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善惡試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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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惡有報，果然不爽，昨日才施舍食物給需要的人，今天就得到了一錠金子的回報，自己的貪念，斷了別人生的希望，招致了無妄之災，對！一定是這樣的！”韓鋒心底漸漸明了。

人群散去后，韓鋒拖著又一次遍體鱗傷的身體回到了住處，待到夜里，韓鋒用自己的衣裳包裹著一大包干饅頭，趁著夜色，丟進那些需要食物人家的大院里，也不求什么回報，繼續再去下一家。

韓鋒羸弱的身體導致走的并不快，各家宅院出來的人都看到了他依稀的背影，其中也包括白日之中拿走他金錠和饅頭的人。

接連十余日，韓鋒將一年多積累下來的饅頭全部散盡，一身輕松的回到自己行乞之處，撣撣清雪，飄然躺了下去，繼續美夢。

睡夢中韓鋒就感到有人在輕拍自己，睜眼望去，只見一慈眉善目的老者正輕輕拍打自己，看韓鋒醒來，老者輕笑道：“你乃一乞丐，為何在此糧荒來臨之際，散盡所屯之食物？你就不怕災荒持續下去，將你餓死？”

“為何？只是不想看他們餓死而已，至于我餓不餓死是早已注定之事，有什么好擔心的！”韓鋒對這個打擾自己清夢的老者并沒多少好感。

老者不以為意，如天馬行空般問了韓鋒數十個問題，韓鋒也沒什么壓力，問的都是一些粗淺的管理之道，治兵之道以及取舍之道，這對于韓鋒這位曾經叱咤恩洛斯大陸的怒火雷霆王來講，自然是再簡單不過。

隨著韓鋒的對答如流，老者的臉上漸漸浮現出驚異的神色，又挑了許多疑難之事詳詢，韓鋒仍舊張口即來，后來老者只能用呆滯來形容，喃喃的道：“本來奉命至此救濟災民，沒想到卻遇到如此良材、賢才，我必將舉薦！”

韓鋒這才向四周望去，發現足有數百名兵士在維護周圍的秩序，那些受了他好處的百姓也都滿臉喜色的站在外圍觀看著自己。

那個常常送給韓鋒的小女孩，脆聲道：“乞丐大叔，這個老爺爺是朝廷的欽差哦，聽說了你的事情，非要來親自看看你”

“不是吧？”

韓鋒有種似乎在夢里的感覺，如果真如老者喃喃言語所說，自己豈不是很快就要富貴，然后完成這個該死的試煉？

就在這時，光芒閃爍，韓鋒身邊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起來，下一時刻，韓鋒再次回到了善惡神殿，老者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麥爾斯，沒想到沒想到，你只用了不到三年時間就度過了第一個試煉，當真是可喜可賀！”光頭老者笑著道。

韓鋒一陣腹誹，“賀個大頭，差點在那里做一輩子乞丐”

“麥爾斯，雖然你這次順利度過第一關，但是僥幸成分較多，你小子竟然利用永不會死這個規則的漏洞，接下來的試煉將不會如此簡單，如果你不體悟到善惡的真諦，絕對不會再次脫離出來！”老者說著，又一次將光芒籠罩在韓鋒身上，將之帶入奇異空間。

接下來的日子里，韓鋒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的試煉，每一次的身份各不相同，或為平民，或為王侯將相，或為牲畜，經歷了種種的試煉。

到最后韓鋒積累功德的速度越來越快，明明是一條爛命，應是可以被他改變命運，讓自己成為大富大貴之人，要么就是短壽之像被他活生生的延長了壽命一倍，諸多種種讓他感觸頗深。

當然最有感觸的一次則是，韓鋒的身份乃是萬世惡人轉世，被深植在腦海里的惡念驅使，那一世韓鋒失去了自我做了不少極惡之事，燒殺捋掠，坑蒙拐騙無所不作，但是卻在一次機緣巧合下，被一個將要死在戰場上的女孩所感動，舍去自己的生命去救她，最終在‘臨死’的時候，韓鋒神臺再次恢復了清明，頓時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將韓鋒包裹進去，將之帶出了那個奇異空間。

