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傾國 39、鬼屋
碧影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心神有些不安寧。{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她把線索在腦海中捋了一遍,并沒有發現遺漏。
“三妹,匯報一下情況。”她說。
風花從外面走進來,道:“賭局進行中,今早發現沈流云不在,目前和李邕一樣下落不明;馬關山三人在探聽鬼屋的所在,看來是真的打算拋棄燕離了。”
“拋棄?”碧影思索著,“你為什么會用這個詞來形容呢。”
風花想了想,笑道:“連沈流云也受不了,離開了燕離,很顯然是眾叛親離,說是被拋棄也不為過呀。”
“公子居然把他當成一個對手來看待,實在太高估他了。”澄空冷冷地說。
“如果,”碧影把玩著秀發,“我是說如果,燕離知道常山是奸細的話,會怎么樣?
其余三位殿主皆是一愣,風花失笑道:“怎么可能,就算他再笨,也不至于主動踏入敵人的陷阱。”
碧影道:“如果假設是真的,那么所謂的‘眾叛親離’,就是他們演的一場戲。”
“演戲?”風花驚訝道,“他們看起來不像是演的。”
“這才更可怕。”碧影俏臉微沉,“包括李邕在內,或許他們在不自覺間,被燕離所利用,完成了某些障眼法。”
“什么障眼法?”風花問。
“我還想不到。”碧影搖了搖螓。
澄空冷冷道:“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就憑那個蛆蟲一樣的東西?”
碧影俏臉微寒:“公子授給我們本領以外,還教過我們,輕敵是會致命的。”
“是。”澄空低下頭,但還是滿心的不以為然。
“你那目中無人的態度,遲早會害了你。”碧影訓斥道,“不要忘記,我們的命不是自己的,而是公子的,公子要我們生便生,要我們死便死,你給我記住了。”
頓了頓,她又道:“馬關山他們帶著一個小孩行動,很不方便,或許可以利用……”
“大姐,”風花忽然打斷她道,“馬關山他們是三人行動的,沒有小孩。”
“你說什么?”碧影瞇起眼睛,眸光猶如毒蛇。
風花道:“那個小孩,我記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從這里逃出去的女奴,由于姿色不錯,預備培養來接客,名字喚作玥兒,她被留在酒樓里面,并沒有帶出去。”
碧影臉色忽然一變:“去,立刻派人去酒樓確認,看看那個小賤人還在不在。”
風花不敢怠慢,當即去了,過不多時便傳回消息:那個小女孩已經不在了,連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布滿黑山的眼線,也都沒有她的消息。
“好個燕離!好個燕山盜少主!”碧影咬牙切齒地說,“你們三個,立刻帶人去鬼屋,把馬關山他們全部給我殺了。”說完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
在黑山里面,鬼執事是除了核心成員以外,惟一知道通往外界路徑的人,所以在黑山,專門劃了一個“特區”來圈養鬼執事,稱為“鬼屋”。
鬼屋太特殊了,根本無法掩藏,所以馬關山等人只用了小半個時辰就打聽到了鬼屋的下落,并直抵目的地。
鬼屋是一個兩進的院子,前面是管理者居住的,看守鬼執事的打手,多達七十多個,是鬼執事的兩倍,其中有一個二品武夫,是鬼屋的首領。
但當馬關山三人抵達鬼屋時,那個二品武夫已經橫尸在地,咽喉處有一個血洞,滿臉的驚詫。
“你們是誰,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一個打手高聲怒喝。
“血還是溫的!”馬關山伸手測了測,“剛死不久,你們看他的臉,還沒來得及恐懼,說明殺人者的劍很快,而且精準,一擊洞穿咽喉,錯非元氣外放,很難辦到,應該是一品以上的高手。”
“不可能啊,難道還有除我們之外的人混入黑山?”葉晴疑惑不解。
“問問不就知道了。”馬關山淡淡地說。
“你們找死!”打手們剛死了首領,怒火攻心,紛紛撲上來。
馬關山隨手捻住一個打手的刀,輕輕一扳,那刀便斷了,斷刃如流星般沒入打手的咽喉。
僅這一手,就將打手們震在當場。
“你們,到底是誰……”
馬關山朝著最近的一個打手招了招手:“過來,回答我們的問題,饒你不死。”
“這,這里是黑山,你們竟然敢……”
馬關山身形一閃,就聽“啪”的一聲脆響,那打手便被抽飛出去,摔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而且很顯然已經是一具尸體,因為他趴在地上,臉孔卻朝天。
“誰來回答老子的問題,誰就能活命。”
為了活命,余下的打手就十分踴躍了。
“鬼十三在哪?”馬關山挑了一個問。
“鬼十三?”被挑中的打手很明顯地一愣,“怎么又是他,他死了。”
馬關山大吃一驚,雙目瞪圓道:“你說什么?”
