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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1 好端端就轉移了?

  孟良人的聲音太大,把莊嫣嚇了一跳。

  馮子軒微微皺眉,孟良人一個老主治,他懂個屁!

  這個患者院里能看的都看了,小羅教授屬于最后一站。除了小羅教授以外,那么多專家都看過,沒有答案,他一個分流來的老主治能看出來?

  飄了,真是飄了。

  “羅教授,我知道了。”孟良人興奮,但隨即沉默。

  “你知道什么了?”

  “我…可能是想錯了,不好意思啊。”孟良人方正的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

  表情做作,略顯浮夸。

  羅浩微微一笑,沒有揭穿孟良人的想法。

  這道題是出給莊嫣的,老孟忽然靈光乍現,想到了問題所在,行為有些過了,但他馬上意識到并且毫不猶豫的否認。

  “羅教授,馮處長,二位再等等,我和小莊研究一下,應該快有結論了。”

  羅浩點了點頭,給馮子軒使了個眼色,兩人遠離,又回到辦公室。

  “什么事兒這么神秘?”馮子軒好奇的問道。

  “患者有鼻炎,現在一般用布地奈德噴霧,效果還不錯。但馮處長,您是老臨床,在上世紀的時候鼻炎用什么您還有印象么?”

  上世紀!

  馮子軒一下子愣住。

  別說是羅浩,哪怕是他也根本沒有任何印象。

  那是多遙遠的年代了,改開到還沒加入世貿…一種沉重的歷史滄桑感縈繞在馮子軒心頭。

  現在00后都研究生畢業來到臨床工作,莊嫣的單馬尾在馮子軒眼前晃來晃去。

  “沒有。”馮子軒搖搖頭,“小羅,你能有印象?”

  “我也接觸不到,但我家協和的病歷庫里有相關的病歷。”

  我艸!

  馮子軒又一次被協和病歷庫準確命中,打的七葷八素。

  “最早的鼻炎,都用凡士林緩解癥狀。”

  “?!!!!!!”馮子軒頭頂蹦出無數個標點符號。

  凡士林!

  這玩意臨床科太罕見了。

  曾經凡士林用于方方面面,甚至幾十年前的科普書籍里,新婚夫婦也要用凡士林。

  但現在,有多少年沒聽說凡士林了?

  “凡士林的主要成分是多種長鏈烷烴,也屬于脂肪酸的一種,患者因為有鼻炎,所以每天睡前把它涂在鼻腔后。

  鼻腔中的部分凡士林就會流入肺部,數量不多,但的確存在。長此以往,會使肺部大量蓄積凡士林,從而產生類脂性肺炎。”

  “治療的話,停用凡士林并進行克拉霉素聯合厄他培南治療,應該在一周內見效。”

  “其實找出原因就很好解決,但臨床上的確很少能看見凡士林,這就比較遺憾了。連誘因都沒見過,所以很難找到真正的病根。”

  “哦?小羅,你家協和的病歷庫里有什么相關病歷?”馮子軒好奇的問道。

  “油紗,您知道吧。”羅浩問道。

  馮子軒點頭,十幾年前臨床還經常用油紗。所謂油紗,就是浸滿油脂的紗布,油脂一般是凡士林。

  創口感染,油紗充填,這是最近本的操作。

  “有一個面部燒傷的患者用油紗,后來出現類脂性肺炎。因為來源明確,當時給予對癥治療。但油紗不用不行,后來就想了別的辦法。”

  馮子軒也沒問別的辦法是什么,他只是好奇協和病歷庫里百年病歷,小羅到底是怎么背下來的。

  而且不光是背,還信手拈來。

  教科書,能背下來的醫學生不在少數,但能做到信手拈來的,卻屈指可數。

  吁馮子軒長吁了口氣。

  小羅是真牛。

  一個懷疑自己是肺癌的老病號,醫大一院全院會診兩次都沒有確定診斷,羅浩來看一眼就知道問題所在。

  難怪羅浩總說我家協和什么的,人家是真有這個本事,馮子軒心里感慨。

  正想著,莊嫣興沖沖的跑進來,手里拿著一個很“古典”的鐵盒子。

  “師兄,患者鼻炎,用別的藥都不好,抹凡士林才會好一點!是凡士林惹的禍!!”

