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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 頭上長犄角

  陳勇訂好了一家飯店,吃的還是火鍋,說是他師父最愛。

  羅浩只是陪著老人家閑聊,說點有的沒的,努力讓自己的心里面一片空白,好不讓老人家“看”見自己在想什么。

  其實開啟心流能避免這一點,但羅浩覺得太浪費了,況且還要面對后遺癥。羅浩一想到開啟心流狀態后的疲憊,他心里就發虛。

  帝都這時候好堵,車慢慢悠悠的在車河里前進。

  看著紅男綠女,紙醉金迷,羅浩有些入了神。

  “他那個同學人不錯,就是有點傻。”陳勇信口胡說著,想到哪說到哪,羅浩認為這是陳勇對付他師父的一種手段。

  畢竟誰都不想被別人看見自己心里想什么。

  老人家也算是對自己沒有敵意,一早就“通知”了自己這事兒。

  “協和八年制本碩博連讀畢業,去山城還趕上了山火,上山救援,回來后安貞就給了待遇,直接提了一級。看著還不錯,是吧,師父。對了,前段時間,他被人拐去南洋了。”

  陳勇開始說南洋的那些事兒。

  不過哪怕他說到蠱王,老人家依舊不動聲色,連問都沒多問一句。

  老人家不斷說著股市,陳勇不斷說著崔明宇,爺倆自己說自己的,相互之間互不打擾。

  氣氛有些怪,但他們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自說自話的交流方式,羅浩也沒理會。

  “這次真的是牛市來了,我就說應該不斷補倉,上次你們來之后我竟然猶豫了,陳勇你敢信?為師我竟然猶豫了!

  道心有損,道心有損啊!”

  “結果這次股市忽然拉爆了所有空頭,義無反顧往上漲,我手里還有錢!”

  “干他個仙人板板的,漲得最好的那天竟然不讓我買。”

  “師父,漲了也會跌下來的。”陳勇道。

  羅浩心中一動,換別人,這時候該生氣了。

  但老人家依舊絮叨著,仿佛根本沒聽陳勇在說什么。什么跌下來不跌下來,老人家根本不在意,他生活在自己的小時空里,或許這就叫做道心?

  有點意思。

  他們爺倆就這么聊著,足足一個半小時后,車開到飯店。

  崔明宇已經站在門口等著,沒有焦急的神色,遠遠看去,竟然隱隱有了大師的風范。

  “老崔!”羅浩下車,揮手。

  “義父!”崔明宇咧嘴笑著跑過來。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勇的師父,秋老先生。”

  崔明宇尊師重道,雖然老人家身上穿的衣服看起來像是露宿天橋的那種流浪漢,但他還是躬身,伸手,“秋老先生,您好。”

  “崔明宇,小崔,不錯。”老人家難得的停住絮叨股市的話,抬眼看了崔明宇幾下,施施然進了飯店。

  “你最近怎么樣?”

  “還那樣,手術從早做到晚。”崔明宇憨憨厚厚的笑著說道,“義父你來帝都怎么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每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好像你有多忙似的。”

  “被周老板調過來的,參與了一臺手術,這次是真的意外。”

  羅浩一邊走,一邊簡單講了講手術相關。

  患者古怪的體位,羅浩蹲了3、4個小時的馬步做的手術。

  崔明宇瞠目,“義父,你上學的時候每天鍛煉,就為了這個?”

  “披鉛衣上手術也要體力啊,老崔你看著壯多了,不像是上學的時候,虛胖。”羅浩抬手一圈擂在崔明宇的身上。

  “咚”的一聲,崔明宇晃都沒晃一下。

  進了屋,羅浩看秋老先生拉開副陪的位置就坐下。

  “老人家,您坐主位。”羅浩躬身跑到秋老先生身板,恭敬說道。

  “雖然咱是自己人,但有些規矩還是要講的。”

  秋老先生看了一眼羅浩,“不是有小崔呢么,肯定他在主位。”

  “來,小崔,上座。”秋老先生一指身邊的椅子。

  崔明宇愣住,這是咋回事?

  不管是羅浩還是陳勇在,自己都沒資格坐在主位。怎么陳勇的師父卻讓自己直接坐那?

