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聽話會這樣么?”莊嫣問。
羅浩想想,“其實陳勇說的沒錯,但咱不一樣,以后要成為院士的醫療組,不能用這種思維考慮問題。”
“師兄,你不缺錢,隨時隨地能飛刀什么的。別人,應該做不到,錢還是很重要的,你說是吧。”莊嫣說著,看向陳勇。
“別看我,我給人祈福,不是錢的事兒,還要看身份地位。你爸那個級別的,都摸不上我的門。”
“真的?”莊嫣感覺陳勇在吹牛。
羅浩想想,笑道,“真的,去吃飯。病歷,回來寫。”
安排了車,羅浩去接馮子軒。
回來后總要和醫務處長交代一下,畢竟一位好的醫務處長值得尊重,而馮子軒是相當值得尊重的那種。
在羅浩心里,馮子軒已經幾乎有了葉處長的地位。
這種尊重不是源自傳統意義的身份和地位,而是來自羅浩認知中的個人品行。
“嗝”
車門拉開,馮子軒沒說話,嗝聲先傳來。
“馮處長,怎么開始打嗝了呢?”
“不知道,兩天嗝兩天前莫名其妙的開始打嗝,然嗝后就一直這樣。嗝怎么都嗝不好。”馮子軒斷斷續續說道。
“去針灸了么?”羅浩問道。
馮子軒坐在副駕的位置上,看起來人沒什么精神頭。
“嗝”
沒說話,先打嗝,馮子軒特別苦惱。
“做過什么治療?”羅浩側頭,問。
“沒什么好辦法,就針灸了兩次,咱們中醫科主任,嗝嗝我不太信得著。”
“要不我試試?”羅浩毛遂自薦。
“嗝”馮子軒打了個大嗝,怔怔的看著羅浩,“嗝”
一個嗝打斷了馮子軒的凝視。
“我旁聽過徐老師的課,沒扎過,算是實習生,您想試試么。”羅浩有一說一。
“那算嗝了。”馮子軒拒絕。
羅浩沉思,忽然說道,“我還有一個辦法。”
“嗝什么辦法?”
“馮處長,咱們在印度的時候記得直腸給藥那事兒吧。”
“!!!嗝”
要不是馮子軒了解羅浩,他甚至懷疑這小子對自己有什么不軌的企圖。
但哪怕是這樣,馮子軒依舊被羅浩嚇了一跳,打了個嗝后似乎好了點。
“咦?小羅,你是故意嚇唬我么?嗝說是嚇一跳打嗝能好,我好像嗝已經好多了。”
這次說完一句話才打了倆嗝,馮子軒的確覺得自己好多了。
“沒有,我的意思是有一種治療打嗝的方案和直腸給藥相似。”
“???嗝”
“是美國田納州杰克遜維爾市大學醫院的弗蘭西斯克·菲斯米爾醫生和以色列海法市錫安醫學中心的馬杰德·歐戴醫生提出的,這種治療打嗝的方法在2006年獲得了搞笑諾貝爾醫學獎。”
“嗝”馮子軒的病情又重了一些。
許久沒見,還以為羅浩死了,見面后連馮子軒都沒想到竟然會談論這種問題。
而且一個搞笑諾貝爾醫學獎,這真的正經么?羅浩是在跟自己開玩笑么?
“挺正經的手法,馮處長你可以自己試試。”
“嗝怎么試?”馮子軒問道。
“用食指伸入打嗝者的門肛,以緩慢的圓周運動按摩直腸,打嗝的頻率會立即減緩,30秒內完全停止。”
“原理是刺激迷走神經,起到治療效果,正好咱還沒走,我去要點石蠟油試一試?”