  馮子軒揚了揚眉,他是萬萬沒想到孟良人那個老主治竟然也能得出正確答案。

  羅浩笑瞇瞇的看著莊嫣,“不錯。”

  “是老孟說的!”莊嫣隨即說明實情。

  “沒有,是小莊自己想到的。”孟良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考核過了。”羅浩也不管到底因為誰,直接給了肯定的答復,“凡士林,小莊你都沒見過。這道題考的是真要你有事兒,醫療組內的其他同事會不會幫你。”

  羅浩看了一眼孟良人,又看了一眼莊嫣,笑道,“完美!”

  “馮處長,就按照我剛才說的辦,停凡士林,然后給相應對癥治療,很快就能好。”

  “嗯。”馮子軒慶幸自己“多事”,把羅浩給拉來。

  非但羅浩能給出確定診斷,發現誘發疾病的原因,連羅浩手底下那位分流來的老主治都能做到。

  這特么的!

  看樣子以后有疑難雜癥還是要找小羅看一眼。

  從前申主任是醫大一院最后一關,現在他該退休,把守關的任務交給他小師叔羅浩。

  “叮咚”

  羅浩耳邊忽然響起叮咚聲。

  沒有系統任務,羅浩注意到面板上的數據發生了改變——祈福5的幸運值變成了8。

  羅浩差點忘了那位老神仙答應自己要給自己祈福來著。

  多了3點幸運值!真是意外之喜。

  “勇哥”

  “叫陳醫生,或者小陳醫生都行,別叫勇哥。”陳勇認真和小護士說道,“老柳啥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這么做我很為難啊。”

  “還能把我怎么樣,沒想到勇哥你還是個耙耳朵。”

  “我又不是賀強,哪有那么大的氣場。我跟你講,當年我在青城山的時候,連貓都不敢得罪。”陳勇毫不在意,什么激將法對他來講都是不存在的。

  “為啥?”

  “有只貓只要不順它心意它就去大殿和…告狀。”陳勇想起了那只大橘,“別以為它是隨便告狀,我們的蒲團都是有說法的。大橘入位中宮,腳踏巽位,標準吹耳旁風的坐姿。”

  “咦?還有這種?勇哥你展開講講。”

  “叫陳醫生,給你講。”陳勇笑瞇瞇的看著小護士,堅持著。

  這貨就屬于那種穿上褲子就不認賬的人,誰都沒想到竟然這么快被老柳給馴服。

  “陳醫生,過分了啊。”

  “哪有。”陳勇手指一動,一張撲克牌出現在手里,隨即手腕一轉,撲克牌變成了一朵玫瑰花。

  “呀!”

  小護士的眼睛都快滴出水,水汪汪的看著那朵玫瑰花。

原來勇哥玩的是欲揚先抑,死鬼  “喏,送你。”陳勇把玫瑰花遞過去。

  小護士含羞帶臊伸手去接。

  可就在玫瑰花要落在她手里的一瞬間,陳勇手腕再轉,一個沒拆封的注射器被他塞到小護士的手里。

  “好好扎針,我看羅浩都能飛針,你們都不會,說出去多丟人。”

  “飛針干嘛,又不是武俠劇,討厭”

  “話說那只大橘…”

  陳勇受不了討厭后的強調,馬上轉移話題,開始講起青城山上的那只大橘。

  其實陳勇也沒騙人,財神山是青城山的一部分,他說自己在青城,只屬于敘述不詳細,也不算是騙人。

  手機響起,陳勇看了一眼,接通電話。

  “師父,你竟然還會打電話。”

  “老子我用座機的時候還沒你呢,那個叫羅浩的狗東西怎么回事?!”

