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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 真是很為難啊,青長的項目只能研究大熊貓了

  三日后。

  柳依依領著大熊貓竹子,在竹林里漫步。

  竹子恢復的很快,只是后背禿著,蓋上紗布,看起來就像是穿了半件衣服似的,遠遠看去有些好笑。

  幾天的接觸,羅浩確認竹子這貨的確不適合野外生存,它對任何人以及動物都心存善念。

  態度友好,見到誰都想去玩。

  除了白發劉奶爸。

  或許在竹子看來,白發劉奶爸是拋棄它的那個人,小家伙很生氣,一直在和劉奶爸鬧別扭。

  經歷過地震后,這里的環境有了變化,從前熊貓住的別墅也破敗不堪,只剩下點滴回憶。

  但羅浩不在乎。

  “羅教授,竹子真的要被送去野外?”柳依依不舍的問羅浩。

  “嗯,章教授是這么決定的。”

  “他…”柳依依忍住,一句臟話沒罵出口。

  她和陳勇的意見高度一致。

  “羅教授,你有什么辦法么?”

  “羅浩要去蓉城。”陳勇加了一句。

  “蓉城?干嘛去?華西的哪位大佬能幫上忙?”柳依依開始有了希望。

  “給大妮子買禮物。”陳勇鄙夷的說道。

  “那竹子呢?”

  “咱們是醫生,只會治病。在省城,你們給患者治完病不辦出院手續?還要跟著、或者帶著患者回家?”羅浩反問。

  柳依依無語。

  羅浩說得的確有道理,可柳依依也是真的看不了竹子這種溫和的小家伙去野外生存。

  把它扔去野外,屬于謀殺。

  而且竹子似乎也知道,每每目光中哀求、幽怨混雜在一起,看得人心里不是滋味。

  “羅教授,竹子它…太慫了,真的不適合,你也知道的。”柳依依嘆了口氣。

  “慫不慫、適不適合的我說了也不算啊。”羅浩聳肩,攤手。

  手機振動,羅浩打開屏幕,嘴角露出一絲笑。

  “你看他笑的那個樣,肯定是大妮子發來的信息,一股戀愛的酸臭味道。”陳勇不屑的撇了撇嘴。

  柳依依卻不想攻擊羅浩,她有些愁苦,蹲在竹子面前。

  在來之前,羅浩給他們講了熊貓的攻擊性。

  可這次遇到的這個大家伙竟然很罕見的只是身體好,膀大腰圓,但卻沒有絲毫攻擊性。

  哪怕它和人類玩鬧,也小心注意,從來沒有一個大逼兜糊上去,無意中傷到人。

  小心謹慎,善良滿滿,難怪這里的人都想要把小家伙留下。

  不管去成動還是青城山腳下的熊貓谷都好,就是不想讓他變成野生的熊貓。

  從小和奶爸一起長大,竹子已經沒了野性,或者說野性已經被壓下去。

  “我記得你說過有一只野生的大熊貓為了編制幾次三番找回來,最后被留下。”陳勇問道。

  “嗯,叫高高,年紀比我都大。”羅浩講道,“上世紀九十年代,被發現的野生大熊貓,治好后重新放生。但每次高高都能自己找回來,求收養。”

  “第三次,奶爸楊國富用三輪車帶著高高去了400公里外的地兒。”

  “400公里?”陳勇想起了來“探視”的大黃。

  “嗯,是400公里。”羅浩道,“最后高高還是憑著一己之力找回來,然后有了編制。過幾年,高高被送去阿美出差,小日子過的那叫一個滋潤。”

  “高高能有編制,竹子為什么不能有?”陳勇反問道。

  他rua著竹子的頭,現在陳勇也和竹子混熟了,只要不碰竹子的耳朵就行。

  “我哪知道。”羅浩微笑,并不愿意跟陳勇啰嗦。

  “你看他。”陳勇用肩膀撞了一下柳依依,因為是蹲姿,差點沒一下子栽在柳依依身上。

  “怎么了?”

