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帶到中南海的文章

送走了趙雪君，張凡順便在街邊吃了點東西，步行來到這里。

剛才南華報的周揚打電話給他，說有關他的文章已經刊登在報紙的第五版。

張凡聽了很意外，他沒想到周揚真的會刊登。

“你好阿姨，有南華日報嗎？”

“你右手就是。”報停阿姨指道。

“謝謝。”張凡付了錢，拿著報紙來到人行道的長椅上。

找到第五版，只見一則名為《一個平凡人的‘經濟觀點’》的文章映入他的眼簾。

文章開篇先是引述了他在天山論壇的帖子，之后又摘選出‘中央下撥資金刺激內需’、‘財政貨幣政策調整’、‘取消商業銀行信貸規模限制’、‘預測雷曼兄弟破產’等斷落進行評論。

總結下來，就是對現在經濟的分析，對未來經濟的展望，對國家經濟的建議。

這些張凡都很熟悉，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是，周揚專門在文章最后提到自己，并用‘遠見’‘智慧’對他進行肯定。

“小伙子看報？挺關心國家經濟的。”一個聲音在他身旁響起。

來者面相四十，身著白襯衫黑西褲，笑容很親切。給人第一印象就是領導人物。

其實他就是鵬城副市長方紅旗，主抓華盛商業區這一片兒。

隨著今年金融危機逐步影響，不僅僅是商業區的電子商戶睡不好覺，他這個主管領導也寢食難安。

再過兩個小時，他將與商業部門一起前往韓國洽談電子合作的事，希望給商業區的個體戶和企業家們增加信心。

“我只是隨便看看。”張凡笑道。

“嗯，關心關心是好的，未來國家發展全靠你們這群年輕人去推動。”

方紅旗指著文章道：“這篇文章寫得很有水平，你看里面提到的那些：不能只看金融危機壞的一面，要積極去應對，要相信未來，相信國家。”

“咱們國家不是有句古話叫：窮則變，變則通，通則達。不變不通，等于兩手空空。現在是國際局勢逼著我們去改變……”

“呵呵，老毛病又犯了。你在哪里工作？”

“在電子世界。”張凡回答道。

“很好的單位。”方紅旗道：“去年你們電子世界年銷售額高達十多億，咱們區數一數二的。小伙子加油！”

“謝謝方市長。”張凡點頭笑道。

方紅旗低頭看了下工牌才笑道：“我還以為沒人認識我，不想是自作聰明。”

說著，方紅旗與張凡互通了一下姓名，就周揚這篇評論文章聊起金融危機的看法。

這一聊，方紅旗當是一個刮目相看：“你再說說，咱們鵬城面對老美的經濟危機，機遇在什么地方？”

“我覺得是在于調整商業制造模式上。”張凡一邊回想著昨天聽到的‘鵬城山寨之路還有多遠’，一邊結合自己觀點道：“我想您應該知道，一說起咱們市，全國首先想到的是只有兩個字‘山寨’。”

“我覺得今年是一個轉變的契機，一味模仿只能是拾人牙慧，倒不如從山寨化變成國產化，然后在從國產化逐步邁向國際化。”

“山寨其實有山寨的好處，那就是夠快。別人要等幾個月，咱們幾乎幾天就設計生產。如果把這種優勢與良好的品牌結合，不論是國內市場，還是國外市場都沒有理由不去消費。”

“好！說的好！”方紅旗聽得連連鼓掌，感慨道：“那些身價千萬的老總都不見得有你的眼光獨到。對了，你什么學歷？”

“方市長夸獎，我高中畢業就不再讀書了。”張凡笑道。

“可惜了。”就在剛才一剎那，方紅旗倒是真動了愛才之心，不過聽到他的學歷那股熱勁又冷卻下來。

“領導……你怎么躲到這兒，飛機那邊快起飛了。”一名公務人員急忙跑來。

“哦，聊的太高興差點把正事忘了。”方紅旗起身與張凡握手道：“小伙子很不錯，加油干，未來真的要靠你們支撐。”

“謝謝方市長。”

張凡從沒接觸過科級以上的領導，今天和他一番暢談，對國家高層公務人員的印象真是改觀不少。

目送他離開后，張凡也搭乘公車返回租出房，他并不知道，現在天山社區經濟板塊正在進行一場別開生面口水大戰。

更有一人找他找的心急如焚。

燕京，郭家。

“莫雨，你聯系上論壇管理沒？對方是怎么說的？”郭文來今天穿的很莊重，西褲皮鞋白襯衫，像是要出門。

他一手拿著張凡發表在天山的文章在電腦前來回走動。

一個30來歲的青年正坐在電腦前與天山論壇經濟版主‘坐看春秋’進行聯系，這是他的兒子郭莫雨。燕京十大青年經濟學家。

“聯系上了，‘坐看春秋’說‘ZF未來’用戶是新注冊的賬號，還也沒有進行實名認證，最近在線時間是昨天下午……”

