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兵在1917 372 險之又險
伏羅希洛夫從來就沒想過要撤退,更不喜歡托洛茨基的作戰計劃,他打算按照自己的方式去阻止敵人在盧加城打一場轟轟烈烈的阻擊戰,將敵人牢牢的按死在盧加,決不允許他們繼續前進一步。
他專門制定了一個作戰計劃盧加河的支流將盧加城分成了東西兩個部分,連接東西城區的一共有四座橋梁,往大諾夫哥羅德方向行進,就必須掌握這幾座橋。按照托洛茨基的計劃,逐步放棄盧加之后,一定要將所有的橋梁統統摧毀,給敵人造成盡可能多的麻煩。
而伏羅希洛夫卻不打算這么做,因為這將是他正大光明的違抗托洛茨基命令的最好辦法,他大可以聲稱自己之所以不撤退,正是在設法摧毀這些“高度危險”的橋梁。
為此,這個混蛋不惜一開始就故意放棄了最南邊的那座最大的公路橋,為的就是死賴在盧加不走。如今戰斗的進程果然按照他的劇本發展,他可以堂而皇之的違抗上級的命令。..
“按照作戰計劃,我們必須摧毀所有的橋梁!但是南邊的那座公路橋被敵人奪走了,我必須摧毀它,然后才能撤退!”伏羅希洛夫底氣十足的在電話里跟伏龍芝對吼,然后裝模作樣的吩咐道:“請告訴托洛茨基同志,我再組織一次突擊,一定能摧毀那座橋!”
然后,伏羅希洛夫不由分說的掛斷了電話,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城內的戰斗上來。他的助手弱弱的問道:“克烈面特同志,我們恐怕抽調不出兵力去摧毀那座橋的!”
伏羅希洛夫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知道!”
助手驚訝道:“那您剛才又跟伏龍芝同志保證……”
伏羅希洛夫不耐煩的說道:“不要管他們,那群膽小鬼完全忘記了布爾什維克的榮譽,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去戰斗!我們的任務就是在盧加跟敵人死戰到底!”
助手又問道:“可那座橋?”
伏羅希洛夫滿不在乎的說道:“不要管那座倒霉的橋,它們根本就不重要,只要盧加在我們的控制之下,敵人就不可能轉道去大諾夫哥羅德!現在,請你不要在廢話了,讓我們把精力轉回到城內的戰斗中去!”
在伏羅希洛夫做著英雄大夢的同時。柯熱米亞卡所在的連隊也跌跌撞撞的趕回了盧加。不過他們根本就無法進城,整個盧加東西南三面都被包圍了,到處都是敵人,到處都爆發著激烈的戰斗。
“連長,我們來晚了!”柯熱米亞卡懊惱的說道。
連長狠狠的揉了揉臉蛋,對于眼前的局面他也是一籌莫展,想要報告消息就必須過河。而想要過河就必須穿過敵人的防線,而現在,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連長,你倒是說說話啊!”另一個士兵催促道,“不行咱們就跟他們拼了!”
連長抬手就給這個莽撞鬼一個暴栗,罵道:“傻瓜。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將情報傳達給上級,跟敵人硬拼有什么用?”
小兵委屈的摸著腦門說道:“但這根本就不可能嘛!”
連長何嘗不知道這不可能,但是他又必須去做,否則等從大諾夫哥羅德方向趕來的敵人一到,那么將對戰局造成致命的影響。
怎么辦?怎么辦!就在他強迫自己想出辦法的時候,柯熱米亞卡突然說話了:“連長,我們可不可以冒充從大諾夫哥羅德來的那群敵人,說不定能蒙混過關!”
“這可能嗎?”連長有些擔憂。畢竟這么做風險相當的大。一不留神就可能全軍盡墨。
柯熱米亞卡信心滿滿的說道:“只要我們將紅領巾取下來,然后打出敵人的旗號。應該是可行的!”