  “他的眼神,你覺得有什么變化么?”陳勇鬼鬼祟祟的和柳依依說道。

  “沒什么變化,看起來很正常,但就是語氣太平靜,按說不應該這樣的。”柳依依深深的看著羅浩的背影。

  “我給你講,接觸時間久了伱就知道,羅浩現在的眼神里藏著一把五十米的大刀,準備隨時刀人用。”陳勇湊近,小聲和柳依依解釋道。

  “熟悉后你就知道了。”陳勇不屑的說道,“這貨嘴里就沒一句實話,狗東西。”

  “真的?”柳依依雖然大約有了了解,但還是難免會驚訝。

  羅浩微笑,忽然看見一行人遠遠的走進來,他抬手招呼,“章老師,您來了。”

  “喏,看著溫和,但越溫和越不對勁兒,我感覺那個姓章的很快就要被刀。”

  “唉。”柳依依嘆了口氣,看著迎上去的羅浩的背影,“組織程序是這樣,咱們又不是獸醫,那人頂著個熊貓專家的頭銜,項目歸人家管,肯定是他說了算。”

  “羅教授就算是想做什么,不說他,就算是夏老想做什么,也鞭長莫及。”

  “夏老在圈子里頂多算是有江湖地位,大家見面,章教授會尊稱一聲夏老,但真要涉及到什么東西,還不得拼命。”

  柳依依說著,又嘆了口氣,輕輕摸著竹子的頭,愁苦的不行。

  現在和剛見面的時候又不一樣,柳依依更加舍不得竹子被放生。

  關鍵那不是放生,是把竹子推進火坑。

  “竹子的傷勢恢復得很快,現在已經可以活動了。”

  遠遠的,羅浩介紹病情的聲音傳來。

  與之一起傳來的,還有羅浩爽朗的笑聲。

  “太好了,還得是夏老推薦的大牛。小羅教授,你這妙手回春,真是讓人佩服。”章教授贊道。

  “章老師,您太客氣了,這面您準備的充分,我們也沒做什么。”

  “還要幾天能好?”章教授問道。

  “這個說不定。”

  章教授沒注意到羅浩的含糊,他走過來,看見竹子已經能四肢行走,暫無大礙,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們準備一下,等羅博士說差不多了,就放生吧。”章教授安排后繼事項。

  “領導,竹子它真的不行。求求您了,就讓竹子留下吧。”已經白了頭的劉奶爸低聲說道。

  “劉斌,給你臉了是不是!”章教授冷聲斥道,“做決定的事兒還輪不到你!”

  “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他媽的滾蛋,什么時候你還有資格指手畫腳了?”

  “你是個什么東西自己不知道么?你他媽就是個奶爸!你不干,有的是人愿意干。”

  陳勇手指微動,柳依依直接站起來,陳勇卻停止了手勢,抬手抓住柳依依的手腕。

  “慫貨!直接一腳,踹他啊!”柳依依斥道。

  “噓。”陳勇看著羅浩,瞇起眼睛。

  他們說話的聲音極小,章教授完全沒聽到。

  他的注意力都在奶爸劉斌身上。

  “放生的意義我給你講了無數遍,你要是再理解不上去,就趕緊滾蛋。”

  “領導,竹子還傷著呢,身體情況不允許。”劉斌硬著頭皮辯解。

  “野生動物,哪個不是這樣?”

  “可竹子它不是純粹的野生…”

  “咱們國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你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滾,交辭職信,我做主馬上給你批!耽擱一秒,我跟你姓。”章教授冷冷的看著劉斌。

  劉斌低下頭,滿頭白發,身子佝僂著,像是一名行將就木的老人。

  章教授那種頤指氣使的勁兒讓羅浩覺得他和護理部主任有點像。

  但羅浩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章教授指著劉斌的鼻子罵了兩分鐘,口干舌燥,這才停住。

  隨后他轉身問了一句,“羅博士,你估計竹子大約還要幾天能差不多恢復正常?”

