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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 切膽囊,附贈一根闌尾

  “婁老板,歇歇。”羅浩客客氣氣的說,“你不是二三十年前下去挖煤的那個小婁、老婁了,來回折騰,時差都倒不過來。”

  “的確,人老得服老。”婁老板扶著腰,長吁了口氣。

  “睡會,我一會去看眼馬壯,等你睡醒,我帶你去見一個寶貝。”

  “寶貝?”婁老板一怔,但旋即想起來什么,笑道,“竹子有寶寶了,竹大!我知道。”

  “嗯。”

  “師兄,咱給竹大換個名字吧。”莊嫣抱怨,“,師兄,你難道不覺得竹大這個破名字簡直太low了么。”

  “不要緊,不要緊。”婁老板笑著揮揮手,“很多年前我第一次看見bydf0的時候,那個車標把我震驚到了。第一個念頭是Beyond樂隊的粉絲?”

  “因為這個標太顯著,像是罵人,所以我一直觀察著。現在再看byd,厲害!”

  “據說當時比亞迪的老王換了無數個名字,都通不過工商局的審核,最后一氣之下直接叫byd,賤名好養活。”

  “哈哈哈哈。”羅浩哈哈大笑。

  “是真的,說句實話,換高大上的名字,我還真有點接受不了。東北人的老毛病,沒辦法。”婁老板靠在椅子上,心里所有的擔心煙消云散,說話也隨意了很多。

  “莊嫣,醫療組的新成員,是吧。”婁老板很和藹的問莊嫣。

  他對莊嫣的身世知之甚詳,但因為有羅浩在,所以用了長輩對晚輩的口吻說話。

  “是,婁老板。”莊嫣頷首。

  “舉個例子啊,這是羅教授最愿意說的話。”婁老板忽而小羅,忽而羅教授,羅浩也不在意。

  “舟山群島,你看看這名字,舟山。那面的寺廟,比如說靈隱寺,光靈隱二字就足夠我這挖煤的老棺材瓤子感慨一天的。靈隱,是真有文化啊,從外而內的。”

  “那面還有很多名字也特別好聽。”

  “你再看咱們東北,遼寧那面幾個島,大坨子、三坨子、四駝子。有一次坐船,我問前面是哪,他們告訴我前面是四駝子島。”

  “還真有啊。”莊嫣一怔。

  羅浩點點頭,“有。還有青魚坨子、草坨子、井駝子、團駝子。好多小島的名字起的…都很潦草。”

  “這就是你管竹子的孩子叫竹大的原因?”陳勇問。

  “這是文明的,我有個同學,是寧遼大褲襠溝的人。”

  “還有小褲襠溝,褲衩子溝、大豬崽子溝、小豬崽子溝、老母豬圈溝。”婁老板笑吟吟補充著。

  “還有好多窩棚,解放戰爭的胡家窩棚不就挺有名的。”

  長南市,濟廣醫院。

  “膽囊炎,很明顯。”醫生拿著報告單審視了一番,篤定的說道。

  “哦,需要手術吧。”

  “很簡單的小手術。”醫生用眼角余光查看患者家屬的表情,心里正在打算盤,噼里啪啦作響。

  他很清楚患者家屬能留下來做手術的可能性并不大。

  私立醫院的口碑不好,在東北這種老工業基地尤其難做。

  但自己逮到一個患者,還是盡量要把她留下來。

  一年前王海慶從長南市人民醫院跳槽來濟廣醫院,當時說得好好的,各種福利待遇都要比人民醫院強上百十倍。

  人民醫院里,王海慶上面頂著一個已經半賦閑的主任,還有方曉,輪不到他上位。

  牙一咬,王海慶就來到濟廣醫院。

  等他來了之后才知道普通人根本玩不過這些做生意的資本。

  那些當時拿出來跟自己吹噓的福利待遇什么的雖然不是完全扯淡,但也要績效考核達標后才能給全額待遇。

  至于績效考核,哪怕是在長南市人民醫院當主任,每天996,甚至007,都很難達到。

  甚至不是很難達到,而是根本達不到。人家也沒說假話,只是沒說全而已。

  王海慶已經開始后悔。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都辭職了,自己難道還能回去么?

  這段時間他一邊聯系海珠市的一家公立醫院,準備提桶跑路,但那面沒確定下來,所以他還在濟廣醫院工作。

  雖然定下來的績效考核很難完成,這一點和人民醫院一樣,但出來后才知道人民醫院里最起碼能給口飯吃,不至于餓死。

  要是在濟廣醫院不干活,他們真不給自己工資,王海慶甚至確信濟廣醫院會倒扣自己工資,讓自己繳費上班。

  沒法摸魚嘍,王海慶假裝看著化驗單,腦海里琢磨著該如何把患者留下來。

  “手術很簡單,我在人民醫院的時候做過上千臺。而且是腔鏡手術,我可以幫你順便把闌尾切掉。”

  “哦?!”

