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道官途 第二百零七章 【溫情的政治】
邪朝暉笑道:“章碧君可不是普通人,你別看她是副局,可她的能力不可限量。”他壓低聲音道:“在我們局內部,她算得上是數得著的人物!”
張揚懶洋洋道:“我對你們局的事情不感興趣!”
杜天野知道他兩人在一越難免不了口舌上的爭斗,他笑道:“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咱們喝酒!”
張揚和邪朝暉同時舉起酒杯,張揚特地留意了一下杜天野,發現他精神狀態還算不錯,有些好奇他和文玲之間的感情狀況,本想問問,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杜天野的性情他很了解,如果他不主動提起的事情,別人再問也問不出頭緒。
席間杜天野提起了江城皇宮假日的事情,原來有人寫了秘密材料通過關系送到了中紀委,網好落在了杜天野的手里,杜天野笑道:“你們江城的麻煩事可真多!”
張揚道:“江城的那點事兒好像不用勞煩你們中紀委吧?”
杜天野道:“這種事說大就大,說小就我把材料退到洪偉基那兒了!”
張揚知道杜天野和洪偉基是中央黨校的老同學,他們的關系一向不錯,身為中紀委五室主任的杜天野,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下還是會給予老同學一定的關照。
張揚端著酒杯道:“江城的這件爛事想想我都頭疼,皇宮假日的事情是我舉報的,不過我當時也沒想到里面的股東有三名市委常委的子弟,這件事原本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可不知怎么,突然就變得人盡皆知,都知道是我舉報的,那幫常委雖然不說,可我知道他們現在對我都有看法。”
邪朝暉和杜天野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事兒落在誰頭上也會覺得憋屈。
邪朝暉道:“別想這么多,要是覺得他們針對你,我把你調到國
“跟著你干,我更不踏實。誰知到你什么時候把我賣了?”
杜天野笑道:“你這次來北京不是為了送禮吧?”
張揚道:“今年中秋我在這兒過了,嫣然她外婆從美國回來,她老人家想見見我!”
杜天野道:“我也聽說了,她和我父母都是老朋友了,前兩天還通過電話。
此時邪朝暉的傳呼響了。他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信息,起身告辭道:“有任務,我得走了!”臨近國慶,他們國安的工作最近也是格外繁
邪朝暉走后,杜天野笑道:“你和嫣然的事情是不是已經定了?”
張揚撓了撓頭道:“我說大哥,我才二十一,嫣然二十,我們倆好像不符合晚婚標準!”
杜天野跟他碰了碰酒杯,意味深長道:“別玩火,旁觀者清,我看得很清楚,嫣然對你可是一往情深,我當她自己侄女看待!”
張揚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我說你嘴上能不能積點德,就這么想占我便宜?”
杜天野道:“我爸跟她外公是戰友,她一直都叫我叔叔,怎么著?我哪點占你便宜了?”
張揚啞口無言,從這一點來說,杜天野的確比他長了一輩,他不由得想起陳雪,杜天野是陳雪的親叔叔,假如自己跟陳雪要是有點啥,那杜天野豈不是真成了自己貨真價實的長輩,原來這些界上沒那么多便宜可占啊!
杜天野當然不知道他腦子里想的什么,低聲道:“平海省代省長宋懷明也在北京,他今天去我家里探望了我父母,也聽說嫣然要回來的消息,婷然的外祖母是他的岳母,我看你們也許會在北京見面。”
張揚對宋懷明一直保持著不即不離的態度,雖然宋懷明對他主動示好,他卻清楚宋懷明更多的是看在女兒楚嫣然的面子上,他試圖通過張揚修復和女兒之間的關系。張揚到現在都無法確認,宋懷明是不是喜歡自己。宋懷明給他的感覺有些深不可測,很難猜度到這種人內心真正的想法。這也是因為政治修為的不同,以張揚目前的境界距離宋懷明實在太遠了一些。
杜天野輕聲道:“嫣然是個好女孩,你千萬不要對不起人家!”
張揚喝干了杯中酒,望著杜天野道:“合著我在你們眼里就是一禽獸,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優點和長處?是不是我配不上她啊?”
杜天野居然真的點了點頭:“我就鬧不明白,像你這種花心大蘿卜怎么會有這么多女孩子喜歡你?”
張揚嘆了口氣道:“咱倆境界不同,其實太多女孩子喜歡也不是什么好事,痛苦啊!”