  “三五個月?我不太清楚,具體還要看竹子的恢復情況。”羅浩平淡回復。

  “哦,那很快…”章教授恍惚了一下,隨后意識到羅浩剛說的是什么。

  “三五個月?!”章教授抬頭看向羅浩,以為自己聽錯了時間。

  “那是短的,還可能時間更長。”羅浩微笑,笑容一點都沒改變。

  哪怕面對臉色逐漸變得難看的章教授,他的笑容依舊沒有變化。

  “你在跟我開玩笑?”章教授不高興了,基地里頤指氣使、說一不二的那股子勁兒驟然噴發出來。

  在他看來,羅浩也“給臉不要臉”。

  “害,章老師,您看您。”羅浩笑瞇瞇的說道,“這是科研,哪有玩笑,我是說真的。從病情上分析,我們要注意以下幾點。”

  論說廢話,羅浩絕對是專業的。

  這是和患者家屬做溝通的時候訓練出來的。

  總不能和患者家屬溝通的時候張嘴就是一句——想做就簽字,不想做就出院。

  “夠了!”

  在羅浩絮叨了將近2分鐘后,章教授臉色陰寒的打斷了羅浩的話。

  “章老師,您請講。”羅浩臉上的笑容愈發溫暖和煦。

  “我講什么講,羅博士,我提醒你,這里我說了算。”章教授撇嘴,鄙夷的說道,“你以為夏老能把手伸進我這里來?”

  “章老師,您看您說的。”羅浩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也像是完全沒聽出章教授言語之中的犀利、槍火氣似的,“老板肯定不會伸手進來,畢竟不符合組織程序么。”

  “哼”

  “但是呢,這里是您的?這是國家的好不好,全民所有制。”羅浩有些驚訝的看著章教授,“您這種公器私用的想法很危險啊。”

  來了,來了!

  陳勇眼睛雪亮,緊緊盯著羅浩。

  柳依依也看著羅浩,但她的表情、情緒卻依舊低落。

  逞口舌之快而已,就算是罵章教授幾句,也改變不了什么。

  就像是醫院里,除非一名主任犯了原則性錯誤,要不然單單憑借一兩個診療錯誤、甚至出現重大醫療事故都絕對搬不倒人家的。

  “羅博士,你是找茬?是夏老的意思么?我尊重夏老,但也請夏老給我足夠的尊重。”

  章教授意識到不對勁,剛剛的憤怒蕩然無存,謹慎處理眼前的事兒。

  他的語氣立即緩和下去。

  羅浩、夏老可不是園區的工作人員,自己罵幾句就行,只要不過分以后見面還能和平相處。

  他們和基地的工作人員不一樣。

  基地的工作人員在章教授看來就是螻蟻,甚至他們給自己跪下求著把竹子留下,自己都可以把他們當成一個屁。

  什么東西,就你們也能教老子做事?

  但章教授知道,羅博士未必能教自己做事,但夏老一定可以。

  只是夏老無論從地理距離還是從行政劃分來講,都距離自己極遠,夠不到。

  所謂鞭長莫及。

  心念電閃,想明白這一切,章教授心里篤定羅浩就是年輕人的熱血上涌。

  熱血有用?

  有個屁用!

  他嘴角上揚,看著羅浩。

  “老板哪有時間。”羅浩嘆了口氣,“最后只能把這破活扔給我。”

  “???”章教授聽到羅浩的抱怨,感受到了危機。

  啥意思?

  破活兒,扔給羅博士?

  他沒聽懂。

  “章老師,我是醫生,最起碼竹子在生病期間我說了算吧。”羅浩道。

  陳勇抬手捂住眼睛。

  他是萬萬沒想到羅浩最后憋出來這么一句。

  “哈哈哈。”章教授被羅浩逗笑了,“差不多就行了,羅博士。熊貓的種群生存已經岌岌可危,你別胡鬧。這次我記你一個人情,以后呢…”

  “以后?”羅浩抬頭,像是摸大熊貓一樣把手放在章教授的頭頂。

  這個動作沒有攻擊性,但侮辱性已經拉滿。

  陳勇想起來南方微創的那位。

  “以后章老師要努力工作哦。”

  章教授一閃身,厭惡的看著羅浩。

  這個小家伙真是不懂規矩,他心里就沒個逼數么?