羅浩建議。
“行,嗝我自己試試嗝”馮子軒一邊打嗝一邊說道。
他不是很信,但這話是羅浩說的,自己試試看也沒什么,只不過不能讓別人動手就是。
無論是羅浩還是小護士,都不行。
馮子軒是要臉的。
羅浩回科弄了點石蠟油給馮子軒,找了個處置室讓馮子軒自己嘗試。
幾分鐘后,馮子軒表情古怪的從處置室里走出來。
他手里拿著擦手紙,還在擦手。
“馮處長?”羅浩試探問道。
“竟然好了,應該是好了。”馮子軒一臉不可思議,錯愕莫名。
“效果還是不錯,雖然搞笑,但是吧…”
“我不是說這個,而是那倆醫生,叫弗蘭西斯克·菲斯米爾醫生和馬杰德·歐戴醫生的那倆家伙,真的正經么?正經人,誰會琢磨出這么古怪的治療方式。”
馮子軒關注的點的確很特殊。
這個問題羅浩從來沒想過,馮子軒這么一說,羅浩也怔了一下。
“就像是第一個發現牛奶可以喝的人對奶牛做了什么?”羅浩哭笑不得。
“是挺好用的,可就是太怪了,一般人想不到這兒去。”
“丁香醫生上介紹,是這兩位醫生分別治好了自己的患者。不是一起研究,算是不謀而合?”羅浩笑瞇瞇的說道。
“哦,這樣。”馮子軒覺得舒服多了,把擦手紙扔到垃圾袋里,“走,吃飯。打嗝這玩意聽起來不是病,但我已經兩三天沒睡好覺了。”
“小羅。”
“誒。”
“…”馮子軒上下打量羅浩,良久沒有說話。
“挺好,活著回來了,以后蹲手術室好好干活,不出去亂跑。”羅浩微笑,臉上洋溢著如前的笑容。
馮子軒點了點頭,用力的拍了拍羅浩的肩膀,表達著自己的情緒。
上車,馮子軒一路上沒打嗝,他對羅浩的這個“古怪”治療打嗝的辦法表示不明覺厲。
“小羅,這幾天有個八卦。”
“哦?”羅浩表現出興趣。
雖然他一直目視前方,但馮子軒偏偏感覺羅浩的耳朵都在動,要是自己不說的話下一秒羅浩就要揪著自己衣領子打聽。
可偏偏羅浩又似乎一動沒動。
“其實有兩件事,第一件呢,挺搞笑,是一個規培的學生,去洗浴,結果被掃了。”
“嘖嘖。”羅浩有些遺憾。
估計是電話打過來,要醫務處長去領人。
羅浩為什么這么看重馮子軒,因為羅浩很清楚醫務處長這個位置干著所有醫院的雜活,承受著所有的壓力。
當然,來自檢紀的壓力和醫務處是沒有緣分的。
“那個規培生是真厲害,一口咬死說自己沒事。”馮子軒頗為感慨的說道。
“哦?掃在床上了?”羅浩神色一動。
“嗯,是。”馮子軒笑呵呵的說道,“辦案的也是個年輕人,認為鐵證如山,就給寫上了,拘留7天。出來后,規培生就開始告。”
“現在都這么講程序了么?”羅浩有些驚訝。
按說不應該的。
不過現在按鬧分配,只要能鬧、肯鬧、會鬧,就必然有好處。
“事情辦的吧的確不太正規,規培生還是個鐵頭娃,最后他們分局局長帶著當事人來賠禮道歉,恢復名譽,又賠了兩萬塊錢。”
“這么厲害!”羅浩驚訝。
按說這種事兒不應該發生,但從馮子軒嘴里聽到的肯定是一手消息。
可羅浩還是沒想懂,這種故事類似于天方夜譚。
馮子軒一怔。
他很少見溫和的羅浩爆粗口,哪怕很讓人生氣的事兒,羅浩也會細聲慢語的說。
可這次羅浩很強硬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和從前那個圓潤到有些油膩的羅浩相比,眼前這位多了幾分煙火氣,多了點情緒。
“小羅,意見這么大?”馮子軒笑吟吟的看著羅浩。
“嗯,特別大。”羅浩雖然在罵,但表情正常,“工大也有學伴制度,但都是同性,保持距離,只是為了讓留學生適應生活。你看看那些狗屁學校弄的學伴制度,什么玩意!”
“為了綜合排名,連臉都不要了。”羅浩一語中的,直接開罵。
馮子軒笑了笑,這里面的事兒涉及到很多內容,羅浩說的綜合排名只是其中一個點。
“kpi么,理解。”馮子軒道。
“還得是工大,厲害!前幾年帥先取消了留學生的待遇,一視同仁。”羅浩道。
“你猜把鬧事的本子趕出課堂的是誰?”
“齊教授?”
“嗯。”馮子軒道,“齊教授不錯,我喜歡這人,聽說他和你關系不錯。”
“還行,去外地飛刀的時候剛好遇到齊教授的父親手術,我跟著上臺搭了把手。”
“齊教授真不錯,一起吃飯的時候見過一面,他對你很認可。喝了酒,拉著我的手一頓夸你,說你業務精湛,是未來的杏林圣手。”
“辦事的人之間總是會惺惺相惜。”
馮子軒嘆了口氣,小羅什么都好,但總是不經意之間會自信的自夸。
雖然他說的都是實情,甚至還略有謙虛,可總歸聽起來不是很順耳。
“齊教授說等你回國有事兒找你,當時我聽說你沒了,心里怪難受的。”
“有事兒?”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兒,看見你想起來了,就隨口說一句。”
羅浩也沒在意,估計和葉青青有關系?