杜天野心中暗罵,故意做出這幅姿態給自己看的,飽漢不知餓漢饑!
果不其然,沒有其他人在場。張揚馬上開始揭他的傷疤:“那啥,你最近跟我干姐姐咋樣了?”張揚說這話的時候不禁想起,自己和杜天野之間的關系還真是錯綜復雜啊,從文玲這邊喊,他最多是自己的姐夫。
杜天野淡淡笑了笑,笑容中充滿了落箕:“我們很少見面,我準備了一些禮物,打算節前給文叔叔送過去,可一直都有些猶豫。”
“猶豫什么?就算是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張揚這句話就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杜天野端起酒杯道:“不說了,喝酒!”
兩人喝到晚上十一點。杜天野當晚也就沒走,在春陽駐京辦開了個房間住下,張揚想起陳崇山委托他送給杜天野的狼牙,專因去行李箱內取來送給他,張揚在江城已經托人打磨好。
杜天野對這顆狼牙頗為喜歡,當即就戴在脖子上。
張揚想了想還是沒把陳崇山的事情告訴他,畢竟這件事對杜天野來說太不可思議,再且自己也并不是適合告訴他秘密的那個人。狀場原本以為自之的行程十分隱秘。可第一天早就接外有。妝汪京辦主任郭瑞陽的電話,讓他上午過去一趟,有事找他。張揚有些奇怪,不過他很快就想到一定是于小冬透露了消息,問過于小冬之后,他方才知道昨晚中秋聯誼會的時候,郭瑞陽向于小冬打聽張揚的事情,面對上級領導的問話于小冬當然不敢隱瞞,就將張揚已經來到北京的事情
張揚也沒有怪罪于小冬的意思,畢竟她有她的難處,他在北京擔任春陽駐京辦主任的時候,和郭瑞陽也沒有多少來往,對郭瑞陽的印象是這個人很精明。很會做事。
在京期間。于小冬臨時把駐京辦網買的那輛桑塔納給張揚使用,對張揚這位老上司。于小冬是從心底佩服,二十一歲的副處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做到的。
張揚在途中就已經猜到,這次想見自己的并非是郭瑞陽,十有八九是省長宋懷明。等到了平海駐京辦清江大酒店,方才發現自己猜對了一半,宋懷明去國務院辦事了,想見自己的是他的夫人柳玉瑩。
因為昨晚杜天野并沒有提及,所以張揚不知道柳玉瑩也來到了北京,在平海駐京辦的茶室內,柳玉瑩身穿深藍色長裙靜靜坐在落地窗前,手里端著一杯清茶,目光望著遠處的植物若有所思。
張揚在平海駐京辦主任郭瑞陽的引領下來到她的面前,很禮貌的叫了一聲:“柳阿姨!”張揚的這聲稱呼讓郭瑞陽內心中咯噔一下子,郭瑞陽知道大老板顧允知和張揚的關系很好,也對張揚和顧家大小姐的曖昧情愫有所耳聞,可他并不知道張揚居然和新來的宋省長夫婦關系如此密切,這聲柳阿姨可不是普通人有資格叫的,他也一般尊稱柳玉瑩為柳校長,現在柳玉瑩是東江師大附中的校長。
柳玉瑩溫婉笑了笑,指了指茶幾對面的沙發:“坐!”
郭瑞陽適時告退道:“你們聊,我出去辦點事兒!”
柳玉瑩向他頜首表示再見。
和柳玉瑩雖然只是第二次見面,可張揚卻能夠感覺到她對宋懷明很關心,這種關心已經擴展到對宋懷明和楚嫣然的父女關系,張揚相信柳玉瑩一定很愛宋懷明,所以她會為宋懷明做很多事,包括見自己在內都是為了他。
柳玉瑩微笑道:“張揚,來北京出差啊?”
張揚本想說是,可馬上又想起眼前的這位是省長夫人,人家問這句話之前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來北京的目的,和聰明人說話沒必要繞彎子,張揚道:“出差是個借口,其實我來北京是和嫣然約好了,明天她和外婆一起抵達北京,老人家想見見我!”