如此，韓鋒都已經記不得試煉多少次的時候，善惡神殿的光頭老者將韓鋒帶回了來，笑著問道：“麥爾斯，善惡真諦，你可明了？”

韓鋒不太確定的回答道：“善善惡惡，倒也知其一二，不過卻有一事始終不明，為何有事行善千百次無任何功效，有時制作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可以脫離空間，而有時候明明為惡人，一生惡事做盡，為何將死之時反倒可以脫離空間，還請明示！”

“你能領悟這些已經實屬不易，奈何我有些私事未了，不能在這里長久的磨練與你，今后行事要出乎于本心，切記為大惡，免受修羅之蠱惑，落了下乘！留下幾句偈語，你且慢慢參悟！

善心真切，即一行可當萬善；善有真，有假；有端，有曲；有陰，有陽；有是，有非；有偏，有正；有半，有滿；有大，有小；有難，有易；皆當深辨。為善而不窮理，則自謂行持，豈知造孽，枉費苦心，無益也！切記，切記！

余下兩個試煉神殿分別為因果輪回之殿和神罰之殿，能從中領悟多少就是你的造化了！這顆菩提種子就送給你作為紀念！”光頭老者說著一彈手指，一顆九彩菩提子快速的飛撞在韓鋒的額頭，滿是歉意的點點頭，唰的一下消失在神殿之中。

韓鋒只感到額頭微微一熱，九彩菩提子快速的穿透進去,很快出現在靈魂深處飛快旋轉的諸多本源種子正中央，在它身上璀璨的九彩神光照耀下，所有本源種子旋轉的速度愈發快了起來,神力向本源種子們流淌的速度愈發快了起來。

“麥爾斯，你在探索神殿的試煉已經浪費了三天的時間，試煉失敗了，又扣去兩天時間，現在只余下十天時間完成試煉了！”思密達皺著眉頭道。

“探索神殿？不是善惡神殿嗎？”韓鋒疑惑的問道。

思密達沒好氣的道：“善惡你個大頭，你這一關的守護者已經因為你糟糕的表現沒有領悟探索真諦，扣除了你兩天的時間，希望你能順利通過最后的兩個神殿吧，在某些規則的限定下，我不能為你提供任何關于后兩個神殿的信息，那么等著在戰神塚再會吧！”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韓鋒閉上眼睛感受了一下靈魂深處飛快旋轉的那些本源種子，那顆九彩菩提子的的確確的存在著，不過余下的時間已經不容韓鋒浪費，跟思密達匆匆告別便踏上了試煉之路。

望著韓鋒遠去的身影，思密達也感到一陣恍惚，似乎，失去了什東西，但是仔細一想，卻又沒有任何不妥之處，不由的苦笑著瞬移離開了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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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你真的要去嗎？”命運女神維爾丹尼一臉凄然的道。

光頭老者嘆口氣道：“修羅顯然也感受到了我的存在，為了讓我們這一支脈徹底隕落在這個諸神世紀，已經在暗中做法，將五百年之后的浩劫提前，如果再不制止他，現在毫無準備的我們必將灰飛煙滅，自此以后的諸神世紀將陷入永恒的黑暗之中。”

維爾丹尼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在蓮花上站起了身形，堅毅的道：“既然如此，就讓我隨您一同去，再不濟也能為您爭取到一次攻擊的時間！”

“傻孩子，你還有指導麥爾斯前行的重任，他現在對善惡之分有了初步的認識，即便不能成為極善之人，也不會輕易墮入修羅的誘惑之中，但是凡事皆有變數，麥爾斯前世的伊米爾有著過多的怨念，伊米爾的前世，不說也罷，如果菩提本源的力量都不能化解他心中的戾氣，他就算最后成功的消滅了修羅一脈恐怕也將成為下一個修羅！”佛陀慈祥的道。