  “你,現在就可以走了。”章教授冷冷的說道,“感謝羅博士你對竹子的救治,但我判斷救治已經告一段落。”

  “這里,不需要你了,我派人送你去黃龍。”

  “來回路費,報銷的話要發票,收據存根別忘了。”

  章教授“善意”的提醒道。

  “不好意思啊章老師,以后我可能要從事這方面的科研了。”羅浩嘆了口氣,像之前柳依依一樣愁苦。

  “科研?”

  “大熊貓的野生馴化以及馴化的大熊貓野外生存能力的培養。”

  章教授像是看傻逼一樣看著羅浩,眼神中滿是驚訝。

  一瞬間,章教授有些迷茫、失措。

  他甚至無法判斷羅浩羅博士說的是真是假。

  科研,有關于大熊貓的科研,自己全盤把持著,羅博士難道想要從自己手里分走一大塊蛋糕?

  這事兒的難度不低,甚至比登天還難,他不知道?

  而且即便他不知道,夏老能不知道?

  這個項目難度極大,一旦熊貓有問題,自己回手一擊,拿著大熊貓當借口,怕是夏老都要很頭疼。

  關鍵是!

  這種事兒夏老都沒權做主,都是上面的安排。

  這趟線屬于自己的領地,眼前這個年輕人真心屬于不知天高地厚。

  沒等章教授想明白,羅浩微笑,繼續說道,“章教授,您還真是幼稚,眼神里透著一種大學生般的清澈和…天真無邪。”

  我艸!

  陳勇一下子傻了眼。

  羅浩是真勇啊,直接張嘴就罵?!

  “和平里東街18號,我很熟的。”

  只一句話,章教授全身血液被凍住,凍的結結實實,渾身冰寒。

  和平里東街18號,那是國家林業局的辦公地點。

  “西城區阜內大街64號,我也經常去。那時候還在學校讀博,老板帶著我瞎溜達,上上下下混個面熟。”

  章教授雙眼無光。

  自然資源部坐落在西城區阜內大街64號。

  這兩個單位是自己直管部門。

  羅博士到底有什么通天的資源,竟然為了一只熊貓…章教授的思維已經被凍結,很難想下去。

  “章老師,坐。”羅浩抬手,揉了揉章教授的頭。

  這次,章教授沒有躲,仿佛泥雕木偶一般,順著羅浩手上的力度席地而坐。

  “我是協和出身,老領導們看病雖然基本都去帝都醫院,但我們有相關的會診交流。就不說太多了,我和那面都很熟的。”

  “夏老板說話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唉,老板老了,總是要尊重的。科研,交給我,您放心。科研經費,我不動,都是您的。”

  “咱好說好商量,要不然您這面給我動點手腳,我還要應對。”羅浩很溫和的說道,“章老師,我來看了幾眼,您這熊貓爸爸的稱號真是讓人感到羞恥啊。”

  羅浩表情溫和,但言語之間卻犀利無比,他那把五十米大刀已經抽了出來,寒光凜凜。

  “誰家爸爸這么對自家的孩子?當然,那些酗酒、博賭的狗東西會這么做。”

  “野外放生,您的目標是對的,可這些年您拿著國家的科研資金,做了多少工作您自己心里沒數么?”