以后齊教授是葉青青的老板,估計得打不少交道。
“小羅啊,跟你說件正經事。”
馮子軒忽然嚴肅起來。
“馮處長,您講。”
“工作么,要張弛有度,你這一年拿三青,速度太快,身體也受不了。走的太快了,未必是什么好事,還是要慢下來。”
羅浩知道馮子軒這是把自己當朋友,才會說出這種得罪人的話。
“我知道你現在春風得意,但是吧,做人么。”馮子軒看起來很隨意,“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嗯,謝謝,馮處長。”羅浩誠懇道謝。
“螞蟻中有一半的工蟻都在假裝工作,只為了避免被分配更多的任務。”馮子軒看了一眼羅浩,“我知道小羅你為的不是生活,但還是要多休息,靜下來想一想。”
“這世界就是個草臺班子,你經常說這話。小羅你已經很專業了,沒必要非得變成全國最年輕的院士。”
“走的太快,會被人嫉妒,隨隨便便拌你一腳你都要花時間去解決。”
馮子軒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嗯,我會注意的。就怕形勢比人強…”
羅浩說著,頓了一下。
形勢比人強?
馮子軒微微一怔,后半句話羅浩沒說,難道是會有無形的力量硬逼著羅浩上?
羅浩這句話沒說出來,可起到的效果卻要比說出來更濃烈。
眼角余光看著專心開車的羅浩,馮子軒有些感慨。
之前他想走心的勸一勸小羅教授,有些事慢慢來比較快。
主要是馮子軒不知道羅浩在美國發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敢問。
勸兩句總比不勸強,總之自己盡心了。
可羅浩這次回來簡單交流,卻給馮子軒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至于這種感覺從何而來,馮子軒完全不知道。
看著沒什么區別,和從前一樣,羅浩的笑容依舊陽光燦爛,依舊明媚如春風。
但馮子軒總覺得羅浩變得強硬了無數倍,像是一塊石頭。
尤其是看自己的眼神,浩瀚如宇宙,最深處埋藏著一種讓馮子軒不寒而栗的力量。
馮子軒先轉移話題,淺淡閑聊。
來到一家火鍋店,沈自在、陳勇等人已經坐下。馮子軒也沒客氣,讓了一次后坐在主位。
羅浩和沈自在分坐兩側。
省城的規矩沒有南方省份嚴,差不多就行。
再說還是為羅浩接風,太多繁文絮節也沒必要。
馮子軒提了一杯酒,至于大家是不是喝酒,他也沒在意,只是天南海北的聊著。
羅浩一直看著陳勇,堅決不讓他喝酒。
陳勇多少有點想喝,但羅浩根本不商量,最后還是放棄了。
“馮處長,最近省城的艾滋病說是有個爆發,有這事兒么?”
酒過三巡,沈自在問道。
“有,但沒那么邪乎。”馮子軒回答道,“都聽到什么傳說了?”
沈自在只是笑,卻不說話。
馮子軒瞥了一眼莊嫣,哈哈一笑,“謠言,那都是謠言。什么省里幾家大型三甲醫院的領導感染了一大部分,這不是扯淡呢么。”
“嘎”莊嫣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愣住。
她這輩子做夢都沒夢到過自家老爺子還能和艾滋病聯系起來。
“都是謠言,我看了疾控中心的名單,沒有。”馮子軒道,“要說這些破事兒,真是讓人頭疼,以后臨床做手術可得小心。現在雖然有阻斷藥了,但也難受。”
陳勇只是吃喝,對此并不在意。
就像是馮子軒沒說他一樣。
“現在艾滋病能治了,還算是好。我記得在《戰爭之王》里有一個情節,倆非洲美女說,為什么要擔心一個十年后才能致命的病。”
沈自在說到這里,頗有點感觸。
“阿美的生物戰專家研究的,這一點上,我覺得他們已經把反人類這個技能點給點滿了。”羅浩沉聲說道。
“嗯?羅師兄你沒開玩笑吧。”莊嫣一怔。
“沒,有很多證據,只是他們不承認,拿航母懟臉上,誰敢說是他們創造出來反人類的。”羅浩撇了撇嘴。
陳勇忽然抬起頭,認真的看著羅浩。
“我臉上長花了?”
“感覺你哪里變了。”陳勇笑了笑,“不過你說的話我是認可的,他們已經把反人類的科技樹點了很多。”
“小陳,話不能亂說。”沈自在用筷子點了點骨碟,當當作響。
不敢說羅浩,還不敢說你陳勇了?
“我沒。”
說到這里,陳勇坐直身體,認真的看著沈自在。
“哦?”