柳玉瑩對張揚的坦誠表示滿意,她纖長白嫩的手指輕輕敲擊了一下茶杯,然后將茶杯慢慢放在茶幾上,輕聲道:“刃號是中秋節,我們有沒有可能一起坐坐?”她的話充滿了智慧,真正的意思是讓張揚看看有沒有機會修補宋懷明父女關系的機會。
張揚對這件事感到頗為棘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楚嫣然的心結,她和父親之間的隔閡源自于她母親的死,她將母親的死,因歸結于父親,所以才造成了這么久的隔閡,張揚不敢貿然答應柳玉瑩。這是宋懷明的家事,如果自己強出頭,有可能會適得其反,甚至會觸怒楚嫣然。
柳玉瑩看出了張揚的為難,她幽然嘆了一口氣道:“張揚,我不為難你!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想你安排我和嫣然見面!”
張揚直言不諱道:“我想嫣然未必肯見你!”
柳玉瑩從茶幾上抽出一張便簽,在上面寫下自己的電話:“你在北京期間可以隨時聯絡我!”
張揚小心的收起電話,忽然有種當間諜的感覺,難道自己天生就是干這行的材料?國安找上自己為了國家大事,這柳玉瑩找上自己卻是為了家務事,自己真的變成了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了。
柳玉瑩道:“工作順利嗎?”
張揚點點頭,這時候,他看到宋懷明推門走了進來,悄忙站起身:“宋省長!”
宋懷明剛剛辦完事回來,也是聽郭瑞陽說起才知道妻子約張揚在茶室見面,他馬上就猜到妻子正在試圖通過張揚修復自己和女兒的關系,感動之余也覺得這種事情勉強不來,所以才過來和張揚相見。
宋懷明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張揚坐下,柳玉瑩從丈夫的眼神中還是看出了一絲嗔怪,俏臉微微紅了紅。默默給宋懷明倒了一杯茶。
宋懷明喝了口茶道:“北京的天氣真怪,今天有些三伏天的味
張揚道:“秋老虎最后一得瑟了,馬上熱天就過去了。”
宋懷明道:“張揚,田局長的身體怎么樣了?”田慶龍被刺的事情震動了整個平海。宋懷明為此大為光火,他要求省公安廳在全省范圍內嚴厲打擊刑事犯罪,顧允知在這一點上和他的觀點不謀而合,所以現在平海全省公安都在積極行動,可以說田慶龍的被刺事件,讓平海的治安得到了一次大幅度的整頓。宋懷明原本就提倡法制,這次的事情已經讓他法家的形象廣為人知,當然有很多人也開始表示懷疑,這個過度提倡法制的省長,以后能不能維持平海經濟長期穩定的發展。
張揚道:“已經可以坐起來說話了,估計要休息一眸子。”
宋懷明道:“江城這兩年發生了多起重大犯罪事件,這不僅僅是公安系統的問題,和江城的領導層也有著直接的關系。”
聽話聽音。從宋懷明的語氣中,張揚聽出他對江城似乎并不滿意,張揚雖然已經是副處級干部,可對市級領導的工作是沒要格指手畫腳的,所以他很明智的選擇聆聽,而沒有插話。
宋懷明道:“我來北京之前聽說了一件事,說江城皇家假日一案是你舉報的?”
張揚真是哭笑不得,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自己這個舉報者已經名揚平海了。他點了點頭道:“我開始并不知道會牽涉出這么大的一件案子,我懷疑聯世流合管理辦主任和不法商有權錢交易。所以我委托分圃…泣朋友去查,沒成想就查出了這么大的事情。”
宋懷明笑了起來,他相信張揚所說的是事實,他也看出了張揚現在的窘境,就算張揚存心舉報這件事,也不會傻到主動將自己暴露出來,端掉皇家假日等于捅了一個馬蜂窩,其中有多名股東涉及到市委常委,宋懷明道:“這些天不斷有舉報信送到省里,大都圍繞著皇家假日的事情,你們江城可真是個麻煩啊!”在張揚的面前他并沒喲避諱,這讓張揚感到很舒服,證明宋懷明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張揚道:“有些事也不是領導的問題,是他們的子女自己不爭氣。”張揚言語上還是回護江城的幾位常委的。
宋懷明淡然道:“常言道,養不教父之過,子女的問題就是父母的問題,如果沒有他們的放任,他們的子女也不會利用特權做出這些危害社會的事情。出了問題,就得承擔責任,而不是把責任推給別人。”他向張揚道:“如果有人敢因為這件事針對你,你直接找我反
張揚心頭暗爽,宋懷明比顧允知的立場更加鮮明,不過越是這種人越是要提起小心,如果不小心得罪了他,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著走。
宋懷明并沒有提起楚嫣然的事情,他相信妻子已經說過,自己沒必要再提起這件事。他來北京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和張揚說了幾句話就起身告辭離開。
張揚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也向柳玉瑩告辭。柳玉瑩道:“已經中午了,留下來吃飯吧!”