那打手哆嗦著重復:“他,他已經死了。”
“蠢蛋,老子是問你,他怎么死的!”馬關山心情糟透了。
“被,被處死的,據說是里通外敵……”
連海長今與馬關山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得到答案,無奈苦笑:“先鋒軍有奸細,我們的一舉一動,恐怕都在黑山的掌控之下……”
“會是燕離嗎?”葉晴問。
“不好說。”連海長今沉吟著,又向那打手問道,“你方才說‘怎么又是他’,難道在我們之前,也有人找過鬼十三?”
“就,就是殺死首領的家伙……”打手說。
“李邕!”三人異口同聲地脫口而出。
連海長今目光微閃:“早就聽說他的實力很強,距修真境只有一線之隔,沒想到重傷之下,出手還能如此的干凈利落。”
“現在怎么辦?”馬關山有些犯愁,“鬼十三死了,燕離那見鬼的計劃,根本就行不通……還什么取代賭王,再慢慢找人,這還沒開始找人呢,人就已經死了,還賭個屁啊。”
葉晴道:“我們為什么不抓一個鬼執事,逼他給我們帶路?”
“這是個好主意啊,沒想到你的腦子也有好用的時候。”馬關山驚喜道。
“滾!”葉晴大怒。
連海長今卻搖了搖頭:“不行的,鬼執事在什么時間引路,引多少個人,都要提前報備,并制成相應的路引,才能順利通過沿途的各個關卡。”
“知道了這么多,不死也得死!”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冰冷冷的嗓音。
三人對視一眼,沖出門外時已經來不及,整個鬼屋,都被黑袍鬼吏所包圍。
鳳樓。
鳳舞一如既往,扭著肥胖的身軀,在樓里招待客人。
她知道自己的長相,已經不能用丑來形容,可她就是喜歡“拋頭露面”,她喜歡那些明明心中厭惡,表面卻還要強裝恭敬,對她阿諛奉承的人,看著他們低三下四就很有一種滿足。
她有一個姐姐,現在的名字叫做幻姬,幻幽閣的閣主,表面光鮮,暗里卻承受著不為人知的痛苦。
她知道她的痛苦,就像她知道她的痛苦一樣。
她們的痛苦將持續下去,可鳳舞和姐姐不同,她喜歡苦中作樂,于是漸漸的,鳳樓就成了她全部的精神寄托。
她很滿足于現狀。
“這里就是玥兒口中的鳳樓?”
一個有些柔媚和親切的嗓音響在耳畔,她循聲一看,心神頓時為之一震。
就在鳳樓的大堂,集世間之污穢大成之地,忽然盛開了一朵冰清玉潔的雪蓮。
看到來人的臉,鳳舞就不由自主想到這個詞,名為嫉妒的東西,瘋狂占據了內心,使她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
“這世間,為何有如此完美的人兒……”她獰笑著,“要毀了,毀了吧,我替你毀了它,這該死的臉……”
她要伸手,猛然清醒:“你是誰?”
來人穿一件稀松平常的常服,是男裝,可她卻是女的。
沈流云洗去易容后,沒有換衣服,但仍然絕塵而獨立,無論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會被她傳染,而變得光芒四射。
“你還不配知道。”她說。
“喲,什么時候來的極品貨,居然不通知本大爺……”
這個時候,一個剛剛進來的嫖客看到了她,習慣性伸手去抱。
猛然一股勁力襲來,他本也是修行者,反應不慢,但就在元氣運轉時,那勁力如入無人之境,已撲入體內并爆裂開來。
想象一下,外部的勁力進入體內爆炸,那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周身經脈瞬間寸斷,死前體驗一把極致的痛苦,臉都皺成一團,然后倒在地上,身子因為劇痛而弓成蝦米狀,看起來可笑又可憐。
“這個地方,真是可悲。”沈流云說。
鳳舞歇斯底里地尖叫:“來人,給我抓住她!”
打手們一擁而上,但無人能撐過一個眨眼,紛紛倒地身亡,其中不乏武夫。
當他們終于意識到來人的可怕時,鳳舞的大堂已經堆滿了尸體,好像一個戰場。
這個時候,終于再也沒有人敢于前沖,而是驚悸地望著鳳舞。
“給我上啊!上啊!”鳳舞的臉扭曲著,幾乎看不見眼睛,“一群廢物!”
肥胖的身軀驟然前沖,雙手呈虎爪狀,元氣如沸水一樣,從她的身上涌出。
沈流云只是輕輕一抬手,七妙寶墜便顯現,旋即將她捆倒在地。
“真氣!”鳳舞這個時候猛然清醒,“你是沈流云!”
一劍傾國 39、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