“可是...”維爾丹尼還要再說些什么卻被老者揮手攔了下來，“傻孩子，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更何況佛陀一脈終究逃不過涅槃之劫的試煉，希望再次恢復神魂的時候，能見到光明永駐，天地眾生，皆得大歡喜！”

“哈哈，佛陀！尋了你整整一個諸神世紀，原來你竟躲在這里，想攔阻我的大業，那我就先讓你上路！”一個冷森森的聲音傳了過來。

佛陀臉色微微一變，嘆息著將命運女神維爾丹尼用一團金色光芒包裹進去，用莫大神力將之送入了次元空間，通過靈魂傳訊道：“好好指引麥爾斯，他將是最后的希望，對了，我已算定，你們三姐妹跟韓鋒皆有著姻緣的因果牽絆，當對上你妹妹斯考爾德的時候，能留手還是留手吧！”

下一時刻，命運女神維爾丹尼連同九彩的蓮花一同出現在韓鋒腰間命運腰帶的七度空間里，此刻她隱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或許這一別，將不知道多少年才可以再會。

佛陀送走了維爾丹尼，抬起頭望著虛無的空間淡然的笑道：“修羅，顯露出來吧，今生就讓我們來做一個了解吧！”

隨著一聲冷哼，虛無的空間處一陣蠕動，一身黑衣的修羅面含煞氣的顯露出身形，手中修羅神劍遙指佛陀道：“虛偽之輩，今日本座定然要封印了你，讓你回歸本源！”

“修羅，你我本為一身，如光與暗，一方存則另一方存，一方隕則另一方隕，你我皆具大菩提心，靜下心來定當成為生命、道德的傳播者，何必如此？”佛陀雙眼清澈的望著修羅。

“當年，混沌初開，天地間僅存你我二人的本體，開天辟地之人以及天地靈氣幻化的沃德，然開天辟地之人與吾等相戀之人相愛，你竟可以什么與人為善，勿爭之緣由，坐視不理，吾不服，才從本體脫離出來，與之相戰，可是你竟然以大戰損害天地生靈之緣由，悍然出手幫助他將我封印于原點！”修羅越說心中越憤恨。

佛陀嘆道：“你我，開天辟地之人，沃德雖然為天地初開時所存之人，但你是否知道，你我他她皆有前世，你被情和欲所蒙蔽了心眼，不知前事，你可知道我們三人相扶持度過了多少世界歸附于原點？

諸多世紀為何不斷循環輪回，你可知曉？依你之見當殺戮所有生命，奪去他們的能量，以讓自己度過原點，進入下一個諸神世界，你又可曾知曉，你此為心存不善，雖然可以穿越原點，但是漸漸你將失去自我，變成一股暗之至尊法則，后世眾生都會籠罩在混沌黑暗之中，如此混沌，有違天理，因果輪回之力將引無盡神罰，一切將徹底歸于死寂，將不再有你我，不再有天地萬物，你可能悟否？”

“那又如何，心愛之人被他人奪走，豈是我被之所為？存之一天則享受一天快樂，縱然我可以永生不滅，卻不能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又能如何？”修羅傲然道。

佛陀緩緩道：“修羅，破除原點詛咒唯有真愛，開天辟地之人與沃德只愛乃是大愛，有這份愛的存在，每次都會延長原點到來的期限，度過萬次諸神世紀，真愛之力將永固天地，至此，天地永恒，智慧、文明、善念將永存，豈可因一己之私連累眾生？”

“因果輪回之力又能如何，我等以天地為局，世間萬物皆為棋子，博弈，你可曾想過因果輪回之力，或許就是更高一層所要束縛我們而設置的枷鎖，不破除他，如何能破局而出？”修羅玩味的說道。

佛陀喟然嘆道：“你我皆有道，而只有時間才是考驗它們對錯的唯一手段，來吧，看看你積累了諸多諸神世紀的收獲！”

