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善惡試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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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呵呵笑道，“小丫頭，當年戰神麥爾斯和火神自以為天縱奇才，設置下此番布置，也算難能可貴，不過即便如此也只能對付一些顯露出來的敵人，卻無法真正戰勝最后隱藏的存在！”

“還請大神明示！”思密達作為戰神夏宮圣女神之首，自然見識非凡，聽老者如此說，連忙恭敬的請教到。

老者贊許的點點頭，輕聲道：“天地萬物，有生有滅，生老病死，此乃天地規律，因果輪回，報應不爽，眾神也好，凡人也罷，在出生的那一刻，命運都已經被冥冥中注定，戰神麥爾斯當年殺伐過重，合當該有情劫！生生世世皆被因果之力所牽絆，終難跳出毀滅一途！”

“毀滅？”思密達驚懼的道。

“莫急莫急他戰神身份的損毀，自然會顯露他的前世，唯獨戰神這一世所具備的巨大威能將完全消失，當這一諸神世紀終結之時，難免會同眾生一同毀滅，歸于原點！”

諸神秘史思密達在無數年的等待中早已經熟讀無數遍，聽他提到諸神世界終結，不禁臉色狂變，聲音微微發顫道：“偉大的存在，難道湮滅一切的大災劫將再次降臨？”

老者淡然的點點頭道：“如不出意外，滅世之大災劫當在五百年內爆發！”

思密達面色慘然的道：“如果真如此，那么戰神、火神以及我等無數年來的付出，豈不全部付諸東流？”

老者神秘的笑了笑道：“也不盡然，麥爾斯也是天縱奇才，能在風光無限之時開啟天眼，窺覷到隱約的未來，發現了諸神、萬物眾生的大劫難，能生大慈悲心，舍身進入輪回，才讓未來發生了隱約的改變！

善惡之力，逆天改命的唯一法寶，是唯一可以脫離因果之力束縛的存在，要么為大善為佛陀，要么為大惡為修羅，只有讓麥爾斯的今世掌握善惡之真諦，方能脫離因果輪回的束縛，開創一個完全不同的未來！”

思密達這時才明白老者的來意，不過仍舊不解的道：“既然您有如此超絕之神力，為何不親自去擊敗幕后黑手，然后救億萬生靈與苦海？”

“因果輪回之力無所不在，即便是佛陀也有涅槃之劫難，如果干擾世事過多，就會同樣沾染因果之力，輕者遁入六道輪回之中，重者當場神魂俱滅，然我之生死固不足惜，但是反觀眾多諸神世紀，唯有我可以成功穿越原點，為下一個諸神世紀避免毀滅的傳播者，一旦我身死，修羅將一家多大，今后所有的諸神世紀將完全陷入他的掌控之中，最終生生世世，生生滅滅，將再無希望！”老者正色道。

“可是偉大的佛陀，既然連你都辦不成這些事情，難道戰神麥爾斯就可以？”思密達憋了半天還是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老者呵呵一笑，“小丫頭，事關重大，今日你所聽所聞所見，在不久之后麥爾斯完成試煉，我就會施展莫大的法力把你關于這段的記憶擦除，你還有什么必要知道嗎？我為了博得你的配合，才講了許多，不可以過分貪心。”

思密達頗為不甘的嘆口氣道：“如果你真有歹念，估計此時這個空間所有的存在都將被你抹殺，就算遠遁遙遠位面藏身的火神本體也難道毒手，也罷，我就配合你一把！”

韓鋒眼前光芒散盡的時候，發現自己出現在一片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自己并不是什么王公貴族，或者勇者俠士，而只是一個街邊乞討的乞丐，出了一身破布衣衫，一個豁了牙的破瓷碗，一無所有。

“這算什么試煉？”韓鋒徹底懵了。

這時老者的聲音在韓鋒的腦海里響了起來，“麥爾斯，命由我作，福自己求，你在此世終其一生命為乞丐，乃天定，如果你能打破命運之枷鎖，成就大富貴之時，試煉的第一關卡即為結束，然后則是后續的試煉，只要你能最終完成所有這個虛幻空間的試煉，那么屆時你會明白善惡之真諦，記得，如果你不能大徹大悟此真諦，將永生被禁錮在這個虛幻的空間里為乞丐！”