張揚婉言謝絕道:“柳阿姨,我中午和朋友約好了,還是改天再來打擾!”說話的時候,他手機響了起來,卻是杜天野打來的,杜天野約他中午一起去天池先生那里。羅慧寧和女兒文玲都在那里,聽說張揚過來了,讓他一起去吃飯。
柳玉瑩看到張揚真的有事也不再勉強。
張揚離開平海駐京辦的時候,郭瑞陽親自把他送到車上,讓他的秘書小陳把四盒月餅和兩瓶紅酒放在張揚的車內,上級單位給下級送禮的可不多見,郭瑞陽握著張揚的手道:“張主任,這次來北京一定要多玩幾天,咱們哥倆找機會好好喝一場。”
張揚笑著點點頭:“一定”。
郭瑞陽道:“春陽駐京辦那里的條件和這邊不能比,你還是搬過來住,我給你安排最好的房間!”討好攀交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以郭瑞陽的身份原不必向一個小小的副處獻媚,不過郭瑞陽也是個想朝上走的人,張揚和平海書記。省長的關系都如此親密。又是文副總理夫人的干兒子,這樣的人物可不能怠慢。
張揚當然明白人家對自己這么客氣全都是看在自己背景的面子上,對于郭瑞陽這號人物,他雖然不喜歡,可也沒有多少反感,位置的不同決定處事態度的不同,并非每一個人生來都有當老大福分。
張揚驅車來到天池先生家的時候,已經快到十二點了。杜天野的吉普車和羅慧寧的紅旗車并排停在大門外,張揚把車靠邊停好,拎著那四盒月餅和紅酒走了進去。來見天池先生總不能空手,郭瑞陽送的這些禮品剛好解了燃眉之急。
院子里只有文玲一個人站在那里,比起上次相見,她稍稍豐滿了一些,不過皮膚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目光望著墻上鑲嵌的那些石衰。眼前的情景說不出的熟悉,上次張揚前來為天池先生診病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張揚甚至產生了一種時光重演的感覺,他走了過去。親切的叫了聲:“玲姐!”
文玲點了點頭,她的目光仍然沒有離開石刻,輕聲道:“媽在做飯呢!”
天池先生爽朗的笑聲在身后響起,老爺子白須飄飄,健步如飛的來到他們身邊,自從上次病好之后,天池先生的身體恢復很快,體質更勝
張揚恭敬道:“先生好”。
天池先生友善的拍了拍他的肩頭,目光也落在那些墻上的拓片之上,低聲道:“金緬戊的書法戾氣太重,里面包含著沖天殺氣,勾畫之中讓人感覺是在舞刀弄劍!”
張揚想起自己新近看了一部劇叫《俠客行》,那書法里面其實是包含著一部武功秘籍,天池先生的話提醒了他,他笑道:“這拓片里該不會藏著一部武功秘籍吧?”
文玲一雙美瞳驟然收縮。冷冽的目光轉向張揚,看得張揚有些發毛:“玲姐,是不是我說錯話了?”
“異想天開!”文玲說完轉身向廚房走去。
張揚對她的古怪性情已經有所了解,也并沒有覺得不爽。天池先生道:“殘缺不全的東西。又能是什么武功秘籍?”
這時候杜天野從廚房內走出來,招呼道:“張揚來了,幫忙端菜,咱們去樹下的石桌吃飯。
文玲道:“不用了,我來吧!”
張揚將手中的禮物交給天池先生,老先生也不和他客氣。把禮物收起,這邊吳媽和文玲已經擺好了酒菜,羅慧寧從廚房內走出來,笑著招呼了聲:“張揚來了!”
“干媽!”張揚親切道。
羅慧寧應了一聲,笑著道:“都坐下吃飯!”
天池先生拿出一壇他學生剛剛送來的桂花釀,張揚和杜天野兩人也就是陪著老先生抿抿,以他們的酒量,要是開懷暢飲的話。這壇酒根本
羅慧寧道:“我估計你節前會過來,打算在北京呆幾天啊?”
張揚笑道:“過了豐秋再說!”
羅慧寧驚喜道:“你在北京過節啊?”