  “闌尾炎么,早晚都得犯,現在一個切口進去又切闌尾、又切膽囊,一舉兩得,大概能給患者省下七八千塊錢。”王海慶察言觀色,覺得有戲。

  關鍵是患者的膽囊炎的確很輕,手術簡單,“順便”切個闌尾也沒什么。

  真是,王海慶心里也覺得憋屈。

  他已經第n次后悔從公立醫院辭職來到私立醫院。

  有些事兒公立醫院還是要點臉的,哪怕不多,下限也不高,但總歸有。

  雖然肉都讓大前浪給吃了,老主任因為風聲緊,已經開始裝傻充愣,假裝自己老年癡呆,開始擺爛。

  但畢竟能有口湯喝,而且社會地位在那擺著,不說多高,但總歸不低就是。

  在濟廣醫院,根本不知道那是啥玩意。

  “真的?”

  “真的!”

  王海慶瞥了一眼旁邊的各種證書的復印件,誘導患者的目光看過去。

  主任醫師等等字樣給了患者信心。

  最主要的是當年在長南市人民醫院大門口照的照片給了患者、患者家屬信心,確信這位的確是從人民醫院出來的主任醫師。

  患者和患者家屬又問了無數的細節問題,最后在王海慶天花亂墜的說辭下辦理了住院手續,急診手術。

  六個小時后上臺。

  膽囊很順利的切掉。

  這點小活對王海慶來講根本不算事兒。

  可當他用腹腔鏡鉗子往下游離,準備找闌尾的時候卻遇到了難題——患者盆腔黏連的很厲害!

  媽的!

  王海慶心里惡狠狠的罵了一句,自己忘記詢問既往史和手術史了。

  一看就知道患者很多年前做過開腹的手術,術后黏連嚴重,導致自己現在想要切闌尾的時候根本沒有視野。

  王海慶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去嘗試游離。

  胃腸道黏連的分離需要極高的技術手段才能做到,據說省內這個領域的頂級專家是醫大一院的陳巖。

  王海慶一邊游離一邊琢磨,自己在私立醫院,怕是臺上找會診跪下來求陳巖陳主任,人家都不肯來。

  自己說什么?

  說做一個簡單的膽囊切除術,饒一個闌尾切除術?

  荒謬!

  荒謬離譜!

  這話要是自己敢跟陳巖陳主任說,下一秒電話就得被掛斷,誰又愿意惹一身騷呢。

  一個小時后,王海慶汗流浹背,決定放棄。

  患者下腹部盆腔黏連的很厲害,自己根本游離不開。

  要是勉強做的話,到時候一旦把腸道牽拉出一個口子,那就小事兒變大事了。

  “沖洗,關腹。”王海慶交代助手,自己則轉身離開,出去和患者家屬說明情況。

  好在患者家屬態度不是很強硬,屬于好說話的那種人,在王海慶說明情況后家里也同意不強行切闌尾。

  算他們懂事,王海慶心里想到。

  術后給患者家里省點錢?王海慶知道自己根本做不到。

  來到濟廣醫院這面,他才知道公立醫院有多好。

  多的就不說了,說多了都是眼淚。

  術后禁食水,患者康復的很快,第二天就張羅著出院。

  一般情況下來講是不能允許這么快出院的,但王海慶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鬼使神差給患者辦理了出院手續。

  看著患者邁著輕快的腳步離開醫院,王海慶心里也覺得舒服了一些。

  不用在醫院里繼續住院花錢,也算是給她一個交代。

  私立醫院的套路深深,什么子宮肌瘤之類的,入院前和入院后完全不一樣。

  宮頸糜爛、有炎癥,必須先消炎、理療才能做手術,要不然就如何如何。這都是最基本的套路,連蒙帶嚇,連哄帶騙。

  最基本的小手術花費都要比在人民醫院高一倍都不止。

  王海慶n1次后悔辭職。

  在人民醫院劃水摸魚也是好的,何苦來到這里遭罪。

  還是抓緊時間看看海珠市那面的情況,那面也缺醫生,自己寧肯不作手術,要個編制,在海珠的公立醫院出門診也好。

  然而沒等王海慶舒心多久,第二天患者就又一次找上門。

  “王主任,我肚子還是疼。我琢磨著第二天能好,可今天疼痛非但沒減輕,反而加重了一點。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牽拉到哪了。”患者抱怨著。

  王海慶的心一緊。

  “要不還是住院查一下吧,別出事。”

  “那可不行!”王海慶直接否定。

  見患者、患者家屬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王海慶連忙解釋,“現在對重復住院患者,醫保那面查的很嚴,尤其是你這種,剛出院就要回來住院是重點監察內容,涉及套保。”