連長想了想,覺得可以一試,反正紅軍和白軍都穿著同樣的制服,說著同樣的語言,想要互相冒充真的很簡單。更何況他們從那批倒霉的俘虜嘴里套出了很多有用的情報,包括部隊的番號、上級的姓名。
“就這么辦!”連長拍了一下巴掌,命令道:“告訴所有的同志,我們現在要冒充敵人穿越防線,大家要改改稱呼,不要露了馬腳!”
經過簡單的易容其實就是取掉脖子上的紅領巾,二連大搖大擺的向盧加靠近,一路上遭遇了幾股白軍的部隊,但沒有任何一支對他們的行動感興趣,更沒有想到他們是敵人。
“我的乖乖,這也太簡單了吧!”二連的士兵不可思議的嘀咕道。
不過他們的小聲嘀咕換來的只是連長的怒視,“閉嘴,你們瘋了,讓敵人發現了,我們全都得完蛋!”
一個士兵滿不在乎的指了指不遠處同行的白軍:“怎么可能,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你看,他們還在同我們打招呼呢!”
連長扭頭望去,果不其然,前面的路口一個軍官正在向他們揮手,似乎是在示意他過去。
“您好,少校,有什么能夠幫您的嗎?”連長裝出恭敬的語氣問候道。
那個少校大大咧咧的問道:“你們是誰的部隊?怎么跑到我的防區來了?”
“少校,我們是三十五師四團三營一連,團長命令我們作為先頭部隊前往彼得格勒。”
那少校皺了皺眉頭,問道:“三十五師不是應該在大諾夫哥羅德嗎?你們怎么跑到盧加來了?”
二連長繼續陪笑道:“大諾夫哥羅德泥腿子們鬧騰得厲害,弟兄們根本無法前進一步,師長急著趕往彼得格勒支援總司令,只能改道……”
少校默默的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你們就打算這么直接北上?沒看見我們正在跟暴民激戰么?”
二連長裝得傻乎乎的說道:“我接到的命令是前往盧加火車站,占領那里,為后續部隊提供支援……”
少校輕笑了一聲,“火車站現在還在暴民手里。如果你想去那里,就得跟我們一起向前打!”
二連長對此當然沒有意見,畢恭畢敬的敬了個禮,“那么,請您下命令吧!”
少校似乎很滿意二連長的聽話,說真的,激戰了幾個小時。他的部隊已經相當疲勞了。現在能有一隊傻瓜前來分擔自己的壓力,他是求之不得。
少校指了指街道的盡頭:“看到那座橋了嗎?我的先頭部隊正在河對岸跟暴民激戰,你的任務就是去支援他們,盡快的消滅暴民,開始行動吧,上尉!”
二連長又畢恭畢敬的敬禮,然后趕緊回到了自己的隊伍當中。剛才他可是嚇得不輕,生怕被那個少校看出破綻,好在對方很傻很天真,真的相信了他的謊言。
“伙計們,一個好消息,我們的隊伍就在橋對面。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過橋,消滅橋對面的敵人,然后回到咱們的隊伍當中!”連長興奮的說道,“行動起來,快一點!”
在連長的激勵下,進城之后一直提心吊膽的二連飛快的開始了動作,一個個撒丫子似得向大橋方向沖去,那真是爭先恐后。以至于那個少校都驚訝了。
“三十五師戰斗意志這么高?”他向自己的副官問道。“我很久沒見過這么興奮的小伙子了!他們的師長給他們灌了什么湯?”
對此副官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只能跟自己的長官一起漠視著二連飛快的從他們身邊跑過。飛快的就沖上了大橋。當然,在心里他覺得二連都是一群大傻瓜,上前線這么積極,是等不及要上天堂了吧!