修羅大喝道：“正有此意，如果你敗了，別怪我將你封印吞噬！”手中修羅劍唰的一下直取佛陀，至高深的武技，大巧不工，平平淡淡不帶任何威勢，就如同凡夫俗子一般斬了過去。

佛陀也不含糊，一雙肉掌劃過簡單的軌跡，奮力向上迎去，看似平凡的兩個攻擊在半空中相遇，轟然炸裂開來，佛陀先前所處的場所在這個爆炸中化為了飛灰，只殘余那朵坐下的九彩蓮花。

“沒想到，佛陀你竟然可以不知不覺中成長到這個地步？再試試這招如何？”修羅大喝著，一改之前的戰斗路數，修羅劍不斷劃過玄奧的軌跡，天地間的能量頓時變得狂暴起來。

佛陀面露凝重的神色，腳下蓮花快速的縮小著，變成蒲團大小，在他腳下發出一道光柱，將之完全籠罩進去，下一時刻，狂暴的天地能量中數不清的魑魅魍魎從四面八方用來，死死的纏繞著佛陀，凄厲、陰森的叫聲頓時將他團團包裹在其中。

至善至惡的力量就在那里不斷的較量著，善惡力量相遇產生了一陣陣劇烈的爆炸，爆炸迸射出的能量不斷的將周遭的混沌空間崩裂，僵持了不知多久，就聽層層包裹中的佛陀一聲低喝，“嗡藍藍！”

隨著低喝聲，佛陀身上散發出耀眼的金光，包裹著他的魑魅魍魎被迅速的凈化，下一時刻變成漫天飛舞的黑灰，周遭的混沌空間也隨之劇烈的爆炸起來。

混沌空間的劇烈爆炸，顯露出不遠處的一處空間，那里面的布置，赫然竟是斯考爾德和修羅停留的地方，修羅冷笑的挖苦道：“佛陀，你這些年一直用莫大的法力躲藏在我身側，偷偷截留諸多位面涌向這里的惡之力，據為己有，這宗旨，跟你的一貫作風可不相符啊！”

“你我本一體，何談截留之說？”佛陀淡然笑著道：“你我下一擊一分勝負可好？雖然你這么多年心中已經滋生了不屬于咱們共同的靈魂力量，但是如果我拼著自殞，也會讓你極度虛弱，隕落在這次原點之中！”

修羅面色陰晴不定的看著佛陀，不過片刻之后，他笑了，笑的異常詭異，笑罷，大聲道：“你一向不打誑語，如果你我傾盡全力一決，你便不起自隕之念？”

“當然！”佛陀淡然道。

“好！好！好！”修羅連聲喝道，身上的能量也開始快速的狂暴起來，在這期間，修羅將無比虛弱的斯考爾德吸納進身體，虛空中開啟了無數的裂縫，諸多位面邪念、惡念蜂擁而至，準備爆發出至強一擊。

佛陀一側也開始醞釀著最后一擊，他腳下的九彩蓮花的花瓣開始一瓣瓣的脫落，一絲絲精純的善念涌向了他的身體。

兩人心有靈犀一般的同時低喝一聲，向對方沖去，沖刺中修羅忽然詭異的一笑，在即將相撞的時候，手中修羅劍被他撒手拋開，眉心處飄出一朵漆黑如墨的蓮花，狠狠的撞向了佛陀。

佛陀微微一笑，毫不遲疑的迎了上去，下一時刻唰的一下在蓮花面前詭異的失去了身影，幻化成一道流光沖進了修羅的身體，緊接著修羅的身體氣息就變得混亂起來，一會善之力大作，一會惡之力大盛。

在善惡之力不斷交替中，隱約傳來修羅的嘶吼聲，“卑鄙的佛陀，說好全力一戰，竟然來跟我融合，搶奪身體！”

“何談搶奪，你不是窺覷我一身的力量很久了嗎？今天我就成全你，讓你我歸為一體，再不分彼此，再無爭斗，希望你能有一天能幡然悔悟...”佛陀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后歸于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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