  “可我的肚子是真疼。”

  “醫保不管這么多,一旦涉嫌套保,以后醫療保險就沒了,住院、看病都得自費。”

  王海慶拿出全部功力開始連哄帶嚇,終于說服了患者和患者家屬。

  給患者開了雙氯芬酸鈉鎮痛,打發走之后王海慶的心里非但沒有輕松,反而有一層陰霾籠罩。

  患者肯定有事。

  王海慶努力回憶當時手術的過程,但不管怎么想,當時的記憶都不太清楚。

  自從陽了之后,王海慶感覺自己得了腦霧癥,記憶力下降的極快,分明是不久之前的事兒,可卻像是失憶了一樣,根本想不起來。

  回想手術的樣子,王海慶只能想到黏連的一塌糊涂的腸道。

  至于手術…

  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出了問題。

  3天后。

  患者再次來醫院。

  這時候患者的臉色看起來已經沒有生病、術后的時候有光彩,灰嗆嗆的,帶著一股子病人的勁兒。

  每天喝粥,吃藥,患者的腹部疼痛未見好轉,反而加重。

  而且一直沒有大便排出來,這讓患者很焦慮。

  王海慶只能不斷安撫患者,用過幾天就好的說法搪塞過去。

  等患者、患者家屬離開,王海慶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開始焦慮。

  他想了很久,沒下班就請了假,去堵方曉。

  回到長南市人民醫院,一切都恍如隔世。王海慶看的眼淚汪汪的,如果能再選一次的話,他絕對不會選擇去私立醫院。

  到南方公立醫院出門診都比去私立醫院遭罪強。

  錢,沒多掙多少,良心倒是全都喂了狗。

  關鍵是沒得到應該有的價錢,連那句得加錢都沒機會說。

  來到科室,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卻又那么的陌生。

  “老方,我來求你辦件事。”

  “哈,來來來,海慶你可是稀客,坐。”方曉正翹著二郎腿在吹牛逼,見王海慶進來,方曉馬上滿臉堆笑站起來和王海慶打招呼。

  “老方,找個方便的地兒。”王海慶也不絮叨,直奔主題。

  方曉怔了一下,知道有事兒。

  小醫生知趣,說是家里有事兒要提前下班,出去的時候還關上門。

  方曉摸出黃果樹,遞了一根煙給王海慶。

  “說吧,怎么了這是。”

  王海慶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老方,要不你幫我個忙?”

  方曉不動聲色,笑呵呵的說道,“私立醫院真好啊,據說打疫苗都是鹽水?剩下的hpv疫苗都拿去竄貨了吧。”

  “這還不掙得盆滿缽滿,羨慕。”方曉嘆了口氣,“不像是咱這兒,機關的人多得烏央烏央的,還特么不要臉的拿臨床效益前三的獎金數。”

  “你說說,還有天理么!還有王法么!!”

  方曉不斷地打著哈哈,就是不接王海慶的話頭。

  “…”王海慶深深的抽了口煙,“老方,我知道這是讓你幫著擦屁股挺不仗義的,但…我的確沒轍了。”

  “害,你看你說的。咱倆水平差不多,誰也不比誰強。”

  方曉右手食指、無名指夾煙,中指高高豎起。

  他這個抽煙的姿勢很多年前就被王海慶詬病,但方曉一直都不改。現如今對著王海慶抽煙,中指豎的格外的高。

  早就看習慣了的姿勢現在再看,王海慶感覺方曉在罵自己。

  “老方,咱這是公立…”

  “別別別,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晚上咱哥倆出去吃口飯,喝點酒。不談業務,我現在手術做的直惡心。咱人民醫院啥吊樣你還不知道么,臨床當牛做馬,給機關的老爺們打工。”

  方曉笑瞇瞇的說道。

  “前段時間我請了一個年輕教授來飛刀,還出了點事兒,我也不好意思再請人家。但人家的手術,那叫一個好。我沒看明白呢,主刀!都沒看明白呢,人家把手術做完了都。”

  “你就說牛逼不牛逼吧。”

  “真的?是陳巖陳主任么?”王海慶醒悟,這是方曉在隱晦的提醒自己。

  擦屁股,方曉這種鬼精鬼精,嘴上能跑火車的家伙根本不會做。

  但憑著多年的感情,給自己介紹一個靠譜的專家,他還是能做的。

  也是,自己孟浪了,是急的太過了一些。

  這種事兒的確不應該找市里面的醫生,省城的專家來更好一些。

  “那專家很年輕?我記得咱胸外科找吉大的專家來做象鼻子手術,專家也就35歲。雖然手術做的一般,但能做得下來,也算是年少有為。”

  “害,35還算年輕么,羅教授27,也不知道過沒過生日。”

  “27?!”王海慶驚嘆。

  “嗯,今年過了青長、優青、青拔,明年要奔著杰青使勁呢。35的時候,我估計羅教授都評上院士了。”

  “我艸!”王海慶爆了句粗口。

  “小羅教授厲害啊,是真的厲害。”方曉在煙霧繚繞中感慨著,就連他那張臉都虛幻了起來。

  “真的假的?”