韓鋒郁悶的道：“我此生身無所長，無縛雞之力，且窮困潦倒，命運都被上天所定，你讓我如何去成就大富貴？”

“此神殿，名為善惡神殿，當然是考驗你對善惡的分別，多多品悟吧！”老者說罷，聲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頹然的看著自己這身行頭，韓鋒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從在恩洛斯大陸醒來，一路叱咤風云，何曾落魄至此？完完全全一廢人，只能向哈巴狗一般搖尾乞憐，這讓他這個心高氣傲之輩如何能忍受得了？

在此情此景之下，韓鋒心中頗有感慨，仰天長嘆道：“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水遭蝦戲啊！命運待我不公，上天待我不公啊！”

嘆息聲還未罷，一個臟兮兮的鹿皮靴迎面踹來，此時手無縛雞之力的韓鋒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踹倒在地，緊接著就是一頓狂風暴雨般的爆踹，一個粗鄙的聲音大喝道：“該死的乞丐，瞎嚎什么，打死你個臭要飯的...”

韓鋒被打的時候，心中傲骨上涌，掙扎著想跟那爆踹自己的人拼命，可是孱弱的身體只換來了一頓更加殘暴的毒打，留下氣息奄奄的韓鋒，那人轉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礙于這個空間的規則設定，韓鋒盡管渾身上下已經斷了數十根骨頭，嘔血三升，但是依舊沒有死掉，渾身軟綿綿的他只得佝僂著身軀躺在街道的角落里，剛才的暴行，另一個結果就是讓他唯一的家當，要飯的破碗只剩下了一個碗底還有幾個尖刺。

屈辱，讓韓鋒緊閉了雙眼，不停的問著自己，“現在自己能做什么？難道就這樣變成一個無能的乞丐，在這里任人欺凌？早知如此，還不如轟轟烈烈跟敵人戰死沙場！”

心中想至此處，不禁惡念突生，不住在心中咒罵天地，咒罵一切的一切，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場瓢潑大雨，行人們紛紛躲避大雨，又會有誰注意他這個渾身酸臭的乞丐，更別提什么施舍給他食物的善男信女。

電閃雷鳴整整持續了一晝夜，韓鋒就那樣如同死人一般躺在街的邊緣，街道上的雨水已經漸漸的漲了起來，甚至沒過了韓鋒半個頭顱，為了免受嗆水之苦，韓鋒只能忍著疼痛將頭盡可能的抬起。

身上的傷口也在雨水的浸下開始變得發炎，待到雨水退去，他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渾身留著惡臭膿水的‘臭乞丐’，接下來的日子里，韓鋒的心情愈發糟糕起來，現實是殘酷的，每當他怨天怨地，怨世人冷漠的時候，不是飛沙走石，就是大雨冰雹。

在這片空間規則的作用下，腐爛已經到達骨頭的韓鋒依舊沒有死去，如同喪尸一般躺在街邊，惡臭飄散，連同他一起乞討的乞丐們都受不了那股惡臭，紛紛逃離。

饑寒交迫，疼痛難忍，讓韓鋒真的感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又過了不知道多少時間，韓鋒漸漸已經麻木了，連咒罵怨恨的心情都沒有，呆呆的躺在那里，盡管在漫長的時間內傷口早已經愈合，但是他心中沒有任何念頭，連站起來的想法都沒有。

偶爾有路人丟過來半個硬饅頭，韓鋒也只是隨手將它放在身邊，即便落魄，骨子里的傲氣仍然讓他不能放下身板去吃那些殘羹剩飯，反正他也知道，即便自己一輩子不吃飯，在這個空間也不會被餓死，唯獨要忍受那難捱的饑餓罷了！

