什么沒有得到消息？還有這些關于賽博坦人的信息，你是怎么搜集到的？”

“我有特殊的信息渠道。”

梅林看著弗瑞的眼睛，似乎要看穿弗瑞內心中隱藏的所有秘密，他說：

“我也不能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偽，所以我將它帶來，交給你。由你來判斷，S.D.O.L.D.是不是應該介入這件事情。”

“機械生命...”

弗瑞沒有懷疑梅林的說法，因為梅林是個巫師，眾所周知，巫師們有很多古怪的方法來搜集信息。最少弗瑞就知道，一些巫師們會使用預言魔法來判斷一件事的走向。

也許梅林，就是用那些神奇的魔法談知到這個消息的。

他仔細的看著梅林帶來的文件，片刻之后，他放下文件，雙手交錯著撐著下巴。他在思考，而梅林在等待。

“還記得科勒向我們透露的那些秘密嗎？”

一分鐘之后，弗瑞站起身，在自己身后的資料柜里，取出一份塵封的文件，遞給了梅林，他說：

“科勒告訴我們，國防部一直有個特殊的計劃，就是和機械生命有關的。”

弗瑞的手指指了指那份文件，他說：

“那個計劃的名字，叫‘第七區’。”

“第七區？”

梅林打開文件袋，里面只有寥寥幾張紙。他疑惑的問到：

“能確認真實性嗎？”

“能。”

弗瑞點了點頭，對梅林說：

“國防部那些老將軍們把這個秘密捂得很扎實，我動用了很多手段，才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那個計劃是真實存在的，但具體地點我們并不清楚，不過從目前收集到的信息來看，國防部在冷戰時期，確實應該和某些特殊的機械生命有過短暫的接觸。”

“在1年前，已經中斷的接觸再次復蘇，我們數次檢測到了特殊的數據信號。通過那信號的追蹤，我們確認了第七區的存在。”

“你說，我們其實已經有了辨識機械生命數據信號的能力？”

梅林的表情微變，他拿著文件走到窗戶邊，似乎借著光芒看清那些模糊的圖片。

在弗瑞沒主意的地方，梅林隱蔽的打了個“暫停”的手勢，在下方停車場里的飛過山立刻停下了對神盾局數據庫的解密工作。

而就在同一時刻，弗瑞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一臉焦急的希爾特工對弗瑞說：

“長官，那些特殊的數據信號又出現了！它們在幾分鐘之前入侵了我們的數據庫！但被物理加密墻擋住了。”

“啪”

弗瑞的手掌拍在了桌子上，他有些憤怒的說：

“那些碧池！”

“他們居然想窺探我們的秘密！”

美漫世界陰影軌跡 18.必要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