  “我后來打聽了一下,陳巖陳主任,省內游離腸道黏連的第一刀,也對小羅教授佩服到了骨子里面。”

  “我是想跟小羅教授學,但是吧,年紀太大了,學不會啊。”

  “學什么?”

  “他帶著我做的那臺手術,你不知道,術者被助手耍的團團轉。”方曉的臉上泛起紅暈,說的口水四濺,“我沒有敵意,就是正常的描述,關鍵是做手術的時候我還感覺不到,只覺得自己水平見漲。”

  “術后,仔細琢磨,那特么哪是我水平見漲,手術都是小羅教授做的。我在臺兒上,愣沒發現。”

  “咦?老方,專家來做手術,你當術者?”王海慶馬上找到了一處破綻。

  “小羅教授是搞介入的。”

  “人家有執業證,能上手術,不犯規矩。再說了,就當個助手,沒證的規培生不也總上臺拉鉤么,你怎么這么矯情!”

  “是是是,然后呢?”

  “我琢磨著自己這面有突破,再找小羅教授來。高人醍醐灌頂,你懂的。”

  “平時也找啊,多交流一下總歸是好的。”

  “小羅教授忙啊,竹子,你知道吧。”

  王海慶的眼睛“刷”的亮了,所有煩惱都扔到一邊,“竹大,省城地鐵站全都是廣告牌,今年冰雪節說是竹子要帶竹大去中央大街!”

  “竹子,小羅教授養的。”

  “啥?!”

  “小羅教授青長的科研是大熊貓的野外繁殖。”

  王海慶有點懵。

  好好的醫生,怎么還研究起大熊貓來了。

  “小羅教授忙著呢,大忙人,咱這點小破事怎么能總麻煩小羅教授。我這不是琢磨著元旦的時候去看看小羅教授,但帶點什么禮物真是愁死個人。”

  方曉說話亂糟糟的,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把話題從給人擦屁股轉到了送禮上。

  “老方,你和小羅教授熟悉么?能說上話么?”

  “不熟,你問問別人看。要是能聯系上陳巖陳主任是最好的。據說陳主任相當欣賞小羅教授,兩人還共同發表了一篇《柳葉刀》的論文。”

  方曉越說越多,天南海北的直接把王海慶給聊暈了。

  吃完飯,方曉把王海慶送回家,王海慶吹了冷風這才明白怎么回事。

  方曉這貨眼尖,根本不接茬,給自己推薦了一個能擦屁股、或許愿意擦屁股的人。

  患者肯定有問題,王海慶猶豫再三,還是開始翻閱通訊錄。

  “小羅,竹子家的孩子怎么這么小!”婁老板穿著無菌服,把竹大抱在懷里,稀罕、心疼的都快掉眼淚了。

  心如鐵的婁老板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會有被融化的一天。

  “沒辦法,大熊貓的幼崽就是這樣。野生的沒有保溫箱,存活率更低。”

  婁老板只抱了幾秒鐘,羅浩就輕輕的把竹大給抱回來。

  “養著吧,長的很快,三個月左右就能看出熊貓的樣子來了。三歲成年,還要帶它去秦嶺野生。”

  “能不能不去。”大妮子在一邊給竹大說情。

  “野生沒什么風險,就是郊游,去野外玩一年,再回來。”羅浩解釋道。

  “可竹大這么小一只。”

  “會長大的。”羅浩把頭伸向大妮子身邊,蹭了蹭她。

  婁老板看在眼里,知道自家兒子當時惹了多大的禍。

  也就是自己做事干凈利索,沒留后患。但兒子回來的事兒,看樣子要拖幾年。

  不過國外也還好。

  “羅教授,手機!”工作人員在熊貓館外晃動手機。

  “來了!”羅浩把竹大交給大妮子,和婁老板出來。

  婁老板還有點戀戀不舍,但羅浩不在熊貓館,別說是他,連王佳妮都不敢在里面。

  “前段時間有個視頻,一個人在野外遇到了野生的大熊貓,他拿著小蛋糕喂大熊貓。剛喂了一口,熊貓直接撲上來,然后畫面就黑了。”

  “害,可可西里的網紅狼也有人喂,后來那匹狼好像被車撞了。躺在馬路上撒嬌,和在野外喂野性十足的大熊貓,這都是作死。”羅浩很隨意說道。

  “喂,您好,我是羅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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