  “羅博士,你準備做什么?”章教授一字一句的問道。

  每一個字似乎都被刻進竹林里。

  “科研啊,我一早就說了。”羅浩盤膝坐在章教授面前,微笑著。

  “…”章教授一怔,“科研?你是協和的教授。”

  “哦,我有獸醫證的,而且這不是準備申請青長么。”羅浩解釋道,“原本我想把嬰幼兒的頜面部血管瘤項目報上去,但老板有點不高興。”

  老板。

  章教授有些恍惚。

  老人家要尊重,羅浩剛說過,章教授眼前滿滿都是夏老的面龐閃爍。

  “這幾天老板回帝都了,帶著項目去了教育部。您也知道,老板在教育部說話還是有人聽的。”

  “有關于大熊貓的放歸的研究,老板已經申請完了。”

  “6月19號,您作為專家參加答辯審核,教育部很快就會給您發函,邀請您去參加評審。到時候還請章教授手下留情,別難為我。”

  章教授腦子嗡的一下。

  羅浩這個狗東西在說什么?!

  他搶了自己的項目,至少搶了一部分,還要自己參加評審,要自己點頭同意。

  簡直欺人太甚!!

  “老板在,到時候有些話老板會和您說。”羅浩笑道,“我就是那只鯰魚,要不然這里死氣沉沉。

  章老師,為了科研基金,為了紙面上的一句話,就把大熊貓扔到野外送死,您這事兒做的真挺不地道的。”

  章教授無言以對。

  “部里面已經同意,如果答辯沒問題的話,我青長的項目就跟大熊貓有關了。”

  “到時候還請章老師您高抬貴手。”羅浩又重復了一句。

  章教授心情復雜到了極點,一時轉不過彎,惡狠狠的看著羅浩,“我要是覺得你不行呢?”

  “哦,那我就評不上青長了啊。”羅浩回答的理所當然。

  “?”章教授一怔。

  “不過我今年27歲,還沒過生日,來日方長。明年我還申報這個項目,只是到時候答辯的老師未必是您嘍。”

  威脅,

  毫不掩飾的威脅。

  刀光閃閃的威脅。

  “當然,這些話本來不應該我跟您講。”羅浩認認真真的說道,“可是呢,我怕您一時氣不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真要是那樣,大家臉上可就不好看嘍。您總是要老的,到老了沒人尊重您,那叫一個晚景凄涼,叫煢煢孑立,形影相吊。您的徒子徒孫還真未必會有天才橫空出世,就算是有,那又怎么樣?您耽誤我評審青長,耽誤我當院士,您手下的所有人都會被壓的死死的。”

  章教授恍惚著。

  “不過那都是遠的,您不害怕,或者想不明白,真苦惱啊。近點呢…比如說啊,真要是竹子野性大發,傷了您,那多不好。”

  “你敢!”章教授被氣的全身發抖。

  “我說的是真的,悼詞我都想好了。為了調教竹子的野性,您在多年工作中總結了一系列的經驗以及教訓,終于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辦法。”

  “只可惜辦法太有效,竹子野性十足,在達到放生條件的同時出現了悲劇。”

  “我們會緬懷您,緬懷您做出的貢獻,并且以您為榜樣繼續前行。為我國大熊貓的生存、發展做出應有的貢獻。”

  章教授愣愣的看著羅浩。

  他在威脅自己么?

  這么直白?像是街頭的小混混。

  “害,不扯這個。”羅浩笑呵呵的說道,“我是負責通知您的。”

  “通知?”

  “是啊,要不然呢,還和您商量么?”羅浩似乎有些惋惜,“現在是和諧社會,總不能先把您打一頓,然后踩在您臉上跟您說,我是不是給您臉了?”

  “做決定的事兒還輪不到您!”

  “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他媽的滾蛋,什么時候您還有資格指手畫腳了?”

  “咱們國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您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就滾,交辭職信,我做主馬上給您批!”

  羅浩記性很好,剛剛章教授罵人的那些話,他一個字不落的說出來。

  章教授愕然。

  羅浩羅博士一口一個您,但卻絲毫不見尊重。

  “對了章老師,辭職,做主這事兒我真行,您千萬別懷疑。”羅浩微微低頭,看著張教授的眼睛,輕聲說道。

  聲音很輕,但卻像刀子一樣戳在章教授的心頭,鮮血淋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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