  那是自己能坐的么,崔明宇直咂舌。

  “坐坐坐,麻溜的。”秋老先生的手指已經不斷動了起來,“這幾天股市漲得好,我還看不見了,心急如焚。話說好多年前我用漢顯看行情,就不會導致白內障。”

  漢顯,羅浩只在老板們聊天的時候聽過這個名字,應該是上世紀末的產品。

  “師父,您好好的,別逗老崔。”陳勇見尷尬住了,連忙和師父說道。

  “嗯?你們吃飯,小崔不坐上座?”老人家疑惑的問道。

  “啊?是啊,他憑啥坐上座。”陳勇一怔。

  “來。”秋老先生招手。

  陳勇愁眉苦臉的走到秋老先生身邊。

  老人家抬手一巴掌抽在陳勇后背上,看著沒用力,但陳勇卻差點沒叫出來。

  “人家和平年代拼過命,你憑什么不讓人坐上座?我問你,你是98年抗過洪,還是08年進過山,還是20年去過天河?誰給你的臉讓你這么隨便的。”

  羅浩和陳勇沉默。

  崔明宇的臉有點紅,手和腳都不知道放在哪。

  “坐坐坐,小崔,我是老了,但沒糊涂。敬你的是功德,不是別的。”秋老先生拿起筷子,敲了敲骨碟,“抓緊點,饞了。吃完飯,我還得回去研究一下股市。”

  羅浩在身后推了崔明宇一下,崔明宇局促的看著羅浩。

  “坐,老崔,以后咱聚會,你就坐主位。”羅浩也覺得老人家說得對,是自己疏忽了。

  也是老崔叫了自己小十年義父的原因,自己竟然忽略了這一點。

  老人家不愧是209所的老前輩。

  “師父,您的股票怎么樣。”大家坐下,陳勇坐在老人家身邊,用拍馬屁的語氣問道。

  “還行,哈哈哈哈。”老人家說著說著,放聲大笑,說不出的得意。

  而且他的那種得意的神情根本不加掩飾。

  羅浩感覺這位已經到了隨心所欲不逾矩的層次,和自家老板一樣。

  只是他的身體是真好,老板們騎馬開車都追不上。

  說起這個,老人家的興致一下子上來了,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買的股票拉出地天板的事兒。

  柳依依和莊嫣進來,各自坐下,過了會,敲門聲響起。

  莊嫣起身去開門,準備幫著放菜、倒酒。

  要開學會了,莊嫣有些緊張,生怕各路老板們云集省城,自己有什么事兒做不好,最近總在自己練習。

  開門,幾個陌生的人出現在眼前。

  好像是在同仁門口開豪車的那些人。

  “請問”莊嫣攔在門口,沒讓開,也沒請人進來。

  齊家的男人對莊嫣攔在面前不讓進有些不滿,但他旋即聽到老先生粗豪的聲音正在談論股票。

  “我來找秋老先生。”

  “莊嫣,誰呀。”羅浩問道。

  莊嫣側身,微笑,齊家男人還是表達了自己的謝意后走進去。

  秋老先生像是沒看見他一樣,跟陳勇高談闊論。

  說的都是什么這一波至少5000點起,往上能看到10000點之類的昏話。

  幾秒鐘后,齊家男人側頭,“知道老人家說的股票是哪支么?”

  “知道。”

  身邊的人點了點頭。

  “你去聯系,明天開始用最短的時間翻十倍。”

  秋老先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齊家的男人,“齊家有自己的人,找我做什么。”

  見老人家終于搭理自己了,齊家男人踏前半步,躬身,先把姿態做足。

  “老神仙,救命。”

  “沒什么生命危險,虛驚一場,回去吧。”秋老先生淡淡說道。

  他的表情根本不藏事兒,寫滿了不高興、懶得敷衍之類的情緒。

  “啊?”

  “去去去。”秋老先生抬手攆人,“對了,我的事不用你們管。真要是一路一字板上去,小心我找你家麻煩。我老人家的事兒,你們也敢管?真是沒規矩。”

  羅浩一怔。

  “秋老先生您老金口獨斷,按說我不該再說什么,可家父…”

  “你爸就你爸,家什么父,顯得你有學問啊。”

  他說一句秋老先生懟一句,秋老先生很看不起他的樣子,甚至都不屑隱瞞。

  “…”齊家男人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氣,臉色變紫。

  “怎么了,老人家?”羅浩好奇,問了一句。

  “頭上長犄角,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命。”秋老先生淡淡說道。

  一句話,齊家男人的表情頓時變了。

  他可沒說自家老爺子頭上長角,甚至連家里人知道的都不多,可這位卻順口就說了出來。

  齊家男人臉色變了又變,想起那些個傳說,心里喜憂參半。

  喜的是這位209所出來的老人家的確有門道,而且人家金口獨斷,說性命無礙。

  憂的是這位老人家脾氣古怪,根本不愿意搭理自己。

  “長角?”羅浩好奇。

  陳勇嘴里已經開始輕聲哼歌,順著師父的話往下唱。

  “你見過?”老人家瞥了一眼羅浩。

  “很少見,但的確有,是一種異常增生,良性的,切除就好了。”羅浩微笑,看向對面的人,“去醫院看過么?”