張揚點點頭,這才將楚嫣然和外婆要來北京的消縣告訴了她,羅慧寧不禁笑道:
”兼泣次是來看外孫女婿的,謊起來,我懷沒有見討嫣然后,羅慧寧知道自己這個干兒子生性風流,顧佳彤、著清、何歆顏她都見過,可惟獨這個。楚嫣然她還沒有機會見面,從種種跡象來看,楚嫣然極有可能是張揚的正牌女友,干兒子也是兒子。未來兒媳婦來到北京,自己這個。做干媽的怎么都要出面招待一下。羅慧寧道:“你安排一下,我請未來親家吃頓飯!”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張揚忽然想起如果羅慧寧出面請吃飯宋懷明夫婦一起到來也不顯得突兀,畢竟他們是楚嫣然的父母,不過這只是一個想法罷了,他并沒有主動提起。
杜天野道:“羅阿姨,嫣然的爸爸就是平海省代省長宋懷明,他也在北京!”
羅慧寧笑道:“我知道!”她轉向張揚道:“嫣然什么時候的飛機?”
“明天下午一點到!”
“這樣吧,我明晚在紫金閣做東給她們接風洗塵,就是家庭聚會,張揚,你把宋省長請過來,我就不給他打電話了,天野,你把你父母請來!”
張揚和杜天野同時點了點頭。文玲默不作聲的吃飯,仿佛眼前發生的事情和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飯后張揚跟著天池先生來到書房,天池先生知道他肯定有事,笑道:“說吧,有什么事情讓我幫你做?”他和張揚極為投緣,并沒有把他當成晚輩,而是當成一位知己小友。
張揚這才把為江城酒廠提名的事情說了出來,他微笑道:“我現在是江城企改辦主任,幫助下屬企業是責無旁貸的事情,我想來想去,還得請先生幫我這個忙!”
天池先生很愉快的點了點頭:“好!寫什么?”
“清江特供!”張揚又補充道:“這是純商業行為,先生的字我會按照市價給您算錢。然后打到您賬上!”
天池先生瞪了他一眼道:“你幫我看病要診金了沒有?真是笑話!”
張揚嬉皮笑臉道:“你不要我就給貪了,我看您這片地方不錯,先生幫我也申請塊地皮,我就拿這筆錢在你旁邊蓋個院子,以后來北京的時候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天池先生微笑道:“你若是有心。就拿我的酬金去蓋一座小學吧!”他欣然揮毫寫下了清江特供四個大字,他又道:“有沒有廣告詞?”
張揚出去給劉金城打了個電話,原來廣告詞正在征集之中,讓天池先生題字這樣的機會可不多,等他們酒廠廣告詞征集回來,可能天池先生就沒那心情了,張揚想了想道:“豪飲清江,縱情天地怎么樣?”
劉金城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隨即就大聲叫起好來,他可不是阿諛奉承,真好!聽著就覺著豪氣頓生,熱血。
張揚掛上電話就讓天池先生幫著書寫了自己臨時想起的這句廣告詞。
第二天中午,張揚早早來到了首都機場,迎接楚嫣然和她外婆瑪格麗特的到來,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杜天野,杜山魁和馮玉梅夫婦,能讓老將軍親自出動迎接的也只有少數幾人。
等了近一個小時,方才看到楚嫣然陪著一位氣質高貴的老太太唧通道走出,老太太自然就是楚嫣然的外婆瑪格麗特,張揚本以為瑪格麗特是個金發碧眼的老外,可發現老太太也是黑眼睛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國人,大概是大病初愈的緣故,瑪格麗特的皮膚稍顯蒼白,她今年也快七十歲年紀,卻沒有一根白發,保養很好,身穿黑色長裙,披著紫紅色絲巾,帶著墨鏡,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要年輕許多。
楚嫣然剪了短發,美國西海岸的陽光并沒有曬黑她的肌膚,依然如往日般潔白細膩,眉目如畫,美眸之中蕩漾著喜悅和溫情,藍色的香奈兒連衣短裙用一根乳白色的編制腰帶束起,足蹬透明的水晶細跟涼鞋,顯得俏皮可愛又不失高貴優雅。張大官人看到楚嫣然,兩只眼睛頓時灼灼生光。
如果只有他們兩人在一起,這廝肯定會張開臂膀撲上去,可周圍有這么多人在,張大官人還是表現的彬彬有禮。
馮玉梅已經叫著馬莉的名字迎了上去,她們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張揚則來到楚嫣然身邊,默默接過她手中的行李,微笑道:“回來了!”