又是半年過去了，韓鋒的身邊堆起了小山一樣的干饅頭，他卻從沒動過一塊，也沒動彈過哪怕一絲一毫，這天，一名僧人云游路過，看到韓鋒眼中那空靈，不禁大為驚奇，上前好奇的問道：“凡夫俗子不能成為圣者，不能登臨仙佛之境界，大都是因為雜念，妄想太多，我觀察了你三日，竟然連一個妄念都沒有升起，是為什么呢？難道你已經領悟到大智慧了嗎？”

韓鋒機械的轉過頭看了看，來到這個奇異空間第一個跟自己說話的人（先前狂罵他的人自然不算在內），苦笑著道：“我頹廢至此，名已被注定，又能如何呢？”

云游僧人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不過你殊不知，自己已經落入了一個誤區？如果真如你所說，名已被注定就不可以改變，那么，那位存在又如何要費盡心思為你布置這個奇幻的空間？

再者，人未能無心，終為陰陽所縛，安得無命運定數？但惟凡人有命運定數；極善之人，命運定數固拘他不定；極惡之人，命運定數亦拘他不定，你豈可輕言被人算定？”

韓鋒的眼中產生了一絲清明，連忙問道：“命運定數真的可以改變？”

“當然，你可還記得你口中所接受試煉的宗旨乃是善惡，目前以你之狀況，為大惡，肯定是沒那個實力，唯有積德行善，多做善事，多積累陰德，自求多福，只有這樣，當善良之力達到一定的程度，你的命運才可以被改變，才可以跳出因果輪回的限制！”云游僧人如是道。

一番話如醍醐灌頂，頓時迷于此空間的內心一片清靈，再也沒有之前的那些困惑，大喜，連忙叩謝，但是云游僧人卻飄然遠去，不知所蹤。

“為大惡，沒實力，為大善，也沒實力，先前詛咒謾罵皆是小惡，換來的只有不堪的遭遇，看來只有積小善，慢慢的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了！”韓鋒拿定了注意便開始打起精神，搜索著為善的機會。

不過，幾天過后，韓鋒才發現自己做的‘善事’頗多，卻沒有任何云游僧人所有的果報，諸如什么扶跌倒的老者、拾取了金銀歸還失主之類的事情也沒少做，可是命運就是沒有任何改變，甚至他的所作所為,成為一些路人和頑童的笑料。

內心恢復清明的韓鋒，內心堅定不移的尋找著一切可以做的‘善事’，可是又是一年過去了，轉眼到了次年秋季，韓鋒依舊是乞丐，沒有任何長進，唯獨就是他內心傲骨作怪，所留下的那堆干饅頭越積越高，已經成為街頭一景，不斷有路人對他和饅頭堆指指點點。

閑暇無事之時，韓鋒用拾取的石塊和碎木板在街旁一個民宅的側面搭建了一個小的糧倉，開玩笑一般的將這些碎饅頭、干饅頭。

韓鋒喟然嘆著氣，心中不禁懷疑云游僧人是否在騙自己，那個善惡神殿的老者是否在故意找借口將自己永生封印在這個空間。

正琢磨的時候，韓鋒忽然感到天色暗了下來，抬起頭看看天空，烏云密布，還以為又要下雨，就在這時，街頭布滿了驚恐的喊聲，“魔飛蝗來了！魔飛蝗來了！”

“嗯？”韓鋒驚疑的站起身形，凝神望去，果然是鋪天蓋地的蝗蟲，不過他卻夷然不懼，自己不過是這個空間一個過客，魔飛蝗雖然殘暴，不斷吞噬生人、牲畜以及糧食樹木，所過之處寸草不留，如果他們真能咬死自己，估計也算給自己一個解脫吧！

果不其然，魔飛蝗風卷殘云般將露在大街外的花草樹木，田地里的莊稼果樹完全吞噬的一干二凈，唯獨韓鋒這個另類逃過了一劫，魔飛蝗肆虐了五日，才漸漸散去，人們誠惶誠恐的走出了家門，欲哭無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韓鋒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發現行人很少給他施舍食物了，哪怕往日最善良的一個小女孩，都不再給他送饅頭來，又過了一個多月，韓鋒才漸漸發現了問題的根源。