“我在英國拿到大魔法師的認可后被叫去參加一個項目。”
包括羅浩在內所有人都停下筷子,豎起耳朵。
大魔法師這四個字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陳勇竟然還有后續的八卦。
“不過一審核我國籍,就把我排除在外。”
“什么項目?”羅浩問道。
“不知道,不過呢我畢竟有狐朋狗友。”
狐朋狗友么?羅浩微笑,怕不是友炮。
“他們一直在本子那面,我側面問了幾次,好像和鉤形蟲有關系。屬于寄生蟲類的生物武器。”
“鉤形蟲啊。”羅浩沉吟。
“陳勇,別胡說。”沈自在斥道。
陳勇挑眉,但沒反駁沈自在。
“倒是有可能,本子那面有研究的根底,前段時間還爆發了什么食人菌。而且鉤形蟲這東西有點意思,大概是真的,就是不知道他們研究到哪步了。”
“真的假的?”馮子軒道,“我就知道老鼠感染了鉤形蟲后會瘋狂的挑釁貓,就要被貓吃掉才肯罷休。性情大變,寄生蟲也能影響情緒。”
“準確的講,應該是——鉤形蟲會先寄生在老鼠體內,但最終宿主是貓,它就會控制老鼠讓它對貓尿癡迷,被貓捕食就進入貓體內。”
“那人特別喜歡貓,是感染了鉤形蟲么?”莊嫣忽然問道。
這思路,發散到了天邊。
“和這個沒關系。”羅浩擦了擦汗,解釋道,“但鉤形蟲到底是怎么控制的老鼠行動,還在研究,暫時沒有具體的結論。”
馮子軒表示自己聽不懂。
“腫瘤,對于藍鯨而言只是疥癬之疾,根本不重要。就算是得了腫瘤,以藍鯨的體重來講頂多算是一塊爛肉,根本無法威脅生命。”
“鉤形蟲對老鼠的作用比較大,但對人的作用主要體現在貧血和皮膚病上。神經系統變性病,很罕見。”
“再有就是鉤形蟲的特性可以改變,講真啊,我有時候甚至懷疑蜥蜴人的假說是真的。”
“小羅,你這有點過分了。”馮子軒哈哈一笑。
“還行,不算太過分,因為我無法解釋他們的一些行為。比如說啊,丫丫在孟菲斯動物園受到虐待,我不認為國內的動保人士說的是對的。”
“丫丫一系在國內的時候都是短壽的大熊貓,很少有活到10年以上的。但在孟菲斯,都20多歲才去世。說實話,我對2020年前的孟菲斯動物園還是認可的。”
“但那之后,丫丫被餓的皮包骨,像標本一樣,我依舊認為他們不是壞,而是蠢。估計是飼養員換成了印度人,要么就是上班前先來幾口葉子,然后暈乎乎的。”
“就丫丫被餓成那樣,我都不愿意去琢磨他們是故意的。真要是故意的,也太low了。”
羅浩自證清白,沈自在想起羅浩說過抬扛的一些要素,心里盤算著到底是什么要素。
“生化危機,我倒是覺得已經有可能造出來相關的東西了。類似于…”
“苗疆蠱術,他們可以操控類似于鉤形蟲的生物。”陳勇補充道。
“狗子呢,是不是也會挑釁人類?”莊嫣問道。
“瘋狗么?有狂犬病么。”
操控鉤形蟲?無論是馮子軒還是沈自在都不信陳勇說的是真的,只有羅浩信。
陳勇見桌上兩位前輩都有意見,便悶聲不說話,從始至終在吃東西。
羅浩對此也沒什么興致,雖然前面說了他對阿美沒什么意見,但大家都知道羅浩是肯定認為那面反人類的。
幾年前的那次流行病,眾說紛紜,其中就有類似于德堡制造的傳說。
只是沒有官方說明,誰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點醫院的八卦,氣氛倒也漸漸融洽。
正聊著,外面忽然傳來亂糟糟的聲音。聲音像是平地驚雷一般,一聲厲吼,幾聲驚呼,莊嫣第一時間一躍而起,湊到窗前看。
“抓捕!”莊嫣興奮的眼睛里冒著光。
幾人站起來也湊過去看熱鬧。
兩個男人被從車里揪出來按在地上,肉眼可見抓捕他的人動作敏捷,不是一般的民事斗毆。
雖然都穿著便衣,但羅浩能看出來大約是緝毒警出手。
就在羅浩認為緝毒警已經控制住局面的時候,對面的車門猛的被一腳踹開。
這腳的力量極大,車門幾乎被踹飛,砸在正沖過來的一名便衣警察身上。
便衣被撞飛,踉踉蹌蹌退了好幾步,勉強用手撐住地面,這才沒造成更大的傷害。
一名壯漢下車,狂奔,手里有一把刀,落日余暉中閃爍著寒芒。
“汪”
一條警犬被松開,一馬當先追上去,警犬后面有四五個人一路狂奔。
“哇哦!”莊嫣驚呼,滿臉興奮。
國內類似的場景已經很罕見了,看見這一幕后想到的不是危險,而是好熱鬧。