楚嫣然一雙美眸蕩漾著醉人的眼波,她輕輕嗯了一聲。
張揚道:“你變了!”
楚嫣然看了看他:“哪兒變了?”
“變大了!”
楚嫣然撅起小嘴道:“是不是說我老了?”
張揚笑了笑,向周圍看了看方才對著楚嫣然耳邊小聲道:“胸大
楚嫣然的俏臉頓時紅了起來,這該死的張揚,果然死性不改可楚嫣然偏偏就喜歡他這個調調。兩人從對方的眼睛深處都看到那份刻骨銘心的思念。
瑪格麗特此時的目光才向張揚看來,楚嫣然在張揚的手臂上推了一把,帶著他來到外婆面前,帶著羞赧介紹道:“外婆,這是張揚!”
怎樣稱呼老太太是個問題,張揚和楚嫣然目前還沒有什么名份,當然不能更跟著叫外婆,可現在也不時興叫老夫人,還是楚嫣然提醒他道:“你跟我叫外婆吧!”
張大官人厚著臉皮叫了聲外婆。
瑪格麗特打量著張揚,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這樣的眼神看得張揚有些發毛,自己這幅模樣難道不受老太太待見?瑪格麗特道:“嫣然把你夸得人間少有,我看你也不過如此嘛!”
張揚笑道:“那是!您老在美國呆久了,看到的全都是黃毛藍眼的大洋馬,審美觀跟我們東方人不同!等您適應兩天,就會看我越來越順眼了。”
瑪格麗特摘下墨鏡,老太太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唇角露出經笑意!,“真今說話,難悄能哄住我們輛糊!”老太太的中國話字正腔圓,事實上瑪格麗特身上多數血統都是東方的。
杜山魁道:“別站在這兒啊。咱們路上說話!”
一群人登上了外面的奔馳商務,車是杜夭野找來的,楚嫣然跟外婆坐在一起,張揚則縮到了后面。人家這么多年的老朋友剛剛見面自然有說不完的話,反到是張揚無人搭理。楚嫣然知道他這會兒寂寞,時不時轉過頭來向他甜甜一笑。
按照杜山魁夫婦原來的意思。是想請瑪格麗特去家里住,可瑪格麗特還是選擇去長城飯店下榻,在美國的時候,楚嫣然就已經提前定下了總統套房。
將楚嫣然和瑪格麗特送到酒店房間,張揚這才把干媽羅慧寧晚上在紫金閣請吃飯的事情說了,瑪格麗特一聽是張揚的干媽就愉快的答應了。
杜山魁夫婦也沒有在酒店多做停留,考慮到瑪格麗特從美國飛來,需要休息,約定晚上在紫金閣見面。也離開了。
張揚原本想走,可楚嫣然讓他停會兒否走,從皮箱中拿出給張揚帶來的幾身衣服,趁著老太太去浴室洗澡的功夫,張揚在楚嫣然的俏臉之上輕吻了一記,楚嫣然俏臉飛起兩片紅霞,柔聲道:“你回頭早點來接我!”
張揚點了點頭,走到大廳的時候。想想回去也沒什么意思,就在前臺開了個標間,拿著楚嫣然送給他的東西去了房間里。
楚嫣然沐浴出來,聽到電話響起。方才知道張揚沒走,就樓下的房間。不禁笑了起來。
瑪格麗特看她笑得甜蜜已經猜到是張揚的電話,問明白張揚還在這里。輕聲道:“讓他上來,我有話問他”。
張揚來到她們的總統套房,瑪格麗特正坐在客廳的茶幾前喝著紅茶。楚嫣然在一旁幫外婆準備著要吃的藥,因為瑪格麗特做過換腎手術不久,所以每天都要服用大量的抗排斥反應藥物,十分的辛苦。
張揚雖然摸不清瑪格麗特是否喜歡自己,還是厚著臉皮叫了聲外婆。
瑪格麗特笑道:“坐”。
張揚在她對面坐下,瑪格麗特輕聲道:“我聽說你的醫術不錯,楚鎮南的腰疼病,腦梗塞都是你治好的?”
張揚謙虛道:“祖傳了點秘方,對于常見病還能湊合!”
“我生病的時候,你傳真過來的幾個藥方也很好!”
楚嫣然準備好了藥,將一大把藥片遞給外婆。瑪格麗特嘆了口氣。她已經被排異反應折磨得苦不堪言。
張揚等她吃完藥方才道:“外婆。要不我幫您診診脈!”
