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珠熔

阿嬈緩緩地睜開眼睛，幾個小腦袋爭先恐后地擠進她的視線框中。

“阿姐，你終于醒了。”首先是聚寶兒，紅撲撲的一張小臉上猶有淚痕，見阿嬈醒了，立刻撲到她身上抱住了她的脖子。

“阿嬈，嚇死我了咩。”桂花糕兩只大眼睛水汪汪地，將毛茸茸的小身子也擠進阿嬈的懷里。

“哼，”白虎稍微將的大腦袋從阿嬈臉前移開了一些，“我就，阿嬈才不會這么容易就死。”

“死，死你個頭。”一個穿著大紅肚兜的小胖娃伸出一只肉呼呼的小手招呼到白虎的大腦袋上，“你個蠢大貓，連個吉利話都不會說。”

白虎被小胖娃打了一下，只撲棱了撲棱兩只毛茸茸的耳朵。

“切，看你變成豆丁的份上，本大爺不和你一般見識。”

“你說誰豆丁，你說誰？信不信大爺就這個身材，也能打的你滿地找牙。”肚兜小娃跳著腳道，他長的圓圓胖胖，比聚寶兒整整小了一圈，豆丁這個稱號再合適不過了。

白虎看著小胖娃跳腳，忍不住從喉嚨里發出一串咕嚕咕嚕的悶笑聲。

紅肚兜的小胖娃被笑毛了，立刻沖上去，用肉呼呼的小胳膊小腿往白虎身上招呼。

阿嬈抬起手摸了摸的額頭，她竟然還活著嗎。那個時候，她看見小黑龍要借助燭九陰的龍氣，沖破玄青珠，就要被燭九陰的龍氣控制。千鈞一發，她幾乎沒有思考，就祭出了的本命火珠。她要搶在小黑龍被奪舍之前，打破玄青珠。

她清楚地看見玄青珠被打破了，同時她的本命火珠也碎了。她應該早就在這世界上消失了，而且再也沒有輪回，永久的消失。可現在，她還活著，而且，似乎情況還不。

活著啊，這個感覺真好。不過，這幾只吃貨還是那么吵。

阿嬈坐起身子，一手拍向白虎的大腦袋。白虎的大腦袋立刻被按在了地上，屁股卻撅的高高的。

“吵吵，都給我消停點。”阿嬈吼。

“阿姐了。”聚寶兒熱淚盈眶。

“阿嬈了”桂花糕、白虎迎風流淚。

“阿嬈，你感覺樣？”那紅肚兜的小胖娃見白虎吃了虧，嘻嘻笑了兩聲，就湊到阿嬈跟前。

“這小胖子誰啊？”阿嬈的嘴比腦子更快地問了一句。

“阿嬈，你，你不認識我了，人家好傷心地說。”紅肚兜小胖娃立刻委屈地癟起了嘴。

阿嬈揉了揉額角，這么冷的天，這小胖娃只穿一個肚兜，并沒有表現出半點怕冷的樣子來，她是不認識這樣的小孩子的，可是這小胖娃看起來，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不會吧，你是九蓮？”阿嬈吃了一驚。

“阿嬈，太好了。我就說不管我變成樣子，阿嬈都會認得我。”小胖娃立刻撲上來，抱住阿嬈的胳膊。

“這是回事？”為九蓮變成了這個樣子，不僅變成了豆丁的身軀，蓮火也十分微弱。還有，“阿宣那？”這才是更重要的，她應該成功地救下了小黑龍才是。

聽到阿嬈的問話，聚寶兒，桂花糕，白虎和九蓮都低下頭，不肯吭聲。

阿嬈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快告訴我，是回事，阿宣現在在哪里？”

“阿嬈，你問他們，他們也說不出來，還是我來告訴你吧。”隨著滄桑的聲音，飛羽不知從哪里慢慢踱了。

她急成這樣，這只肥魚鳥還敢跟她擺譜，以為她睡了一覺就不是阿嬈了嗎。

阿嬈伸手，揪住飛羽的脖子，將整只鳥拎了起來。

“別廢話，告訴我發生了，不然，將你一半做成烤魚片，另一半做成紅燒鳥。”

“嘎嘎，”飛羽掙扎了兩下，自然是沒能掙脫開，他馬上投降，“阿嬈，別掐我脖子，我說，我說。”連聲音都不再滄桑了，而是恢復了平常八卦鳥的語氣。

阿嬈松開了飛羽的脖子。

“事情是這樣的……”飛羽清了清嗓子道。

“敢說一句廢話，就……”阿嬈沖著飛羽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飛羽嚇的打了個嗝，小聲嘟囔，“本來打算好好煽情的，阿嬈簡直是……”

“嗯”阿嬈挑眉。

“咳咳，”飛羽趕忙干咳了兩聲，“阿嬈，你應該還記得你的本命火珠碎了……”

原來阿嬈用本命火珠，打破玄青珠，同時容宣也從玄青珠中沖了出來。因為玄青珠破的及時，容宣得以能夠控制住吸收入體內的燭九陰的龍氣。

“阿嬈，多虧你還有元神珠。是阿宣用他的龍珠搜集、凝固了全部火珠的碎片，然后從冰洞中出來，找到我們。九蓮獻出了九成的蓮火，用你的元神珠為本體，融入所有火珠的碎片，為你重新熔了一顆本命珠。……火珠碎片極為脆弱，必須龍氣護持，所以，阿宣的龍珠，也熔入了你的本命珠內。”

飛羽講的極為簡單，但是阿嬈明白，她能活，是經過了怎樣艱難的過程，還有巨大的付出。

“你是說，是阿宣用他的龍珠救了我？”阿嬈輕聲道。

“還有我，阿嬈。”變成豆丁的九蓮不忘向阿嬈表功。

“那阿宣那？”阿嬈問。

沒有人回答阿嬈，一條失去了龍珠的龍，會怎樣。她以為她救了阿宣，可是到最后，是阿宣救了她，同樣是以生命做代價。

“阿宣在哪里，你一定。”阿嬈扯過飛羽。

“太不溫柔了，我的羽毛……”飛羽哀嚎起來，他被阿嬈扯痛了。

“告訴我，阿宣在哪里，要不然，我方才的威脅可不是開玩笑的。”阿嬈道。

飛羽打了個哆嗦，她見過阿嬈這樣，是在營救聚寶兒的時候。這真的是不帶任何玩笑、商量余地的威脅。

“為受傷的總是我？”飛羽嘟囔，“是阿宣叮囑我留下來，要我照顧你，難道你就不能愛屋及烏，對我溫柔一點？”

“你說不說？”阿嬈眉梢挑起，兩眉之間的眉心顯出一道妖紋，與原來的赤色火焰妖紋不同，這是的是赤色的火焰與藍色海水交互纏繞。

“阿嬈，阿宣失去龍珠，他的軀體會化作這北冥的冰川。”飛羽的翅膀向阿嬈身后指去。“阿宣讓我告訴你，不用傷心，即便是化作冰川，他依舊永遠陪著你。”

阿嬈轉過身，那連綿冰川真的仿佛是盤旋的巨龍，那就是容宣嗎。

“以冰川的姿態，亙古的守護你，阿嬈。”

“不，”阿嬈握起了拳頭，“我不接受。”

弱顏也握拳，月底一定要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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