  齊家男人怔了下,隨后搖頭。

  那根本不是病,去醫院有什么用,他心中腹誹。

  “小羅,你去跟他說,讓他們別打擾我。”

  “好。”羅浩起身,走到齊家男人身邊,“咱們出去說吧。”

  齊家男人看了一眼羅浩,又看了一眼秋老先生,無奈轉身。

  “有照片么?我看一眼。”

  出門后,羅浩和煦問道。

  齊家男人出門后不再掩飾心里的厭惡,也懶得裝了,斜眼瞥羅浩,一言不發,輕蔑都在不言之中。

  莊嫣有些不忿,剛要說話,羅浩拉住她的胳膊。

  “是幾年前不小心受了外傷,傷不重,但那之后頭頂開始有異常增生,越來越大,看起來像是犄角么?”

  “別扯淡。”齊家男人斥道,轉身要走。

  “稍等。”羅浩并沒生氣,而是微笑,拿出手機。

  “你干什么?”齊家男人有些煩躁。

  “給你看張照片,話說您家患者的事兒沒什么值得保密的,只要有九年制義務教育,都會先去醫院看一眼。”羅浩陰陽了一句。

  他看這家人也不順眼,尤其是要讓秋老先生買的股票短時間飛十倍的舉動,更是讓羅浩鄙視。

  秋老先生能在意這個?

  人家講的是游戲紅塵。

  齊家的人惡狠狠的盯著羅浩。

  “喏,你看看是不是和這個像。”羅浩根本沒在乎他們的眼神,把手機遞過去。

  莊嫣好奇,伸長脖子看。

  手機中的圖片里,是一個外國男人,他頭頂長著一根“犄角”,大概10cm左右。“犄角”看起來很粗糙,要是他長得眉清目秀一點,倒像是奇幻電影里的獨角獸變成了人。

  齊家男人本來心中煩悶,根本不想看羅浩遞過來的手機。

  但眼角余光掃到,他的瞳孔猛然縮小,怔怔的看著手機里的圖片。

  羅浩看見他的表情后心中有了底,自己猜的應該沒錯。

  “這種患者不常見,但也不罕見。”羅浩解釋道,“在所有有記錄的病例中,最早報告過類似癥狀的,是1588年的一名老年女性,有人將這種表現記錄為皮角。但直到1791年,才有外科醫生開始對人類皮角進行觀察。”

  “皮角?”齊家男人很沒禮貌的一把奪過羅浩的手機,仔細看圖片里的男人。

  雖然和自家老爺子的情況有區別,可仔細看的話,卻又差不多。

  “嗯,在16世紀和17世紀,皮角還被認為是一種自然異常。不過后面醫生漸漸發現皮角基底部的組織病理可以是良性病變,癌前病變或惡性疾病。”

  “老人家說沒有生命危險,他的意思是及早就醫,就沒有生命危險。要是再晚幾年的話,怕是就沒這么簡單了。”

  齊家男人愣愣的看著照片,心里份外迷茫。

  他本以為是那位老先生敷衍自己,沒想到跟著走出來的年輕人竟然直接拿出圖片。

  這張圖片剛開始一搭眼覺得不像,但仔細端詳,越看越像。

  “師兄,我沒見過啊,你見過么?”

  “再協和的時候見過一個患者臉頰的位置長了一顆牙。”

  “牙?”莊嫣一怔,開始想象那種患者。

  “是啊,家里人嚇壞了,在當地找了很多人看過,最后都沒結論。”

  “是先生們看的么?”莊嫣好奇追問。

  “都有吧,先生們,醫生們,后來有個老中醫說年輕時候見過一例,沒什么事兒,但還是建議他來協和看一眼。”羅浩說起陳年往事的時候,就像是秋老先生講股市,興致盎然。

  “后來做了手術,病理表現為脂溢性角化病。其實沒什么事兒,就是看起來奇怪一點,心理壓力大一點。”

  “真的!怎么長出來的?”

  “不知道啊,病例太少,也沒人專門研究過,不過見過一次后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羅浩給莊嫣講課,“現在沒有專門研究相關疾病的專家,從前有人猜可能是曬太陽曬多了導致的,但有很多患者長角的部位都是私密位置,沒有陽光照射。”

  “會癌變么?師兄,我聽你說的意思是可能癌變的。”莊嫣繼續問。

  “222個皮角患者,發現41.4的患者的皮角在其基底上表現出良性組織病理學改變。

  其中最常見的是:病毒疣、角化棘皮瘤、脂溢性角化病、良性上皮增生、毛鞘瘤等。

  超過一半的患者皮角病理是癌前病變,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是惡性病變,鱗狀細胞癌是主要的惡性病變類型。”

  “簡單講,極少數患者因為病程比較長,所以出現了癌變。老人家也是擔心現在沒事,再耽誤幾年就不一定了,所以讓我來說幾句。”

  齊家的男人傻了眼,這說的都是什么啊,也太專業了,自己想聽懂一句都很艱難。

  莊嫣陷入沉思。

  師兄是養狗呢么?把勇哥的師父當狗來提供情緒價值?