登上大橋的二連很快就遇到了另外一支隊伍,一個胖胖的上士正在指揮自己的部下在橋墩上拆卸什么。
“你們這是在干什么?”柯熱米亞卡好奇的問道。
上士沒好氣的回答道:“該死的暴民在橋墩上安裝好了炸藥,準備炸毀橋梁……哈哈,但是我們比他們動作快……”
柯熱米亞卡立刻轉向了自己的連長,投過去一個咨詢的眼神,二連長微微皺了皺眉,然后堅定的點了點頭,輕聲對身邊傳令兵吩咐了幾句,馬上傳令兵撒丫子的向前跑去,將命令傳達給了三位排長。
很快,二連就做好了準備,當他們剛剛沖過橋頭,立刻就展開了隊形,隨著一聲槍響,指揮拆彈的胖軍士長一頭栽進了河里,在一陣短促的槍戰之后,完全沒有準備的白軍工兵被全部消滅。
“二排、三排繼續向前,消滅敵人,找到我們的大部隊,一排跟我駐守橋梁,讓工兵立刻接上起爆器,炸掉這座橋!”
二連的行動太突然,也太沒有預兆了,還在路口的少校被這一幕完全驚呆了,當柯熱米亞卡很不客氣的上給他一梭子子彈之后,少校先生才反應過來,抱頭鼠竄的縮進了墻角,歇斯底里的對自己的副官吼道:“敵人!他們是敵人!我們被騙了!”
對此,他的副官暗自搖了搖頭,都這個時候了說這個有什么用?趕緊奪回橋梁才是上策。可是當他剛剛對自己有些癲狂的上司說出這條建議的時候,山崩地裂的爆炸聲從橋梁方向傳來,被炸飛的碎石像下雨一樣落在他們面前。
“好極了!”
一直在用望遠鏡觀察著盧加戰況的伏龍芝狠狠的一砸拳頭,說真的,他完全沒有想到伏羅希洛夫會完成炸橋的任務,他一直認為那個家伙之所以沒有馬上摧毀橋梁,正是因為他想耍花樣。
不過現在,那座該死的橋總算完蛋了,不管他伏羅希洛夫是不是想耍花樣,都沒有任何借口可以逗留在盧加了。
“給我接克利緬特,告訴他,我衷心的祝賀他完全任務……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在敵人完全包圍盧加之前把小伙子們撤下來!”
“狗屎!”相對于伏龍芝的高興,伏羅希洛夫根本就是抓狂了,他就像一頭暴龍,瘋狂的噴射著火焰,“我不是告訴你們不要去管那座該死的橋了嗎?是誰故意違背我的命令炸掉那座橋的!是誰?我要槍斃那個王八蛋!”
沒有任何人能回答伏羅希洛夫的提問,因為他的部隊守城都困難,根本不可能去炸橋。
“給我查!立刻就去查!”伏羅希洛夫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我現在就要結果!”
這時候他的助手小聲的提醒道:“克利緬特同志,伏龍芝同志剛才又打電話來催促您撤退了,我們是不是……”
伏羅希洛夫重重的捶了一下桌面,咆哮道:“我絕不撤退!不要去管他的命令!現在,立刻去查,是誰炸掉的那座橋!”
二連的官兵受到了守城部隊的熱烈歡迎。不光是因為他們神兵天降給敵人背后插上了一刀。更是因為他們炸毀了那座該死的橋,沒有那座橋,對岸的敵人就必須泅渡一段五十米長的河道才能過來,在泅渡期間,他們將是極好的靶子。對于守城部隊來說,這幾大的減輕了他們的壓力。
“伙計們,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別忘記了我們的任務!”二連長可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炸橋只能抵擋敵人一時,畢竟他們擁有兵力上的優勢,強渡那條該死的陰溝并不是什么難事。而且從大諾夫哥羅德方向來的援軍即將抵達,那時候留在盧加等同于等死。
二連長急吼吼的說道:“快帶我去見你們的上級,我有重要的情報要反映!”