瑪格麗特點點頭,將手腕平放在茶幾上,張揚伸出左手輕觸在她的脈門之上,只覺她脈象細弱,看她面色蒼白,雙目黯然無神,張揚對瑪格麗特的病史十分了解,過去在電話中已經聽楚嫣然說過,所以他并沒有細問,瑪格麗特慢性腎衰之后進行了換腎手術,目前所換的腎臟功能正常,他需要做的就是幫助瑪格麗特調理身體,遠離排異反應的痛苦。來北京之前,張揚已經擬好了藥方。他讓楚嫣然拿來紙筆,在上面開了一張藥方:“外婆,我給你開個藥方,主要是固本培元,理氣通脈,只要您按照我的方子用藥,一個月之后用不著再吃那些治療排異反應的藥片,三個月后可以徹底停藥!”
瑪格麗特聽他說得神奇,也是將信將疑,畢竟在她的認識中,美國的醫療水準要比國內高出不少,可外孫女楚嫣然對張揚的醫術幾乎達到了迷信的地步,從這小子的表現來看,應該有些水準。
自從女兒楚靜芝死后,瑪格麗特還是第一次回到中國,她在機場看到杜山魁夫婦,不由得想起過去的日子,心中生出一些感觸,張揚為她診脈之后,瑪格麗特起身回房間去休息了,只剩下張揚和楚嫣然這對兒女單獨在一起。
張揚伸出手去,楚嫣然將雪白的纖手放在他的掌心,任憑他握著,感受著他掌心中的暖意。
張揚道:“你外婆好像不患么開心!”
楚嫣然嘆了口氣道:“她這次回來。要去我媽媽的墓前看看,順便看看老朋友。”
“會見你外公嗎?”
楚嫣然笑道:“我想她見!”這句話已經表明瑪格麗特不會主動去見楚鎮南了。
張揚握住楚嫣然柔軟的小手。低聲道:“我想你!”
楚嫣然紅著俏臉點了點頭,兩人四目相對,目光糾結在一起,久久無法分開。
晚上六點半的時候,張揚陪同楚嫣然和瑪格麗特來到紫金閣,杜止。魁一家已經到了,宋懷明也來了。不過出于某種考慮,柳玉瑩并沒有和他一起前來,讓張揚意想不到的是。文副總理居然親自出席了當天的晚宴,如果單單是家宴,文國權未必會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他隱約覺著。這次宴會的背后不僅僅是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難道文副總理是沖著宋懷明來的?
楚嫣然看到父親也來了,一張俏臉頓時變愕冷若冰霜,張揚小聲提醒她道:“這可是公眾場合,丫頭,咱怎么都得微笑面對
楚嫣然瞪了他一眼道:“你故意的?”
“干我屁事啊!是我干媽請客!”張揚低聲解釋道。
宋懷明微笑看來到瑪格麗特面前,很尊敬的叫了聲:“媽!”
瑪格麗特表現的很淡然,很有風度的笑了笑道:“懷明,靜芝都已經不在了,我也不是你媽,你還是叫我阿姨吧!”
宋懷明和瑪格麗特之間的這段往事。在座的人都已經了解,宋懷明真誠道:“在我心里,您永遠是我媽!”
瑪格麗特心中沒來由感到一陣酸痛,她知道這是為女兒不幸命運。在女兒死的問題上,她并沒有過多的責憐宋懷明。“狂女兒一起生活的時間并不長,可是她對女兒的了解要比楚鎮南這個做父親的要多的多。
文國權夫婦是今晚的主人,他們邀請大家入座,文玲和文浩南都沒有過來,杜天野因此而有些失望,不過羅慧寧很會找借口,她說文玲身體不適,杜山魁夫婦雖然早就意識到兒子和文玲之間有了問題,可兩人也不方便多問。
當天晚宴的主題就是歡迎瑪格麗特回國,文國權說了一些例行的客套話之后,大家開始飲酒,除了羅慧寧選喝白酒之外,其他女賓都選了果汁,當著文國權、宋懷明這樣的高官,張揚是不敢敞開懷盡情暢飲的。
羅慧寧看了看張揚,又看了看楚嫣然,她打心底欣賞這個漂亮的女孩兒,楚嫣然無論家世還是樣貌無疑都走出類拔萃的,她把楚嫣然叫到身邊,從手袋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禮物。
打開精時的首飾盒,里面是一條祖母綠項鏈,羅慧寧微笑道:“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我是給我兒媳婦準備的,可我那個兒子至今還沒有動靜,好在我這個干兒子爭氣,找到一個這么漂亮又知書達理的女孩兒。來!嫣然,我給你戴上!”