  不對不對,自己怎么能這么不尊重勇哥的師父,莊嫣心里意識到,馬上把念頭抹去。

  “這位,您貴姓?”齊家男人終于客氣起來。

  他變臉極快,完全看不出之前對羅浩的鄙視,現在一臉客氣與莊重。

  “呵呵,協和羅博士。”羅浩微笑,“要是和照片類似,抓緊去協和看一眼,能手術就馬上手術。”

  齊家男人微微猶豫,隨后拿出手機,找出一張照片遞給羅浩。

  “羅博士,您看。”

  照片里,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頭頂左右各長了一個“犄角”。

  看起來像是牛頭人。

  羅浩沒把牛頭人這仨字說出口。

  對患者,怎么都要有最基本的尊重,雖然患者家屬看上去挺不配合的樣子。

  “腫瘤不長這樣。”羅浩掃了一眼,心里已經有了初步診斷,“但沒看見患者,總歸只是一個猜測。去協和看看吧,抓緊時間切掉做病理看看。”

  “羅博士,確定是?”

  “通過之前說的論文里分析222例皮角病例發現,皮角主要出現在身體暴露在陽光下的部位,例如額部、頭皮、耳朵、嘴唇、胸部、頸部和肩部。”

  “癌前病變和惡性病變的皮角,發病率較高的年齡組是50至89歲的患者。這種隨年齡增長的發病率上升趨勢可能與年紀增長,皮膚受日光暴露的累積量增多有關。”

  “有問題先去看醫生,絕大多數的事兒都不是怪力亂神的力量導致的。雖然…令尊看起來的確有點怪。”

  看起來像是一頭老掉牙、干不動活的老黃牛。

  一般人也都不會往好處想,甚至更多的人會想那些怪力亂神的事兒。

  誰家好人好端端的頭上長犄角,還長了倆。

  “謝…謝謝。”

  “客氣。”羅浩拿回自己的手機,笑了笑,“整形外科,去吧。不管良惡性,抓緊時間切除才是正經的。”

  說完,羅浩轉身離開,莊嫣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患者的照片,甩著高馬尾跟在羅浩身后回了屋。

  “這波國家是把水龍頭直接焊死在股市里,要不然那么大的水,誰來承接!我從前可能猜錯了,這次絕對不會有錯,絕對!”

  老人家還在興致勃勃的說著股市。

  羅浩感覺他并不是想掙錢,而是在接觸新鮮事物。

  不知活了多久的老人家在高速發展的現代社會里,好玩的新奇事物總是很多,有個小玩具也挺好的。

  “老人家,我回來了。”羅浩恭敬說道。

  秋老先生卻只是點了點頭,繼續說著他的股市。

  陳勇在一邊狗腿子似的不斷附和著,很少能見到陳勇這般乖巧溫順。

  一頓飯,除了秋老先生之外,幾乎沒人多說哪怕一句話。

  吃完飯,大家腦子里還都是各種指標、數據,感覺已經變成了半個金融專家。

  “老人家,您是怎么選股的?”羅浩問道。

  “抽簽啊。”秋老先生很隨意的說道。

  “95年的時候我抽的長虹,99年的時候,我抽的是清華紫光,03年抽的中集,04年抽的茅臺。”老人家說起自己光輝的過去,臉上的紅暈都濃了幾分,只是絕口不提自己那支從60多塊錢跌到2塊錢的股票。

  這是羅浩吃過的最難熬的一頓飯。

  食材都是好食材,很香。但被老先生的股票沖淡了味道,感覺什么都不對味兒。

  吃飽喝足離開飯店,老人家揮手道別,轉彎就不見了蹤影。

  陳勇也沒驚訝,“羅浩,那個小家伙找我師父什么事兒?”

  “頭上長犄角么,你師父說了。”

  “真的啊,不是上身?”

  “應該不是,我剛好看過類似的報導。”羅浩笑著,“你們去休息,我跟老崔聊會。”

  “哪天回家?”

  “已經來了,明天我拜訪一下各位老板,看看年底年會有多少家在省城開。”

  一說到這事兒,羅浩的腦子就有點疼。

  本來是風風光光的大好事,可一旦大家一窩蜂的擠過來的話,招待就成了難題。

  再加上現在反腐,不能聯系廠家。

  要是能有廠家全權負責,那該有多好,羅浩已經開始做夢。

  把陳勇等人送上車,羅浩和崔明宇一邊走一邊閑聊。

  “老崔,哪年申請青長什么的?”

  崔明宇忽然面露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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