十幾分鐘之后。二連長帶著柯熱米亞卡趕到了伏羅希洛夫的指揮所,此時這位暴怒的指揮官已經摧毀了指揮所里的桌椅板凳,如果多耽擱一會兒,他恐怕就要拆房子了。
“就是你們炸的橋?”伏羅希洛夫暴怒的質問道。
二連長跟柯熱米亞卡都傻眼了,他們可沒想到迎接自己的是一場審訊,他們剛想說什么,伏羅希洛夫狂躁的沖到他們面前,抬手就是兩個嘴巴。
“你們這群蠢貨。白癡!”伏羅希洛夫用俄語中最粗俗最下流的形容詞辱罵他們。“你們這些蠢貨破壞了我全盤的計劃,你們這就是在犯罪!我要槍斃你們。槍斃你們的連,槍斃你們營,把你們統統吊死在電線桿子上!我要讓所有人知道,這就是違抗我的命令的下場!”
伏羅希洛夫的臥穢語激怒了柯熱米亞卡,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竟然能如此的粗魯、下流,這種人根本配不上布爾什維克的稱號。
他憤怒的質問道:“克利緬特同志,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如此粗魯的對待我們……我們的行為沒有任何錯誤,按照上級的命令,那座橋必須被摧毀,我不明白……”
又是一個響亮的嘴巴,暴怒的伏羅希洛夫將柯熱米亞卡打到在地,連踹了三腳,“還敢跟我犟嘴!我不管什么狗屎的上級命令!在這里我說了算!”
“衛兵!”他高聲叫道,“把這兩個混蛋拖下去,就地槍斃!”立刻他又補充道:“還有,他將們的連隊也統統槍斃!告訴前線的部隊,這就是違背我的下場!”
“你這個瘋子!”二連長也被激怒了,他揮拳就要跟伏羅希洛夫拼命,但蜂擁而上的衛兵立刻將他死死的壓住,而伏羅希洛夫則毫不客氣的沖上去又抽了他兩個嘴巴。
伏羅希洛夫厭煩的說道:“拖下去,將這個兩個豬玀拖下去!”
“克利緬特同志,這么做恐怕不太好!”他的助手硬著頭皮走上來勸道,“他們是第一機槍團的,不歸我們指揮,我們沒辦法跟格里戈里.伊萬諾維奇交代的……”
“他算個屁!”伏羅希洛夫輕蔑的說道,“告訴格里戈里.伊萬諾維奇,他的部下是逃兵,我們只是在執行戰場紀律!”
“可是……”
伏羅希洛夫惡狠狠的瞪了助手一眼,“可是什么?”
“可是他們帶來了重要的情報,大諾夫哥羅德的敵人已經轉向我們這邊……”
“這有什么了不起的!”伏羅希洛夫滿不在乎的說道,“就算他們來了,也只會在我們面前碰得頭破血流……更有可能,這是他們編造的假消息。對,就是假消息!”
助手目瞪口呆的望著伏羅希洛夫,他已經被上級的無恥打敗了,不過他還是必須盡到自己的職責,他支支吾吾的說道:“我認為……我們還是有必要向伏龍芝同志通報這個消息!”
“沒有這個必要!”伏羅希洛夫斷然拒絕了這個提議,“伏龍芝同志會認同我的看法,這無關緊要!”
“是否無關緊要不由你說了算!”一聲冷哼出現在指揮所門口,滿臉寒霜的伏龍芝死死的盯著伏羅希洛夫,在他身后鼻青臉腫的柯熱米亞卡和二連長又一次出現在了伏羅希洛夫的視線里,他結結巴巴的說道:“您……您怎么來,伏龍芝同志?”
“我怎么來了!”伏龍芝冷笑了一聲,“我如果不來的話,還不知道有人要代替我做出多少決定。克利緬特同志,你就是這么執行上級命令的。”
伏羅希洛夫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正準備撤退,但是敵人跟我們粘得很緊,一時半會兒,同志們撤不下來……”
伏龍芝沖她怒吼了一聲:“我不要聽你說話,現在,我正式解除你的一切職務!去紀委報道,交代你的一切問題!”
“可是……我!”伏羅希洛夫還想狡辯,可是伏龍芝的怒氣值已經全滿了,他瞬間就爆發了:“滾!”(。)
天兵在1917 372 險之又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