  “怎么了師父?”陳勇看了一眼小護士,站起身往出走。

  “我不是要還他的人情么,要給他祁個福。本來想適可而止,可沒想到那狗東西有古怪!”

  “古怪,什么古怪?!”陳勇已經走到防火通道。

  “你給我講講他,我起卦也算不到。”

  陳勇馬上回頭看了一眼,見小護士沒跟著自己,便把之前自己起卦遭受重創的事兒講了一遍。

  “古怪。”

  “師父,你受傷了么?”

  “受傷?開什么玩笑。不過這次太消耗精力,我得去眉山吃幾天苕粉好好補一補。”

  陳勇又和師父聊了幾句,掛斷電話。

  羅浩真心是越來越強了,連師父給他祈福都遇到了問題。

  不過還是小爺我眼睛亮,陳勇心里得意洋洋的想到。

  在東蓮市就進了醫療組,以后分家的話家產也有小爺我一半!

  陳勇吹著口哨離開消防通道,迎面看見穿著病號服的陳嬌。

  “做完檢查了?”

  “嗯,做完了陳老師。”陳嬌客客氣氣的說道。

  她一米八二、八三的身高,好像住院治療的這段時間又長個了,陳勇平視陳嬌的眼睛。

  這回有師父給祈福,羅浩的氣運肯定好,說不定陳嬌也會運氣好起來,陳勇和陳嬌聊了幾句,在醫生辦公室門口分開。

  回到辦公室,小護士已經去忙了,陳勇坐下,打開影像系統找到陳嬌的片子。

  幾秒鐘后,陳勇臉上的笑容蕩然無存。

  他嚴肅的拿起手機,撥打羅浩的電話,“羅浩,回來。”

  “怎么了?對了,財神祖廟你師父那面有消息么?”

  陳勇皺眉,羅浩怎么知道的?古怪。

  這要比師父給羅浩祈福大耗精力還要離奇。

  “有,我師父剛打電話罵了你一頓,現在估計下山去吃苕粉了。”陳勇不動聲色的回答道。

  “為什么吃苕粉,不吃點好的?”

  “錢都特么補倉去了!”陳勇有些焦躁,“說正經事兒,你趕緊回來,陳嬌的片子不對勁兒。”

  “嗯?!”羅浩一愣,不對勁兒?

  不是剛加完幸運值么?還是陳勇的師父,財神祖廟后山的老神仙給祈的福。

  自己還有系統的庇佑技能,按說應該越來越好才是,陳嬌怎么就出事兒了?

  “趕緊回來,我看不太懂影像,看著有問題。”

  “好,稍等,馬上。”羅浩掛斷電話,甩開大步直接回科。

  他甚至都不等電梯,十幾層樓直接一路跑上去。

  孟良人根本跟不上羅浩的腳步,被累成了狗。

  回到科里,羅浩表情嚴肅,和平時的他完全不一樣。

  “來了,這里,你看是什么?”陳勇指著上腹部增強ct的影像問。

  羅浩瞇起眼睛,仔細看著影像。

  陳勇站起來,把位置讓給羅浩,但羅浩沒坐下,而是貓著腰,一動不動的看著電腦屏幕,宛如一尊雕像。

  “羅教授這是怎么了?”住院老總問道。

  陳勇搖了搖頭。

  “勇哥…陳醫生,奶茶喝么?我們要訂奶茶。”另外一名小護士進來后問道。

  “不了。”陳勇眼睛死死盯著羅浩,但習慣性的開始閑聊,“你爸去印度了么,回來了沒?”

  “害,別提了。之前不是聽你說印度有多恐怖么,我回家跟我爸說,他就把我訓了一頓。爹味兒真重!”