魔飛蝗的來襲將方圓數萬里內的莊稼全部蠶食一空，儲備的糧食也漸漸被消耗殆盡，眼瞅著就要斷糧了，哪里又會有人施舍給他這樣的乞丐？

韓鋒苦笑著暗自想道：“原來死不了也是一件好事，餓了這么久都習慣了！”

身邊那些一同行乞的乞丐們卻沒韓鋒這么好運，一個個餓的頭暈眼花，看情形再這么餓下去肯定會死掉，韓鋒心中微微嘆了一聲，轉身回到自己的‘糧倉’，取出了一部分干饅頭分發給這些同僚們。

眾多乞丐們發現給自己食物的赫然竟然當年他們嫌棄而拋棄的同行，一個個不禁心生愧疚，在饑餓的驅使下，還是拿起干饅頭大口的啃食起來。

日子又過了幾個月，當寒冬降臨的時刻，城里除了大富大貴的人家都已經斷糧，連月的災荒，已經達到了有金銀買不到食物的境地，城里不斷有哀聲傳來，韓鋒知道，那又是有什么人餓死了。

這一日，韓鋒看到一個身體羸弱的男子餓倒在自己身前，凝神望去，已經瘦成皮包骨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爆踹自己，打得自己遍體鱗傷的那個人。

“果報，這難道就是對你的果報？”韓鋒內心忍不住感嘆著世事的無常，但是看到他可憐的樣子，心中不忍，取出準備給乞丐們的干饅頭，湊過去遞給了他。

男子不敢置信的瞅著韓鋒，還有他手中的那個干饅頭，熱淚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顧不得身份和那饅頭的干硬，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恢復了一點體力，男子千恩萬謝的走開了。

韓鋒想起了曾經每天給自己送饅頭的小女孩，返回了‘糧倉’裝了一口袋干饅頭，按照記憶力小女孩說的方位找到了她的家。

輕輕的敲門后，良久，才看到一個骨瘦如材的婦人將門打開，看到韓鋒明顯一愣，韓鋒也沒多說什么將身上的破布口袋交到婦人的手中，轉身離去，沒多久，就聽到院內響起了幾聲微弱的歡呼聲。

第二天，韓鋒一如既往的閉上眼睛躺在空曠的街道上享受著冬天罕見的暖陽，剛剛要入睡，就被一陣喧鬧聲吵醒，睜眼望去，昨日那個男子走在人群前面，正在不斷的說著什么。

“尼瑪的，老子給你吃的，你竟然帶人來搶我的饅頭？”韓鋒心里不禁暗自罵道，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男人在韓鋒身前站定，從口袋里掏出來一錠金子放在了韓鋒的身前道：“救命之恩，豈能相忘，這枚金錠是按市價支付昨日食物的錢，順便不知道您，還有否食物，再賣給我們這些人，如果在沒吃的，不知道又要餓死多少人了。”

“金錠？”韓鋒大喜過望，有了金子，自己就可以當做本錢去做買賣，然后不斷的賺錢，到那時...到那時豈不是就會完成這次試煉？

想著想著，韓鋒的眼神變得充滿了干勁，大聲道：“現在糧食緊缺，你們也知道，這些饅頭就是救命的東西，沒的說一個干饅頭兩錠金子，少一點不賣！”

“什么？”人群中發出一陣議論聲，那些湊齊全家家當才湊夠一個金錠的窮人們徹底郁悶了，人他們如何哀求韓鋒，韓鋒都是不為所動，最后在生存的壓力的趨勢下，窮人們一擁而上將韓鋒一頓暴打，將他身上帶著的饅頭全部搶走，就連身前那枚金錠也不知道被誰趁亂撿走。

韓鋒正打算習慣性抱怨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想起了云游僧人和善惡神殿老者的話，不禁一驚，想想自己剛才所為，冷汗止不住的流淌了下來...，英雄無敵泰坦之神 124 善惡試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