“哎，來不及了，事不等人。你先幫老子盯著，我帶著這些資料去開會。”

說著，郭文來拿起公文包便走出家門，一輛專車已經在外面等候。

話說昨天看到張凡的文章后，老郭幾乎是一夜未眠，寫了好幾天的論文被他一下子推掉，然后針對張凡的那幾點建議寫了一篇全新的方案。

因為涉及到文章著作權問題，郭文來才一直急著找張凡。

車行30分鐘抵達中南海，老郭下車時正好遇到一直和他作對的老馬，馬方程。

“呦，哥們還活著呢？聽你老伴說你最近氣的都‘挎籃’了，今天怎么腿腳還這么利索？”郭文來玩笑道。

“臭老九，你化成骨灰我也死不了。”馬方程積極反擊，夾著一份報紙轉頭向里走。

這時老郭起了孩童心性，跑到他背后一把奪過他咯吱窩的報紙：“我瞧瞧是什么。”

“你，郭文來！你還我！”

馬方程瞬間火氣上升，沒一會兩個老專家在大門口追逐起來，看的值班保衛都有些忍笑不禁。

“這兩個老小孩。”

一走出門，徐秘書就看到二人爭奪：“郭老師，馬老師，你們怎么在這兒玩起來了。快點吧人都到齊了。”

“嘿嘿溜溜騾子……”郭老笑道。

“給我！”老馬一把奪過報紙，指著老郭怒道：“你這人真是無組織無紀律，國家經濟照你這樣胡來早晚走老美的后路！”

老郭嘿嘿一笑拉著他邊走邊道：“放松放松，你可別一竿子把人打死。”

“哼！”老馬手臂一甩，大步走進大門。

中南海會議室。

別看房間不大，國家高層和國內頂級經濟專家學者都已到齊，這場會一周前定下了的，是為了商討金融危機應對方案。

等老馬、老郭就座后，主席親自主持召開，會議氣氛融洽。

到了各抒己見的時候，馬方程先站起來道：“各位同志，我今天帶了一份南華日報，這上面有篇文章我覺得寫得非常深刻，大致內容是：南華報記者周揚，引述評論了一位網絡學者在天山論壇的文章。”

“這位先生雖然我還沒有謀面，但他對我國經濟發展與這次金融危機遇到的轉型機遇，說的是一針見血。遠遠比某人烏七八糟的東西好過百萬倍！”

說著，馬方程目不斜視的念起文章內容。

他口中的‘某人’雖沒點出來，但在眾人都知道指的是他對面那位老郭，紛紛暗藏笑意。

不過隨著老馬的深入解讀，在座每一個人笑容漸漸收斂，目光變得專注起來，其中郭文來最是驚奇！

因為馬方程念得這篇‘南華報評論文章’，就是他今天正要說的！

“這老頭居然能跟我想到一塊？出鬼了！”

15分鐘后，老馬念完文章道：“各位同志，我今天要說的所有內容，都在這篇文章中。針對這篇文章，我也專門寫了一篇方案，但里面全部內容都來自那位先生的文章……”

說完，他拿出公文包一份厚厚的文件遞給公務人員。

“的確是好文章，張，你去復印幾份拿過來。”

說著，主席接過報紙道：“這篇文章里面所提出的幾點建議都是非常好的，很符合我們國家國情，中醫講究對癥下藥，這完全可以作為治療咱們經濟的良方。”

“你們看看，寫這篇文章還是個年輕人，十八歲外出打工，現在在鵬城電子世界工作……記者對他的評價是‘謙虛，智慧，有遠見’，說的很到……”

“主席那小伙子叫什么？”老郭迫不及待的問道。

“上面說是叫張凡。”主席笑道：“我說老郭，你的老對頭現在拿出殺手锏，你也別藏著掖著了。”

“可算逮著你了！”

得知張凡的姓名后郭文來心中一陣舒暢，拿出文件道：“我的不用讀了，和老馬的基本一樣，也是基于這篇文章研究出來的。真要研究，不如把寫這篇文章的人找出來，一起聊聊。”

“哦？”不止是眾人驚訝，一直與他不對付的馬方程也沒想到。

兩小時后，某處接到上層命令，派遣兩名專人飛往鵬城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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