  “我攢了小半年的錢,給我爸訂了一個八天九夜的印度旅游團。回來后我聽我媽說,我爸不信邪,新德里下飛機就用機場的熱水泡茶,結果在大巴車上就拉了。”

  “老頭子根本沒臉,說是褲子都是不說,還弄的大巴車都臟了…唉。”

  “你這也叫小棉襖?哪有這么坑爹的?我看不是爹味兒重,是你這小棉襖漏風。”陳勇死死盯著羅浩,嘴里說什么仿佛和腦子里想的是什么根本沒關系。

  和姑娘們聊天,是陳勇的一種本能。

  “漏什么風,他非要說印度好,不就是欺負我沒去過么。這回讓他去一趟,回來就老實了。”

  “后來呢?”

  “吃什么藥都不好用,每天蹲在馬桶上,拉脫水了都。印度的衛生間還沒手紙,有個水管子,說大便完之后就用水管子呲。”

  “總之后來我媽見根本上不了飛機,去了一次醫院,還沒輸液就把老兩口給嚇懵了。平時總說咱國內的醫院多多不好,去印度一次,他們就長見識了。”

  “怎么回來的?”陳勇信口問道。

  “我當然不漏風,給我爸帶了蒙脫石散、易蒙停、復方苯乙哌啶。我媽一狠心,把幾樣藥聯合用,都超量一倍,就這,才勉強能回來。”

  陳勇死死的盯著羅浩,似乎并不在意小護士說什么。

  至于用藥量有沒有超標,身體能不能承受,陳勇更是沒管。

  他的注意力都在影像資料和羅浩身上。

  影像上在胰頭位置有一個虛影,看得不是很清楚,至少以陳勇的水平是無法區分那到底是殘影還是腫瘤轉移。

  胰腺一旦轉移,意味著陳嬌的生命可能就要正式進入倒計時的階段。

  看羅浩的姿勢、表情,陳勇清楚應該是轉移。

  好端端的怎么就轉移了呢?

  雖然接手的時候陳嬌就是癌癥晚期,有骨轉移,但不都好轉了么。

  陳勇皺著眉,心里琢磨著。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羅浩才直起腰。

  “我去趟ct室,做三維重建,你們忙著。”

  說完,羅浩大步離開。

  “勇哥,怎么回事?”莊嫣問道。

  “陳嬌胰頭部分好像有轉移。”陳勇一邊說,右手一邊掐算。

  最后化作一聲嘆息,陳勇沉默了下去。

  “…”莊嫣沉默。

  “干活,干活。”孟良人把影像系統關閉,很平和的坐下去。

  “老孟…”莊嫣有點難過。

  “當醫生的,不能把自己代入進去。”孟良人很認真的開始說教,爹味兒十足,但莊嫣卻沒有像在家不愿聽自家老爺子絮叨,而是嚴肅的點了點頭。

  陳勇嘆了口氣,他有些奇怪,明明師父已經給羅浩祈福了,而且還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在陳勇看來,至少最近半年羅浩氣運會特備好,甚至連青千能剩一個名額,最后沒人要落在羅浩腦袋上這種不可能的事兒都有可能發生。

  可現實是羅浩最重視的患者在病情看起來有所好轉的時候忽然惡化。

  雖然每一個患者在醫生的眼中都一樣,但陳嬌畢竟是羅浩的學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羅浩那個狗東西的表情、動作也讓陳勇感知到有些不對。

  陳勇拿起手機,開始詢問他師父究竟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

  “小莊,這份病歷你寫,我要給你挑毛病的。”孟良人給莊嫣安排任務。

  “好。”莊嫣雖然有些郁悶,但并不影響工作。

  “老孟,這個位置有轉移,怎么辦?”莊嫣問。

  孟良人搖搖頭,他不知道。

  “勇哥?”