楚嫣然俏臉緋紅,一顆心突突跳個不停,要知道羅慧寧的這番話具有絕對的意義,她等于確認了自己是張揚未婚妻的身份。
瑪格麗特笑道:“文夫人,你還沒有問過我這個當外婆的,就想強行把我們家嫣然搶回家去?一根項鏈就想把我寶貝算女兒給撿住嗎?”
文國權和宋懷明都沒有說話。兩人對望了一眼,都露出淡淡的笑容。這種事情,男人是不好插嘴的。可他們卻都明白羅慧寧的舉動擁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這根項鏈串起的不僅僅是楚嫣然和張揚之間的感情。還串起了兩家的未來。早在羅慧寧邀請自己出席晚宴的時候,宋懷明就考慮過今晚的這頓飯是不是還有著其他的意義,當他來到紫金閣看到文國權也過來了,頓時明白了這晚宴包含的另一層意義。文國權在國內屬于少壯派領導,據宋懷明所知,他和喬老并非同一陣營,而宋懷明卻是喬老的得意門生,如果不是因為女兒和張揚相戀,宋懷明和文國權之間不會有這樣的相處機會。他們都很看重這次的相處,彼此表現的都很小心,都在觀察著對方,試探著對方。
在這種情況下,女人之間的插科打禪則變得極為重要。
馮玉梅道:“馬封,話不能這么說。慧寧也沒想著搶親,現在都什么時代了,全都看孩子自己的意思!”
羅慧寧笑道:“嫣然收不收我的禮物?”
楚嫣然咬了咬櫻唇,連白嫩的粉頸都已經紅了起來,她沒說愿意。也沒說不愿意,只是小聲囁嚅道:“羅阿姨,他老欺負我!”這句話充分體現出女兒家的聰穎和智慧。
羅慧寧笑道:“下次他再敢欺負你。我打斷他的腿!”
楚嫣然低下螓首,其實是方便羅慧寧親手把項鏈給自己戴上,羅慧寧給楚嫣然帶上了那條項鏈,握著楚嫣然的雙手越看越是喜愛。
瑪格麗特的臉上也堆滿笑容。她從手包中也拿出一個小小的禮盒,里面是一塊勞力士限量版的鉆表,遞給張揚道:“我也沒那么小氣,禮尚往來,這表送給你!”
張揚受寵若驚的拿過鉆表,所有人都看出來這,這塊表至少也得值百萬以上,瑪格麗特的出手可真是大方。所有人都以為張揚要表白一下心跡的時候,張揚居然來了一自:“那啥”我是國家干部,您給我這么貴重的東西,人家不會說我受賄吧!”
在場人同時笑了起來,楚嫣然知道這廝是故意這么說,狠狠瞪了他
文國權笑道:“我可不清楚,天野,你不是中紀委的嗎?你界定一下。他是不是受賄?”
杜天野笑道:“外婆送給外孫女婿東西應該不是受賄!”
“你說的啊!”張大官人喜孜技的把鉆表戴上,好東西就是好東西。戴上去沉甸甸的,跟國安那高仿的山寨貨就是不同。
文國權舉起酒杯主動和宋懷明碰了碰:“懷明,我這個干兒子年輕氣盛,以后有什么事情,你還得多擔待點!”他這句話說得清清楚楚,張揚一直都是羅慧寧的干兒子,可文國權無論公開還是私下都沒有承認過張揚是他的干兒子,他這么說等于公開承認張揚是他干兒子,在場的人都是心明眼亮的人物,文國權今晚來到這里看重的不僅僅是張揚和楚嫣然的感情,他所看重的是,文宋兩家的關系。
宋懷明比任何人都明白文國權這句話所代表的意頭,他舉起酒杯道:“文副總理放心,我會好好指點他的!”
楚嫣然心中十分開心,可是也有一絲不快,她的不快在于,認為她和張揚單純的感情今晚摻雜進來太多政治上的因素。
最開心的要數瑪格麗特和羅慧寧,杜山魁夫婦望著楚嫣然和張揚,卻不由得想起了兒子和文玲的剝情。不知他們之間的感情何時才能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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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道官途 第二百零七章 【溫情的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