  “沒辦法做內放射治療,羅浩最近好像還說想要引入ai算法,術前進行計算,達到內放射治療的最好效果。”陳勇語氣有些低落,但絲毫不影響他的手速。

  “勇哥,科幻片看多了吧,ai沒這么快進入臨床的。”莊嫣嘲笑了陳勇一句后覺得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難怪網上那么多人愿意抬杠,這還是在醫療組里,實在不行自己也上網去抬杠,找人罵一頓,改善一下情緒,不再內耗。

  至于找什么理由,那都無所謂,看見路虎車就說說是印度產的,一身大便味兒,排氣管子有沒有被人通過都不知道。

  諸如此類。

  “別扯淡,ai已經能用了,就是因為你們腦子固化,所以一直沒人敢琢磨。”

  “為啥?”莊嫣不服,開啟了抬杠模式。

  陳勇想到了用ai計算的雷擊木的活木模式。

  從前,這種活木的雷擊木需要無數次的雷劈,最后幸運的樹木變成活木雷擊木。

  所以產量極小,有一點點也變成了宗門的傳世之寶。

  就老白之前拎的那把桃木劍都像寶貝似的,可現在呢?過幾天老白回來,有成噸的雷擊木供他禍禍。

  但這種事兒不能說,陳勇想了想,想到網上的一個段子。

  “野豬,知道吧。從前是國家三級保護動物。”

  “知道,我爸有一個老患者,家在山區,虎林那面,每年過年前都要坐綠皮火車來看我爸。”莊嫣道。

  “咦?你爸當年給他做手術了?”

  “是啊,患者沒錢,發著高燒彎著腰準備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沒問過,估計是膽囊炎、闌尾炎什么的。我爸把他留下來,做了手術。”

  “還和麻醉科打了招呼,說是村子里的五保戶,幫忙省點錢。”

  “術后用的是科里配置霧化液的慶大霉素,全程下來,用了不到一千塊錢。患者還是沒有,我爸就拿了一部分,再找其他人湊了點,給患者交了住院費。”

  “按說莊院長這種人當不上院長啊。”

  “嘎!”莊嫣對陳勇的話表示憤怒。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遺骸。”陳勇揚眉道。

  “哪有,我爸可好了!”莊嫣揮舞著小拳頭,奶兇奶兇的,“患者每年都給我家送野豬肉,不好吃,但他那面好像到處都是野豬,踩莊稼,傷人。所以打了也就打了,沒人管。三級保護動物,我都沒聽說過。”

  “21年林草局征求意見,23年才從保護動物中剔除。野豬,太特么能生了。大熊貓但凡有野豬一半的繁育能力,也不至于瀕臨滅絕。”

  陳勇牢騷了一句,隨后回到正題。

  “當時想了無數種辦法,每年光獵犬就死上千只。但野豬真是皮糙肉厚,沒轍。”

  “甚至當地開始補貼,10元一斤野豬肉收購。”

  “至于么?”莊嫣疑惑。

  “泛濫的時候野豬在金陵滿街跑,還在長江游泳。”

  “又不能平推,見什么殺什么,跟古代似的,把山上所有動物都滅絕掉。要是那樣的話,別說是野豬,耗子都得少一大半。”

  “是啊,野豬皮糙肉厚,攻擊力還強,還有超強的繁育能力,怎么辦?”孟良人忽然問道。

  “宙斯盾,你知道吧。”

  “知道啊,大名鼎鼎的宙斯盾誰不知道,好像前些年賣給本子兩套,一套10億美元。”孟良人道。

  “對,就是那個破玩意!”

  “破玩意?”

  “后來殺野豬用的就是宙斯盾啊,對了,羅浩給柴老板買的釣魚的小玩意,有雷達的,內核其實也是宙斯盾的那套。”

  “勇哥,不懂別瞎說啊。”莊嫣看不過去了,小聲說道。

  她也看出來陳勇的情緒有些不好,想要岔開話題,陪著陳勇聊聊天。

  都說不能把自己帶入進去。

  都說做醫生的不能太有同理心。

  但那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就剛剛,師兄彎腰看片子,盯著片子看了半個小時,哪有從前瀟灑的樣子。

  莊嫣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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